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猫为虎 (柔软面巾纸)

肖佐哥哥。

谭言忍不住皱眉，他也加了肖佐微信，对方ID好像是英文和数字的组合，这个肖佐哥哥难不成是虎佑改的备注？这也说不过去吧。虎佑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怎么愁眉苦脸的？体力又没了？”虎佑抓了抓头发，顺势坐在了谭言旁边。“你玩到哪一关了？真的那么有意思么？”

虎佑的手机像是一个烫手山芋。

谭言摇摇头，把手机还回去，“我得下去一趟，突然想起个事。”

虎佑没怀疑，“去吧，体力送好了吗？”

“送好了。”谭言慌慌张张站起来，“我先走了。”

“去吧。”虎佑跟他挥挥手，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肖佐来电话是几分钟后的事。

虎佑手机基本都处于静音状态，震动都没开，肖佐打了好几个他才发现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着。虎佑伸手抓过手机，刚要接，电话就断了。虎佑把电话回了过去，肖佐倒是接的很快。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肖佐问道。

“手机静音没注意。”虎佑有些抱歉，“有什么急事吗？”

肖佐嗯了一下，“我跟穆余遇到了，现在在蛋糕房，要不要给你带个当明天的早饭？”

“哦，可以啊。”

“你有没有什么指定款？”电话被穆宇余抢了过去，“这家的芝士蛋糕特别棒！哎，你说我选哪一款啊？莓果口味还是巧克力？我刚才还看到一个健康款，好像是南瓜泥的。”

虎佑都听晕了，“什么？都挺好。”

“我就是选不出来。”穆宇余唉声叹气的，“肖佐你干什么？”

肖佐重新夺回了手机的控制权，“你别管他。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我都可以。”虎佑笑笑，“怎么还特意打个电话来？”

“嗯哼。”肖佐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你也不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条微信，你都不理我。”

“真没注意。”虎佑说的诚恳，“辛苦你了。”

肖佐见好就收，“没事不辛苦，谁让我是你肖佐哥哥呢。行，你等着吧。”

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约架时会说的话。

通话界面消失以后，微信图标上果然有个小红点。

虎佑点进去，发现肖佐还真是发了不少消息。

肖佐哥哥：在吗？

肖佐哥哥：[图片]

肖佐哥哥：[图片]

肖佐哥哥：[图片]

肖佐哥哥：有没有想吃的？我跟穆余在蛋糕房。

肖佐哥哥：[图片]

肖佐哥哥：这个饼干也不错，我刚才试吃了。

肖佐哥哥：人呢？

肖佐哥哥：说话。

肖佐哥哥：电话也不接。

虎佑暗自发笑，没想到肖佐还是个啰嗦的人。

所以说心理暗示的效果很强劲，自从知晓了虎佑手机里肖佐哥哥的秘密，谭言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难免就会运用丰富的想象力试图去解释庆祝备注的事。

肖佐哥哥。

哥哥。

这是不是过于亲密了呢？谭言左思右想，急需一个人来帮自己分担这种忧虑的心情。

“你最近怎么回事？都不来找我们玩了。”穆宇余在小超市偶遇了谭言，立刻伸手把人拦住，“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他向前走到收银台，把手里的饮料递给老板结账。

谭言站在一边，“你们这节体育课？”

“恩，换课了。陆妈妈明天有公开课，所以把两节课换到了一起。”穆宇余往外走，“你呢？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谭言愣了一下，“恩......最近有点忙。”他尴尬地笑笑，“期中考试成绩不太理想，所以在努力学习呢。”

穆宇余理解地点点头，“我说呢。不过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啊，包教包会。”

“我知道。”谭言拧开矿泉水瓶盖，灌了几口，“谢谢。”

穆宇余看出谭言不太对，但没想那么多，单纯地以为真的是学习方面的压力。他扯了点其他的，两人边走边聊就到了球场边。

肖佐没上场，倒是虎佑脱了外套在球场上打得满头是汗。

肖佐冲着谭言扬了扬下巴，“好久不见了。”

“我刚才也这么说。”穆宇余捏捏谭言的肩膀，“你怎么没去打球？”

“有点岔气。”肖佐按了按肚子，“我就过来休息会儿。再说你看虎佑那个劲头，估计也不需要我替他。”

穆宇余放下饮料，“那我也要去！”

