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 盼望
方克说:“我觉得你没必要再抛头露面,像个男人一样工作和生活。你如果实在想干项目,我联络好了,全部委托给你设计。”温耀说:“那不是等于我给你打工了吗?”方克说:“如果我放你到生意场上,你干得过我吗?”温耀说:“那我不得不靠你赏我饭吃了?”方克说:“你没有我一定活的好好的,你在子正那边不是有的是股份吗?”温耀说:“你对我志在必得了?”方克说:“这个不敢当,但是我是你的朋友,对你并无恶意来的,你应该明白。”
温耀说:“我不明白。”方克说:“我在追求你,这是我的方式。”温耀说:“你的方式就是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投你?”方克说:“男人的爱都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有能力,像一片海洋,但是男人才是制造海洋潮汐的天体,你的涨落必然是由我们引起的。你同意吗?”温耀喝了一口茶,说:“方哥,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方克说:“你这句话本身就隐藏着可能性。”
温耀说:“不知道子正会怎么看。”方克说:“你原来在乎他的想法,还爱他吗?想回到他身边?”温耀说:“我跟他也是不可能的。”方克说:“你们女人都太狡猾了,明明三心二意,还要装作高不可攀。”温耀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能接受吗?”方克说:“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小心眼儿嘛。”温耀说:“男人不是这样吗?”方克笑道:“也差不多。”
温耀说:“我跟你到生态城去住。”方克说:“同居吗?”温耀说:“现在还不行,我已经立誓为狮郎守节三年。”方克说:“好吧,我等你。”温耀说:“你不用等,因为很可能没有结果。”方克说:“反正我现在也没有爱上别的女人,就当我是为了等你。”温耀说:“姑且这样吧。”
方克忽然哑然失笑,温耀说:“怎么?”方克说:“叶吟死的时候,我也立誓为她守节三年。”温耀说:“你做到了?”方克说:“是的,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境,这实际上不是为了尊重逝去的人,而是尊重活着的人。”温耀说:“给活人看?”方克说:“不是吗?”温耀说:“是又怎么样?”方克说:“其实无所谓。”温耀说:“那就是说,实际上那三年,你没有守节了?”方克说:“没结婚就是守了。”温耀一拉嘴角,说:“原来如此。”
自从俞秋林出家,曹兰黛就一直在等方克的电话。不论方克做了什么,怎么做,曹兰黛自始至终的性幻想都是方克,只有在想念他的时候,曹兰黛才能得到性满足。虽然曹兰黛并不想跟他再发生关系,但是想想是没关系的。曹兰黛相信俞秋林出家的事,方克必定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他庞大高效的监察系统可不是吃素的,连王子正的监察系统也是因为不断的跟方克的竞争中发展全面的。曹兰黛日益燃烧的身体在盼望着方克的电话,久旱盼甘霖。越是危险、血腥越是吸引、蛊惑着曹兰黛,投入他的怀抱。另一方面,曹兰黛已经修炼的足够炉火纯青,在保证身体得到满足的同时,什么也不会失去。
然而一直一直方克并没有来电话,曹兰黛怀疑他有了更年轻的身体,比他曾经盛赞的自己的身体还要好,这也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说的。曹兰黛觉得自己真的是在熬日子,没有男人觉得忍得很辛苦。但是也不能是个男人就能行,能引起欲望的男人并不多。而且有方克在前面挡着,曹兰黛更是不愿意将就,问题是也将就不了。没有相当的份量,就没有相当的欲望,曹兰黛越来越热切的盼望着方克的电话,是的,就算是玩儿,那个人也得够份儿。
吃晚饭的时候,俞小牧看到曹兰黛的眼神没着没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说:“还在想我爸吗?”曹兰黛说:“嗯?是啊,可是想有什么用?”俞小牧说:“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个,说说条件。”曹兰黛说:“必须有高度和厚度,同时长的也得顺眼。”俞小牧说:“那样的男人恐怕剩不下了。”
曹兰黛说:“如果找不到我宁愿自渎。”俞小牧说:“可是刚好有一个钻石王老五。”曹兰黛说:“算了,能压得住我的男人往往都很难搞到手。”俞小牧说:“如果是你,也不是难事。”曹兰黛说:“你真觉得我那么好吗?”俞小牧说:“兰姨,你在我眼里是完美的。”曹兰黛说:“再等等吧。”俞小牧说:“我爸是不可能回来了。”曹兰黛说:“还不好说。”
