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惊慌得很,这辈子唯一的爱好也就只有画画,两三天过去了手还是这副不中用的样,他看着笔尖细微的颤抖,倔强的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想固定住右手,但作画讲究线条的流畅,压着手腕根本没办法转动,铅笔芯压在纸上,他的表情越发执拗烦躁,就在他自暴自弃的要把笔芯压断出气的一瞬,梁琰的手从身后探出,迅速的抓开了他的右臂。
庄深一惊,铅笔脱手。
“养好了伤再画吧。”梁琰靠到桌边看着他,目光严肃:“陈阿姨说你午饭晚饭都没吃,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饿了没?”
庄深不看他也不回答他,起身就要往画室门口走,显然不想和他说话。
梁琰拉住他的手臂,已经没了方才和缓的语气,半带命令的口吻道:“我也饿了,煮点面条跟我一起吃。”
“我不吃。”庄深正为手伤烦躁,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饿不饿关你什么事啊?”话刚说完他就觉得戳中梁琰的怒点了,但他现在顾不着那么多,是梁琰做错在先,一天不解释方招的事,就一天没完,想到这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曾经替代他,现在也依然住在这里,他就更加膈应:“你找那个男人陪你吃好了,你们同居四年了,犯不着演形同陌路给我看,你们上床我都无所谓。”
梁琰的眉眼间瞬间拧出一股郁结的怒气,他知道庄深的话是气话,忍耐住自己发火的冲动。
庄深见他一言不发,有点犯怵,画室空间很大,但他却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长久以来都是如此,梁琰轻易的掌控了他的情绪,他忽然有点厌烦,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分手吧。”他轻轻的说,不同以往带着威胁意味的气话,这一回却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梁琰给了他不愁吃穿的生活,也给了他浓烈炽热的爱,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坦诚以待,庄深幼时成长的经历导致他极度渴望安全感,他从来不羡慕什么轰轰烈烈,他就只想要平凡的生活和平等的感情。
梁琰见他眼底泛出水光,知道他真正动了分手的心思,这个被他养了五六年的男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想离开,这是他始料未及且觉得愚蠢至极的事,这几年为了保护他做了多少殚精竭虑的谋划,现在这个人却不识好歹的要离开?梁琰骨子里恶劣的占有欲在叫嚣,盯着对方沉默了片刻,看到他眼泪滚了下来的那刻,忽的冷笑一声,上前去捏起他的下巴:“你舍得吗?”
庄深眼眶里蓄着泪,心痛得像刀割似的:“梁琰,我想好了,我们分手吧,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但是以后...”
“你以后也只能喜欢我。”梁琰生硬的打断他的话,像是撕破了面具,抬起他的脸蛋左右打量了一下,冷冷道:“你以为除了我还会有别人喜欢你吗?”
“什么...”庄深懵了一瞬,皱起眉:“你少看不起人...”
梁琰不屑的笑了笑,搂上他开始接吻,手在他身上肆意揉搓,很快解开了他的裤子纽扣,庄深和他贴得很紧,手使不上劲。
“你干什么...我要分手,别这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他把身体往后躲避,却更激怒了梁琰,夏季衣衫薄,他的短袖T恤被梁琰强行脱掉,牛仔裤也扒到了大腿根上,挣动间裤脚拌了一下,他和梁琰双双摔在地上,他还没缓过神来梁琰已经脱光了他的裤子,把他两条腿扯得大分两边。
他们以前一时性起也在画室里做`爱,梁琰拉开抽屉拿了一只保`险套出来,也不看过期没过期,撕开口子挤了粘液就往庄深屁股缝里抹,俨然是要在地上干他的意思。
庄深羞恼至极,一个劲的蹬着腿,大喊大叫的重复着“分手”和“讨厌”。
梁琰也已然火冒三丈,拿了T恤塞进他嘴里,又把他手腕也捆了起来,泄愤一般蛮横的侵犯着他的身体,直到他呜咽的哭泣和憋在喉咙里的痛叫渐渐微弱了下去,身体也不再挣扎,才拔出他口里的布料,把他抱坐起来,嗓音里带着威胁的意味:“说你喜欢。”
庄深无神的泪眼中隐约有恨意,他干涩的嘴巴微张着,发出微弱的气音:“...讨厌,我讨厌你。”
“讨厌我?”梁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堵上他不听话的嘴巴,牙尖厮磨着柔软的嘴唇:“你这么不听话,没钱没势脾气又差,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你,嗯?”
