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保护逸安的安全。”秦淮看向的是凌堃。
“我的能力你还信不过么,”凌堃揉了揉秦淮的头发,破坏了秦淮今早捯饬了挺久的发型,“你的兄弟就是我兄弟,况且,逸安是我的队员,我怎么可能弃他不顾。”
“我们只是去查个案,被你们说的有点吓人。”游逸安说。
“九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你想的还要吓人。”凌堃微笑看着游逸安。
“堃哥,我胆小,你别吓我。”
九号公馆,位于郊区,却是S市标志性建筑之一。
凌堃拿出一张黑金卡刷了玻璃门门锁,轻车熟路地晃荡进了九号。他第一次进九号靠的是裴临高级会员的名头,正是那次,他借机成了九号会员。九号公馆像是酒店式管理的公寓,每个会员拥有专属房间。
“堃哥,九号公馆有什么秘密,值得你三番两次往这里跑。”游逸安好奇。
“你进九号的目的是什么。”凌堃将话题接受者反弹给了游逸安。
“你认识印贤吗。”
“托岳彰的福,我第一次进九号就遇见了这位高级会员。”
“他是高级会员?”游逸安微怔,“高级会员有特权吗。”
“肯定有,否则分什么等级,”凌堃道,“我们刚进九号,印贤就出现了,肯定有人通知他,明摆着为了迎接岳彰。”凌堃说到“迎接”时,语气不自觉低沉了几分。
“印贤太嚣张了吧,他是不是料定岳彰找不到他贩毒的证据。”游逸安非常生气。
“炫耀是人之常情。”
“我怀疑褚新的海洛/因来自印贤。”
“以印贤这种级别的毒贩,褚新的上家肯定不是印贤,他不会轻易出面进行交易。”
“你有办法吗。”
“闫寒贩毒,S市市场容量有限,竞争就会有胜负,”凌堃说,“他们狗咬狗,我们作壁上观。”
“如果他们联合了呢,就像垄断组织那样发展。”
“换成从前还有结盟的可能,但现在么,”凌堃讽刺地笑了笑,“纵然他们俩想联手,他们身后的老板也不会同意。”
“你知道印贤身后的老板?”
“原本不知道,奈何印贤自我感觉太好,而我偏偏认识他无意中暴露的幕后老板,”凌堃微笑说,“最可笑的是,幕后老板的结盟关系破裂,我非常荣幸地成了始作俑者。”
曾经,在凌堃的怂恿下,克劳德·赫尔曼枪杀了假冒的斯诺·格林,甚至要杀了真正的取而代之,试问,这种杀身之仇会屈服于利益吗?答案是否定的,莫瑞·奥斯顿会杀了克劳德·赫尔曼,占领赫尔曼的毒品帝国。
“暂时抓不了印贤,我们怎么找褚新的犯罪证据。”游逸安说。
“这简单,”凌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未知联系人的号码,“闫老板,警方在嫌疑人家中发现了500克来历不明的海洛/因,你知道货源吗。”
“闫老板”这一称呼,游逸安就知道凌堃在联系闫寒,然后他听到凌堃顺口胡诌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既然你这么好奇九号,我带你四处逛逛。”凌堃笑着往房门走去。
“堃哥,就这样?”游逸安不敢相信。
“我们安心等着好心市民提供线索。”
☆、相互利用
“缉毒队的同事抓了一个毒贩,巧的是,他不仅认识你,还说你在他那里买过海洛/因,”游逸安微笑看着褚新,“褚先生,请解释一下警方在你家搜出的剩余部分。”
“我承认我说谎了,海洛/因是我买给艾希的,”褚新说,“有一天管佟给我看了一段她偷拍的视频,当时我已经知道艾希吸毒,所以我为了追求她,特意给她准备了礼物。”
游逸安和夏满震惊,不得不佩服褚新的镇定。
“即使你亲妹妹是被艾希害死的,你也对艾希一往情深?”夏满问。
褚新说道,“警官,我妈生下我后没多久就死了,我哪来的妹妹。”
“艾希嫉妒崔滢不仅是女一号,还获得了吕韬的宠爱,她偷偷在崔滢的饮用水里掺了海洛/因,毁掉一个人,最残忍的方法是推她掉落毒品的深渊,这是一个无底洞,崔滢再也逃不了。”
夏满说,“后来,崔滢不幸坠崖身亡,艾希通过毕肖上位成为女一号,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崔滢的喝彩,艾希在舞台上光鲜亮丽,而崔滢却摔得面目全非,她本是一个著名,漂亮的话剧演员。”
“褚先生,崔滢泉下有知,你猜她会不会恨你,”游逸安说,“她唯一的兄长却在追捧杀害她的真凶。”
“警官,我没见过崔滢,也不认识她。”褚新依旧很平静。
“但奇怪的是,崔滢的母亲说你是她改嫁前生的儿子,崔滢死后,她崩溃进医院急救,当时你去看过她,我们有医生可以证明,”夏满微笑,“褚先生,你不认识崔滢这句话是谎言,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之前也在说谎?”