曹兰黛想了半夜方克,自渎的死去活来、一塌糊涂,才混沌的睡了过去。早上被敲门声叫醒,俞小牧在门外说:“兰姨,不舒服吗?”曹兰黛说:“没有,就来了。”急忙忙的起床,冲了澡,洗漱了出门,俞小牧已经做好了早饭,坐在那里一边看报纸一边等着她。曹兰黛说:“你不是要给我介绍个钻石王老五吗?”俞小牧说:“想见见?”曹兰黛说:“见见吧。”
俞小牧说:“根本没有那个人。”曹兰黛说:“你骗我?”俞小牧说:“是啊。”曹兰黛说:“小丫头,太坏了。”俞小牧说:“你真的想男人到那个地步了吗?”曹兰黛说:“哪个地步?”俞小牧说:“饥不择食?”曹兰黛说:“不是,我做了个梦,梦到我还年轻,一个同样的年轻小伙子拉着我的手一起走,不是你爸,我就想:也许是时候跟你爸翻篇儿了,认识一个新男人。”俞小牧说:“好吧,祝你梦想成真。”
曹兰黛说:“其实我怀疑我梦里的是一个旧相识。”俞小牧说:“老情人?”曹兰黛说:“不是,是我喜欢的一个男人,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喜欢过我。”俞小牧说:“眼光那么高?”曹兰黛说:“这个人你也知道的。”俞小牧说:“我知道?”曹兰黛说:“就是帮你经营美加特的王子正。”俞小牧说:“怪不得。”
曹兰黛说:“他现在也是单身。”俞小牧说:“你打算联络他?”曹兰黛说:“哎,我觉得我做的梦是个好兆头。”俞小牧说:“我觉得他应该找一个更清爽的女人,你有点儿都丽。”曹兰黛说:“嗯?”俞小牧说:“你像是雨后的杏花,湿湿的氤氲着。他应该找一个晴天下的白梅树,或者干脆是不开花的落叶大乔木。”曹兰黛说:“你不看好我们?”俞小牧说:“我是说你们没有夫妻相。”曹兰黛说:“夫妻相这个说法是后知后觉的,一开始都没有,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长在一起,才会有。”俞小牧说:“也许。”
曹兰黛说:“王子正是我的初恋呢,可惜是单恋。”俞小牧说:“那时候你多大?”曹兰黛说:“高一。”俞小牧说:“人家都说初恋是最真实的爱,之后都是生活需要。”曹兰黛说:“不是的,人这个物种,其实没有人吹嘘的那种忘我的真正爱情。都是自爱的一种外延,从一开始就是生活需要,我说的是有确实行动的那种爱,不是一见到砰然心动,然后各自无关的那种爱。”俞小牧说:“我为了路枫可以牺牲一切。”曹兰黛说:“这话可以说,但是你是不可能做到的,没有人值得你这么做。即便你这么做了,也是你自己的需要,他并不需要。”俞小牧说:“爱就是相互付出嘛。”
曹兰黛说:“爱不是相互付出,爱是自爱,然后把别人当作自己来爱,这也是你自爱的需要。”俞小牧说:“所以要求爱人感恩也是不合理的了?”曹兰黛说:“当然,应该心甘情愿。”俞小牧说:“如果两个人都是这么想的,那应该很恩爱了。”曹兰黛说:“如果只有一方这样想,还是尽早分手的好。”
俞小牧说:“我和路枫就是这样的。”曹兰黛说:“所以我才希望你们在一起。”俞小牧说:“你跟我爸就可惜了。”曹兰黛说:“我们现在能这样平静,就是因为深解其中滋味。”俞小牧说:“好麻烦,但愿我跟路枫不知不觉白头到老,就不用考虑这么复杂的事情,也不要像你们这样耗费脑细胞,硬要把人生探个究竟。”曹兰黛说:“那是最好的了。”
王子正看曹兰黛进了门,就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给曹兰黛沏了一壶红茶。王子正坐在曹兰黛对面,说:“好久不见,什么事?”曹兰黛说:“你现在还是单身吗?”王子正说:“不才,是。”曹兰黛说:“我也是。”王子正说:“那咱们可以来来。”曹兰黛说:“真的吗?”王子正说:“我不是自作多情吧?”曹兰黛说:“不是。”
王子正仔细的看了看曹兰黛说:“可惜不可能。”曹兰黛说:“为什么?”王子正说:“风马牛不相及。”曹兰黛说:“我发现我这些年爱的都是你,一开始是你,一生就是你。”王子正说:“我可以套用你这个句式,说:我发现我这些年从来没有爱过你,一开始不是你,一生就都不是你。咱们是两条道上的人,永远不可能坐同一辆车。”
第二三三章 生涩
曹兰黛心头一酸,泪就下来了。王子正说:“兰黛,不管怎么说,咱们也认识这些年了,我也不是那么体贴、懂事的人,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事做的不是那么得体,也是我局限所至,不能做到。你这些年过的不容易,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我本应对你更好一些,但是你知道,我也不是那种八面玲珑、和煦照人的人。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你绝无恶意,并且衷心的希望你能安好。如果我能帮到你,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虽然你现在的感情没有着落,但是我知道我并不能让你满足,至于谁能让你满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没办法跟你发展那种男女关系,而且你来找我,其实心底里是希望我拒绝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