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的德国佬。”莫洛托夫嘟囔着。
“你们还不是一样,一开始施伦堡还告诉我说到了克里姆林宫不一定是能见到斯大林还是能见到你呢。莫斯科的怪风俗。”里宾特洛甫摆弄着手里的钢笔,用眼角瞟着莫洛托夫。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些风俗有时候有点奇怪,你说的总是对的,但是你别想转换话题,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在柏林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莫洛托夫始终都是一个头脑冷静的外交家,这种特点已经深入骨髓,哪怕他再爱里宾特洛甫一千倍,他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大脑飞速的从前后的对话中找到关键点。
“你真的要知道?”里宾特洛甫突然俯下身,莫洛托夫错愕的看着那张靠近自己的俊脸,那令自己痴迷的笑容冷漠又疲惫,“那我告诉你,你能做什么?”
“我??????”莫洛托夫沉默了,是啊,他能做什么呢?难道他还能把这个家伙关在自己身边吗?当然按照他自己的脾气他可能真的会这么干,但是他可不能囚禁一个德国的外长。
“没词了?所以,不要问了。”里宾特洛甫刚想直起身子,但莫洛托夫一把将他拽到了怀里,紧紧拥住,里宾特洛甫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勒的咔咔作响,他恼怒的想推开那个人,但显然这只是奢望。这个家伙,似乎更重了。
“如果有可能,真想用自己的方式爱你,”莫洛托夫抱着心爱的小外长喃喃自语,但他说出的语言却冷酷到了极点,“打断你的骨头,折断你的四肢,用铁链把你绑在我身边,关在地下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能去看你??????”
“莫洛托夫??????”巨大的恐惧像黑色的魔鬼箍住了里宾特洛甫的心脏,他甚至呼不出气来,从来没有想象过世界上会有如此偏执的爱情。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他对莫洛托夫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他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当然我不能这么做,你是德国的外长啊,是德国人,”莫洛托夫忽然一笑,表情又恢复了往常的平和,“如果维辛斯基或是杰卡诺佐夫知道我爱上了一个德国人一定会吓得昏过去的,为了他们脆弱的心脏,我还得继续隐瞒下去。”
这一次,理智暂时压制了感情,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情感的火山会在何时喷发。
晚上的会谈出奇的顺利,几乎没用几个小时他们就坐在桌前准备签下自己的名字。当里宾特洛甫在那张薄薄的白纸上签下“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的时候,斯大林就站在他的身后,嘴角带着笑意,但里宾特洛甫敏感的察觉到那笑容从未真心到达心底。或许对他而言,他对表情也是一种武器,而不是人类应有的情感流露。
“看样子德国和苏联现在是好朋友了,我们应该庆祝一下。”莫洛托夫合上钢笔,微笑着看着并排落在纸上的两个名字,眼睛亮晶晶的,“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其实我还是更喜欢这个名字——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
黑韦尔胆怯的看着自家部长当场黑了脸,他又一次哀悼起可能会光荣报废牺牲的钢笔或是文件了。要知道他们没剩下几只笔了。自己现在用的都是备用的圆珠笔。
“为什么是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我要改成里宾特洛甫-莫洛托夫条约!”里宾特洛甫压得低低的嗓子里威胁意味十足。
“那当然不行,亲爱的约阿希姆。”莫洛托夫轻轻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愉悦。
“为什么?”
“想想在床上我们谁在上谁在下不就知道了?”
“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顿时红了脸,狠狠瞪了莫洛托夫一眼,当然厚脸皮的某人自动将其理解成媚眼了,笑得更灿烂了。
剩下的时间完全交给了宴会和祝酒。
“我知道日耳曼人是何等热爱他们的元首,为了他的健康,我提议干一杯。”听着这话从斯大林的嘴里说出来,里宾特洛甫勾起了嘴角,讥嘲的在心里露出一个微笑。而莫洛托夫在一旁朝他静静地微笑。低头饮下红酒,后世的人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布尔什维克的国家会将自己的名字和法西斯签在一起呢?
