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斯大林更是在苏军进入德国土地后下达了一道命令:“将所有17~50岁的可以劳动的德国人按1000~1200人的编制,组成劳工营运回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修复战争创伤”。于是那些没被击毙的德国人被命令穿上保暖的衣服和靴子到集合点报道,他们还要带上被褥、换洗的内衣和两星期的食物,离开自己的家乡,去做苏联人的劳工。由于人民冲锋队的成员都被送进了战俘营,所以秘密警察抓到的德国劳工数量并不尽如人意,这些劳工大部分都来自朱可夫和科涅夫部队的后方,而且妇女占了很大的比例。起初,他们被留在当地清理碎石,协助红军。但后来,运回苏联的劳工人数越来越多,不少人被送到了西部地区,大部分到了乌克兰。
他们受到的折磨与当初苏联劳工在德国受到的不相上下,而其中被迫害最多的自然又是妇女们。她们被强迫把孩子留给亲戚朋友看管,有时甚至不得不丢弃孩子。她们要面临的工作不只是繁重的劳动,还有看守们的奸/淫,随之而来的副产品则是难以治愈的性病。驻扎在东普鲁士的秘密警察长官报告贝利亚说,德国人,尤其是妇女的自杀现象越来越普遍。那些没有枪支和毒药的人最常用的自杀方法是上吊。许多女人不愿意吊死自己的孩子,她们一般会先割断孩子的腕脉,然后再割断自己的。
当然,秘密警察部队也负责监督红军部队。但尽管在后方有这样一支部队,红军的士兵依然得不到有效的管理。他们到处奸/淫掳掠,被迫服劳役的平民经常被无故杀害。不少苏联平民也来到东普鲁士搜集战利品。
“我真的不喜欢这种状态。军队的纪律即使用最严厉的手段控制,也难以阻止它越来越涣散。这些地方……太富裕了。”罗科索夫斯基坐在自己的汽车里,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村庄。他和参谋长博格柳博夫上将小声的交谈着。他现在做的任何举动都需要谨小慎微,因为他听到一种传言——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的政治委员尼古拉布尔加宁是斯大林派来监视自己的密探。
“的确,士兵们抢掠了太多的东西,即使是复仇,未免也有些过分了。”博格柳博夫低低的应和着罗科索夫斯基的说法。
“我听说朱可夫他弄了不少好东西。”罗科索夫斯基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是啊,听说有水貂皮,有名贵的画毡,丝绸和呢料,名贵餐具和高级家具,好像还有不少古典名画呢。”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不过他那修养的确需要提高。”罗科索夫斯基哼了一声,“他手下士兵的军纪都没法看了。”
博格柳博夫正想接着说两句,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看样子是又塞车了。于是他的话题也转到了一个安全无害的方向上:“又堵车了,那些年轻的女交通管理员就不会好好疏导交通吗?”
罗科索夫斯基耸耸肩,听着外面两声清脆的枪声,摇摇头:“显然她们觉得朝天鸣枪比吹哨子来得快。”
“真讨厌这样的人为堵车,是我们前面的那辆堵了。”
讨厌这样堵车的还有指挥交通的管理员莉迪亚。她正试图让挡了路的那辆车赶紧走。为此她跑到了驾驶室的窗口,对着司机大骂起来。
“快走,快走!看看你把路堵成什么样了!你这个狗杂种!□养的!”
