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两张名片递给简诚和钱瑶瑶,朝简诚笑得真挚诚恳。
钱瑶瑶接过名片扫视了片刻,忽然两眼发亮:“你好你好,我叫钱瑶瑶,是这里的葬仪师。我还头一回见到私家侦探,原来真有这样的职业呀?”
“杂务工罢了,混口饭吃而已。”
简诚想说什么,齐旭言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叫简诚,很高兴认识你。”
简诚却不大高兴认识齐旭言。他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脸说:“你好你好。警察同志,我们还有工作,那……”
陈达俊豁达的挥手,“你们去忙吧。”
简诚如获大赦,拉着钱瑶瑶就快步回办公室。
齐旭言想叫住他,陈达俊在旁边猛摇头:“别叫了,他有意装不认识我们,你怎么叫他都不会理你。”
“没关系,只要重新认识就好。他没死才最重要。”
陈达俊深深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话分两头,馆长一块白布一块白布的掀开,让女家属在九具尸体里认领自己的老公。女家属拿着纸巾一边擦泪一边辨认,没差点被那些惨烈死相的尸体吓晕过去。
她来回看了一圈,像确认到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满是泪痕的苍白脸上漫上一层惊讶骇然的神色。
已经在后面跟来的陈达俊和齐旭言见状,齐旭言关切的问道:“张太太,你还好么?”
她抬起瞪得老大的眼睛看向齐旭言,声音如同被喉咙挤压般沙哑细小:“我、我老公没在这里。”
陈达俊一听,直觉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于是叫人拿来张贵的遗物交给她:“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老公的东西?”
张太太接过一个警察递来的透明袋子。里面装着黑色钱包,打火机,一盒烟还有手机。烟盒和手机还沾着大片的血渍,光这样看也能看出持有者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她仔细辨认了良久才点头,“是我老公的东西。”
陈达俊皱眉,在尸体里找出一具男尸,说:“这就奇怪了,这些东西确实是从这具尸体搜出来的。你再重新确认一下。”
张太太闻言,似乎对自己也有了些怀疑,又上前去确认。她强忍着不适仔细看了脸,又掀开白布查看身体各个部位,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不对,不对!我老公前些年出了个小事故,右手的尾指被切掉了。可这尸体,十个指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齐旭言:阿诚,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简诚:呵呵,你他妈还好意思问?
齐旭言:……把我认识的那个温驯谦卑的简诚还来!
☆、内情
直觉这种东西还真他妈该准时不准,不该准时却像个体重秤那样准。指望这玩意买彩票铁定输得裤子都没得穿。
陈达俊暗自咒骂了一遍,表面功夫却做得十分周全,他温柔的笑道:“没事,既然没在这里或许是在医院。跟我们走一趟吧。”
从警察嘴里听到‘跟我们走一趟’这几字总让人有种浑身一颤的心虚感。妆都哭花了的女人闻言,哭得更加厉害:“警察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齐旭言说:“达俊,我看这事有内情,与事故相关的人最好都问清楚。”
陈达俊又不瞎,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从昨天起就没睡过,原想把事情处理好可以回去补个觉,没想到意外的状况是一出接一出。总之先去医院看看,要真有问题他是想管都管不了。
向大海问:“警察同志,这尸体是领还是不领?”
