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艾利斯 (白鱼登舟)

　　“你是警察。”男子的眼神，脸色突然怪异了。
　　“S市警局欢迎你。”如果景衡在迎宾，他的微笑必须满分。
　　男子想逃，但显然，有景衡，凌堃在，他插翅难逃，反被凌堃撂倒了。凌堃蹲下/身，狠狠捏了捏男子的脸，语气听上去却是无辜的，“刚才你不是想上我吗，原来你还知道怕警察。”
　　“你也是警察？”这个猜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这个漂亮，却野蛮粗鲁的女人会是警察。
　　“不算太笨。”
　　“凌堃，出来。”
　　“好的，老公。”凌堃浅笑，乖巧地随景衡出了屋子。
　　“怎么回事。”
　　“我找的债务人带我来这里玩了几把，我都赢了，他们说我出老千，”凌堃浅笑，字里行间却透露着讽刺，“他们玩不过我就想绑我，我确实是正当防卫。”
　　“下不为例。”
　　“好的，老公。”
　　“闭嘴，谁是你老公！”景衡终于忍不住了，如果自己再不表态，怕是凌堃会没完没了。
　　“我想，艾利斯绝对没有叫过你老公，”凌堃送上一个灿烂的微笑，他确实了解艾利斯的性格，“现在我满足你的耳朵，你该感谢我。”
　　“不需要，谢谢。”
　　“景衡，不如你考虑考虑我吧，论能力，论外貌，我不比艾利斯差，如果我们情敌变情侣，联合抛弃艾利斯，他一定会生气，会愤怒，难道你不想见识艾利斯气急败坏的模样？”
　　“没兴趣，谢谢。”
　　“你真没情调，也不知道艾利斯看上你哪点，”凌堃正大光明打量起景衡，“如果是外貌，里面躺着的那个混账也不输你。艾利斯择偶标准降低了，也肤浅了。”
　　景衡懒得理会他，“你怎么成为国际刑警的，为什么要加入S市警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查到了什么。”景衡觉得还是该回到案件上，至少不会被凌堃气死。
　　“瞿斌和屋里那群混蛋联合，由瞿斌拉人加入他们的赌局，然后平分战利品，”提到案件，凌堃终于恢复了正经，“目前为止，我没有查到瞿斌家里五十万现金的来源，还是有线索被我们忽略了。”
　　“智星公司有秘密，这个秘密应该与监控有关。”
　　“我去智星公司看看。”
　　“你别乱来。”
　　“我有分寸。”
　　最没分寸的人走了，景衡等着仰秋的支援，百无聊赖之际，走回了屋子，“嘿，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看你挺年轻，怎么不找份正经工作，偏偏想不开要做这活。”
　　男子没有理会，几番起身却因疼痛不得不继续躺下，景衡看不过去了，也不知道凌堃这个没分寸的人下手多重，景衡难得善心大发扶了男子一把，却被男子甩开了。
　　“兄弟，你讨厌警察？”景衡也不恼，反正他没期望会获得感谢。
　　“你见过哪个罪犯喜欢警察？”
　　“有道理。”景衡淡淡笑了笑。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景衡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指的是凌堃。“他不是我老婆，”景衡看着男子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心提醒道，“虽然他是警察，但他脑子不太正常，劝你别惹他。”
　　“我不想去警局。”
　　“兄弟，不是你不想去，你就可以不去。”这位嫌疑人，是景衡见过比较与众不同的了，竟然能直截了当地对警察说“不想去警局”，哪位嫌疑人愿意去警局？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不认识他们。”
　　“等你到了警局，有的是时间狡辩。”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景衡被男子的嚣张惊得怔住了，随即笑了，“我不管你爸是谁，纵然是警局局长，你犯了事，也得进警局。”
　　“你猜对了，我爸是梁暝。”
　　景衡看向男子的眼神更为诡异了，从没听梁局提过家人，也没见过梁局的家人，他以为是梁局为了保护家人，免得被那些极端犯罪分子报复。“你是梁局的儿子？”
　　“我是秦淮，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景衡确实打电话确认了，“梁局，凌堃查案时顺便破获了一处赌场，这里有位名为秦淮的嫌疑人，他说他是您的儿子，……”景衡的电话很快被挂断了，“秦先生，梁局说他没有你这位赌王儿子，烦请你去警局坐坐。”
　　秦淮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反倒比刚才更安分了。景衡察觉到秦淮的心情并不好，秦淮真的是梁局的儿子，但梁局并不想认这个儿子。
　　“阿衡。”仰秋的支援终于到了。
　　“请这六位客人去警局喝茶。”
