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米尔希取出了蔡茨勒刚发来的通报,曼施坦因那里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本部曾经收到下述无线电报:‘要塞只能再守几天了。由于没有补给送达,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兵器也都不能移动。若丧失最后一个机场,补给即将完全断绝。已经没有据点可以继续执行死守斯大林格勒的任务。俄军早已能够渗透许多地点,部分地区因人员全部阵亡而失守。不过军官和士兵的英勇仍未稍减。为了作最后的一击起见,应该命令各单位分组向西南突围。部分人员或能突围,并可在敌后造成混乱。若不采取行动,则无异于使所有的人员同归于尽,或是被俘,或死于饥寒。我并建议空运撤出少数人员(军官和士兵都在内),作为未来作战中的专门人才使用。适当的命令也应立即颁发,因为机场设施不会维持太久。请列举姓名,当然不包括我自己在内。——保卢斯。’
本部已给予下述答复:‘来函敬悉。与我本人4天前所作的建议完全相同。在我再度呈明之后,元首已作下述指示:一、关于突围方面:元首保留最后决定权。必要时请再请求。
二、关于人员的空运撤出:元首在目前不拟考虑。请派齐兹维兹来此间再作申述。我将带他去见元首。——蔡茨勒。”
米尔希无声的叹了口气:可怜的弗里德里希……
作者有话要说:保保真可怜,为数不多的渣渣都让乃碰上了,去了苏联还得忍受萝卜渣,唉,保保乃节哀吧~~
曼曼的渣,属于逻辑派的渣,渣到一定境界的渣,无法评价啊~~
东西线的灾难
毫无疑问,斯大林格勒已经注定要成为一场灾难了。现在元首和宣传部面对的难题就是如何让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发挥它的最大意义。
施蒙特一边整理着手中关于斯大林格勒的报告,一边回忆着戈培尔在三天前的会议上用确定无疑的口吻说的事实:“斯大林格勒合围圈里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德国新闻界一定为这场在斯大林的城市进行的伟大战役的胜利准备好了报道——如果有必要的话会发增刊。”
“胜利”!他轻声的嗤笑了一下,当然,这是指精神上的胜利。不过,说起来,现在第6集团军里应该陆续有军官和士兵撤离了吧。这个撤离计划被第6集团军称为“诺亚方舟”计划。而元首,尽管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但他似乎决定重新组建一个第6集团军——就像凤凰涅槃重生一般。而且就在今天,这个想法最终变成了一个计划。施蒙特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记录本,上面清晰的写着:“元首发布命令,重新组建的第6集团军一共包括20个师的兵力。”
真是同人不同命!弗里德里希就没有埃尔温那只狐狸那样的好运气,嗯,或者这说明还是埃尔温更得宠一点。施蒙特依然记得,在1月12日,斯大林格勒的危机达到最顶点的那一天,元首做的最重要的事是对伯尔恩德讲述了突尼斯桥头堡的重要性。
“只有出类拔萃的人物才能拯救非洲,并且要源源不断地提供最新武器。毫无疑问,关键在于运输。”施蒙特将记录本往前翻了几页,那上面写下的词句让他对保卢斯不禁抱有一丝同情,“我完全理解你们总司令面临的困难,但是我也常常不得不屈从于政治上的考虑,希望你们的陆军元帅也能这样,无论局势怎样令人烦恼不安。请让隆美尔放心,我绝对相信他。”
只是,埃尔温的情况也越来越不乐观了,虽然他一如既往的溜得很快,让英国人抓狂。要知道,在蒙哥马利开战后的三天时间里,这家伙的部队就到达了墨索里尼指望他们三个星期后才准到达的霍姆斯新防线。
而且,似乎埃尔温的老毛病忧郁症又开始露头了。伯尔恩德告诉自己,他尽了一切努力让隆美尔打起精神,但隆美尔还是怏怏不乐,同时他的医生霍尔斯特教授也总是出现在参谋们面前。老在这儿转悠看出了这一点。
“我们在兵力上的悬殊是八比一,给养物资,尤其是汽油,已经岌岌可危。”隆美尔和自己通话时的口气厌倦的很,看起来战争让他疲惫的无以复加了。
“我总觉得你们的情况还没那么糟,至少没糟糕的超过东线。”自己当时的一句毫无恶意的话立刻点燃了火药桶。
“现在局势越来越严酷了,这不分东线西线,要我说,估计每一个德国人必须应征入伍的总动员就要下达了,不论住宅区,社会地位,财产状况和年龄大小,人们都得走上战场。而我……说实在的,这真的够了……”
“你现在情况如何?我帮你转告元首。”
“我……呵,我们从英军的一个高级军官身上找到了秘密文件,敌人的战略目标是扎维尔。扎维尔!这该死的地方离的黎波里只有三十英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总能从隆美尔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崩溃的前兆,“他们比我意料的还要推进得远些,这样就对我形成了包围的态势。我不得不同时放弃塔尔休纳和霍姆斯防线。”
“埃尔温!你要放弃的黎波里?!可是你刚刚从布厄艾特撤离不过五天。元首会怎么想?最高统帅部会怎么想?意大利人又会怎么想?”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先撤离再说。”
“会不会为时过早?”
