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就不该轻易相信岑岩做事的靠谱程度。
甚至到后边还和教导主任聊上了,岑岩好像和谁都能说上那么几句话,左右逢迎的本事尤其厉害。
看的出来,教导主任挺欣赏这个据说大学刚毕业就自主创业的年轻人……只花了不到三年就干出了今天这份成就。
直到阮栀青实在听不下去的时候,他伸手偷偷在岑岩手臂上掐了下,每人看见,就他两知道。
岑岩好像对阮栀青的这种小动作很是受用,所以也没太过分就找了个借口和教导主任告别离开了。
车里。
“说明一下就好了,你非要聊这么久。”
“难得碰见欣赏我的人,知己啊,相谈甚欢。”
“……农村出声,大学刚毕业就创业,三年就直追富二代了,你特么怎么不去当演员呢?刚好这张脸也合适。”
岑岩噗嗤一笑,“我也想啊,没这个机会,不过好像比起忙的要死的演员,还是牛郎轻松一点,性价比高一点,就是听起来不那么好听。”
“你反正又不在乎,有钱赚就成。”
“你简直太懂我了。”岑岩说着递给阮栀青一盒牛奶,很巧,又是那种牌子那种口味的。
“你也喜欢喝这个?”阮栀青忍不住问。
“是你喜欢。”岑岩笑笑。
阮栀青终于明白了,果然是故意的,自己房间垃圾桶里,估计聪明人一看就看出来自己的爱好了。一时无话。
“……我回学校,晚上再去酒吧,你先回去吧。”阮栀青决定换个话题。
于是事情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岑岩说什么都要跟阮栀青一起上课,非说什么自己没上过大学,早就想感受一番所谓的大学生活了。
虽然阮栀青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所谓的大学生活其实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纸醉金迷。
有时候,岑岩总是执着地可怕。
☆、第 28 章
阮栀青本来压根没课,他的课不论选修专业早就完结了,最后一门课也在上个月考试结束了。
但是拗不过岑岩,硬是带着他去蹭了大三的课。
好像还是自己修过的,又是关于心理的课,他们学校不知道为什么尤其重视心理教育,不仅基础心理学的课程开了好几门,还是必修的,但是那些基础的就比较没意思了,主要是为了给学生培养一个良好的心理状态。
大多都是有毒无害的心灵鸡汤。
而除了这些还开了许多稍微高层次一点的心里选修课,比如这门。
最为重口,所以选的人也最多,大多都是本着猎奇的心态选的,病态心理学。
当然阮栀青没这么空,他选这门课单纯只是觉得学分好拿。
阮栀青拉着岑岩坐在最后几排的位置,拿出电脑准备折腾自己的毕业论文。
但是俗话说的好,人一旦运气不好了,就是喝个凉水也塞牙缝。
“上节课讲的表演型人格大家还有印象不?先不要翻书,凭着自己的理解,先用自己的话讲一讲对表演型人格的理解,窗户那边用电脑的那位同学,建议分享一下吗?”
阮栀青左看右看很失望地发现坐在窗户边的好像就自己一个用电脑的。
他心里骂了一句草便站了起来。
都过去一年了哪里还记得。
“表演型人格应该就是天生动作表情夸张,天生爱演的人格障碍,可能把生活当成了剧场,把自己当成了主角,分不清现实和戏剧,然后,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阮栀青勉强让自己的描述听起来不那么磕磕碰碰,所说的也基本都是美剧英剧里边印象深刻一些的言论。
“嗯,不错,表达地很文艺,不知道他旁边的那位帅哥有什么不同的描述吗?”
