方林振说:“今天那个地方有几对儿约?”姑娘说:“应该有七八对儿。”方林振说:“会不会凑巧咱们是一对儿?”姑娘说:“你是方林振方总?”方林振说:“对呀,你是许江川许董?”姑娘说:“就是。”方林振说:“真是个不错的开始。”服务生说:“你们的花还要吗?”方林振说:“要,都算我的。”许江川说:“这个一定要AA制,不然说不清谁送谁了。”方林振说:“好吧。”
两个人买了花,交换了,兴高采烈的来到咖啡馆儿坐下。方林振点了曼特宁,许江川点了一杯牙买加蓝山,别的没要。方林振说:“很高兴遇到你,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我以前有过几段情史,都不怎么顺利。”许江川说:“我都知道,丁豆都跟我说了。”方林振说:“那我家的情况他也都说了吗?”许江川微笑道:“都说了。”方林振说:“这家伙,把我的台词都说了。让我怎么办?我对你印象非常好,希望能继续交往下去。这句丁豆一定没说?”许江川说:“没有。”方林振说:“那你是什么意思?”许江川说:“我同意。”
方林振说:“听说你要求婚前财产公证?”许江川说:“是的,为了让彼此都放心。”方林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个聪明人曾经说过:被夺去财产比杀父之仇更不可原谅。”许江川说:“是这样。”方林振说:“我不是说我的钱你不能花,你可以花,可劲儿的花,只要我有,但是做公证的意思就是说:不能触及到根本,动摇我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必须要钱或者说事业做为我的基本保障。”许江川说:“跟我一样。”方林振说:“我有专业,我是个农学家,我有产业,这你知道,但是我就是缺一个真心疼爱我的人,在精神和心灵上慰藉。”许江川说:“越说越有默契。”
方林振喝了一口咖啡,说:“除了事业,闲下来都干什么?”许江川说:“看书、旅游、学点儿茶道、插花、西点制作什么的。”方林振说:“到底是女孩子,我就是看书、旅游。最近看的一本儿叫《象与骑象人》,你呢?”许江川说:“《阁楼里的佛》。”方林振说:“说什么的?”许江川说:“讲的是第一代女性日本移民通过婚姻与在美的日本男青年结婚,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美好。他们艰难度日,并辛苦养育后代。佛是许多日裔美国人的信仰,但他在小说中鲜有露面。被遗忘在阁楼上的佛其实是一种俯视的视角,他始终在角落里笑着,旁观着身边的忙忙碌碌,或睿智,或愚蠢的各种抉择。”
傍晚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咖啡馆儿,红通通的。方林振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样快,咖啡馆里的灯亮了起来,方林振说:“咱们去吃个晚饭吧?”许江川说:“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方林振说:“你想吃什么?”许江川说:“什么都行。”方林振说:“印度菜。”许江川说:“好啊。”
两个人吃过了晚饭,相约第二天再见,方林振送许江川到了她的车边,一辆丰田小跑儿,许江川上了车,挥了挥手,车开走了。方林振高兴的握着拳狠狠的挥了一下,拿着那捧黄玫瑰,向天张开两臂,仰头喊道:“许江川,我妻也。”
方林振拿着花,使劲嗅了嗅,上了自己的车,摆在车头上,回了大世界。洗漱完了,给丁豆打电话,说:“成了。”丁豆说:“嗯。”方林振就挂断了电话。不成的时候,罗里罗嗦说个没完,如今成了,倒没话说了。方林振满脑子都是许江川,含着笑,一遍一遍回忆与她的点点滴滴,甜蜜的入睡。
第二九九章 红颜知己
方林振和许江川约了两天,临分别的时候,方林振说:“四川大巴山生态城还在建设中,我还得去。”许江川说:“我跟你一起去吧?”方林振说:“现在还是荒山野地的,等建设好了你再去吧。等我忙完了这段儿,我带你到我们最初建的新疆生态城去,咱们一座城一座城的游过去,你就会明白我的成长轨迹了。”许江川说:“好吧。”方林振说:“我会天天给你打电话的。”许江川说:“好。”方林振看着许江川眷恋的眼神,感受到爱情的甜蜜,从没有过的缱绻缠绵。方林振抚了一下许江川的头发,说:“我安排好了就回来。”许江川说:“嗯。”
方林振到了丁豆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把单长山给我培养的怎么样了?”丁豆说:“都告诉她了,至于她能领略到什么程度,看她的天分了。”方林振说:“只要她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孙小坡会帮她的,我主要是让你见见单长山。”丁豆说:“我见她干什么?”方林振说:“扩大你对女人的眼界和见识。”丁豆说:“我是上床老婆,下床鞋,不想扩大这方面的眼界和认识。”方林振说:“可是我遇到好的异性风光想让你分享。”丁豆哼哼的笑道:“我还以为你玩儿火烧到屁股,非我不能给你灭了。”
