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辈,厉清嵘的母亲关怀了一句:“是不是被传染了?”
厉清嵘听到后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望着谢从凝:“日日这么悉心照料,难免的。”
厉母蹙眉:“别幸灾乐祸。”
厉文霍无视这场战局,吃饱后看了眼风轻云淡的弟弟,再看看快要不省人事的谢从凝,骂了句活该。
人生一世,最怕现世报。
谢从凝有气无力躺着,被厉清嵘喂药时,开始忏悔往日的时光,手颤抖着想把碗抢过来:“我自己来就行。”
厉清嵘和颜悦色道:“张嘴。”
谢从凝很想找个胶带暂时将口封住。
生病的闹剧于月底彻底结束。
谢从凝休息够了,又开始忙案子的事情,开着车就要往郊区跑。
蓝天很美,白云很荡,如果没有身旁以要出来透气为名,一道跟着的厉清嵘,也许他的心情还能更加美丽些。
每每看到废弃的商场,谢从凝就不免叹息一声,从前还能幻想政府征购,现在知道这里可能曾经是一个制毒窝点,只能日日往反方面祈祷,万一拆楼时露出蹊跷,他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下去地下一层,环境陡然变得阴暗。
暗间里更是一片漆黑。
手机光一照进去,谢从凝吓得后退不止,前方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人,满脸的血痕,四肢呈扭曲的状态。
“郑高!”
谢从凝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惶恐。
‘尸体’有了回应,站了起来。
谢从凝险些把手机丢掉,转身要跑的时候,发现厉清嵘还在,“你怎么没先跑?”
厉清嵘:“染料的味道。”
谢从凝一怔,停下脚步。
郑高的声音传过来,“看到血你不是该扑过来检查我还有没有救?”
谢从凝厚着脸皮:“我正准备上前。”
郑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人如其名,郑高是真的很高,走近后原本就不亮的屋子又多了层阴影:“出去说。”
地下一层光线很暗,不过有了方才的惊吓,谢从凝在见到微弱光源后,表情好了很多。
郑高身上散发着各种强烈的异味,粘稠的染料还在从袖子上往下滴,即便知道是假的,也足够吓人。
谢从凝腿软,盘腿坐下:“怎么想起来扮死人?”
“我最新想出来的办法。”郑高道:“能吓跑不速之客,就算没有吓到,等他走近时,可以出其不意来一发攻击。”
当初一起涉事的几人,他能活到最后可不仅仅是因为幸运。
谢从凝翻出手机上拍的一张照片,“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郑高凑近去瞧:“没见过。”
“66号酒吧呢?”
郑高:“去过几次。”
谢从凝提示:“这是酒吧老板。”
郑高无奈:“去那种地方无非就是寻欢作乐,借酒消愁,哪里会注意到老板是谁。”
假如是个美女,也许他还会多看几眼。
谢从凝略微失望,林穗做事太过滴水不露,找销货点的过程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参与,以至于现在找线索加倍困难。
郑高忽然抓住谢从凝的手腕:“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能不能把我送出国?”
钱都是小事,对于他这种没有学历的无业游民,护照很不好办。
谢从凝:“想跑路?”
郑高苦着一张脸:“我实在是过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谢从凝目光叫人难以琢磨:“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安顿下来。”
郑高摇头:“那还不如在这呆着。”
谢从凝没有逗留太久,临走前留下一些带来的食物和衣物,免去他冒险外出的必要。
“对了,”郑高叫住他:“那里有个包厢,叫天水间,可以去看看。”
谢从凝回过头,郑高陷入回忆:“有次林穗喝醉了,我去酒吧接她,好像听她提起过每次都会包下天水间。”
郑高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觉得能在那里发现什么。
谢从凝点头后离开。
和地下的潮湿相比,外面的空气宛如美酒一样醉人。
厉清嵘:“为什么不如了他的愿?”
送出国其实并不难。
谢从凝笑道:“我又不是他,如何能判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万一郑高只是装出懦弱害怕,亦或和凶手有联系,送出国岂不是意味着从此消失匿迹。
谢从凝走了几步,笑容渐敛:“不过多半是可信之人,否则他早就跑了。”
厉清嵘:“思虑周全。”
也不知道是赞叹还是讽刺。
“多思无益,”谢从凝一直没有反驳,直到发动车时才开口:“就跟喝药是一个道理,想多了反而不美。”
双方互相伤害着上路,算是异样的和谐。
管家站在别墅门外,厉清嵘一下车,就微微低头:“有客人到了。”
谢从凝:“男的女的?”