阮栀青扭头看了看岑岩,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幸灾乐祸,让他非要作死过来听课 。
前边的同学大多都转过来看着岑岩,心里有些疑惑,之前在这个大班好像从没有看见过这个帅哥。
阮栀青本来以为岑岩最多和自己说的差不多,毕竟一般人站起来说几句也就说的出这样的程度了。
但是他发现他错了。
岑岩平静地开口,“表演型人格又称癔症型人格,患者的特征是表情和动作有些做作和夸张,富于显示和表演色彩;暗示性强,思维、情绪和行为都易受别人暗示的影响;情感肤浅、脆弱、被动;以自我为中心,吸引别人的注意,渴望他人的同情和赞扬;喜欢要挟、操纵、挑逗和依赖他人;好幻想,以想象代替事实,理智易受情感蒙蔽,任性,不习惯于逻辑思维。”
几乎不止阮栀青目瞪口呆,在岑岩目视前方把这一席话徐徐道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翻书去对比,发现除了一些连接性的词汇,几乎和书上的定义一模一样。
而岑岩显然是没看书的。
别人可能以为岑岩是提前背过的,就连老师也这么以为,“嗯,很专业,看来这位同学是提前准备过的。”
但是只有阮栀青知道,也哪里是准备过的,他压根连书都没有。
其余人看着岑岩的目光变了变,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西服,心里琢磨着应该是要去参加什么答辩的学长,但是气质却压根不像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反倒是阅历丰富经验老成的社会人士。
岑岩朝着教授很有礼貌地鞠了鞠躬,便坐了下去。
“你刚查手机了?”
岑岩笑笑,“没有,平常喜欢看看书,在研究另一种人格障碍的时候,顺便看了看这个,感觉挺有意思,就记住了。”
岑岩喜欢看书阮栀青倒是没有怀疑,看他房间里满满一柜子的书就知道了。
“另一种人格障碍?什么?”
“反社会人格。”阮栀青听到岑岩这样说。
、
“怎么了?”下课之后,岑岩又硬是要把阮栀青送到图书馆才离开,阮栀青也不和他争,在路上的时候,阮栀青看见他盯着一张巨型海报出神。
那是校学生会宣传部最近做的歌舞大赛之类的喷绘,很漂亮,一半中国风一半西洋风,但是很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文艺比赛的主体就是,海纳百川。
“没事,很漂亮,你们学生自己做的?”
“应该吧,宣传部有个部长挺厉害的,ps等修图软件的操作水准据说可以和外边的专业人士相比了。”
岑岩笑了笑,“你们学校人才很多啊?”
阮栀青也就笑笑,不痛不痒。
直到阮栀青查完最后一点资料,做完最后一张表格,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才收拾了一下往酒吧赶。
虽然他和酒吧老板关系还算可以吧,但是依旧承担不起迟到的风险,因为管事的是经理不是老板,老板只知道喝酒玩游戏撩妹,也有可能是撩汉。
阮栀青刚准备进去换衣服,就听到外边一阵喧闹。
“哎天呢,听说要打人了。”旁边两女生簇拥着往正厅方向赶。看起来看热闹是人的本性。
阮栀青眼疾手快抓了一个同事,“怎么了?”
“有人来闹事,经理和老板都在前边挡着呢,已经报警了,哎,别问了,赶紧一起过去看看吧,要是真打起来经理和岑总肯定只有被打的份啊,我们过去好歹能帮一下,对面好多人高马大的。”
那男服务员说着就小跑到前边。
阮栀青没多想也跟了上去。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儿子不可能是因为醉酒失足掉下去的,也酒量没这么差,再说了,他没事去那边晃荡干什么?他是从你们这里离开过了不久就失踪了的。”
为首的是一个富丽堂皇且咄咄逼人的妇人。
阮栀青猜想是周嘉南的母亲。
他看见岑岩很是有涵养地解释,“夫人,即便是刚出门就失踪,也不能说明和我们有关系啊,再说了他是过了好几天才失踪的,这事现在警察正在没日没夜地查,相信不久就会给你们一个完整的交代的,夫人耐心一点好吗?”
“有人说看到是你们的人把他带走的。”妇人依旧不依不挠。
阮栀青琢磨这句纯粹是撒泼。
岑岩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哦?谁?谁说是我们的人带走的,这么关键的人夫人现在还是赶紧交给警察吧,说不定能早一点真相大白。”
“就一个破酒吧的老板,谁给你的权利跟我指手画脚了?给不给警察那是我的事,我现在是在追究你们杀了我儿子的责任!”
郭经理也参与解释,“都说了不是我们。”
“我说是就是!把儿子还给我。”
妇人身后站着两拨人,一拨全身黑衣面无表情,估计是保镖之类的,另一拨和妇人一样同仇敌忾,估计是找来的演员。
“就是啊,给个说法。”
“必须给个说法!”
“杀人凶手还能逍遥法外了,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
妇人看自己的气势明显足一点,遂趾高气扬的看着岑岩。
岑岩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不太明白这女的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他不合时宜地笑了笑,“好吧,就算真是我们搞的鬼,现在您儿子已经去世了,你就是砸了这里您儿子也回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