于是只剩下谭言和肖佐。

肖佐歇着嘴巴也闲不住，时不时还要点评两句。谭言侧耳听着，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看样子肖佐对虎佑没什么特别待遇，毒舌的时候同样不留情面。

所以那就是自己的错觉吧？

谭言喝了口水，酝酿了一下，“你们期中考，考得怎么样？”

“还行。”肖佐转过头，“不过虎佑前几天心情不太好，估计还是因为理科成绩。”

“他压力挺大的。”谭言突然冒出来一句，“去你们班，对他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

肖佐一听就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他很严肃，“怎么说？”

谭言叹气，“觉得追赶不上你们呗。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他说自己是超常发挥，根本没想到能去你们班。所以一整个暑假都在担心—”

“我知道了。”肖佐点点头，“他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能怎么说啊？太难为他了。”谭言有种嫁女儿的心情，意识到这一点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所以能看到你们好好相处我也很欣慰。”

肖佐拍拍他的背，“你放心吧，我和穆余不会亏待他的。”

有哪里不太对吧？谭言一时没想通这个逻辑，“那谢谢你们了。”

而肖佐有了危机感，谭言今天跟自己说这些是怎么个意思？是出于担心朋友的托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情不自禁把视线移回正在跑动中的虎佑身上......虎佑的头发软，跑起来就不自觉被气流带动着飘起来。运动过后的脸有些红，还有几缕头发被汗水黏在了脸上。肖佐叹叹气，这么招人喜欢么？

第二十八章

C28.

大幅降温以后感冒的人不少，为了不让更多的人被传染上，老陈在班里提醒了几次最好不要关着窗户吹空调。穆宇余作为314体质最弱的人，在感冒开始蔓延以后就戴上了早早准备上的口罩。虎佑看着穆宇余那些五花八门的卡通口罩，忍不住把孟卿给他的那些口罩拿了出来，“你戴那些根本不顶用。”

“何以见得？”穆宇余正对着镜子摆弄，想让自己显得帅一些。

肖佐推推他的头，“你就听他的吧，他妈妈是医生。”

穆宇余表示怀疑，“你怎么知道？”

虎佑把口罩递过去，“他去过我家。”

穆宇余吃惊地睁大眼睛，“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肖佐把羽绒服套在了校服外面，“好了吗？”

虎佑手还伸在那里，“你不要口罩？”

“我身体好。”肖佐拍拍自己的胸口。他算是学生中的异类—入冬以后穿校服不方便，套在最外面不够大，穿在里面又不够保暖，所以一般只有在周一升旗的时候大家才会穿，平时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唯独肖佐，每天都老老实实地穿着那套谁都不喜欢的校服。

白天要是出太阳还好，等到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完全就是冰窖了。

凌可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玻璃瓶，仔细小心地灌了热水拿手套包着取暖。这周换了座位，他们正好坐到了窗户旁边，顶着冷风吹实在是磨练心智。

晚自习第二节开始没多久，教学楼就突然停了电。

两三秒的寂静之后，整片教学区变成了狂欢的海洋—根本不知道第一声是谁发出来的，很快就是第二声、第三声，随即场面完全失控。哪怕老师在讲台上敲黑板也没用，下面的人还是该吵就吵，该闹就闹，仗着一片漆黑的优势正大光明地顶撞老师的权威。

“靠，我刚才那道题就差最后两步了。”凌可生气地捶了一把桌子，把旁边的肖佐吓到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骂脏话呢。”

凌可撇撇嘴，“也不知道多久来电。”

穆宇余直接转过去，“听说这几天是电路检修，估计一会儿就来了吧。”

守晚自习的老师出去了解情况，教室里更乱了。

几分钟以后，教学区有人吹哨子，噪音渐渐小了下来。

“刚才我去了解了情况。今天的停电原因是附近片区电路抢修出了点小问题，恢复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现在需要班长配合我的工作，清点一下班级走读生的人数—走读的学生可以先回家了。”老师回到教室，说话都是用喊的。

“那住校生呢？”下面有人问了一句。

“等待通知。”

班长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把班级名册翻了出来，等走读生依次离开教室以后，班里只剩下二十来号人。

虽然有人坚持不懈打着手电筒完成作业，但大多数人还是凑在一起小声闲聊。也是，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

“我们玩点什么啊？”凌可拉来旁边桌的几人，凑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