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 (吃我老拳)

罗麦有些呆住，过了一会儿发觉不对：“当初不是说可能是内鬼或者接应吗？怎么会都死了？”
李奕杰其实也不太相信这件事，但根据雷桦这些日子的调查和追踪，那面没有做任何标记的笔记本内页上的警察们的确是都过世了，或者可以说的更直接一点——恐被灭口。
“当时只是猜测，”李奕杰道，“现在想想也清楚没人会把这么重要的机密信息用白话文写出来，雷桦当初没查到的原因就是前三个被家人销户找不着信息，好在他顺位查下来找到一个确认死亡的，初二那天我和杨苏见了一面说了这件事，他帮我找了下，这几个死掉的都和打拐有关。”
“打拐？人贩子？”
“对，”李奕杰点头，“这些人在全国各地的派出所和公安局内担任与打拐相关的职位，而几个辅警都是参与或接触过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
“他们的死因呢？”罗麦问。
“各种原因，有心脏病，有摔倒，有酒驾，总之各种死法。因为个人信息分散太广，在国内这么多人口的情况下他们的死因也没什么不对，但不对为什么会被记录在笔记本上？”
罗麦：“719也是打拐案吧，会不会有关？”
闻言李奕杰笑了，罗麦揪着眉头看着他：“你笑什么？”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们目前查的所有案子都和2001年的719案有关，不仅我领着你们往那儿走，连他们也在拉我们往这条路上走。”
“他们？”罗麦越听越糊涂，还想再问李奕杰抚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打断他未尽的话：“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说完拉着罗麦回了院内。
之后每当罗麦问这个问题都被李奕杰以各种理由躲掉，连色/诱都没办法让他开口。跟着罗麦另辟蹊径问雷桦和杨苏，雷桦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们”是谁们，杨苏则是用“我不能说”这四个字打发罗麦，把罗麦的好奇心勾的愈来愈重。
转眼元宵已过，临行前夜74大队的众人陪海燕吃了顿汤圆，第二天海燕无声无息的走了，凌晨四点起来准备送她去火车站的李奕杰看见整理好的床褥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起床得知海燕早就离开，雷桦也挺不舒坦的，罗麦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喜欢海燕，雷桦嫌弃的说自己不喜欢假小子，不舒坦的原因是不知道此次一别何时才能与她再见面。
雷桦还用一种很文艺的调调说了一句边塞诗：“真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啊。”
李奕杰听完不客气的回了句：“还不见君，马行处呢，人海燕走的时候你睡的直冒鼻涕泡泡，你只见了个空气。”
雷桦吸了下鼻子不想和李奕杰多见识，接着他扭脸问罗麦：“你为什么要海燕去那什么封凉山村？她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能，”罗麦道，“封凉山村属于封建村落，这么多年能进去的外人屈指可数，如果我们一起进去势必会引起怀疑，我可不想什么都没做就打草惊蛇了。”
雷桦撇撇嘴，他知道自己已被这次全员行动排除在外，作为74大队大后方，他除了动手动脑，腿基本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见雷桦表情呆滞像在乱想东西，李奕杰扯了下他衣服问：“我们的假身份什么时候出来？”
雷桦：“其实你们说自己是什么就是什么就行了，反正那地方是个封建村落也没人查。”
他说的轻松随便，李奕杰却气的牙痒痒，正要踢他两脚发一下火就看这家伙拿了两张身份证出来。
“呐。”
身份证做的很逼真，雷桦手在平板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阵后把假的身份信息调给他们看。
“这个是真的身份证哦，不是仿的，”雷桦自豪的拍拍胸脯，“感谢李德峰大队长和杨苏队长给的帮助，你俩从现在开始是做地产的不是警察了。”
李奕杰不悦：“又是地产？”
“不是搞地产也没别的理由去那个偏远地方啊，”雷桦用白眼翻他，“你爸让我告诉你们，这身份证只是表面功夫，万一人家懂门道有办法进入官方系统查出来就完了，所以进去后差不多就出来，不差这一时。”
他话一说完李奕杰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这一时能关联多少的人命啊。”
雷桦立刻缄口不再言语，见李奕杰状态不对，罗麦开口：“尽力而为，这世界的恶靠我们三个人改变不了多少。”
“四个，”雷桦道，“还有海燕呢。”
罗麦一愣，理清他的意思后对雷桦道：“这么说的话人就太多了，李队、杨队，还有默默无闻地守在第一线和后援的同事们以及广大关注时事、见义勇为的人民群众，呀，”罗麦发出感叹，“算下来人还不少呢。世界也没那么坏，恶意一定能被我们打败。”