“啊...疼。”庄深下`身火辣辣的,觉得那处一定是弄出血了,他靠在梁琰身上虚软无力,浑噩的搜刮着脑海中从小到大遇见的所有人,想到了他妈,又想到了曾和他相依为命的方圆,好歹也有这么两个人无条件的对他好过,能让他此刻不这么难堪,急忙嗫嚅道:“有...有的。”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才敢这样乱说话。”梁琰亲了亲他紧抿的嘴唇,凉凉道:“有我在,我保证没人敢喜欢你,从明天开始,你就待在主卧,画室也别来了,哪天你能想明白哪天再画画吧,趁着这段时间也好养养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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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梁琰‘压制’了庄深这许多年,那夜吵翻后,庄深突然硬气了起来,不管梁琰怎么折腾他威胁他,他都再也不肯遂他的愿,画室的大顶灯晃得他眼晕,门边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残废了一样,被肏到肉`体和精神尽皆麻木,但既然梁琰不让他好过,他咬着牙也要弄到两败俱伤才行。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这期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但他仍旧反复咬舌尖不让自己求饶,濡湿的视线里出现了点点黑斑,他面白如纸,嘴唇却诡异的染得血红,梁琰大抵也觉出肏一只充气娃娃没甚趣味,终于停止了动作。
累晕过去的时候他看到梁琰的表情,急了,心疼了,庄深就觉得赢了,痛快了,于是含着血沫口齿不清:“你有本事就真的肏死我,畜生...”说完还想咧嘴来个得意洋洋的笑,但扯动到咬破了的唇舌皮肉发觉实在太痛了,他现在只想晕过去睡一觉。
陈阿姨见他们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很是焦虑,一来她的职责便是照顾庄深,现在庄深不吃不喝日渐消瘦,她在梁琰那里难交差,二来她总还将庄深当作六年前初见时腼腆的少年,看着长得挺帅一小伙子,以为他必是聪明伶俐的,其实憨得很。在庄深之前,陈阿姨照顾过梁琰的两个‘前任’,在一起时卯足了劲的卖乖讨好,分手时意思意思哭一场该要的钱要到手,也就和平拜拜了,都是聪明体面人,谁也不为难谁。
可庄深呢,她看着桌上都没动过一筷子的饭菜,叹了口气,吵架吵得这么真情实感,也真是个傻孩子。
五天了,梁琰就回来了一次,陈阿姨以为要和好了,谁知半个小时不到庄深愣是又把梁琰惹毛了,她隐约听见是庄深不肯让梁琰碰他,觉得梁琰在外面住了五日一定还有别的情人,三言两语间就又扯到方招身上,话赶话,庄深扬言要去找他的前男友复合,这回把梁琰气得不知道从书房哪个角落里翻出一个脚铐来,真把他关到了卧室里,铁链不粗,但很长,走到门口链条就绷直了。
梁琰站在一米开外的楼道口,眼中酝酿着噬人的狂风。
庄深坐在地上死命拽着脚铐,但铁链再细也比血肉之躯要强硬得多,没几下,庄深细皮嫩肉的脚踝就蹭红了,他恼怒之余不得不急忙扭身去抓梁琰。
手刚要碰到梁琰的裤子,梁琰冷冷的睨着,随意的往后撤开了一步,让他咫尺之间死活抓不到。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变态,神经病!你凭什么关着我?我已经跟你分手了,讨厌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这种骗子...”
梁琰无动于衷的听他骂了一会儿,就蹲下来,一出手直接卡住了他愤怒到胀红的脸颊:“你想走是吧?你听好了,只要你再敢有这个念头,我就关着你一辈子,你知道我的脾气。”
说完毫不留情的甩开他的脸,径直下楼出门,大门摔得震天响。
陈阿姨也没见过这种阵仗,真把人当牲口似的拴起来,未免太过分。她心疼庄深,但庄深太倔劝不来,那只能去劝梁琰了,偏偏梁琰这几日被梁姝喊去议事,董事会那帮精明的老家伙开起会来总能把一句话绕成三句来说,梁琰耐着性子和他们周旋,也想趁这几日刹刹庄深娇惯的脾气。
恰逢周末,方招傍晚时分被梁家的司机接去主宅,照例跟着梁琰吃完晚饭再回来,只是近来梁文博住院,林婉又去了国外参加儿子梁致的毕业典礼,一顿饭下来桌上只闻杯盘交错之声,方招见梁琰板着张冰块脸,察颜观色,待他搁下筷子也立马放下了筷子。
回了别墅,一进门梁琰还没及上楼看看主卧的人,就被陈阿姨请去厨房谈话。
“他在绝食,两三天了就喝了杯牛奶吃了个鸡蛋,这么下去铁打的也受不了,何况他胃不好。我是拗不过他的,你且去看看,庄深他只是小孩脾气,你怎么真跟他计较起来了...”
梁琰卡着腰把眉头皱得死紧:“不吃就别给他吃,惯得他,臭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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