“崔滢是我妹妹又能说明什么,我以为崔滢是意外死亡,我追求艾希有错吗。”
“现在你知道你追求的人是害死你妹妹的间接凶手,你好像一点也不愤怒,也不悲伤。”游逸安问。
“我很愤怒,也很自责。”褚新说着这句话,神情却不曾变过。
“你不是话剧演员吗,纵然是演,你也敬业点,好歹让观众知道你真的很愤怒,也很自责。”夏满说。
“很抱歉,我不想刻意演绎我的悲伤。”
游逸安和夏满出了审讯室,双双变脸。“这是我见过心理素质最强的罪犯!”夏满很生气,非常生气。
“看来他预料到了这个局面。”游逸安的脸色难得阴沉,这种心理素质的罪犯百年难遇。
“管小姐,你为什么会去看望崔滢的母亲。”连濛问。
“我和崔滢同事一场,她不幸身亡,我代她看望她的老母亲有问题吗。”管佟问。
“艾希是崔滢的好友,而你视崔滢为敌,如果换成艾希,这更值得信服,”汪桢说,“不如我换个问法,你知道褚新是崔滢同母异父的兄妹吗。”
“不知道。”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汪桢继续说,“好消息是,你给艾希下的量不足以致死,而警方也锁定了这个暗中帮了你一把的犯罪嫌疑人。”
“是谁。”管佟问。
“别急,先听我说完坏消息,”汪桢的语速很慢,似乎故意在钓管佟的兴趣,“坏消息是,嫌疑人说他的海洛/因是买给艾希的礼物,他知道崔滢是他的妹妹,却不知道崔滢被艾希间接害死。”
“褚新说谎,他知道崔滢是被艾希害死的。”管佟说。
“你怎么知道。”
“吕韬染上毒瘾后找我借过钱,我知道他们吸毒,”管佟提起吕韬,眼神黯淡了下去,无论过了多久,她还是那么难过,这是刻骨铭心的悲痛,“吕韬忌日那天我喝醉了,是褚新送我回家的,第二天褚新说我酒后胡言乱语,诬蔑艾希。他肯定知道我醉酒后说了艾希是凶手。”
“管小姐,你爱褚新吗。”连濛问。
“当然。”管佟答道。
“如果你爱他,你刚才为什么毫不犹豫指控褚新说谎?”汪桢说,“你很希望褚新被判罪吗。”
“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知道褚新是崔滢的哥哥,你假装爱慕褚新,而褚新知道艾希是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他假装爱慕艾希,他利用你对他演的痴恋去杀艾希为自己妹妹报仇,而你反利用褚新对你的利用,让他参与谋杀,为吕韬报仇,”汪桢说,“可惜的是,艾希死了,死于你们俩的剂量,你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既遂,你也逃不了法律制裁。”
管佟愣了愣,随后笑了,却是释然的,“逃不了就逃不了,让我下去找吕韬也好,但褚新是崔滢的哥哥,他也动手了,他也逃不了。”
“你错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了谋杀,”汪桢说,“你有没有想过,他知道你会反利用他,他早为逃脱罪责想好了说辞。”
“不!”管佟第一次反应激烈,“他必须死!是他杀了艾希!”
“很抱歉,你说了不算,证据说了才算。”连濛说。
“不能便宜了褚新!”夏满道,“虽然艾希不是什么好人,但褚新犯了法,他也是罪人!”
“小满姐,别激动,坐下来冷静会,我们一起想办法。”连濛给夏满倒了杯水。夏满一口气灌下整杯水,继续说,“杀人证据不充分,还有什么突破口,总不能严刑逼供,吧?”
“要不我们试试?”游逸安说完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吃你的下午茶。”秦淮切了一大块甜品往游逸安嘴里塞,弄得游逸安嘴巴周围全是奶油。
“淮淮,你太粗鲁了。”游逸安起身去卫生间洗脸,不幸撞见岳彰走了进来,两人一打照面,岳彰神色怪异地看了看游逸安,“你是小朋友吗。”
游逸安郁闷,为什么每次窘境,岳彰都在场?
“赶紧洗了,影响警察的形象。”岳彰说完就走向了在办工桌前认真打字的凌堃。
“凌队,褚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