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却是没他那个别扭劲儿,顶着脸上的红印回头看他。
“好烦啊女人。”他伸着懒腰说,浑身上下好像窜着跑过一圈圈 “滋滋滋”的电流。
于锦乐毛都要炸了。
悄咪咪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再烦你也得宠着”,但上下嘴皮子一秃噜,说出来的却是:“女孩子是得哄着的。”
边想笑了出来,“你有经验啊?有经验倒是教教我?省得每次都被一击KO。”
“没有。”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于锦乐在心里补充了句。
像鮀中这种学校,混子基本灭绝,稍微有一两个别具性格的学生,也会在马杀鸡之流的扑杀下直接从珍稀生物变成灭绝生物。
但是有青春荷尔蒙爆炸的地方最少不得的就是早恋。
学校里的小情侣不少,学霸们谈恋爱拍拖的经典模式就是双人组队一起刷题刷成绩,特别让老师们省心,加上都是走读生,老师的责任更少了,只在一些人互动略微过火的时候才不咸不淡地提醒一下。
边想跟翁琳这种双双成绩尚可、家庭又条件不错的小情侣混杂在期间,外部环境的影响极小,内部矛盾也就是一些日常吵吵闹闹,通常一个愿哄一个愿听也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于锦乐不认为有安慰边想的必要。
“你别想太多。”而且他的万年安慰词只有这么一句,“总会好的。”
然后两人互瞪眼。
再然后呢?什么然后?还有什么然后???自己找的拖,哭着也要拍完它!
“你……在安慰我啊?”边想的口气惊疑不定。
难道这不是安慰?
于锦乐搜肠刮肚了好一会,巴巴地添了一句,“节哀顺变?”
边想:“……”
他这是家里死了人了?要节哀顺变?
边想又转头看向窗外,肩头不明显地抖动了起来。
于锦乐再迟钝,也看得出这家伙是在笑他!
节哀顺变怎么了?!让班嫂一耳刮子扫傻了吧!
“走了!”于锦乐恼羞成怒,转身就走,心道您老慢慢笑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哎!”边想听到脚步声,才转回身来喊住他,笑一半憋要他硬生生憋回去真是好辛苦,“你不还欠我一顿麦当劳吗?中午请我呗!”
他看到于锦乐耳朵尖那点红又忍不住要笑,但怕把人给气跑得更远,只能假惺惺地咳了两声。
“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啊于锦乐,就当可怜可怜我。”他又适时卖了个惨。
于锦乐回头,真是觉得没人比这货更讨厌了,但是自己又确确实实欠着他一顿饭,还是从半个月前就欠到现在的——
果然,命苦不能怨政府,都是自找的!
是他倒霉接二连三碰上人家翻了爱情巨轮,是他活该!
这时预备铃响起,还在外头游荡的学生纷纷往回走。
于锦乐抿了抿嘴,点头,“那就今天中午。”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坐下,下节上化学,老师还没过来,课代表正提着实验仪器往讲台上摆。
张弘宽往前挪动椅子,伸长了手拍拍边想肩膀,“班长,中午一起去中山路那边逛逛呗?”
边想把课本往桌面一丢:“去干嘛?”
张弘宽:“Air Max Uptempo啊!我订的码来了,上次不是断货了嘛!跟我去拿呗?我爸昨晚给了钱我了。”
边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一大男人买东西还得人陪啊?”
眼角瞄到于锦乐正翻着化学书,好像没注意到他俩在说话一样。
张弘宽嗷一声,“买完正好一起去吃饭?中午我妈不在,丢我一个人吃饭,你陪我去买鞋,这顿算我的!”
边想往后靠了靠椅子,用俩椅腿支撑着自己,“于锦乐去不去?”
张弘宽一愣,好像没料到边想会有这神来一笔,不过他也不尴尬,落落大方地看着一直沉默翻书的同桌,“于锦乐一起去吗?”