“馆长,我们得重新确认一遍这些死者的身份背景,暂时还得麻烦你们。”陈达俊笑得非常爽朗,向大海想要拒绝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向大海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可他也听出来了,昨晚那事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等他们解决好也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他想了想,于是说:“警察同志,要不我让我们的同志跟你们一起到医院,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成。张太太,走吧。”陈达俊应了下来,对那女人说道。
女人拿着纸巾擦眼泪,齐旭言就在旁边轻声安慰。听到陈达俊的话,女人才慢慢止住哭声,点了点头。
向大海把简诚和钱瑶瑶叫过来,大致说明了情况,让他们跟着一起去医院。
陈达俊之所以会答应带上殡仪馆的人,也有自己的考量。在事故现场接触那些尸体的人除了警察外,就是简诚和钱瑶瑶了。如果有什么情况还得要询问他们,带上人就不用多跑一趟。
还有就当是为齐旭言与简诚能相处找个理由。同学兄弟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简诚原本不大愿意,奈何钱瑶瑶一副跃跃欲试,按捺不住的兴奋模样。去医院的路上,钱瑶瑶装得很深沉:“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因为真相只有一个。”
“你柯南看多了吧,回去多看点有营养的书。”简诚蔫嗒嗒的回道。
造成简诚蔫嗒嗒的罪魁祸首除了齐旭言没有别人。他坐在简诚后面,眼睛毫不避嫌的直盯着简诚瞧,都快把简诚的后脑勺瞧秃了。估计如果不是碍着这一大车子的人,他随时都有可能扑到简诚身上。
钱瑶瑶朝他吐了吐舌头,“说得好像你读过有营养的书似的。”她不再搭理简诚,像个好奇宝宝般缠着陈达俊他们左问右问,一点都不像是初相识。
好不容易熬到医院,钱瑶瑶终于消停,而简诚也可以与齐旭言分开行动,总算是解放了。一行人到咨询台询问到昨晚送来的伤患在哪些病房便一个一个去问口供。
不问不知道,一问问题就来了。
那些伤患里也没有张贵的踪影。他们查阅了记录,伤者之中也没有人离开过医院。
张太太姓王名梅,没看到丈夫的身影,模样就变得奇怪。在殡仪馆还哭得很伤心的人现下神色却非常黯然无神,惨淡难看,甚至还透出几分惊惧。
她红肿着双眼不停追问齐旭言张贵的行踪,又不停缠着陈达俊让他追查。
丈夫无故失踪,生死未卜,任凭谁都会慌张害怕。钱瑶瑶有些同情王梅,也跟着齐旭言安慰她。
在他们忙着安慰人时,简诚已经理清发生事故到现在的所有线索。
昨天半夜发生事故的车辆共有五辆,除了九人当场死亡之外,剩下五名伤者。根据描述,是张贵的车突发意外才导致后面车辆的追尾。
其中损毁最严重的一辆车是小孩加两男一女的组合,均已全部死亡。另外两名相对年轻的死者乘坐的车辆则紧随时其后。侥幸只是受了伤的三个同伴解释,他们在酒吧喝高了才会决定开车到那个路段试胆。
与张贵同行的女性是名年轻的漂亮女性,很有可能就是王梅口中所说的第三者。
张贵不知所踪,他的情人死于非命,剩下的男尸不知道是何人,这信息量越来越大了。陈达俊觉得以自己的职务实在没办法处理。
他对王梅说:“张太太,我的职责只能处理交通和治安一类的事件,像这种情况我必须向上级报告等批示。”
“别呀,警察同志。我老公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他一定是出事了!我全指望你了,你们办事就不能不推来推去吗?查监控查行车记录什么的有多难?”
“张太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再着急也得按部就班来。你放心,一有你老公的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警察同志……”王梅悲呛一声,还想说什么。陈达俊假装没听见,拍拍身边的一个下属说:“张太太你情绪太激动了,不然让我们的人先送你回去。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陈达俊的下属应了一声,半推半就的拉着王梅走了。
她一走,陈达俊松了口气,说去抽口烟顺道打电话回局里请示。剩下齐旭言,钱瑶瑶和简诚三人大眼瞪小眼。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齐旭言想和简诚多说说话,钱瑶瑶先一步上前挡在两人之间,满脸崇拜好奇,两眼闪闪发光,“齐侦探,你一直在跟踪张贵的话,他到底使了什么法子从你的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那个死掉的男人又是谁?”
“首先,”齐旭言有意在简诚面前表现一番,于是很耐心的开口:“那不叫人间蒸发;其次,我虽然在跟踪他,但并没有跟得很紧。他有很多机会离开我的视线,让其他人代替他;最后,关于这场事故我认为是有人蓄意谋之。”
钱瑶瑶越听越崇拜:“为什么是有人蓄意谋之?”
简诚不明白瑶瑶瑶对齐旭言的崇拜究竟从何而来,就因为他是个所谓的‘私家侦探’?不过也托了她的福,他不用单独面对齐旭言。不然他有可能会忍不住给齐旭言一个痛快。
简诚趁两人说话之际,跑到一边去思考人生了。
他没来得及思考人生,却和通完电话,正站在吸烟区吸烟的陈达俊撞了个正着。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扯唇笑笑算作打招呼,便你吸你的烟,我想我的事。
齐旭言有句话说对了,简诚也觉得昨夜的事故不是意外。
假如整起事故是张贵蓄意而为,他的动机是什么?转念想想又不对。张贵若是犯人,又何必连累与他在一起的女性?按照王梅的说法,张贵应该很喜欢那名女性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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