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甫点点头,说:“很有道理,一切都是因缘因果。我心里其实隐约也有这个想法:我不像我的父母,不知道我像谁,大概如你所说,像我的另一半吧,希望能早点儿遇到她,否则我这一生过的就枯燥了,一点儿润泽也没有。”曹兰黛说:“好饭不怕晚,你一定能找到心怡的好女子。”魏中甫说:“但愿。”
曹兰黛渐渐微醺,对魏中甫说:“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魏中甫说:“谁呀?”曹兰黛说:“王子正。”魏中甫说:“人嘛,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当然是像了。”曹兰黛说:“我不是说长相,我是说性格。”魏中甫说:“我跟那个人没接触过,只不过是听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曹兰黛说:“和你一样,不温不火,永远平静平等的对待任何人,你们如果认识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魏中甫说:“相似的人是很难成为朋友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指的也不一定是男女。人都是抓尖儿的,希望自己独一无二,还是做陌生人好一点儿。”
曹兰黛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我只是觉得不知道什么地方,你跟他有点儿像,也许不是性格、长相、为人、处事,就是说不清楚,你哪里跟他像,有时候甚至我会把你当成他。”魏中甫说:“也许是精神上相似吧。”曹兰黛说:“对了,我想起来了,都有非常独立的人格。就是那种没有任何支撑,也能独立自重的人格。”魏中甫说:“这样的人可是一划拉一大把,这方面方董可是比我们更强。”曹兰黛说:“那倒是,但是方克是动物性的,你和王子正是植物性的。”魏中甫说:“那我也没有兴趣认识王子正。”曹兰黛说:“他是松树,你是杨柳。”
魏中甫说:“那差别还是蛮大的,所以你看现在他是憨石头的执行董事,我是方董的手下。”曹兰黛说:“你和方克应该算是朋友吧?你毕竟有独立于他的律所。”魏中甫说:“毕竟拿的是他的钱,办的是他的事。”曹兰黛说:“从广义上讲,这个社会都是这样的,所有人都在向别人讨生活,方克也是一样的。”
魏中甫说:“也对,但是我女人缘可没有他们好,方克有你,王子正身边也有的是红颜知己,我总是一个人喜怒哀乐。”曹兰黛说:“王子正有女朋友了?你怎么知道?”魏中甫说:“他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一举一动都是我们的侦察资料,凡是珍克的核心人员都有机会看到。”曹兰黛说:“真变态,这种事你们也查?”魏中甫说:“我们对对手,例来就是这么全方位的查知,你如果知道我们从中得到的利益,就不会觉得我们是变态了。”
曹兰黛说:“他女朋友什么样儿?漂亮吗?”魏中甫说:“看视频还行,你想王子正那样儿的,断然不会找个丑八怪,而且也不会找个大傻妞儿。跟他挺般配,又活泼又精明。”曹兰黛说:“住,那不是王子正喜欢的类型。”魏中甫说:“那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曹兰黛说:“是,所以我想王子正也不会喜欢。”魏中甫说:“显然王子正也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曹兰黛说:“那倒是,但是我觉得王子正不会喜欢把精明劲儿带出来的女生,他应该喜欢智慧博大型的。”魏中甫说:“因为那种女生会引起你的嫉妒?”曹兰黛说:“是。”魏中甫说:“其实有的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很简单的:普通人,看着顺眼就好。”曹兰黛说:“还得恰逢条件合适?”魏中甫说:“那样就完美了。”曹兰黛说:“如果是处更好?”魏中甫说:“是啊。”曹兰黛说:“你又不是王子正。”魏中甫说:“也是。”
曹兰黛说:“王子正如果找个我看不上的女生,我从心里是高兴的,有点儿幸灾乐祸,而且对王子正的印象也会拉低。”魏中甫说:“事实上不论他找什么样的女生,你都会找到让你看不上的理由,如果他有了女朋友,你只会说:不过如此,他这个人也是个俗人。”
曹兰黛笑道:“对,一定是这样。因为我有了方克了嘛,所以难免会踩低他。他没有女朋友,我倒替他着急呢,等着大幕拉开,看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唉,好心焦,就是闲的。”魏中甫说:“人这一生,除了自己的事,也该有这么个人消磨人世,才不至于太乏味。”曹兰黛说:“是啊,我现在也很关注你。”魏中甫说:“我没什么好关注的,一定会找个平庸的女人,因为我本平庸嘛。”曹兰黛说:“不要这么灰,要对自己的生命有激情。”魏中甫说:“激情是有,被灭的也差不多了。”曹兰黛说:“有爱就好了。”
