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玉却没有他的厚脸皮,脸色虽然有些发白,却被他j□j裸的话气的有往黑化的趋势,忍不住抬起头一掌推到他脑门上,怒道:“你闭嘴!”
“好吧。”贾瑚看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老实的闭上了嘴巴,可那双手却不怎么老实,在林琛玉的身子上动过来动过去的,让阿琛只得紧紧的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吧。
可身上传来的触感,却越发的敏锐了,让从未接触过情/欲的他颇为难耐。
两人发生关系之后,越发的浓情蜜意起来了,容不得人打扰半分,自是寻了处清静之所,日日相对,饮酒品茗,好不快活。他每每瞧到林琛玉那张脸,总是觉得看不够似得,他从来没有想到,爱情竟是这么美妙的东西,让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
再次回到贾府的时候,已是一星期之后,贾瑚回到家中,只觉得气氛有些异常,想了想也没想出是什么原因。
可回到府上,得知的竟是文氏病重,这让贾瑚惊讶的不知该如何反映才好。
“前些日子不还是好好的么?!”贾瑚额间青筋直冒,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说的?”看着郑善家的,怒道:“怎么不让人通知我!”
郑善家的哭道:“大爷遣人回来说有要事,这几日不在府上。”太太夜里受了凉,只说不碍事的,可哪里想到过了两日越发严重了,竟是起不来身来:“李先生说,大太太是先前滑胎时落下的病根儿,这些年虽养着,可这次生病来势汹汹,这才严重了些的。”郑善家的磕头道:“奴婢先前说要寻了大爷,可太太非要拦着,说大爷如今忙,说是老毛病了不打紧,没必要让大爷忧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奴婢也偷偷让人去寻了,可小子们说找遍了也没寻到。”
贾瑚踉跄一下,跌坐在炕上,是啊,怎么可能寻到,他带着阿琛两人压根出了京的,又怎么可能寻的到。
这些年,有着他的细心调养,文氏的身子已然没什么大碍,只是天凉了时不时咳上一咳的,他将府上打理的井井有条,纵使是贾母也不似先前寻她的错处,更有贾琏在身边,文氏日子过的极为清闲的,后来王氏被压在佛堂,他以为文氏定然不会如同书中那般早逝的,可如今……
贾瑚只觉得愧疚,是他疏忽了,若在他在府上,说不定文氏不会如此,那个孩子……竟然还是因为那个孩子……
贾瑚目眦尽裂,眼眶通红,文氏强靠在软枕上,道:“我儿莫要忧心……母亲……无碍的……”
“母亲!”贾瑚再也没忍住,趴在文氏身前的锦被上哭道:“都是儿害了母亲!”若不是他,文氏身子不会亏损成这样!
“不是你的错……”文氏伸出手,颤抖的摸了摸贾瑚的脸颊,那双手不似先前的白皙柔软,贾瑚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泣不成声。
文氏眼中落下了泪水,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臂,道:“我儿莫哭,这些年母亲知足了。”说着拉起袖口,露出手腕来。
太医伸手按在文氏右手脉上,凝神细诊了片刻功夫,换了左手,亦复如是,诊毕,才沉吟片刻,道:“我们外边坐吧。”
那太医得出的结论,和先前儿李先生的结论一般无二,贾瑚知道,文氏……怕是要挺不下去了。
贾赦从来都不在意府上的事情的,可是文氏,对于贾赦来说,却是独特的存在,她是他的发妻,陪着他受尽了母亲的责难,可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贾赦似是老了十多岁一般,除了贾瑚,总是在文氏的床前,陪着她走过这最后的时光。
看着贾赦的样子,贾瑚不知道该如何来评判他们这种夫妻感情,或许,在这样一个社会,这样的夫妻相处之道,应该是最平常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文氏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少有清醒的时候,贾瑚匆匆的让人将贾琏接了回来,每每想到琏儿走时,让自己多回家看看文氏,他总觉得心头发酸,对文氏的愧疚撕扯着他的内心,不止多少个日子,贾瑚从自己的梦中醒来,他想哭,可是想到文氏,想到琏儿,他就觉得自己连哭都不配的。
林琛玉日日都在贾府呆着,他不多说一句话,只是每每有需要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在边上伺候着的,待文氏,林琛玉从来都是尊敬的,他没有想到,只不过短短几日,竟是这样的结果。
他甚至不敢想,贾瑚他该会怎样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还是写死了文氏……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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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年冬天,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却仍叫人悲痛难忍。整个贾府一片素白,飘飘洒洒的雪花更添了几分悲凉。