雷桦眨了两下眼，过后他拍拍手：“麦哥你这熬的一手好鸡汤啊。”
“不好喝吗？”罗麦笑眯眯的问。
雷桦表情严肃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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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燕走时带走了海星，于是有关海星的归属问题李奕杰省了不少心。
74大队三人离开红山市的日子定在三八妇女节之前，走的时候李奕杰把罗麦和雷桦送回了家，好让他们和家人道别一下。
“去多久？”饭桌上田甜问罗麦。
“暂定三个月。”罗麦答。
田甜惊讶：“这么久？”
“可能会更久，”李奕杰道，“这次我们要出差去好几个城市，时间就长了些。”
田甜不太放心：“居无定所的，整理档案需要跑这么远吗？”
罗麦对罗霍夫妇的说法是去各个城市整理案件档案，罗霍知道罗麦说的是搪塞没多说什么，可田甜不一样，她被蒙的很紧，至今还对罗麦嘀咕单位有病，没事让他们乱跑什么鬼东西。
“上面给的安排嘛，”罗麦给田甜夹了一块肉，“不只我去，雷桦他们都去呢。”
“哎，”田甜也就是嘴上说说，既然罗麦都没意见，她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可她还是对这个制度有意见，她道，“那你们注意安全，有事情要跟家里联系，实在不行别上班了，跟我做生意。”
田甜这番话说的特别man，罗麦捧心做花痴状：“姐姐你好帅。”
田甜挑眉：“那是。”
饭桌上的气氛很好，饭毕大家又谈了一会儿天，直到和父母道完别的雷桦赶过来罗、李二人才起身走人。
田甜有点难过，她的性格很外放，扯着李奕杰的领子警告他一定要照顾好罗麦，说着说着还哭了，把李奕杰弄的哭笑不得。
罗霍只说了注意安全，罗麦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罗霍道：“爸爸等你回家。”
三人上车时罗霍夫妇一直在门口巴望着，雷桦瘪着嘴往后看了好几眼，等看不到罗霍他们了，雷桦唱道：“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穿越时空，竭尽全力，我会来到你身边……”
罗麦的耳朵很宽容，他觉得雷桦唱的还挺好听的。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一和3（1）


封凉山村位于江城省平川市，平川市这个地方属于国内五线城市，可以开发但又没什么值得开发的，这儿经济基础较差，交通又不便利，是大多数有钱人都看不上的地界儿。
正因为这个，李奕杰才觉得用地产开发这个身份前来不是很聪明。
罗麦：“用进山货、收特产这个身份会不会好点。”
坐在后排打游戏的雷桦闻言直乐，乐完他把游戏后台一退道：“你知道平川特产是啥吗？”
罗麦还真不知道，他转头问：“是啥？”
“葱姜蒜辣椒，”雷桦道，“这些东西哪儿都有，平川又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这种寻常家人的香辛料谁会大老远的跑过来买啊。”
他这么一说罗麦才明白过来，他问：“那来这儿看地的多吗？”
“就这样吧，”雷桦道，“有闲钱的都想招标块地囤着等以后，可这平川前景不好，买的人有很大机会会砸手上，所以来这儿看得多下手的没有。”
一直认真开车的李奕杰插了一嘴：“你说的是封凉山那块儿？还是整个平川？”
“当然是整个，封凉山是平川最穷的地方，基本没人会进山，也因为这样他们的消息我查不出什么，那儿太闭塞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年轻人愿意呆。”
雷桦说完后又打开了游戏，罗麦听着游戏音效声问李奕杰：“按计划进行？”
李奕杰嗯了一声：“我们要给海燕充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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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两日，颠簸的路上。
红山市和平川市虽在一个省，可之间距离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海燕去的路上选择了最耗时的中巴车，此行一共用了三天半，在车上只有零丁几人时海燕行动了。
这两个人海燕已经盯了许久，他们从平川市最近的宁城市上车，目的地与海燕相同，从他们不时聊天的口音来看，这二人是平川市人的可能性很大。
拿掉循环播放平川话的耳机，坐在最后排穿着花袄子的海燕提着行李往前坐了一些。她选择了这二人斜前方的座位，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后海燕囧了一下。
也不知道自己买花袄子的时候在想什么，这种八十年代浓重乡土气息的衣服真的不适合她，好在这衣服显眼，能够让人一秒钟注意到自己，海燕拍拍自己的袄子扭脸先对斜后方的两个人笑了下，跟着她问：“是平川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