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祁卿睁开眼睛,大口喘息起来,看到祁月正坏笑的松开捏着他鼻子的手,而自己梦中听到的笑声果然是坏哥哥,手里抓的也果然是哥哥的手,对于这个造成自己噩梦的家伙,祁卿狠狠的在祁月手上留下一排牙印。
祁月给祁卿整理睡乱的头发,丝毫不在意跟小猫挠了一下的手背,“小懒猪睡了一下午?梦见什么了,我看你流口水了,叫你也不醒。”
祁卿连忙抹了一下嘴角,发现被骗了,狠狠的瞪了祁月一眼,可惜在祁月眼里毫无杀伤力可言,而且气鼓鼓的卿卿更可爱了,好想一辈子欺负下去。
“我要吃烤鸭!我要给你吃破产!”
祁月一边忍着笑,一边给祁卿穿衣服,他自从来到华国定居,买了这栋别墅,就给祁卿准备了房间,衣柜里也按季更新祁卿尺码的衣服,随时为祁卿的到来准备着,祁卿在莫斯科训练,比赛又在全世界飞来飞去,七年来用到这个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但祁月还是填满了衣柜,有时看着这些衣服,想象祁卿穿在身上的样子,心里也十分满足。祁卿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些,像一个洋娃娃一样站好,任由哥哥给他搭配衣服,反正从小就被妈妈这样摆弄长大的,已经驾轻就熟,甚至差点睡着。
祁月看着卿卿毫无防备的站在自己面前,全身心的信任依赖自己,不禁动作更轻柔了。把祁卿转向穿衣镜,又忍不住亲了他的额头,附在祁卿耳边柔声说道,“好了,我的睡王子,醒来吧。”祁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不知道什么材质什么花纹,中间一排螺旋状扣子,觉得非常新奇,趁的自己更白了。
“这是唐装,我特意给你定制的,这是丝绸,华国传统工艺,这花纹是暗锦祥云,会随着你走动若隐若现仿佛流动的云,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但是你不让我走,我看不出云了,哥哥是坏蛋。”祁卿嘴上说着哥哥坏蛋,脸上却洋溢着满意的微笑。“反正出去吃,路上坐车,我也走不了几步,我今天不坐轮椅了好不好。”
凡是祁卿的要求,祁月没有不答应的,就算一开始强硬,被祁卿软磨硬泡拉着衣角撒娇两三次也缴械投降了。于是祁卿得偿所愿的自己独立行走了,今天在学校,他好几次从别人眼里看见对自己的同情,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被他人羡慕的祁卿,从来没有被这么多同情惋惜的目光注视,觉得一定要挽回颜面,重拾自己世界冠军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朋友看了之后说互联网巨头,脑补了马爸爸,瞬间失去苏点。
【人物资料卡】—【周启】
生日:1987-11-23
出生地:京都
血型:O型
星座:射手
毕业院校:京都外国语大学,俄语专业。
第5章 焦圈
三月份的京都咋暖还寒,北风飒飒,老京都人叫这“倒春寒”。周启下了课站在校门口等祁总的车来接,虽然不是第一次做家教了,但教俄国人汉语还是第一次,昨天在会议室见到那个坐在轮椅里的黑发少年,阳光透过窗口的树杈斑驳的落在他的脸上,温柔的渡上一层光辉,仿佛误闯入人间的精灵。虽然他身边的银发男人五官更立体,但太富有侵略性,像凶猛的野兽虎视眈眈的怒视着觊觎他的幼崽的敌人。
怀着对祁卿残疾的怜悯之心的周启,揣揣不安的跟着司机走进祁家大门,迎面看到逆光站在庭院里玉兰树下,轻抚白玉兰花瓣的祁卿。周启愣住了,生怕一眨眼,眼前的美景就消失了。祁卿听到门响回头看到周启呆呆的样子,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挥了挥手“回魂了!”