方林振说:“我感觉很爱许江川。”丁豆说:“是你期待的那个人吗?”方林振说:“是,豆,你眼光真是绝了,天下第一慧眼。”丁豆说:“我只管你现在满意,不管将来。”方林振说:“要的就是现在。”丁豆说:“单长山怎么办?”方林振说:“就是一个手下,有什么怎么办?我什么都跟她没漏。”丁豆说:“我提醒你:单长山看你的眼神不一般。那绝不是一个手下人应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爱怜宠溺的眼神,你可得小心。”
方林振说:“多一个人爱是好事,有什么可小心的?”丁豆说:“爱是火,必须要在一定的范围内,才能温暖,超出一定的范围就是灾难了。”方林振说:“你想多了,她就是崇拜我。”丁豆说:“你现在有了许江川,所以才这么说。”方林振说:“不应该这么说吗?”丁豆说:“应该,你最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许江川非常敏锐,你稍有点儿出神,她就能明白几分。”方林振说:“我既然选择了许江川,就会对她忠诚。”丁豆说:“如果真是这样,你的幸福就来了,祝你幸福。”方林振说:“我如果早请你出马,就不会有以前那些事了,谢谢。”
方林振满脑子都是许江川,三天不见单长山,再见时已经少了之前的紧张,随意而又潇洒起来。这细微的变化显然是引起了单长山的注意,她的眼神里隐约可见的忧虑,使她的眼神更加的沉郁起来。方林振带着单长山上了路,单长山一直看着车窗外,似乎在仔细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方林振说:“这三天收获大吗?”单长山说:“挺大的,但是我不想照搬,既然您让我出任重庆方面的经理,我会按照我的想法经营。”方林振说:“也好,我支持你竖立自己的管理风格,打个报告上来。”单长山说:“是。”
方林振说:“你看我有什么不同吗?”单长山说:“比三天之前更潇洒了。”方林振说:“听口气你似乎不太高兴?”单长山说:“没有,我只是直觉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思想上出现了转变。”方林振说:“你说的不错,真是个敏锐的人,我找了个女朋友,非常满意。”单长山说:“这就对了。”方林振说:“你是从哪方面看出来的?”单长山说:“你带我来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您的情绪是针对我的,但是现在超脱了。出现这种状况,一定是有个女人,划走了您的心思。我还没上位,已经过气了。”方林振说:“你想上位吗?”单长山说:“想啊,但是我跟您已经错过了,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方林振说:“为什么?”单长山说:“我不想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如果那样,我失去了事业也会失去爱情,失去了爱情也会失去了事业。”方林振说:“你活的很清楚。”单长山说:“难得糊涂。”方林振说:“这么说的人,往往是因为太明白了。”单长山说:“做为与您云泥之别的下属,我必须清楚我的地位,做好我份内的事。”
方林振说:“你就没有野心?是不是现在已经想出去单干了?”单长山说:“我想会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出去单干。”方林振说:“怎么会迫不得已呢?”单长山说:“比如跟您发生了感情纠葛,又不会有一个好结果。”方林振说:“你在想幸好我有了女朋友,你才能安下心来跟我干?”单长山说:“是这样。”
方林振说:“我忽然很想让你见到我女朋友,她叫许江川,又美又好,相比之下你有点儿太沉郁了。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乐观的人,跟她在一起我会轻松很多。”单长山说:“这是您的福气。”方林振说:“你不嫉妒吗?”单长山说:“既然您看上了,一定是出类拔萃,我没有那个嫉妒的资本。”方林振说:“没想到你的心胸还很宽阔,愿意做我的红颜知己吗?”单长山说:“您是我的老板,愿意拿我当红颜知己,我会恭敬的小心对待的。”方林振说:“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单长山说:“您有您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方林振说:“你爱上我了吗?”单长山说:“您无疑是优秀的,但是我还不够,我没有资格爱您。所以您有了幸福,我也松了一口气。”方林振说:“终于可以不爱我了,我正好给了你一个借口。”单长山说:“是啊,让我从两难的境地脱身了。”方林振说:“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