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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蠹 完结+番外 (贺喜)



可怜我才十四五岁,就此与他双修,颠鸾倒凤,石床缠绵,没有一日不泄|精。先前一段时间,我倒是金枪不倒,可人哪能逆天而行,自然一日比一日憔悴。到了后来,我简直床都起不来了,每天只靠着石床不动,石壁上自会滴下泉水,供我解渴。

也不知过了几年,这天又是一次欢好,齐金明给自己找了舒坦,快活极了,和我一人躺在石床一头。他拿一只脚搁在我肩上,脚趾夹着我的耳朵碾来碾去,还在那里唱:“望求菩萨来电话,渡我二人出凡尘——”我还腹诽,你这里连电话线都没拉,菩萨怎么给你打电话?我转念一想,电话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老说些痴话?该是肾水虚亏,阳精不足,神智都不清醒了。

想到这里,我眼皮沉得好比千斤重,止不住地想要阖眼。齐金明见我不好,徐徐凑了过来,香了我的脸颊,又说:“小官人,你可千万别死了,我被压在这雷峰塔下,几百年来,实在太寂寞了。”说到这里,他张口叼了我的唇,渡了一口气过来。那气暖洋洋的,流入四体百骸,我登时睁开双眼,只是身子还不能动弹。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头靠到我肩上来:“小官人,给你渡口阳气,就不会死啦。”

什么叫阳气,什么又叫阴气?可知是生为阳,死为阴,若只是纵欲过度,又如何会死?压在雷峰塔下,又是怎么回事?我犹如冰锥扎顶,毛骨悚然,此时我手指一动,忽然摸到一个硬物,垂目一看,竟然是爱痕镜。我拿起那镜,慢慢举起,竟见我一副少年之躯赤身裸|体,身边不是美男相伴,却是一条金黑大蟒,那蟒毫无热气,缓缓扭动,金黑鳞片变幻诡谲,接触到我身体之处,令我如堕冰窟。

怪不得自称「冷郎君」,原来是条千年大蟒。此时大蟒也见到镜子,他睁开双目,瞳如立锥,浑身散发鞣革铁锈之气,腥冷无比。他又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对獠牙,仍是齐金明的声音:“小官人,照我原型,这又是何必呢?我这么喜欢你,你难道不喜欢我么?”

说到这儿,大蟒叹一口气,缠上我的身体,越锁越紧,我只觉后颈剧痛,呼吸困难,直翻白眼。

痛到极致,我猛然睁眼,眼前是一扇窗户,窗户打开,一人站在窗外,正伸出一只大手掐我脖子,把我给活活掐醒了。

“叫你来工作,你跑这儿来偷懒,辜舟,你可以呀你。”齐金明仍是吊儿郎当的声音。

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时人间辉煌,太阳明亮,让我差点热泪横流。

齐金明看着我直摇头,又说:“才起床没多久,总不能这就累了吧?起来绕着村子跑两圈,清醒清醒。”

噩梦之后,我宛如一个废人,还要被逼拖着残躯跑马拉松,却也不敢反驳。我只是在走出院门时,问了齐金明一个问题。

“师父?”

齐金明坐上磨盘,挪挪屁股,冲天仰头,沐浴在阳光之中。听我叫他,他回答道:“嗯?”

“你有没有一个外号,叫「冷郎君」?”

他皱了皱眉:“没有。”

我竟然有些失落,转身就想出门。

“可能也有吧,反正我不太清楚,你别说,还挺好听的,冷郎君,哼哼。”顿了一顿,他又说:“这个外号,以后我认了。”

我登时汗毛直竖,嗖地一下,拔腿就跑。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我开始对齐金明那条毛巾感兴趣了。

每天盯着货物从地下运出,他的手腕都缠着那条毛巾,偶尔抬手闻上一闻,必会露出满足神色。

我一开始怀疑那毛巾浸了软毒|品,但齐金明绝不像成瘾人士,他唯一的不良嗜好是大家聚赌时玩上两把,但也仅限于两把,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他说的。

终于有一天,齐金明一早随队伍进了院里的洞,这次是去安滑索,好把货物运上地面。他们习惯了天不亮起床做事,也知道了我得睡到日上三竿的习性,因此都没管我。我从窗缝里往外望,齐金明为了方便,只穿了一件背心,腕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我猜那毛巾肯定是留在屋里了。我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竖着耳朵听院里动静,等他们都进洞了,我就趁机溜进齐金明的房间。

他的房间摆设和我屋里类似,土炕、炕上衣柜、地上一个红花搪瓷盆,以及四面土墙。我二话不说就上床翻找,果不其然在枕头下找到了毛巾,我将其展开一看,原来并不是真的毛巾,而是裁了一半的背心,胸口绣了一个史努比。我拿到身上比划一下,穿这件背心的人,身形应当和我相仿。我又贴近闻了闻,背心上有淡淡的汗味,还有一丝费洛蒙香气,花生牛奶,温甜柔软。

我跪在炕上,手里攥着半个背心,简直哭笑不得。我哪能想到,齐金明对甜甜的味道依赖到了这个地步,甜甜不在,也要留下他的贴身衣服来当安抚巾。

就在这时,齐金明从地洞里探出身来,大声叫我的名字,不知道又要将什么宝贵经验传授给我。院子和房间仅有一窗之隔,我生怕他推开窗户,看见我在里面搞鬼。听着他的声音离窗户越来越近,我吓得抓起背心夺门而出,飞一般跑回自己房间,钻进被窝,又打开窗户,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问他:“师父,什么事儿?”

