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学丞人缘好,关系多,别的不说,光他现在自主创业联系上的那些客户,就已经一个赛一个的有门路了。
费廉这么想着,难免有些焦虑,总觉得自己这些年浑浑噩噩,实在是浪费了太多时间。
他自小就不擅长同人交往密切,工作也只维持同事关系点到即止,能不参与的聚会也尽量不会去参与。
他不似柏学丞,成天在外面跑着,像个停不下来的小陀螺,外力越大转得也越欢;费廉只有一个人静静待着时才是最舒服的,和人应酬交际就像要把他从内到外掏空了般,这次他主动跑关系,酒桌上好几天地轮换转下来,感觉自己像颗快枯死了老树,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但一想到谈成的事情,酒店房间给他们定了整整七天的时间,价格也打了八五折。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想到把这个消息告诉柏学丞,那个人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费廉心头的疲惫就一扫而空,自己也觉得浑身轻松舒畅,从一颗临冬快枯萎的老树直接跳到了逢春抽芽的绿枝。
咚咚。
浴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费廉一头泡泡,闭着眼转头:“怎么了?”
门外柏学丞耍赖道:“好冷啊,你还要洗多久?我跟你一起洗吧?咱们一起洗暖和!”
费廉:“……”
费廉哭笑不得,匆匆道:“你等一下。”
他忙将头上的泡泡几下冲掉,又抹了把脸,混身滴着水赤着脚打开了门。
房间里的水雾一下冲了出去,门外冷冽的空气撞进门来,激得费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浴室里的暖风机呼呼吹着,柏学丞穿着睡衣站在门外,一见门开了,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惹得人也跟着笑起来。
柏学丞推挤着费廉进了门,目光不住打量,他顺手锁了浴室门,毫不见外地利落脱了睡衣裤,露出精干的身材和修长笔直的双腿,挺翘的臀瓣很有弹性,费廉忍不住就搂了过去,湿漉漉的大手在恋人臀瓣上揉揉捏捏,心里一阵发痒。
柏学丞真是爱死这样的费廉了,赤身裸-体的男人站在浴室晕黄的光下,常年规律健身保持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腹肌线条性感,人鱼线清晰,胸肌结实有力,环抱自己的臂膀让人感觉分外安心。
尤其费廉对胸部特别敏感,柏学丞上手一捏,那对结实胸肌便微微颤抖,跟如此结实性感的身体呈反比的反应,令柏学丞浑身都泛起燥热来。
两人肌肤相贴,肆意摩擦,惬意安心的感觉远比情-欲本身还要更震撼人心。
费廉将柏学丞拉到花洒下,热水温柔地摩挲过两人每一寸皮肤,柏学丞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勾住费廉脖子慢慢亲吻。
两人一边细细密密地亲吻,一边小声说着情话,片刻后互相抚慰着发泄了一次,然后费廉开始帮柏学丞洗澡。
柏学丞射出来的东西黏在费廉小腹和大腿的皮肤上,热水一冲就形成了大片粗糙的斑驳,费廉也没管,先仔仔细细地帮柏学丞清理,擦完背洗完头后,费廉将人抵在墙上,手指顺着沐浴液滑进了最诱人的地方。
柏学丞动了下肩膀,微微分开腿由着费廉来,脸上带着水珠笑着说:“洗澡就洗澡,你干嘛呢?”
费廉手指动起来,喘着粗气说:“是在帮你洗……这不还有地方没洗到吗?”
柏学丞嗤笑:“流氓。”
柏学丞的笑容实在太好看,费廉心里一悸,凑过去狠狠吻在唇上,然后抬手捞起了他的腿。
……
“酒店定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柏学丞被费廉搂在胸前,困倦地说,“我还说我找人……”
“就知道你会去找,我紧赶慢赶地……”费廉无奈,“总算赶在你前头了?”
“嘿嘿。”柏学丞笑起来,“太好了,媳妇儿你真棒。”
费廉捏了下柏学丞的臀瓣,暗示意味极浓:“媳妇儿?”
柏学丞随便他捏,侧头咬了男人脖子一下,舔舔嘴唇:“什么时候走?”