“不会。”隆美尔的口气又开始不好起来,他的回答言简意赅,显然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好吧,我会向元首报告的。”
而现在,施蒙特撇撇嘴,报应来了。意大利人快气疯了,罗马的那些长官们和巴斯蒂柯对隆美尔的申斥纷至沓来,语气强硬,其中巴斯蒂柯的电报最为典型:“依我看,敌军对你们装甲军团右翼的迂回所形成的危险并非迫在眉睫,也不象你所想象的那么严重。我要求你重新考虑你发布的那些命令,因为它们势必使撤退导致溃逃。”
而卡伐利罗也罗马飞到突尼斯。而在那儿的阿尼姆将军对隆美尔的飞速撤退大大抱怨了一番,因为隆美尔的做法把敌人的空军招惹得更近了。听取了阿尼姆意见的卡伐利罗发出了一封急信申斥隆美尔:“领袖指出,你昨夜下达的再度向西后撤的命令直接违反了他给你的指示。领袖认为,从昨夜所了解的局势及今天空中侦察的报告来看,你的行动是极为错误的。”
而事实证明,埃尔温这一次还真是撤退的太早了。因为内陆的英军在山岳地带骤然而止。施蒙特叹了口气,这还不如让英国人长驱直入的好呢。按照埃尔温面对失败时的心理状态,他现在一定还在惴惴不安,对一个指挥官来说,这可不是好现象。
但是意大利人也过分了。听说在卡伐利罗、凯塞林、巴斯蒂柯以及隆美尔共同参加的会议上,这四个家伙各执己见,吵个没完。意大利人对埃尔温大为不满,认为装甲兵团撤得太快。但他们不该这样指手划脚。毕竟舞台上唱主角的一直是德国人。
最麻烦的是,埃尔温又生病了。他头痛的厉害,霍尔斯特教授为他作了检查,但觉得临床上并无多大的毛病。然而埃尔温却抱怨头痛得很,神经衰弱。
“我猜这是血液循环紊乱造成的。也许我的病永远也好不了了。”埃尔温那感伤的语调真让自己受不了。
“那你的健康状况是否允许你继续担任指挥呢?”自己的问题也是最高统帅部关注的问题,而且,施蒙特隐约觉得,隆美尔也许在北非呆不长了。
而就在最高统帅部发去慰问电报询问隆美尔的健康状况的同一天,东线的保卢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因为从这一天的凌晨4点开始,古姆拉克机场不能再使用了。与此同时,斯大林格勒斯基的飞机场的跑道将正式启用。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乐观说法,其实斯大林格勒斯基的跑道根本不能起降大型飞机。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很快就不用在北非呆着了,再有几天就要回来了。可怜的狐狸,脸上脖子上被晒得全是水泡,还包着纱布,所以,这个时候就是检验渣攻到底是爱狐狸的哪一部分的时候了!大家来一起想一想各渣攻看到狐狸的水泡泡时的反应吧!
一切都是命运
“现在需要从合围圈里撤离的是携带重要文件的信使官员,让我看看你都选了谁?是哪些幸运的家伙得到了诺亚方舟的船票?”司令部里,施密特不顾保卢斯的反对,硬抢过了对方手里的名单。
“阿图尔?施密特!你不能这样!”保卢斯郁闷的抗议了一下,但也只不过是嘴上抗议一下而已。他扭过头去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苍白、憔悴,最近自己得了痢疾,越发的感到一切都是那样让人兴味索然。所以他不愿意和施密特争吵。
“反正我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早该习惯了。”施密特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嘴里念念有词,“你挑选的人挺有意思的。第14装甲军的多纳?施劳比滕王储,嗯,他的确应该离开这鬼地方……”
“是啊,不仅仅因为他是情报部门的负责人,更因为他是参谋部中孩子最多的军官……”保卢斯随意的应了一声,他站起来,试图从施密特手中拿过名单。但他刚走到施密特面前,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到一阵恶心,一下子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