齐金明倚着磨盘擦汗:“快起床了!懒得跟驴似的。”此时阳光大盛,映上在他的手臂,皮肤白皙,汗珠闪闪,肌肉线条性感得一塌糊涂。其实考虑到他的身高,齐金明的手臂并不算很健壮,更比不得那些个挖地好手,个个肱二头肌比我脑袋还大。与他们相比,齐金明终于有了点柔弱的样儿,黑色背心又显瘦,显得他的腰更细,两块肩胛骨没有肌肉包裹,微微顶了起来。联想起他的强悍,再加上这副美人香汗的模样,竟给人一种逞强的美感。

我不能再想,否则晨|勃又要将神智赶尽杀绝,我噌一下起了床,把衣服胡乱套上,又将那半个背心往被窝深处里塞,心想一会儿得找个空档把背心还回去。

没想到我刚一出门,就被齐金明压去洞口,看他们是如何安装滑索的,一看就是大半天,连午饭都是蹲在院里吃的,自然也没有午觉可睡,更别说跑回屋还背心了。我向来是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到了下午三四点,我已经打了几百个哈欠,眼泪直流,只能倚着洞壁悄悄打盹。想着背心之事,我心里不安,偶尔偷看齐金明一眼,他状态也不大好,总垂着眼,还不停擦拭额头,似乎有些盗汗。

等到五点,齐金明说今天任务完成,大家可以散了,我如蒙大赦,飞快跑回屋里,伸手进被窝摸索一阵,拿住背心以后,我拔腿就往齐金明的屋跑。谁料我刚一进门,就瞧见齐金明抱着膀子,坐在炕上等我。

他声音有点发颤:“我的背心呢?”

我打个哈哈,反手把门带上:“您不是穿身上呢吗?”

他放下手臂,撑在身体两边,语气严肃:“辜舟,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拿出来。”他还边说边放出费洛蒙,鞣革铁锈,大蟒凶猛,我怕那个味道,森冷得很,又让我想起冷郎君。

我咽口口水,把背心从裤兜里掏出,又挪了两步过去,老老实实交到齐金明手里。

齐金明拿起闻了一闻,神色不妙。那背心在我床上捂了一天,花生牛奶味早被掩盖,想来全是我的旧书气息。

我徒劳地张张嘴,正想给他解释,谁知齐金明皱了皱眉,抬手去揉眼睛,揉了两下,竟然滴下泪来,我听他说话,也是带了哭腔:“你偷什么不行,非要偷他的背心,味道不对了……”

我吓着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炕边跪下,结结巴巴地道歉:“师父,我错了,我、我给你磕头行不,我还没给你敬过茶呢,师父,你别哭了,我——”我一边磕头一边认错,抬头看见齐金明的脸,发现他并非是因性情大变而哭泣,他的神情还是颇为愤怒,只是眼泪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往下直掉。他已经哭得神智迷乱,手里捏着背心,身体歪在炕上,看得我懊悔不已。我连忙去抱他上身,想让他平躺下来,冷静冷静,我一边扶,嘴里还一边念叨着对不住对不住。我扶齐金明躺下一半,他却不听指挥,我只好用劲去压,却不慎一下将他压倒。他的脑袋就搁在我肩上,热烘烘的,也有冷泪落下。

我心觉这样不成,两手一撑,想翻起身,却被齐金明抓住外套,喃喃着说:“你别动,就让我闻一下……”

我猛地想起火车厕所里的情景,齐金明劳累一天,敢情是又发情了,没有甜甜相伴,安抚巾也被我弄杂了气味,又气又急,委屈不已,这才自愿露了命门。

齐金明搂住了我,他这样一条好汉,臂力强健,正如蟒蛇缠人,越锁越紧。我自恃气味风雅,向来不用抑制剂,倒是便宜了他,他在我耳畔又吸又喘,热得我口干舌燥。这还不是全部,他甚至不停用胯顶我,牵我一手去解他裤链,放出了他早已挺立的那话儿。我打着颤试着抚摸,齐金明的东西算不得粗,长度倒还可以,湿漉漉的,滑不丢手。我勾着头往下一看,他那话儿颜色倒浅,漂漂亮亮的,顶在我们俩中间。齐金明却不让我看,左手只顾牵着我手去弄,右手则于身侧高举,还攥着那件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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