荣国府府门大开,两边的灯火亮如白昼,贾赦与文氏结亲十几载,文氏过世,自是悲痛欲绝,强撑着身子主持丧礼事宜,贾家的诸多宗亲们亦都前来吊唁,纵使贾瑚不同他们接触,却也人来人往,闹哄哄的。
待客的诸多事宜全交给了贾赦打理,内眷们则是常氏连同贾珍之妻尤氏在料理,当初王氏的事情虽然瞒了下来,可却在京中贵妇间亦有传言,故此却也没人觉得奇怪。
贾瑚同贾琏两人,只跪在灵前哭灵,对于来往宾客们的安慰,并不言语,众人也省的他们刚刚丧母,脸上有些颜色也正常,倒也不会挑他们的理的。
贾瑚原本心中悲痛,却被贾琏险些晕倒吓了一大跳,幸亏阿琛在身边才没让琏儿生生熬坏了身子。他木然的看着府上的人来人往,远处隐隐传来戏班子耍百戏的声音,贾母同来往命妇们的寒暄,以及那唱作俱佳的泪水,则让贾瑚只觉得讽刺,心中作呕。
这几日,他熬得双目赤红,脸色蜡黄,愧疚更是让他食不下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上,贾瑚只觉得远处的灯光似是有重影一般,直晃得他眼晕,也亏得他平日里身子结实,这才没摔了下去。
林琛玉眼眶通红,隐隐有泪光闪过,声音中亦是带了哭腔,道:“阿瑚……你别这样……”他这样子只让他觉得害怕。
“阿琛……”贾瑚甩了甩头,这才强扯出一丝笑容,道:“你别担心,我无碍的。”林琛玉也没有说话,只是陪着他静静的在园子里走着,并没有带人,他知道这人需要时间静一静的。
“阿琛,母亲走了……”贾瑚忍下酸涩,吸了吸鼻子,才又道:“自小就只有母亲一人对我好,每每在府上受了欺负的时候,总是母亲帮着我的,她性子好,不喜与人结怨,最是和善不过了的。”贾瑚絮絮叨叨的说着文氏,“明明也是自小教养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可却从来都是亲手为我同琏儿缝制衣衫的。”吸了吸鼻子,又道:“阿琛……当年如果不是我,母亲就不会落胎伤了身子了,虽是无心,可伤害却着实留下了的。”
“阿瑚,这不是你的错,为了这份无心你无时无刻都在受着煎熬,你已经赎罪了。”林琛玉忍不住握着他的手,道:“别对自己那么残忍。”
“有时候,我会想,当日若不是……”林琛玉身体徒然一僵,他想,他知道贾瑚要说些什么,只是……贾瑚却是苦笑这摇了摇头,道:“瞧,这就是我,自私的厉害。”
“不,不是这样的。”林琛玉摇了摇头,那句话没说出来,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道:“舅母的离世不是你的错。”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停顿了片刻,才道:“你是她最得意的儿子,她以你为骄傲,这么多年,她一心盼望着就是你们兄弟二人如意顺遂,若是你这般自怨自艾,舅母她若是知道了……”
“是,或许你说的对。”贾瑚抿了抿唇,苦笑一声,道:“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他不能说文氏的死是他的疏忽,不能!
林琛玉抿了抿唇,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丝弧度。
“总听人说,薄唇淡眉的人天生的性情凉薄,原也是不信的。”贾瑚站在观赏亭中,望着远处传来的灯光,神色淡淡的,声音中也没什么情绪,“可如今,却觉得这话,再是正确不过的了。”他没有看林琛玉,只是继续说道:“就如同这荣宁两府,我明明知道那宁国府私下里做的什么勾当,纵奴行凶,仗势欺人,明码标价的人命官司他都能摆平,还有什么是他家珍不敢做的么!”贾瑚哼了一声,语气却仍旧没什么起伏,又道:“可我却只是单单的看着,不曾提点过一句,正紧的亲戚,我却任由他们这么荒唐,只管做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来,甚至想要冷眼瞧着他们最后的结局。”
林琛玉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只道:“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贾瑚冷笑了一声,眼中有些恶意的嘲讽,道:“可贾政呢……”
“阿瑚!”林琛玉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急色,却只听贾瑚似是泄恨一般,神情怪异,扬声道:“贾政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是我做的,是我让乐水动的手,就连王氏被关佛堂而神志不清,也是我让人扮鬼吓唬的她!哈哈!”说着竟是大笑起来,状似疯癫的模样,唬的林琛玉顾不得其他连忙抱住他,想要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