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这么往回走,一捧玫瑰花砸到了俩人面前的陈春风和周清飏身上,正中俩人胳膊中间。江月明和谢云开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什么求婚这是结婚现场吧,还扔花束,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陈春风神情复杂,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底埋下,接下来所有的有迹可循都是发出来的芽,他把俩人胳膊中间的玫瑰花取了下来,塞到了周清飏的怀里。“你拿着吧,你们头儿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还等着你呢,别空着手去,叫人笑话。”他塞的那叫一个用力,叫周清飏踉跄了好几步。
他们头说那姑娘是参谋的侄女,家里的嫂子给做媒了好几次,周清飏虽然没那个心思,但是架不住别人的好心,他实在推脱不过去了,这回儿更是不知道这少爷是怎么知道的,也没法和他解释。
毕竟,他俩现在还不是‘熟人’,这捧玫瑰花是真的扎手了。
谢云开回到屋子里直接打给家里的老爷子挂了电话,自己二次骨折,在部队里何必浪费那一口粮食,老爷子自从看了他的训练成绩,那点让他从戎的心思是半点不剩了,当下干脆的让他收拾收拾东西滚回去,演他戏去吧。
谢云开对着收拾东西的江月明晃了晃手机,“等会咱俩一起走,我请哥哥吃火锅去!”
终于可以回去过正常的生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的,明天更神仙那篇
第19章 第十九章 剧本
从谢云开离开他爷爷安排的“军训”后,三个多月的闲暇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右胳膊的石膏终于能和谢云开老死不相往来了。从医院出来,谢云开怅然若失,总觉得胳膊上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
李姐跟着休养生息的三个多月越发富态了,谢云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胖助理,摇了摇头,“李姐姐真是越发......”
“越发怎么了?你也发现我这个假期皮肤好了是不是,我就知道还是纯天然的山泉养人,果然这趟山庄没白去。”李姐坐在副驾驶上,本来想转个身子的,但是操作难度太大,她只能掰着脖子看后座上的谢云开。
“呵呵。对对,你说的都对。”谢云开还是不想打击胖助理,毕竟胖是每一个人的权利。
“对了,小祖宗,这三个月,受伤了你也没消停啊,见天的头版头条换着花样来,哎,不对,以前你舅舅不都是绝对禁止发布和你相关的新闻么,怎么突然就想开了,不会他公司要破产了吧,指望着你这个外甥抗大旗?”李姐一个胳膊伸过来,谢云开绝对体验到了什么是虎虎生风。
“滚蛋,你去我舅舅跟前说去。家里的老爷子发话了,以后我出什么事都自己兜着,所以啊,这以后你和赵哥就费心了。”谢云开摊开双手耸耸肩,语气里都是幸灾乐祸。
李姐听后在心底跳了两米高,终于有机会手撕各大娱记了,想想就过瘾,她都多久没施展身手了,不行,回去得去补补骂人不带脏字的知识去。
“得,说曹操曹操就到。”谢云开接起了经纪人赵哥的电话。“喂,终于有时间想起我了?”
“祖宗这三个月可没白待,天天和江月明变着花样挂热搜,省了我们一大笔水军费了。”赵哥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咖啡,转着转椅,啧了一声。
“水军?咱们哪有那个钱?我微博几千个粉丝的时候,里面还有好几百的营销号呢,那时候你也都没舍得给我塞粉丝,现在你还能这么大方?”谢云开不屑一顾。
“懒得和你贫,回公司看个剧本来。”在电话里赵哥连剧本的名字都没说,反倒是扯了一堆假期里的艳遇,谢云开听得耳朵生茧,直接把手机挂了。
一个小时后,谢云开出现赵哥办公室的沙发上,开始翻看起这剧本来。赵哥为他争取的角色是大军阀的长子,戎马半生,最后创办学校这么简单的故事。
“赵哥?这是国家广播电视中心为云国建国六十周年筹备的吧?这角色能轮到我吗?”谢云开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次导演是彭放,彭老。除了极少固定的几个御用国家级表演艺术家不用试镜之外,其他的所有角色都是他亲自筛选认定的,这里绝对没有任何猫腻的存在,什么关系和后门都别想开。云开,不管怎么样,你要好好争取,这个角色可能没多少戏份,但是对于你来说意义不一样,你懂吗?”赵哥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鲜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谢云开走后,李姐还不死心,一屁股坐在了赵哥的桌子上,赵哥立马捧起自己花重金从国外购买的转运珠,生怕遭了毒手。
“真的一点关系都走不了?赵元壬?嗯?”李姐虽是助理,但是可不是普通的助理,赵哥看着桌子上的一坨长着獠牙的肉,还是有些腿软,“咱们得相信云开,是吧,他能过五关斩六将的。”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没什么底气,谢云开的演技有所提升,但演艺圈里也不乏实力超群的对手,真的能拿下这个角色吗?
