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怂包。”
“屁咧!”
游冠鸿抬手一招庐山升龙霸打在靳浩伦的下颚,靳浩伦立刻故意把车骑得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一车两命:
“哎哟哎哟,要出车祸了!游冠鸿我今天要是死了,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神经病啊死浮夸!啊啊啊别晃了靳浩伦靳浩伦靳浩伦——”
游冠鸿吓得死死扣住靳浩伦的手腕,根本没发现靳浩伦差点偷笑出声。论怕死程度,游冠鸿绝对稳坐冠军第一把交椅,他怕疼怕摔怕受
伤,到现在还不会骑自行车,都是靳浩伦不辞辛苦做牛做马给他当人力车夫。
这就是他们暑假每天的日常,白天在家里吹空调,各干各的事情,到了傍晚出来打篮球,吃完饭回家玩电脑,又干一会自己的事情上床
睡觉。
只有每次打完篮球两个人流汗流得快化了,本来男生就比较能流汗,特别是靳浩伦这种运动细胞发达的,每次都是汗,狂汗,瀑布汗,
成吉思汗,等他咕咚咕咚地灌水灌完了,把车牵过来,和同学告别完后,让游冠鸿上车。
游冠鸿趴在车前杆上,靳浩伦罩在他身后,他热烘烘的体温,汗津津的味道,像是第二颗太阳照在游冠鸿身上,带他进入又一场热夏。
每当这时候,游冠鸿就一百个不情愿,催促靳浩伦赶紧去修火箭筒,靳浩伦嘴上应和着,身体上却从未付出过实际行动。
夏天日落得很晚,风变得很惬意温柔,把他们身上的汗缓缓吹干,靳浩伦载着游冠鸿优哉游哉地穿行在夜市,一人戴着一只耳机,耳机
里播放着歌,靳浩伦嘴里也跟着哼。
一串串暖橘色的灯泡亮起来了,衔接着一个个流动摊点,像是落在地上的耀眼繁星,充溢着温馨和悠闲的夏夜气息。
从滋滋作响的铁板上飘来烤串的诱人香气,甜品车前围着吵吵嚷嚷的小孩在喝两块钱一碗的降暑汤,廉价的小饰品在白光灯的照耀下熠
熠发亮,盗版CD摊上用劣质的音响放着略带杂音的流行歌,杂牌的电视机,无论屏幕大小画面色彩,都在播放七点准时开始的新闻联播。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
游冠鸿跟着耳机里甜美的女声,在嘈杂喧闹的夜市里含糊不清地哼着,被靳浩伦听到了,嬉皮笑脸地揶揄他:
“哎哟,哎哟,难得鸿哥也有一展歌喉的时候啊?”
因为这个氛围实在太舒服了,舒服得让人想就这样一路骑下去,吹着风,唱着歌,像一场永远都没有尽头的惬意美梦。
“烦死啦你,我不唱了!”
靳浩伦唱歌很好听,以至于游冠鸿在他面前开口唱歌有点自卑,游冠鸿不唱了,靳浩伦就接着他的唱下去:
“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
他们一直骑上江滨大桥,桥上吹的是江风,风很大很凉爽,把他们短茬茬的头发都吹到干透。
“玩个游戏。”靳浩伦说。
“什么?”游冠鸿不解。
“三,二,一。”
靳浩伦忽然松开车把手,吓得游冠鸿惨叫连连,差点要跳车逃跑:
“靳浩伦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哈哈哈哈!”
靳浩伦的笑都被风声传得很远很远,他又重新抓住车把,意料之中迎来游冠鸿的痛击,他恨不得把靳浩伦揍扁,再把他丢下江滨大桥。
靳浩伦老爱逗游冠鸿,把人惹生气了又得腆着脸哄:
“哎呀鸿哥我错了嘛,我肯定是不会让你摔的啦……”
“请你吃烧烤好不好?别生气嘛。”
“不然我唱首歌给你听啊,你想听谁的?”
“听《青藏高原》,给我唱!”
“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哦啊哦啊——”
有关鸿要被靳浩伦唱得灵魂出窍,抬手捏住靳浩伦的两片嘴唇才得以让他闭嘴。
初二年刚开学没一个月,就出了一件震惊全校、羞于启齿、又事关男生后半生幸福的大事。
阿鲁巴运动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引领学生团结促进男生之间友谊的交流活动,然而稍有不慎,很容易就失了分寸。这事起因是初三年
的某班,一群学长在玩阿鲁巴的时候,不慎把人给阿进了医院,上演了一场真实版蛋蛋的忧伤……而且据说还挺严重,家长闹到学校,要求
学校赔偿和负责,当然我朝国情就是踢皮球和甩锅,校方说不管我的事,我们早就三申五令不许玩这种游戏,你应该去找那些阿坏你儿子的
人负责。于是家长又去找那些阿坏他们儿子的人算账,这种时候谁站出来谁死得惨,所以没人站出来承认。
这事后续因为这时信息传播还不够发达,大家互相甩锅甩着就没了下文,但足够引起全校师生的警惕了,学校每个年段每个班级,班主
任严重强调,禁止阿鲁巴运动!一经发现,严格查处!
