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不可以的抿一口酒,阖首
"好酒。清干净了?"
"自然,你的人马好用得很。倒是给你这个机会了,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动静。"
石观音不置与否的笑了
"若让糯藕糕知道你同我做了这么个交易她恐怕对你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原随云哈哈大笑起来,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
"石观音,你很恨我对不对?而且是又怨又妒又恨。阿峥会爱上你我倒是一点也不奇怪,可惜我看不到你的脸,不过光这样的气度和魄力也确实是足够分量的迷幻药了。"
石观音面色如常,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原随云,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不错,你会,可惜你不能。否则又何必来和我做这样的交易。"
原随云坦然的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轻笑着,他不介意惹怒石观音,也不畏惧惹怒石观音,他反而觉得自己被糯藕糕传染了,觉得这样挺有意思。
原随云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石观音做这样的交易,也从没想到会和石观音来同桌喝酒。
回想起两个月前的情景,原随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当他接到那张纸条说有婚宴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说是不靠谱但也不是不可能,说是靠谱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他经过客栈时听到那个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轻的不能再轻的脚步声,追上去后门后的人果然不出他意料,石观音。
踏在踩一脚都能嘎吱响的空心的楼梯这么悄无声息他只认识两个人,石观音和楚留香。
"你找来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原随云倚着门轻声道,门很快就开了,石观音坐在桌前眼睛都没动一下
"你会主动来,我也出乎意料。你应该知道,我想杀了你。"
原随云进了屋关上门,就坐在石观音的桌子对面
"既然我收到了这个,那么你恐怕并不想现在就杀了我。"
原随云把那张纸条递了出去,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石观音微微抬眼瞥见那张纸条,没动
"何以见得?"
"因为你想把我支走,然后才能去找她,否则依她的性子,见到你除非你再把她锁起来,她必然第二天就拉着我溜了。"
"你若现在去带着她跑了,我就杀了你。"
原随云笑着拿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茶,才缓缓的答话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按着你的计划离开,但相对的,你要把人借我。你应该知道,无争山庄的地位有多少人想动,想利用,又有多少人想我死,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不想把她卷进来。"
石观音沉吟半晌点头,飞鸽传书通知柳无眉,原随云就要出去,石观音突然开口
"为什么?我相信你也想杀了我。"
原随云脚步顿了顿
"不错,我想杀了你,尤其是知道把她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造成这么大伤害我就恨不得剐了你。但认识她十多年,爱上她也已经五年多了。她的心思我比谁都清楚,她爱你,我和银子对她固然比天都重要,但不管你做过什么,她选择的是去是留,她爱的唯一的还是你。"
石观音没有应声,只是手里的杯子攥的更紧,原随云继续说下去
"我自认对她好爱她都胜你百倍,但她爱的是你我无可奈何。你在这和我做这个交易就说明了,你也爱她,而且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她亦是你的唯一。"
石观音过了很久才缓缓答到
"我知道。"
原随云手抵在门上,很平静的说
"所以,爱她就不要伤害她,她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那些男人,她从来是兔子的外表狐狸的心思狼的骨子,比谁都傲比谁都执拗,你不该去碰她的底线,至少把她的尊严还给她。爱不是卑贱的,她不必为你低到尘埃里,不必为你受那些无谓的气。"
石观音的身子微微一怔,原随云看不到,他推开门一脚踏出去时才有开口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那群家伙我都要处理掉的,我不放心放她一个人,纵使你也许会伤她,但你绝不会让别的任何人碰掉她的一根头发。石观音,你记好了,我爱她,胜过你爱她,你会护她周全我相信,但若你敢再伤害她一点,我死也不会饶过你的。"
桌上的酒已渐空,石观音摇摇空了的酒壶把酒壶丢到一边
"天天喝茶难得有酒这么快就没了。你还有没有藏的酒,拿出来。"
原随云把杯子一推
"都在家里,这是茶楼就不是酒馆。"
石观音也把杯子一推笑道
"原随云,蝙蝠公子,我们原本可以做朋友的,你这样的男人,不多。"
原随云叹了口气,突然大笑
"确实,你这样的女人,也不多。只可惜,我们竟成了情敌。"
石观音起身,轻叹着喃喃
"言犹在耳人何处,几度思量几动情。"
原随云把酒杯酒壶收了拿到后院冲干净丢回柜子里,回来时石观音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她还好吗?"
