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我一个人干就好,不用浪费他们时间。”
副主席愈发的生气,觉得这人榆木脑袋没听懂自己的话。
最后,也许是真的觉得沟通不下去了,终于撕下来了所有的伪装,两人开诚布公地开始交谈。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当初进学生会是为了那几个德育分吧?为了拿奖学金?”副主席问他。
傅成博也不反驳,“是,我进来的时候就说过。”
“那现在呢?觉得奖学金没可能了,所以德育分也不需要了?”
傅成博也大方承认,“我做的那些图,如果放到市面上去的话,一张起码也得卖一百,多的能卖五百甚至一千,这两年我给你们做的东西也够多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亏欠的。”
副主席似乎有些震惊这人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把钱挂在嘴上,这种话一般都是埋藏在话里的潜在的含义,好像大学生就整天钱钱钱的,显得过于唯利是图。
整天高谈理想青春昂扬向上,视利益如粪土,追逐高尚的副主席,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其实阮栀青觉得可以理解,对于那些真的摸爬打滚也要赚一个钢镚的人来说,开口就是钱那并不是市侩,那是现实,是生活。
“你就是为了钱?”
“是。”
副主席冷笑一声 ,傅成博不以为意,顺便还好意提醒一句,“下边的干事还有几个还算能用的,你可以找他们试试,实在不行的话,就去网上买图吧,做图比你们想象的要累。”
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只不过背影颇有些形单影只罢了。
经过阮栀青身边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句,“麻烦让一下。”
宋一湛唏嘘一声,“听说这个天才挺孤僻的。”
“看出来了。”阮栀青回答。
他想,要不是因为自己长的稍微上水平了一点,会打架了一点,闹出的事情多了一点,估计也是这般默默无闻,扔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到的那种被评价为孤僻的人。
顿时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最近好像一直在接活,就修图摄影的活,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就突然很缺钱。”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阮栀青说。
两人再没做过多的评论,就进了会场,教授早已在上面站定开讲。
、
警察局。
姚峰忙的焦头烂额,一旦要跟有钱有势的企业家打交道,难免有心无力,一般的警察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些人,虽然是警察,但是首先还是社会上混的人。
留个情分终究是好的。
但是姚峰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知道把人直接带过来盘问不好,但是还是带了几个人便上门去抓人,幸而鼎盛集团那位董事长张凯东似乎也不是这么难说话,为人温文尔雅,和煦满面。
很听话地便跟着姚峰回了警局,并且有问必答。
他说那天在酒吧,确实是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远不至于不能被人看见而且还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边上看着的人很多,都巴不得你有一天从高台上掉下来,所以变着法地揪你的小辫子。这事说起来不太好意思,但是如果关系到凶案的话,我想我还是得把我做的稍微说一说,就是希望警察到时候不要公开出去才好。”
☆、第 31 章
“那天我们在酒吧,不过是叫了几个漂亮女孩一起玩罢了。”
姚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么简单?”
“是。”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让清洁工进去?”
“这么多年努力的奋斗拼搏,我也自诩为有头有脸的人,最怕的就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拍到把柄,把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毁灭殆尽。”
姚峰冷笑一声,“既然这么害怕,当初不要做就不好了?□□也算一种违法犯罪,你知道吗?”
张凯东轻笑,“自然知道,但是要是这会不坦白,可能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找女人这事好摆平,杀人就不这么好摆平了。”
姚峰对张凯东语气里的控制欲不太喜欢。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觉得自己有权有势,可以随意犯罪,到最后警察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人。
于是顺带着语气也不好了些,“酒吧包厢里都是有监控的,张董事长不会不知道吧?你就不怕酒吧那位岑总抓住你的小辫子?用哪个威胁你?”
