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不了。”季北挂了电话。
他转头瞪着江安：“你再乱说我就让喻汐把你嘴巴缝起来。”
远在解剖室的喻汐：“阿嚏。”
她看着面前潘倩倩的尸体，她已经检查过很多次了，包括指缝，包括所有她能检查到的地方，都没有提取到凶手的DNA。
助手陈桥看着喻汐：“喻老师，你都看了这么久了，不然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一会儿尸体要送殡仪馆了，再想看就看不到了。”受害人的家属也想让自己的孩子早日入土为安，不会让警察局一直看来看去的。
“喻老师，有没有可能，其实凶手并没有真的……那个？”陈桥不太好意思说出强奸一词，换了个说法。
“但是尸体上有很明显的指甲掐过的痕迹……受害人的下面部分也……”确实被进入过。
再怎么谨慎的人，也不会一次都不留痕迹吧？
喻汐看了陈桥一眼，马上去找季北。
“季北。”喻汐看了正在讨论的众人，把他拉到一旁：“有没有可能是工具？”
“啥工具？”季北被喻汐问的摸不着头脑。
“凶手用工具进入被害者的身体，所以我们才会一直提取不到DNA。”喻汐重新解释了一下。
“喂，我是季北，搜案发现场的垃圾桶，看有没有用过的……额……”季北看了一眼喻汐，喻汐提醒了一下他，“自.慰工具。”
季北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垃圾桶里没有，就去垃圾场找。”
搜查队很快就传来了消息：“季队，找到了。”
假阳.具上面的残留液体经过分析，确实是潘倩倩的DNA。
刑侦队顺着这条线又去搜查整个C城的情趣用品店，结果老板说：“这东西卖了不知道多少个，网上也卖啊，而且顾客买这个又是隐私。”
线索又断了。
“难道真的要诱饵？”季北拿拳头砸了一下旁边的电线杆。
江安立马捧着季北的拳头揉了揉：“祖宗，人还没抓到，你不要自残啊。”
线索断了，他只好放众人先回家休息。
都累了一天了，还一无所获，再查下去也是浪费人力。
他回家，刚好看到苏湉把饭菜摆上桌子，苏湉看到他回来还楞了一下：“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
季北这才意识到苏湉下午有跟他说如果要回来一定要提前通知，不然没有他的饭吃。
苏湉跑回厨房又拿了一个碗出来：“你先吃菜，我去给你蒸饭。”
“不用了，煮面条吧。”季北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来吃饭，“我自己去煮就行了。”
季北端着面条出来，看到苏湉面前的碗还是满的。
“你怎么不吃？”
“要吃就一起吃啊，不然我吃完了看你吃吗？”苏湉笑了笑，举起筷子，“饿死我了。”
“知道饿还等？”季北看着他，夹了一筷子苏湉炒的肉丝在自己的面条上面。
“好吃吗？”他看着苏湉满眼都是期待。
“还可以。”季北评价道。
吃完之后，苏湉想让季北去洗碗：“季北，你……”刚喊了个名字，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你坐着吧，我去洗碗。”
洗完了，他又凑到季北跟前：“下午那个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你真的想去？”季北倒是没有 再说危险了，毕竟他敢问，肯定就是不怕危险了。
但是季北还是把这件事情的种种可能性全部给苏湉讲了一次，其中包括他被凶手杀掉这个最坏的打算。
“这有什么，我当初被你抓住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呆在监狱里面了。”苏湉翻了个白眼，“哪知道季队长手下留情了。”
“苏湉，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要考虑清楚了。”季北难得对着苏湉严肃一次。
上次他这个表情，还是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不要走歪路。
“季队长，要是这次任务完成了，之前的事情能不能一笔勾销了？”苏湉眨了眨眼。
“什么事情？”
“我勾引你的事情。”
没想到，苏湉以为季北不回家，单纯的是怕他再爬上他的床。
季北哭笑不得：“我是真的忙，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收到了来自季北的眼神警告，苏湉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第四章
季北把苏湉带到局里的时候，江安口不择言地喊了一句：“嫂子？”
苏湉穿的女装，看起来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不，苏湉本来就是十六岁。