曹兰黛早上醒来的时候,魏中甫不在包间儿里,早起的阳光正照进来,曹兰黛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了。正在发呆,魏中甫从外面进来,说:“我在宾馆安排了房间,去洗漱一下,再回来吃早饭吧。”曹兰黛点头,乖乖的跟魏中甫出去,一边感觉跟魏中甫在一起很舒服。
第一二九章 代孕
三月桃花开时,曹兰黛中午下了课,正要去食堂吃饭,就见到方克站在一棵桃树下望着她走近。曹兰黛兴奋的一声尖叫,跑过去一把抱住方克,揽住他的头就吻。方克抱住曹兰黛,良久缠绵,方克在曹兰黛耳边轻轻的说:“唉,好想你。”曹兰黛说:“我也是。”曹兰黛放开方克,两人拉着手,默默看着对方,甜腻的拉不开眼神。方克说:“到外面去吃吧。”曹兰黛说:“我下午不想上课了。”方克说:“上吧,晚上咱们在一起,我下午还得到公司去。”曹兰黛说:“不行,我忍不了,现在天台上也没有人。”方克说:“现在这种天气,我怕上天台,你会冻着,咱们就去开房好了。”曹兰黛说:“不,夜里我也要上天台睡,现在桃花都开了,不冷了。”方克说:“好吧。”
赫雨已经年满二十岁,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于是结婚一事就被提上日程。周末的时候,吴笑天开车到开封去看赫雨,等到她下午下课。赫雨看到吴笑天,就笑吟吟的走过去,说:“早来了?”吴笑天说:“刚到一会儿。”两个人上了车,开到常去的小小哟意大利风情宾馆,开了房,下楼去餐厅吃晚饭。赫雨点了一块布旺伦芝士,一杯巧克力奶昔,就不再要了。吴笑天说:“这样就够了?”赫雨说:“不想吃饭。”吴笑天说:“那买点儿面包、饮料带走,省得你夜里干完了事累。”赫雨说:“怎么咱们已经做了有小半年,我也没怀孕?”吴笑天说:“不巧呗。”
赫雨说:“是不是我不能生?”吴笑天说:“不会吧,也许是咱们刚刚病好,所以怀不上。实在不放心,就去医院检查一下。不是说好今年暑假结婚吗?正好提前做个婚检。其实我觉得不怀上也没什么,咱们可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这种事急不来的。”赫雨说:“你不要安慰我了,你年纪不小了,应该比我急,我也想早点儿给你生个孩子,我不在的时候能陪在你身边。”吴笑天说:“也许原因在我,咱们一起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检查结果出来了,原因在赫雨:子宫内膜结核,继发于肺结核。两个人坐在咖啡馆儿里,面面相觑。赫雨泪水止不住的流,吴笑天说:“这一切都怪我,要不是我之前把肺结核传染给你,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状况。”赫雨说:“是啊,都怨你。”吴笑天说:“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我都会娶你的。”赫雨说:“不用了,你那么想要孩子,就再找一个能生的吧。”吴笑天说:“我爱你,愿意为你负责,将来咱们可以做试管婴儿,不行就找人代孕。”
赫雨说:“代孕是违法的,医生说我这种情况又不能做试管了。”吴笑天说:“没孩子也没什么,不行,咱们可以到福利院抱一个,当作亲生的养也是一样的。”赫雨说:“不一样,咱们分手吧。”吴笑天说:“不行,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这时候离开你,还是个男人吗?不论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娶你的。计划不变,今夏就婚了,不要再多说。再说病还没有治,就吓的打退堂鼓了,也太草率,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这么不负责呢?”
赫雨走过去抱住吴笑天的脖子,说:“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走下去,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把我完全的托付给你了。”吴笑天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的人生就是你,你本身。”赫雨说:“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吴笑天抹了抹赫雨的眼泪,说:“没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的了。”赫雨说:“你也是。”吴笑天说:“我想现在就结婚,先领证,等到暑假再办婚礼,真的,我一刻也等不了了。”赫雨说:“那只是个形式,咱们不是早已经灵肉同体了吗?”吴笑天说:“不行,这个形式一定要走,内容一定要有相应的形式才像话。”赫雨说:“好吧,我都听你的。”
赫雨想了很久代孕这个事,宜早不宜晚,随便找个下贱女人是不行的,谁好呢?赫雨把这个事放在心里,没事就翻出来琢磨,终于想到了年纪相当的朋友曹兰黛。正在想她,曹兰黛打电话给赫雨,赫雨接了,说:“大美人,幸福子,你那么忙怎么想起我来了?”曹兰黛说:“就是想你了呗,想跟你说两句话。”赫雨说:“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