这边江月明的经纪人杨江也拿来一个剧本,江月明需要竞演的角色是一个书香世家风流成性的三少爷,最后从军建功立业的故事。
“月明,这部云国建国的大电影没有以前那么多弯弯道道,讲究的就是实力,导演是彭放老先生,你应该知道的,他十分苛刻,任何一个角色那势必是经过千淘万选的,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尽力而为,毕竟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江月明自是知道的,这部建国历史大作的参演是很多演员挤破脑袋都想参演的电影,不仅仅是为了博得个出镜的机会,更是对一个演员实力的肯定,他当然不想错过。“我会的,杨哥。”
为了全面了解电影中角色的毕生经历,谢云开在网上买了很多关于他要试镜的这个人物的传记,他认真研读之后,仍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完全把控这个角色,他合上书,靠在沙发上陷入了思考。
他尝试将自己带入这个角色,眼前浮现的是炮火硝烟,一个挺拔的身影于枪林弹雨中挥斥方遒,硝烟散去,一头黑发少年濒濒老矣,岁月的风霜吹白了他的头发,吹皱了那坚毅的脸颊,但却没有改变他那勇往直前的心,他的眼睛依旧是明亮清澈的,燃烧着熊熊斗志的。一所所学校拔地而起,一群群鲜活的面孔,欢歌笑语进入了课堂,最后暮年手里扔捧着那半本未看完的书,书桌上放着的是一沓沓厚厚的待批改的报告,老人坐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谢云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房间里夕阳西下的一抹余晖打在他的脸上,透过光晕他仿佛看到了血染半边天的壮烈战场。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的电话,“爷爷,我有事想请教您......”
谢老爷子挂了电话后,戴上老花镜翻看当年那些浴血拼搏的老朋友们,他用手绢一下一下擦拭着那一张张合影,他从厚厚的相册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照片四周褪色严重,显然是经常拿出来的缘故。
那照片上是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们肩并着肩,笑的肆意风声,那正是少年时最好的样子。
“重山啊,重山啊......”他靠在太师椅上,仰着头叹了口气,看了半晌他把照片扣了过去,那上面是挺秀遒劲,力透纸背的一行字: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江月明为了这三少爷做了不少功课,但许是这位少爷太过放荡不羁,少年时候的事情所有书上都是寥寥一笔带过,只说年少不识兴亡疾苦,游戏人间。但是剧本里这人的少年却占了很大的一部分,网上的资料少之又少,野史也都没有这位三少爷的详尽描述,这让江月明有些苦恼。
他食指敲打着桌面,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翻开通讯录,拨了过去。
“爸爸,您有时间吗?我想请教您一个学术问题。”江月明一口气飞快的说完,就怕他父亲突然冒出来一句什么冷嘲热讽的话来。
“哦?罕见了,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拉着你说一堆学术问题,这次竟然主动了,好事好事。”江父朝自己身后的学生挥了挥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坐在电脑前出奇地珍惜和自己儿子的这次谈话。
自从上次家宴不欢而散,这是父子俩第一次交流,他这个年纪,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尽管他因一时的放纵,失了晚节。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让他开始正视起自己这个儿子来。所以对江月明的提问,他有问必答。
“儿子,我给你引荐一下我们学校的历史学专家,他就是研究这部分历史的。老蔡不喜欢酒桌上谈论学术,我给你约个时间,你直接来学校,你要有什么古籍善本就带过来两本,这比什么见面礼都好。”江父可谓是真的变了很多。
江月明恍惚地挂了电话,那句儿子他有多久没听到了,他吸了吸鼻子,愤怒时候的口不择言,扎伤别人的时候,毒刺也埋在了自己心里。只有把毒刺连根拔起,才知道药到病除的感觉有多好。父亲啊,他口里呢喃着。
他把桌子上扣着的全家福照片正了过来,那上面还是他高中毕业时候全家人的照片,父亲还健壮,母亲也温柔,自己也笑得开心。那就是所有家庭最幸福的模样了。
一周后,试镜,或者说每一个角色的海选终于拉开了序幕。试戏的地点在云国的国家电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