季北眼神警告了一波，于是众人都闭上了想要提问的嘴。
喻汐经过，看着刑侦队奇怪的氛围，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苏湉，再看了一眼苏湉旁边的季北：“季北，你找到当诱饵的人了？”
她看着季北，满脸都是疑惑：“你去哪抓了个小男孩来给你当苦力，不会强迫别人了吧？”
喻汐看了这么多人体结构，自然不会看不出来面前的是个男孩子的骨架。
然而喻汐的话却让众人非常惊讶：“这是男的？”
江安最为惊讶：“嫂子是男的？！”
“他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一个干净的声音响起来，声音很中性，但是稍微打扮一下，至少第一眼看上去不会觉得是男孩子，而是女孩子。
“哦——自愿。”喻汐拖长了那个“哦”音，眼神在季北的身上扫了一圈。
她的季大队长的性向，她是知道的，整个行政队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但是喻汐显然不是那种喜欢把别人的性取向拿出来跟人聊天的人，她看了苏湉一眼：“可以，很像女孩子。”
季北一直听着众人嘁嘁喳喳，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把手里的档案往桌上一摔：“你们以为你们是在逛动物园啊？能不能走心一点，我们要破案，破案！”
众人停止了对苏湉的讨论，转而讨论潘倩倩的案件，转折自然，一点都不生硬。
苏湉对此瞠目结舌，季北把他扯到自己旁边来，不至于站在中间跟个被看的猴儿一样。
“所以到时候我就在淮南路这边晃，直到我被抓走？”苏湉听了一遍计划，
“我们会给你配一个微型通讯器，上面有定位，你不用担心。”江安说，“不过也不要晃来晃去，你就自然地走过去就好了，不要紧张。”
说的很轻松，但是实际上做起来苏湉总是想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
季北的车谨慎地跟在苏湉后面，看着苏湉背着个包，像偷东西的小贼一样，不停地东看西看。
“苏湉。”
突然听到季北的声音，苏湉吓得立马站直了身体：“什……什么事？”
“你不要搞得跟做贼一样好吗，你当时被我抓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啊。”季北无奈道。
“被你抓……的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啊……”苏湉说起话来有点磕巴。
季北一步一步引导他，就像教小孩子走路：“你就当做你现在是在散步，不要到处看，注意车！苏湉……”季北有点累。
“你叫我不要到处看的……”苏湉委屈的不行。
“那你也要注意安全啊。”季北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听起来温柔，“别到时候犯人没抓到，你自己出点事情。”
苏湉其实倒不是真的紧张，他是故意的。
听到季北吼了他一句就故意委屈的不行，然后季北果然换了语气。
他嘴角勾了勾，脚步轻快，朝着前面走去。
为了勾引凶手，他这几天都要不停地从这条路经过，然后装作去读书的样子。
因为不确定犯人到底会对哪个中学的人下手，季北他们借了一套五中的高中生校服给苏湉穿。
犯人选取受害者看起来像是毫无章法的，但是实际上只有一三五这三所学校的人有几率经过淮南路。
另外两所学校不在市区，学校有强制住校的要求。
反正先按照共同特点来，女高中生，一个人走，经过淮南路。
前两天都没有什么情况发生，钓鱼总是要耐心的。
第三天，苏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有的时候，直觉总是很准的，他刚走过一条监控盲区的小巷，就被一个人拿帕子捂住了嘴巴。
就是一般的帕子，没有加其他化学物质的帕子。
苏湉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屁股上。
“来了。”他没有出声，任这个人把他带走。
这条路不仅是监控盲区，他们车也开不进来，季北他们只能在小巷子的出口端等他。
很快季北发现追踪器上面显示苏湉的小红点偏离了预定路线，季北很快下达了命令：“鱼已上钩。”
等待多时的刑侦队立刻驱车跟上。
苏湉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他转头看着带着他来的人，却只看到了一个黑布蒙着脑袋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着刀，威胁他不准乱动，还把那张帕子塞进了他的嘴里，防止他乱叫。
苏湉老老实实地坐着，让男人把他的手脚捆起来。
他看到绳子上面沾有血迹，猜测这应该是杀害余秋的时候用的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