欢庆的宴会一直开到了凌晨两点。莫洛托夫找了一大堆或者靠得住或许靠不住的借口溜到了里宾特洛甫下榻的地方——前奥地利大使馆。
“约阿希姆,你就让我留下吧,我想你,天天晚上都想你。”直接霸占了里宾特洛甫的大床,苏联的外长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被子躺的四仰八叉。
“这里是代表团住的地方,你想要明天大大方方的从我的房间走出去,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从这里离开吗?”里宾特洛甫恶狠狠的站在浴室门口,他刚洗完澡,几颗水珠顺着发梢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漂亮的蜜色肌肤上。嘴唇因为蒸汽显得更鲜艳了。白色的浴袍衬得他的腰线更加曼妙。
“我不会,我会偷偷离开的,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我不信你一点不想我。”莫洛托夫坐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里宾特洛甫,似乎只用眼神就能将他的衣服全剥下来。
“少来。”里宾特洛甫本能的拉了拉半开的浴袍,后退了一步。但这落在莫洛托夫眼里就成了无言的邀请,他腾地一下跳起来,猛的吻上了里宾特洛甫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两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录音机里反复播放的音乐让气氛更加暧昧。莫洛托夫的手流转在金色的发间,柔软的腰线上,白皙的手指间,不断落下的亲吻层层叠叠的在肌肤上绽开一串串花瓣。唇齿间无意中泄露的细碎低吟让气氛愈加难以流动。
“约阿希姆,约阿希姆??????”莫洛托夫将头埋在里宾特洛甫的颈窝里,轻轻地念叨着,带着深深的情愫。
颤颤的伸出手,里宾特洛甫第一次回报住这个男人,也许是太过疲倦,但至少在他的怀里,还可以安心。但他没想到莫洛托夫竟因为这么一个简单的回报而僵硬了至少五分钟,然后才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放纵自己的舌尖去迎合,里宾特洛甫用细细的理智提醒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做。他一步一步的后退着,一直退到床边,同时他的手慢慢向下探去??????“约阿希姆,你做什么?”被捏住了最脆弱之处的莫洛托夫惊得差点跳起来,偏偏那个人还笑得像个堕落的天使,眼角眉梢都向右上角挑着,带着不大属于男人的媚气。
“呵呵,我要用实际行动把那个该死的条约改成里宾特洛甫-莫洛托夫条约。”孩子气的话让莫洛托夫哭笑不得:“哦,亲爱的约阿希姆,你可真是??????”
就在两个人在莫斯科缠绵时,激动的元首领着他的随行人员上了贝格霍夫高地。北方和西北方天际烧起了的五颜六色的辉光,绚烂而易逝。多年以后,斯佩尔回忆说:“从来没有如此精彩的光辉。同样的红光沐浴着我们的脸和手。”
就在这时,元首突然转身对他的空军副官贝罗说:“看上去像许多血。这一次,不用暴力可成功不了。”
擦火柴的人
“终于不用呆在维也纳了,感觉如何?”早就知道隆美尔今天要到柏林来,古德里安破例起了个大早,偷偷跑到了车站。
“还是这里好,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以后不用再和维也纳打交道了。”刚下火车的隆美尔用力伸了个懒腰,“看来你还挺不错的,十九军军长?”
“你也接到命令了?”古德里安淡淡的点点头,轻轻握了一下这只狐狸的手。
“连斑疹伤寒的疫苗都打过了,能没接到命令吗?”隆美尔耸耸肩,“我要指挥元首的战时司令部。”
“哦。”古德里安松开了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在自己进攻波兰的时候,不用担心这只狐狸没人陪了。
“怎么,刚见到我就不高兴了?”隆美尔倒是很高兴的揉了揉脖子,“在柏林过得如何?”
“还是老样子。”古德里安嘴里咕哝了一句,正想再找些话题和这只狐狸说说,一个久违的声音忽的从身后冒出来:“逮到了逮到了,这可是非工作的接触啊。海因茨,你竟敢公然违抗元首的命令,就不怕我去告密吗?”
“埃哈德,你还能再无聊点吗?”被打断的古德里安相当不爽,狠狠白了总坏自己好事的米尔希一眼。
“哼,反正人家也不是来看你的,人家是来看亲亲的小埃瓦的,”米尔希直接无视了古德里安,大步流星的走上去环住了隆美尔的肩膀,“在维也纳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啊,我亲亲的小埃瓦?”
“埃哈德,”隆美尔也是一脸兴奋,“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
“那是因为他们抱怨说打我的电话总是占线,我实在扛不下去了。这是我的错,以后一定改正。”米尔希嬉笑着摸摸隆美尔的脸,“啧啧,小埃瓦的皮肤越来越好了。”
古德里安默然的看着这两人打打闹闹,突然觉得他们的快乐,他们的笑容都离自己很远,好像处在平行的两个世界,能看见,却无法走近。
“元首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进攻波兰了,只是你说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理由呢?”米尔希摸着隆美尔的头,基本忽视了古德里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