“放假前一天吧,”费廉轻轻摩挲恋人的腰,“年底聚餐多,这几天我可能会有点忙,不能每天过来了。”
“没事,”柏学丞说,“我这边没什么事了,趁你不在我先去把床换了,再把房间重新布置一下,虽说是暂住,也得有点样子吧?一开始我没想着会这样……本来打算就这么将就着过呢。”
费廉搂了搂爱人,心里也是一阵感慨:是啊,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柳暗花明。
柏学丞的房子连装修买家具带敞房起码要明年年中、年底才能住人。
以防万一,柏学丞是打算明年年底再入住的,工作室这边暂时会成为他的临时居住地。一开始柏学丞没料到会遇到费廉,还想得是就在工作室安张铁架床敷衍一下,反正也就是睡个觉的事情。
可现在既然和费廉在一起了,自然不能再挤在一张小床上睡了,不仅如此,柏学丞有了布置卧室的想法,想让工作室和小家一点点区分开来。
这租来的不大的工作室是两室一厅,柏学丞打算客厅餐厅和主卧是办公地,次卧则住人;原本厨房也没打算好好弄,放上咖啡机、微波炉、烧水器也就可以了,现在也打算好好地买点锅碗瓢盆,能和费廉偶尔一起弄点饭菜吃。
两人曾经同居过,虽然争执不断,伤害了彼此的感情,但现在柏学丞心里却没有曾经那么没底了,跟费廉摊开说过之后,他相信这一次他们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三十二章 爆炸
柏学丞把想法跟费廉一说,费廉同意了,两人就这么慢慢地聊着天,等柏学丞睡着后,费廉看着天花板,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连续多日没回家后,费廉这天提着大包小包公司发的节日礼品回了家。
年末聚餐有各种抽奖环节,费廉运气不错,拿了一套床上用品、一只烧水壶、一袋旺旺礼包和两桶菜籽油回家。
费母冷冷地看着他把东西搬进屋,又往他身后看了看:“舍得回来了?还有的人呢?也不说来家里打个招呼问个好?什么态度?”
费廉头也不抬,把东西挨个放好后拍了拍衣服裤子,站直了身子说:“什么人?”
“你找的女人!”费母提着眼角,看着费廉,“在外头待了这么多天,什么意思?”
费廉只觉得一进家门整个人就呼吸不畅,和柏学丞在一起时那种舒服的感觉瞬间就被窒息压抑的氛围给压得分毫不剩了。
这些天他跟柏学丞在一起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此时此刻他才发觉,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无视和逃避,才最终助长了这种不健康的氛围。
有些事可能无法再更改了,错过的也回不去了,人都说年纪越大越固执,其实是跟逐渐固化的社交圈、认知范围等息息相关,如果一个人始终追求新鲜,永保好奇心和进取心,那么无论年纪多大也不会固步自封。
这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也需要每个人自己来负责。
费廉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耐性和平静,先去洗了手然后坐进沙发里,双手搁在膝盖上,说:“妈,你坐,我有事想说。”
费母微微愣了一下,大概是费廉这个模样这个态度实在太像曾经和她提离婚的前夫了,女人心里泛起了强烈的抗拒和不适,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
“这些年我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费廉想着昨晚做好的决定,道,“房子的首付我攒够了,加上公积金,装修什么都好说。左右你在家也没什么事,去看看房子怎么样?选一套喜欢的,你决定就好,我把卡拿给你。”
费母有些诧异:“好是好,怎么?终于打算结婚了?”
费廉摇头:“跟这个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费母难得不解,“不是要结婚……买房子做什么?那姑娘是本地人?家里还有什么人?老家那边妈还有一套房,女方家要是要求高,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再……”
“我没交女朋友,没影的事。”费廉摇头,看着费母的眼睛,“一直在这里租房也不是个事,我打算买一套房子,写你的名字,你以后就安心住着。”
费母慢慢听出一点不对了,眯起眼睛,语气冷漠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安排你妈呢?人大了翅膀硬了,不愿意跟妈住了是吧?你想什么呢?你不跟妈住跟谁住去?一个人租房子住?你有钱得很?”
费母道:“还是不想被管着了?想出去跟人瞎混了?我告诉你,我这是为你好!你一个人怎么过日子的?我以前来看你就发现了,吃泡面,吃外卖,那是人吃的东西?好好的身体就是被你这么糟蹋了!我来之前你是什么脸色?啊?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看着跟吸-毒的一样!你这么多年没交上一个女朋友,你也不找找自己的毛病?好啊!现在好了,还嫌弃起你妈来了!能耐了啊!白眼狼三个字怎么写知道吗?!”
费廉安静听着,他早料到了母亲的反应,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等母亲声音一下比一下高,一大段话几乎是吼着说完了,他才道:“妈,我不可能一直跟你住一起。如果我要结婚,你是不是还打算跟我们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