"如你所见。"
原随云不置与否的回答,然后上楼,进到楼上另一个房间。一切又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了我更了我更了T T
只是比较晚而已!
还是决定把青梅的出场和夜谈塞在一章里
大家看得也比较爽对不对
青梅毕竟是蝙蝠公子原随云,不要以为他真的一心只有点心啥事都不管哦
大家快快留评!我需要动力!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从茶馆出来,当我回到山上的屋子,门庭大开,正厅亮着烛火。
我和银子对视一眼,他从腰间拿下飞轮握在手里,拇指扣在机簧上,我和他分别站在门的两侧,在心里默数到三他立刻跳了出来,冲着门就按下机簧大叫道
"哪里来的小毛贼!还不快快滚出来!"
我拦在门口,只听里头清脆的金属相交的两声,一个绿色人影一晃,银子的飞轮就嗖地飞了回来,喀啷的卡回机簧里。
里头那个绿色的人影又静静的坐了下来,手中酒杯里的酒都没洒出一滴。
她微笑着放下杯子,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银子的鹰的脑袋
"这个欢迎仪式倒是特别的很。"
我看清来人松了口气,银子就满眼只有他的鹰了,抱回他的鹰自言自语的跟鹰对话
"无眉,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微笑着坐到了桌子另一边,给自己也道上一杯酒,举杯表示问候正要喝她就按住我的手
"我们不用讲这点花哨的礼数,这么好的酒到你肚里才叫可惜。"
我大笑着把酒杯推给她,她干脆的举起来把两杯都干了,我向银子挥挥手让她出去,这才收住笑
"好了,无眉有什么事你说,你怕不是来我这偷酒喝这么简单。"
柳无眉的神情也变的严肃,手袖一抖手里就多出了包药粉,我看着那包药粉直皱眉。她沉沉的放在桌上道
"还有多久。"
我隐隐的感觉到她已经知道了什么,那包药其实就是毒发时拿来抑制痛苦的玩意儿,说到底就是包极纯的大麻提取物。
但我依然装傻充愣一脸无辜的看她
"什么还有多久。"
柳无眉一脸严肃的点点桌面上那包药,叹了口气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在我中毒时你就奉劝过我吧,不能用它,不管多么痛苦都不可以。它现在又怎么会在你的柜子里,除非已经无药可救,我不相信你会用。"
我的手在袖子里捏起了拳头
"我没用。"
"救急时用对吗,否则你怎么会留下。"
我长叹一声捏住杯子无意义的转着,半晌才答道
"四年。"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桌子都差点被她掀过去
"只有四年?!你之前都不说!"
我被她吓了一跳,捏在手里的酒杯差点摔在地上,她平静了下又坐下
"她知道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柳无眉沉默了半晌才起身过来抱了抱我,轻声道
"那你知道,她爱你吗。"
我的身子微微一僵轻轻把她推开
"这不重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便更不该让她知道。答应我,不会告诉她。"
柳无眉重重的叹了口气点头
"你的决定,我自然是尊重的。只不过,你们分明互相爱着,只有四年放纵一次又如何。"
我揉着太阳穴,想了想还是开口
"无眉,我不觉得她爱我。我就象一个玩具一个宠,她开心了就来宠一宠,不开心了就折磨我,我逃开了,过上平静的生活了,她又偏要来搅混这潭毫无波澜的水。我太累了,爱不动了,也不敢爱了。"
无眉拉下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因为她从没爱过一个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爱。她在试图改,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原谅她。"
我别开脸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我知道她是真心的,她希望我和石观音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