“你,能站起来了…”周启说完就后悔了,担心自己触碰到人家伤疤。祁卿毫不介意,伸手拉起周启的手“不是啦,我是腰伤,我哥他偏要我坐轮椅少走路。快进来吧,我哥已经做了晚饭,吃完我们就开始教学,好吗?”周启落后祁卿半步,余光欣赏这座充满古华国风格的别墅。
祁月看到祁卿拉着周启的手走进来,垂眸思索了一下,卿卿从小就没有什么性别意识,长的又可爱,经常被当成女孩,常年练习芭蕾的形体和气质让他更加雌雄莫辨了,找个机会应该跟卿卿谈一下这个问题。
“来,洗了手过来坐,尝尝我的手艺,不知道做的地不地道。”祁月端上一盘焦圈,招呼祁卿和周启来吃饭。周启有些腼腆,祁卿递给他一双筷子,“不要客气,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汉语老话怎么讲,‘尽地主之谊’,而且至少一年的时间我都在华国,拜托你教我汉语呢。”“哇,你汉语说得很标准呐!”周启有些吃惊,这句“尽地主之谊” 祁卿是用汉语说的,吐字非常的标准,他还以为祁卿是没有什么基础的。
祁卿冲祁月眨了下眼睛,满脸的邀功,祁月被他逗笑了,夹了一块焦圈给祁卿,“凉了就腻了,快吃。”然后用汉语对周启解释,“我们祖父是华人,早年因为一些原因移民到俄国,妈妈是大不列颠人,家里常常是三国语言混在一起,卿卿是华裔他从小耳濡目染,虽然不会写不会认,但一般的日常用语都会讲。你呢,就教他认识汉字就可以了,华国文化博大精深,不求他能出口成章,只要他能认识常用字就好了。”
祁卿听懂了大概,哥哥应该是没有说自己坏话,于是颇为骄傲的也用汉语对周启说,“我要考大学,考状元!”
周启目瞪口呆,着实被祁卿的豪言壮语惊到了,他不知是出言鼓励,还是告诉他实情,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祁月。祁月摆了摆手,“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祁卿又听到自己听不懂的汉语,觉得哥哥又欺负自己,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塞了三个焦圈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一个像仓鼠,祁月连忙拿给祁卿牛奶。周启看着暴饮暴食的祁卿和手忙脚乱的祁月,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多余了,他还以为这兄弟二人高高在上很难相处,没想到今天再一见,祁月还蛮平易近人,祁卿也充满孩子气,他心里那个神话世界里才存在的祁卿小精灵踏碎次元壁,生动活泼的坐在他对面吃的热火朝天。他忍不住夹了一个焦圈尝了起来,嗯!地道!我给十分。
吃过饭,周启表示帮忙洗碗,祁月大手一挥,让他俩快去书房学习。周启又在心里给祁月加了十分,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钻石王老五,不知道什么人好福气会嫁给他。也不知道谁会幸运的娶了祁卿,等等,我为什么会用娶这个字。周启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有这种想法。
周启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学龄前儿童识拼音的书,
区别于26个英文字母,一点一点的交给祁卿。祁月端来水果和果汁,自己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开始处理文件,一时间,书房里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和周启一遍遍纠正祁卿的发音。
祁月偶尔抬起头,看见对面祁卿认真的样子,好像又看到那个冰场上光彩夺目的明星,卿卿总是这么要强,休赛的事情,对他打击是最大的吧,可他却安抚雅科夫,安慰家里人,完全的为别人着想,或许我们不该劝他退役,还是让卿卿自己决定吧,无论是重返赛场,还是当一个米虫,作为家人,难道不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吗,卿卿马上就要18周岁了,是可以自己决定人生了。说到生日,31号马上就要到了,爸爸妈妈和爷爷一定不想错过卿卿的生日,得赶紧给他们定机票。祁月完全忽略了,同样疼爱祁卿的自己的父母怎么会不为祁卿的成年礼精心准备,于是在有一天兴致勃勃打电话通知父母,已经订好机票的祁月,受到了必须带祁卿回家的命令,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不过这是后话,此时的祁月还沉浸在给祁卿一个生日惊喜的幻想中。
送走了周启,祁月连忙把祁卿抱回二楼的卧室,轻轻的放到床上,又拿来药酒,搓热双手,按照医生的指导轻柔的把药酒涂抹在祁卿后腰上,慢慢的揉搓吸收药性。
“医生说了,坐立时间最好不要连续超过三个小时,就要平躺休息,这个药酒呢,味道有些冲,但是是我从华医哪里求来的古方专治跌打损伤,卿卿你忍耐一下。”
祁卿侧过脸,看着床边的哥哥,疑惑地说,“药酒?是酒吗?这味道并不浓郁啊。”闻言祁月笑了起来,虽然卿卿是个混血,但还是在俄国长大的啊,泡在伏特加罐子里长大的孩子,那里会怕这点酒味。看这卿卿的脸总会不自觉的宠爱,忘记了卿卿骨子里也流着战斗民族的血液。卿卿就是长着一张让人放下防备去关心他的可怜儿样,祁月叹道。突然他想起饭前的那个问题,在心里措辞了好一会,他开口问道:“卿卿啊,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祁月有些忐忑,卿卿长这么大接触的女孩子大多都是花滑女选手,共同语言更容易产生好感吧,会有吗,没听他说过啊,卿卿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吗,祁月有点失落,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一看,卿卿保持趴着的姿势睡着了,两片睫毛像停在玉兰花上蝴蝶,微微颤抖,安静又美好。祁月叹了口气,把祁卿小心的转了个身,帮他脱掉了睡衣,以免不省心的宝贝半夜热醒了把睡衣蹬掉拉扯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