“不去。”于锦乐头也不抬,“你俩去吧。”
正好,这边要人请,那边要请人,也没他什么事了,完美撤退。
上课铃响的时候,化学老师分秒不差进了教室门。
很快黑板上就写满了让于锦乐一懵二愣三傻逼的各种化学反应式。
于锦乐眼睛看着黑板,耳朵听着老师,手里还忙着挥舞笔杆子记笔记,有多少内容能顺利装进脑子里记住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感觉自己脑汁快被活生生绞光。
最让他没脾气的一科,每次上化学课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智障。
化学老师讲完了理论,开始配合内容操作实验。
这时边想扭过头来对张弘宽说,“你中午自己去吧,我今天正好有事。”
于锦乐抿了抿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第11章 舅舅
还有不到一周就期中考,翁琳费尽心思都没办到的事,期中考轻而易举地办到了:边想近段时间都没去球场了。
他爸为他的学习和生活画了个圈,譬如要求学习和玩乐要正正经经地分清,譬如玩乐和程度要规规矩矩地控制好,又譬如说程度和底线要时时刻刻地牢记,只要他没越界,平常倒也没多管着他,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
期中考就是其中一条界。
他近段时间烦恼不少,主要来源于翁琳。
他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近段时间来简直变着法子各种折腾各种作。之前明明挺温柔挺善解人意的一女孩子,现在莫名其妙起来简直要命——
晚上睡不着了要他陪,好吧他陪她电话瞎聊,中途实在撑不住睡过去了,她能在那边哭上一晚说自己不重视她。
电脑临时坏了要他去修,他正跟他爹这个大BOSS边吃饭边汇报学习生活近况呢,回头去得晚点了她说自己心里没她。
走路上一个走身没听她的碎碎念,没第一时间回答上她提的问题,她居然控诉说他变心了不爱她了。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
换做平常他可能会慢慢去哄去宠,但是架不住现在期中考逼近。
你要有多大自由,就得有多强的能力,而考试成绩正是衡量他这个年纪能力高低的最直观最重要的标准。
平常再混,边想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犯浑,所以他对翁琳进行了冷处理。
既然不开心,那就冷静冷静,日子总归要过,期中考也总归要来。
“商品的价值量是由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但在商品生产过程中,由于不同商品生产者的生产条件和努力程度不同,因而不同的商品生产者同一种商品所花费的个别劳动时间就不同……”
他面壁而立念念有词,左手攥着政治科复习资料,右手拍着篮球一下下又快又准地砸在墙壁上,背到中间遇到卡壳,就停下来瞄一眼资料;中后期内容记牢后,“砰砰砰”的拍球声就基本不会中断。
单一规律高频的机械运动有助于他扫空脑子里的一切杂事,在“砰砰砰”的节奏中迅速有效率地重新建立起新的系统记忆。
这熊孩子的破习惯一开始挺愁人的,他爸和沈昀佳怕吵着邻居,委委婉婉又战战兢兢地对他提议是否可以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来背,但试过几次考砸了后,边爸就大手一挥叫他搬进了阳台那头的小房间,让他对着阳台墙壁砸,并且限制了时间,把噪音扰民尽量降到最低。
好在国人对学习这码事的容忍力似乎总是要比其他要强些,哪怕被一阵阵的篮球砸墙声吵得想拆屋,但只要想到那是邻居家小孩儿在准备考试,竟然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日子一久,左邻右里也渐渐习惯了:只要边家传出拍球声,就晓得那是边家的小子要考试了。在边想凭着自个儿能力考进鮀中后,甚至还以此为教,让自家小孩多向边家的砸墙大哥学习,以后考个好学校。
外头传来了门铃声,边想正好中途休息出去倒水,迎面就撞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进了屋。
男人个头一般高,穿着牛仔裤配紧身POLO衫,一副算是不错的皮相,但是那流里流气不甚利落的举止让边想微微蹙了眉。
这男人是他舅舅——亲的,也就是他生母的弟弟。
边爸当年调动来鮀城,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陈家——他生母家在鮀城。彼时陈家在这个小城里还颇具影响力,虽然女婿已经续弦,但架不住外孙还是陈家的种。陈家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女儿思念成疾,进而日日盼着最疼爱的女儿诞下的外孙能代替女儿承欢膝下。
边想读初二的时候随他爸工作调动来到鮀城定居,本想好好尽一尽身为孙子的责任代替生母陪伴二老,谁知一年不到,他那思女成疾的外公外婆便先后离世,生母那边的直系亲戚顿时只剩下了陈文桐这个唯一的小舅舅,其他枝叶缠绕的旁系什么的倒是因为一开始边爸就在外地而无甚往来。
“小想在家没出去玩啊?”
陈文桐本是个标准的地方权二代,可惜自小父母娇生惯养溺爱过头,书不好好读,自小就跟着一帮坐吃等死的纨绔学着古惑仔在社会上混,一直到父母百年也没能正正经经地做一回人,眼下的陈家已然没落,幸好还有个在市局当局长的前姐夫可以时不时接济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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