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怀慢慢呼出一口气，沉默片刻，低声道——
“喜欢。”
欢字的尾音还没完全消失，就隐没在了方亭怀被程译吻住的唇舌之间，他睁大眼睛，近距离地看着程译满溢着笑意的眸子，只觉得刚刚那种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又来了。
幸福而甜美，又有些难以承受。
程译亲了亲他柔软的唇，说了一句：“我改主意了。”
“诶？”方亭怀晕乎乎的。
“不光是初吻，你以后的每一个吻，都只能是我的。”程译控制不住自己，又亲了一下他，感叹道：“不准拍吻戏。”
方亭怀：……大猪蹄子。
刚刚说要帮自己解决吻戏难题的人又是谁？
第29章 第 29 章
因为太晚了，程译就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小餐馆吃饭，大隐隐于市，也许就是这种平常普通的地方，才比较安全。其实这一带地方都很繁华，要想找到不那么奢侈惹眼的店面也不是很容易。
他们订了个小包厢，直到点完菜方亭怀才敢把口罩摘下来，小声说了句好闷。
程译好笑地看着他，说：“你差不多该习惯戴口罩了，现在不比以前，被认出来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
方亭怀从衣服里把小心保护着的小猫抱出来，道：“……嗯。”
包厢里重新安静下来，方亭怀满脑子都是刚才在车上发生的场景，唇上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没完全消失，刺激得他连指尖都在微微发着烫。他从未谈过恋爱，亦或是认真去喜欢过一个人，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对同性产生好感。
“程译。”方亭怀第一次这么认真叫他的名字。
“嗯？”
“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不是同性恋。”
程译扬眉，道：“是说过。”
他慢悠悠地从桌上摆着的茶壶里倒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吹开那上面浮着的茶叶喝了一口：“但现在是了。”
程译不认同那种“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你”的说法，是就是，干脆大大方方承认。
同性也好，异性也罢，任何一种感情的本质，不都是因为爱吗？
会因为一个人而动摇，会为对方担心，这种感觉在程译之前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他一度以为自己本性淡漠，或许不会被什么人吸引，但世事难料，偏偏出现了一个方亭怀。
最初他只是觉得方亭怀在演戏方面很有天分，不甘心让他就此埋没在一部又一部的雷剧中失去原本的光芒，他有成为一线的能力，也有不输于任何人的长相，只是缺了那么一点点机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喜欢上了方亭怀，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具体的时间点，再说感情这种事，向来不能深究。
方亭怀听完他的回答之后，有一瞬间楞了一下。
半晌，他歪了歪头，道：“现在……我也是了。”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方亭怀又重新把口罩戴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吃完饭之后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程译把方亭怀送回酒店，找着机会又抱着他亲了一会儿。可能是之前憋得太久，方亭怀又一副顺从好欺负的样子，导致程译时不时地就想把人抱怀里亲个不停。
“嗯……”接吻的间隙方亭怀喘息着道：“今天……亲得太多了。”
“不喜欢？”程译问。
“没有，”方亭怀垂下眼睛，小声说：“亲肿了……明天拍不好戏。”
方亭怀的唇形很好看，是那种适合接吻的柔软嘴唇，这会已经被糟蹋得又湿又有些微肿了。他抿了抿嘴唇，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道：“猫喂了吗？”
“放心，喂饱了。”程译是先回的自己房间，安置好猫和给它买的东西，又给它在碗里放了粮和水才来找方亭怀的。
第30章 第 30 章
为了防止某编剧对演员的过度骚|扰，影响到剧组拍戏进程，方亭怀只让程译呆了一会就把他劝回了自己的酒店房间。这一天实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他是真累了，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方亭怀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慢慢打字——