　　“侯哥说第一案发现场是电梯，这是段煦的验尸报告。”仰秋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景衡。
　　“他工作效率越来越高了。”并且景衡相信，这份报告绝对是段煦亲自送到仰秋手里的。
　　“他说他很久没见过这么简单的死因了，”仰秋的语气一直平平淡淡，却没有对生命的轻视之意，“我认为动机也不会复杂，我们该回到智星公司调查，凶手大概率是公司内部人。”
　　“一个保安不乖乖看着监控，为什么要上楼，”景衡自问自答了，“他绝对在监控里看到了什么，使得他自愿上楼。”
　　两人到了智星公司，虽然公司出了命案，但丝毫不影响其他员工上班，对大部分员工而言，瞿斌是一个陌生人。“我们分头和昨晚加班的员工聊聊。”景衡进入办公大厅，或许是正值中午休息时间，办公厅员工很少。景衡晃荡到一个男员工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你好。”
　　男员工愣了愣，好奇看向这个自来熟的陌生人，“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公司庞经理的新助理，庞经理让我关心一下职工的状况。”景衡的谎话信手捏来，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人不相信也难。但是，这位男员工显然不是一般人。
　　“先生，庞经理的助理顾盼小姐办事利索，是庞经理的得力助手，公司正在裁员，庞经理裁了任何人，也不会裁顾小姐，”男员工警惕地看着景衡，“先生，你到底是谁，混进公司有什么目的。”
　　“警察。”
　　男员工惊愣，连忙说道，“警察找我做什么，我恪尽职守，老实本分，没做过违法的事。”男员工用激动掩饰的慌张没逃过景衡的眼睛，“你知道你的同事死了吗。”
　　“听说了，出事的电梯被封了，庞经理提醒过我们别到处声张，免得影响公司形象，”男员工更好奇了，低声试探道，“警官，你不会怀疑我杀了人吧，我连谁死了都不知道。”
　　“认识瞿斌吗。”
　　男员工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瞿斌？”
　　“你认识。”
　　男员工没有接话，也移开了视线。
　　“例行问话，你不想在这里说也可以，我不介意请你去警局坐坐，我们警局的茶不错。”
　　“警官，我们能出去谈吗。”男员工说的“出去”，竟是来到了公司隔壁的咖啡厅，特意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鬼鬼祟祟的模样在景衡眼中是做贼心虚。“警官，我和你说的话，你能不能替我保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男员工说话时，眼神往其他地方乱瞟，像极了电影中那些特工接头的画面。
　　“得看你说的是什么了。”
　　男员工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了，“我朋友和我说过一件事，那天他加班，上厕所时意外听到了两个男人在争执，瞿斌说他看到丁瑞和女员工陈娅楠在接吻，瞿斌威胁丁瑞，如果丁瑞不给封口费，他就把监控录像寄给丁瑞的老婆。”
　　“你怀疑丁瑞怀恨在心，杀了瞿斌。”
　　“我朋友被丁瑞发现了，丁瑞拜托他别告诉任何人，我朋友答应了丁瑞，但后来没忍住偷偷告诉了我，朋友让我保密，”男员工小心翼翼劝说道，“警官，你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了。”
　　“你那位朋友是谁。”
　　男员工沉默了，死不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丁瑞是真凶，他杀了瞿斌灭口，难道会放过你那位朋友？”景衡被动地被裴临训练得套话能力不断提高，“你可以不说，如果出了意外，但愿你别哭着后悔。”
　　“警官，我已经把我朋友告诉我的事告诉你了，你还找他做什么。”这是男员工最后的倔强。
　　“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只能找丁瑞这位当事人了，”景衡起身，礼貌地微笑着，“谢谢你的积极配合。”景衡根据庞博给的员工档案，顺利找到了丁瑞。“丁先生，有时间聊聊吗。”
　　丁瑞具备了白领阶层最普遍的气质，及外表。“你好，请问你是？”警官/证比说话管用，丁瑞惊怔，连忙起身，“警官，你找我有事？”
　　“你想在这里谈，还是出去谈。”
　　“出去吧。”
　　景衡的“出去”指的是最简单的“出了公司”，他没有那么多闲钱，也没有闲情逸致在咖啡厅边喝咖啡，边询问嫌疑人。“丁先生认识瞿斌。”
　　丁瑞惊愣，随即点了点头。
　　“丁先生怎么看待瞿斌被杀一事。”
　　丁瑞更加不可思议了，“他死了？”
　　“警方查到丁先生曾经与瞿斌有矛盾，他威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