“女的,”
谢从凝有些意外对方会回答自己,要知道在这个‘家’里,他是处于狗都嫌弃的状态。
进屋时留意四周,不单单是管家,连佣人看他的目光都存有一丝善意。
谢从凝忍不住问管家:“发生了什么?”
管家是个人精,一下就听出问的要点:“少爷生病那几天,多亏了你衣不解带的照顾。”
厉家的佣人,最少也干了三年,有些家里的长辈曾经就在这里工作过,对于厉家人有很深的感情。厉清嵘平日虽然挂着一张冷脸,但从不会乱发脾气,对待他们也是分外照顾。
生病一事,两人间完全是在斗智斗勇,不过落在旁人眼里,就是谢从凝为了照顾厉清嵘,日日关怀,最后把自己累病了。
谢从凝仰天长叹……以无心栽柳柳成荫做概括。
不过在江女子心中,自警局出来后,谢从凝永远洗白不了。
看着他二人一起进屋,冷嘲热讽:“什么时候变成焦不离孟的关系?”
桌子上摆了不少礼物,谢从凝笑嘻嘻迎上去:“来都来了,怎么这么客气?”
江女子打飞他想顺东西的爪子:“东西是给伯父伯母的。”
谢从凝看了眼管家,后者解释道:“老爷夫人出门会友去了。”
每次听到这种称呼,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仿佛间回到了旧社会。
江女子略尖的声音让他成功回神:“我来是想给你包装一下。”
谢从凝前后左右各看一眼。
江女子冷笑:“没错,就是你。”
她和厉清嵘的想法如出一辙,谢从凝这种上门赘婿的身份最适合同酒吧老板打交道。
“现在的打扮太清爽了,”江女子走到面前细细打量:“有必要换个造型。”
谢从凝避开太过亲近的距离。
江女子笑容变态:“放心,一个烟熏妆,立马让你变成愤世嫉俗的小青年形象。”
无视素净的手隔空在脸上比划,谢从凝缓缓开口:“不巧,我已经另有打算。”
江女子愣住。
谢从凝:“应聘。”
江女子连忙拿出手机查询,竟然真的看到66酒吧在网上发布的招聘信息。
“招酒保和出纳?”江女子怀疑地望着他:“你有这种技能?”
谢从凝:“我可以去跳钢管舞。”
江女子生无可恋地望向厉清嵘:“就这么眼睁睁看他疯下去?”
厉清嵘懒得加入他们间的唇枪舌战。
谢从凝伸了个懒腰,走去洗手间。
江女子气呼呼往旁边一坐。
管家识趣离开,厉清嵘一直注视着谢从凝的背影,突然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江女子被问得一愣:“他是谁……他不是你男人么?”
“……”
第24章 梧桐
江女子还在吐槽谢从凝的不着调,话根本没从脑子过,过了两分钟,忍不住道:“他怎么还没出来?”
半天没有回答,一转头,厉清嵘早已在几米之外。
没来得及问缘由,谢从凝便晃悠着走来。
江女子:“我今天来是有正事找你们。”
谢从凝眸光变亮:“案子有了其他进展?”
江女子拿出两张请帖:“我要结婚了。”
谢从凝:“……还真是重要。”
回忆了一下,上次厉清嵘说她结过几次婚来着?
“六次。”厉清嵘似乎看穿内心所想,一脸冷漠道。
谢从凝勉强道了声恭喜,问出疑问:“还是那个人?”
“可不是么。”江女子完全没有不自在,“要不怎么说是天生的冤家。”
谢从凝轻咳一声:“婚礼是准备……”
“大操大办。”
“请的嘉宾不会也是同一批?”
江女子摇头:“熟悉的朋友就几个,剩下都是新认识的。”
谢从凝干笑两声:“比方说……”
“你。”
说完江女子就准备离开,谢从凝没有换衣服,再次出门,说是去应聘。
闻言江女子顿住脚步,眼睁睁瞧他离开,诧异地问厉清嵘:“不会真要去当钢管舞男?”
厉清嵘:“不清楚。”
江女子表情略微扭曲,不明白这份淡定从何而来:“好歹是名义上的夫夫,你就不怕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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