张凯东似乎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轻轻地笑了起来,“姚警官,各行各业,都是有职业素质的,他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就可以考虑早些关门了。”
姚峰一阵语塞,表示对这种所谓的职业素质不太理解。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凯东似乎并不知道他那个包厢里本来就没有监控。
姚峰本来觉得酒吧故意不装监控,就是为了和这些人沆瀣一气,从中赚取某些抽成,但是现在看来,并不能证明岑岩和这些人有所勾结,也许就如表面所看到的,你花钱,我提供服务,很自然的合作关系。
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经常去那家酒吧吗?我是想问你跟那家酒吧的老板,岑岩,熟吗?”
张凯东似乎与岑岩并不太熟识,“不熟,据说是个挺年轻的商业精英,股票投资方面很是在行 。”
从他的语气中感觉,确实和岑岩不熟,但是给姚峰更多的感觉却是,有些看不起,仿佛话外之意便是,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颇有几分投机取巧的本事罢了。
到这里,姚峰才更加地确定,至少岑岩,和这件事是真的脱钩了,看来他不是严局说的第二种人,也不是第一种,只是一个聪明人罢了。
张凯东平静地喝了口茶水。
“好吧,张董,谢谢你今天的配合,有后续消息我们会通知你,并且希望你能继续配合我们。”
“当然。”
送走张凯东,姚峰在警局办公室的窗边发呆。
而另一边,张凯东进了一辆私家车。
“张董,没事吧?”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自家老板。
“我能有什么事?”张凯东脸上的笑脸伪装终于完全剥落下来,一脸的冷峻,透着股杀伐果决。
“老黑那边隐藏的很好,暂且没有暴露。”
“嗯。”
“不过,我好奇的是,岑岩为什么没有把老黑供出去?为什么只单单说了我们?”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岑岩说的,他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路,能查到我们头上,估计是因为外边的监控,我们漏了走廊上的监控,房间里确实没有,但是走廊拐角却有一个监控,清晰地记录了那边记录的事情。”张凯东说着。
“我打听过了,有人故意把有我们的那段监控去掉了,后来又故意放了出来,似乎是故意此地无银,引警察往这个点上嗑。”
张凯东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个司机估计不是普通的司机,是心腹之类的,问再多的问题张凯东也没有嫌他问的太多,“是有人故意害我们吗?”他试探性地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老板,“会不会是岑岩?”
张凯东终于又笑了出来,“你们太不懂他了,我说过,他不会这么自取灭亡,他想要的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我们身上捞钱,毕竟只不过是个靠着个酒吧过日子的年轻人,我们在里边做什么他虽然都知道,但是都会假装不知道,即便出了事情也只会说他一点都不知情,而且你也休想找出证据证明他事先对这些不干净的交易知情的证据,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做事很干净。把我们供出去,不就说明他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去了吗?他没这么不识时务。”
司机静静地听着,张凯东继续说,“上次来找我们,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就是为了让我们做事稍微收敛点,才拐弯抹角地让我们不要动那个瓜皮。”
司机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张董,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也许要小心了,周嘉南并不是我们做掉的,很显然,有人躲在暗处和我们作对。”
“唔。”张凯东当然知道,只是一下子想不出来是个什么隐藏的仇敌。“先回去吧,让老黑那边最近做事干净点,别被抓住把柄。”
“是。”
、
讲座现场,将近三个小时的讲座终于落下帷幕,掌声倒是和在座的人数不太匹配,让人无端产生一种作为虚席的幻觉。
阮栀青和宋一湛收了自己的电脑,准备出门,却在门口冷不防又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正是程诗诗。
宋一湛一副好整以暇的神色。
“栀青,我有话跟你说。”
阮栀青示意他说,但是程诗诗似乎觉得这话很是郑重,在这样一个退场喧哗的环境显然不太合适,于是拉着阮栀青就往外走,宋一湛也不急,就在后边慢慢地跟着。
直到拉出报告厅,拉出好远的距离,期间还很凑巧地碰到了他那好久不见的弟弟。
阮延庭吹着口哨从他们身边轻飘飘走过,“这不人刚死了就勾搭上人家女朋友,哥你可以啊。”
阮栀青其实没什么反应,但是程诗诗听到这话脸色却不太好,她现在不是跟阮栀青讲风花雪月的时候,她找阮栀青是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