可能是青春期的叛逆因子在作祟,学生间的游戏永远都是越被禁,私下就玩得越是猖獗。比如游冠鸿每次做完课间操回来,还是呈现出
O型腿在走路。
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都觉得那种把人阿进医院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结果就是抱着这种侥幸的心态,还是出事了…
…
这次出事不是被阿的人,而是阿人的人,这人叫蔡韦,身材瘦瘦小小,爱起哄瞎凑热闹,在阿鲁巴时抬人也不知道怎么抬的,嘎嘣一下
手就断了,送去医院打了个绷带石膏。
这时候按照国际惯例,家长又来找学校索赔了,学校自然要问责办主任,蒋晓玲作为班主任,当然必须站出来全权负责。于是她难得使
用她的英语课,要逮住罪魁祸首。可其实做这种事情都是心血来潮,大家都是聊着聊着聊嗨了,抓一个人祭天,抓到谁就是谁,阿就是了,
所以真没什么罪魁祸首,每个人都在劫难逃。
结果也没人愿意站出来承认自己和蔡韦一起阿过人,被阿的人也说自己不记得除了蔡韦还有谁抬自己。
于是又充分发挥我朝特色——抓替罪羊,没人愿意,那就抓一个人出来,这群人都是平时和靳浩伦一起玩的人,而靳浩伦是这群人的头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靳浩伦负责,靳浩伦,赔钱!
作者有话要说:
靳浩伦唱歌是真的挺好听的,有空我让他唱一首给你们听听
第24章 24.
虽然平时靳浩伦调皮捣蛋恶行累累,有什么事杀他一个不冤,但这次他真的是身体力行地实力诠释了什么叫背黑锅。靳浩伦真的特别冤,他
那时正把《小说绘》藏在课桌抽屉里看《龙族》,忽然天降一口大锅扣在他脑袋上,要他赔两千块的医药费,真是飞来横祸。
这事归根究底就棘手在医药费的问题上,学校每年都会让学生交医疗保险金,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突然状况发生,学生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家长第一时间就是让学校来赔款,因此校方恨不得学生一进学校便按头他们买三年的医疗保险。而蔡韦偏偏没买医保,蔡韦的父母说不可
能,他们交过医保了,但保险公司那边确实没有蔡韦的保险购买记录,于是蔡韦只好坦白,他把父母给了的那三百块医保费拿去花了。
蔡韦的父母尴尬归尴尬,钱是一定要讨的,保险公司不赔就让学校赔,学校当然也不赔,要让班主任赔,班主任如果抓不到肇事学生,
只能自己赔两千块,两千块!如果是两百块就咬咬牙算了,两千块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以靳浩伦的家底两千块钱确实只是一笔小数字,可这事关他清白问题,靳浩伦生平最讨厌被冤枉,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愿意背黑锅,否则
天王老子都别想污蔑他。
只能说我朝教育在某些方面还存在着弊端,坏学生在一些老师的心目中就是有前科,死有余辜的类型,被冤枉也是活该。
靳浩伦被蒋晓铃叫起来对峙,靳浩伦说不关他的事,他这次没有参与,蒋晓玲问他谁可以作证,靳浩伦沉默了,大概是在思考,随着时
间的流逝,显然目前的情况对靳浩伦越来越不利,游冠鸿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甚至生出想要为靳浩伦做假证的念头。
可游冠鸿又顾忌到蒋晓玲在班里安插很多“眼线”,这些眼线既有学习成绩优异、表现出色的好学生,也有那些默默无闻、在班上没有
什么存在感的人,盯着班里不知情学生的一举一动,任何人都是被监视者,与此同时,任何人也都可以是告密者,因为蒋晓玲还给每人发了
一本周记本,每周让学生写周记。然而直到初中毕业多年后,靳浩伦和游冠鸿才反应过来,这本周记本是班上一些学生用来告状的。
游冠鸿还在天人交战,结果靳浩伦理直气壮地说没人能作证,但他就是没有参与,于是蒋晓玲就问蔡韦:
“靳浩伦当时有没有跟你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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