【fang】：睡了吗？
程译很快回了句没有，然后发来一个语音请求。
方亭怀提前揉了揉耳朵，按下接听按钮，道：“喂？”
“嗯，你说，我在听。”
方亭怀脸上迅速泛起薄红，他仍然没办法免疫程译低沉又好听的嗓音，耳朵有点酥麻。他吸了口气，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我觉得暂时不要让小陆知道吧？”
程译点点头，语气淡淡：“听你的。”
方亭怀左思右想，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之后肯定没法安心拍戏，虽然你说让我不必愧疚，但我始终觉得不太好……毕竟我之前还是他的僚机，说了要帮他好好追你的。”
“那是之前，再说那时候我们不是没在一起么？”程译笑起来：“别瞎给自己写剧本了小方老师，你不适合这种人设，再说了…”程译想起之前的事情，调侃道：“哪有人做僚机是靠分享朋友圈鸡汤的？不合格。”
“？”方亭怀很诧异，道：“那些文章我用心找了很久的，自己都差点儿给感动了，就没起一点作用？”
“有，”程译很正经，慢慢道：“怎么没作用。”
“那你说说，是什么作用？”方亭怀不信。
“作用就是……”程译故意停了几秒吊他胃口，才缓缓说：“觉得你更可爱了。”
“……”
方亭怀拉起被子挡住脸，声音闷闷地从被子底下传出来：“……我要挂了。”
倘若程译此时在场，就能收获一只埋在被子里脸红红的大兔子，但很可惜，他看不到。不过他倒是发现了，方亭怀每回跟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比平时还要软一点，还容易害羞。
他又笑了一下，故意用气声说：“……晚安。”
这之后方亭怀在剧组的生活仍然同以往一样，只是有时候，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程译会把他拉进休息室里轻薄一会，大多数时候方亭怀并不抗拒，甚至很喜欢这样被温柔亲吻的感觉。
他挑了戏份不多的一天跟导演请了个假，去拍摄之前就定下的食品广告代言，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原本结尾的吻戏居然没了，相关动作也被删得一干二净。
……用猫脑子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拍摄过程非常顺利，方亭怀的演技自然没话说，还把同公司的新人陈觅也带入了那种甜蜜柔软的氛围中。结束之后小姑娘特地红着脸跑来要签名和合照，显然是被圈粉了。
方亭怀配合地比了个V字，看到陈觅手机屏幕的时候稍微愣了愣，说：“……这个是什么，好好玩。”
手机里方亭怀头顶出现了一对动来动去的猫耳朵，背后还有一条尾巴在甩，他很感兴趣地睁大眼睛左右晃了晃。
手机里的猫耳朵和胡子尾巴也跟着他的动作在抖动。
陈觅显然被萌到失语了，憋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抖着嗓子給他讲解：“这个是是是手机自拍贴纸！很可爱的！！师兄你看还有小兔子小熊……”
最后她拍了好几张照片，问了一下方亭怀能不能传到微博上，方亭怀答应了。
当晚这姑娘就亢奋地发了微博，不过没敢艾特方亭怀——
@陈觅chen：搞到真的猫咪了！！师兄本人真的超级帅超级温柔有耐心，跟我自拍的时候我要被他可爱得当场昏迷了！！[欣喜][欣喜]偷偷发几张照片！！
配图是几张自拍。
……这姑娘活像个去现场围观的粉丝。
由于方亭怀拍戏的时候基本处于神隐状态，粉丝早就寂寞如雪了好久，一大部分刚入坑的新粉已经被逼得把他早期演的剧都看了个遍，至于最新的那个探班视频则早就被她们看烂了。此时听说有新鲜的爱豆看，规模宏大的一群粉丝火速占领了陈觅评论区，前排一大片只会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土拨鼠格外醒目。
陈觅往下拉了好久才看见不那么激动的。
@肉圆子：我的天这是什么神奇的反差萌？？？？也太可爱了吧完全是大猫咪！！！另外小姐姐也很漂亮哇，是新人吗？
@彩虹黑胡椒：这个自拍跟剧照和探班里的气质也太不一样了……我以为我粉了个冷漠大帅哥结果居然是可爱猫咪？！更带感了怎么回事？！！！
@海底卷上天：妈呀！！！方方杀人了太可爱了！！！！这是广告拍摄现场吗！！！
第31章 第 31 章
也是托了方亭怀的福，陈觅这一波热度蹭得很是舒服，短时间内涨了好些粉丝，基本上对她印象都挺好的。就过了几分钟吧，她看见微博跳出来一个提示——
【用户@方亭怀 关注了您】
接着又是叮叮叮几声。
方亭怀关注了她，还给她评论了，同时转发了此条微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