“闭嘴吧,你这只母狗!贱货!”回答她的同样是污言秽语。这样粗俗的语言让莉迪亚气白了脸。她正要骂回去,却突然一抬头,看到后面的车里有人探出了头,这让她精神一震。
探出头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前面的争吵声让他觉得很是厌烦。所以他探出了头,却发现是前面的司机在为难那个女交通管理员。虽然那个女人一口脏话也顶让人心烦,但是终归不该对女人这样没风度嘛。想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挥了挥自己的托卡列夫手枪。
“啊?!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和莉迪亚争吵的司机吓了一大跳,他险些被吓得昏过去。而更惊恐的是他坐在车里的上司,他竟然惊惶失措到跳出了汽车,一头躲进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那个,我长得有这么丑吗?”罗科索夫斯基的嘴角一阵抽搐,扭头去看博格柳博夫。
“客观的说,司令员同志,您不丑。”博格柳博夫也是各种无语。
“您就别安慰我了,我猜我的确挺丑的,能把人家都吓到灌木丛里。”罗科索夫斯基忧伤的以45°角望着车顶,抽了抽鼻子:还是弗里德里希好,从来不嫌弃我丑。
作者有话要说:毛子的军纪真心成问题~~萝卜再次二缺了一回,萝卜的军纪还算好,比朱可夫科涅夫的好上那么一咪咪~~也就是一咪咪~~下头的士兵根本就是一群狼啊,管都管不住~~
685保险
施季里茨漫步在干干净净的人行道上,晚上的时候这里还堆满了残砖碎瓦,现在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德国人有时候当真让他感到敬佩,要知道现在每天夜里,敌机至少要来轰炸两次呢。他背着手,低着头,数着脚下的砖块,背上残留着薄薄的冷汗。
“我差一点就要垮台了,”施季里茨虽然强自镇定,但仍止不住的心跳加速,“看来我一开始就想错了。舒伦堡把牧师交给我审问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和前首相布吕宁的关系感兴趣了,可能牧师现有的社会关系也使他很动心。所以当我告诉他牧师准备和我们合作的时候,他轻易就同意释放他。他看得比我长远的多。”
施季里茨将双手插/进口袋里,他紧紧锁着双眉,心中的疑虑依旧没有解开:“显然,我们可以看出,牧师是要在他们的一项重要阴谋活动中充当一个替身的角色。但是牧师怎么能够参加到沃尔夫的行动中去呢?这到底是一次什么行动呢?为什么舒伦堡在谈到沃尔夫去瑞士的时候要打开收音机掩盖声音呢?如果他不敢大声说这件事,那么,这就是说沃尔夫接受了全权。不过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施季里茨短暂的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走了起来:“我得去向舒伦堡旁敲侧击一番,他不能不对我讲沃尔夫出行的事,否则我就要问他:‘扣着牌打,两眼一抹黑,怎么能够做行动的准备工作呢?’说起来,难道西方当真想坐下来与希姆莱谈判?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毕竟希姆莱的权力是很大的,这一点他们也很清楚。但是还是没法想象他们会和希姆莱坐在一张桌子旁进行谈判。算了,不管它了,暂时不考虑这个。继续想想牧师,他们打算用他做诱饵,打掩护。不过他们大概没有考虑到施拉格在国外还有势力强大的关系。那么,我不妨引导牧师,让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去反对通过我的手把他派往国外去的那些人。”
施季里茨一边想着,一边慢慢踱进了一家小酒吧。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叫了一小杯白兰地,一口一口抿着:“看来牧师这步棋要重新考虑。我原来只想用他作一个备用的联系渠道,但现在看来,他很可能有更重要的作用。如果我向他提供的不是舒伦堡安排的‘台词’,而是我编造的说法,那么梵蒂冈和英美方面就都会有人去找他……很好,目的清楚了。我要给他准备好一套这样的说法,这种说法可以使人对他产生极大的兴趣,而对其他已经到达国外或准备去国外的德国人不感兴趣。所以当务之急是为他编好一套说辞,其次,还要考虑到他是国内反对希特勒和希姆莱的什么人物的代表。”
施季里茨凝神思索着,他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我手里能用的人太少了,一个施拉格看上去够多的了,但似乎又不够。万事都需要有个双保险。我还得找个人,谁可以呢?谁呢?”
施季里茨把吸了几口的烟放在烟灰缸里,用力握了握白兰地杯子:“我需要一个憎恨这伙强盗的人,他得憎恨这群德国人。而且这个人不仅仅可以做联络员。我需要一个这么一个人……”
施季里茨在脑中不断搜索着人选,但迟迟找不到合适的选择。他不仅感叹,如果卡尔普列施涅尔医生还活着就好了。那位勇敢过人,沉着冷静的反法西斯者一定是最合适的人选。
或者……施季里茨拧了拧眉毛,他的哥哥普列施涅尔教授也算一个人选。卡尔的兄弟过去曾担任过基尔大学的校长,后来被□在达豪集中营里。他曾经是个激进主义者,但被释放回来后,便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温和顺从的人,嘴边总挂着驯服恭顺的微笑。他被捕后妻子就离开了他,而他也没有再娶,甚至没有再去基尔,而是直接回到了柏林。通过施季里茨的关系,把他安排到了别尔加蒙博物馆,在那里的古希腊馆工作。施季里茨和普列施涅尔经常见面,因为过去他通常都是在这里与手下的特工人员会见。会见结束后他总会和普列施涅尔在博物馆空荡荡的大厅里散散步,参观参观。
“也许,我需要考虑一下他。”施季里茨喝完最后一口酒,站起来结了帐,走出了酒吧。
而施季里茨的上司舒伦堡也在为希姆莱和伯爵即将举行的谈话而心神不宁,他并不确定这次会谈是否能取得他想要的结果。或许,自己有必要和伯爵提前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