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桥往后看了一眼,立马乐得从自行车上蹦了下来。
等殷亭晚察觉到身后的重量不对的时候,那边儿姜溪桥都跟人唠上了。
“我刚下公交车,抬头一看背影就觉得是你,没想到还真没认错!”
赵景华高兴坏了,前阵子他和他爸忙着帮姑姑家收果子,有好一阵儿没见着姜溪桥了。
昨儿他还跟他妈念叨来着呢!没想到今儿就见着了。
“看把你小子能得,就凭咱俩打小的交情,你丫要认不出来,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可别说认识我。”
“怎么着?你丫这是要跟我友尽了是吧?”
赵景华伸出胳膊把人搂进怀里,一边儿还卖上了惨:“哎,最是无情薄幸郎啊!想当年,一起追鸡撵狗的时候,就叫人家景华哥哥,如今新人胜旧人了,就叫人家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这个没良心……”
姜溪桥一看他那副假装被抛弃,故作扭捏的模样,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手就直奔头发去了:“你丫敢不敢再恶心一点,当心我抽你啊!”
事实上姜溪桥只是拽着头发,一点儿劲儿都没使,倒是赵景华演上瘾了,还在哪儿哎哟哎哟的喊个不停,那浮夸的模样真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两个人正闹得欢腾呢!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我说两位,要演家庭伦理剧,咱回家再演成不?”
姜溪桥这才反应过来,自个儿把殷亭晚忘了,忙拉过赵景华,笑着给两人做介绍。
“这是殷亭晚,我在学校新认识的朋友。”
说着又搭着赵景华一副哥两好的模样:“赵景华,我打小一起混大的哥们儿,就住在我家隔壁。”
殷亭晚看着姜溪桥主动搭上去的手,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红了。对这个瞬间能引走姜溪桥全部注意力的人,自然也不可能给好脸色。
当下皮笑肉不笑的冲人家笑了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赵景华是吧?认识你很高兴!”
人赵景华也不是傻的,你想啊!打小就能跟姜溪桥混一块儿去的,那脑子就算比不上姜溪桥,这么多年熏陶下来,至少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一流的。
一见殷亭晚这个态度,就知道这人心里对自己不怎么待见。
不过就算不待见又怎么样?要不是看他是姜溪桥的朋友,这会儿赵景华指定鸟都不鸟他,直接转身走人。
虽然心里不舒坦,但发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也扬起一副教科书般的标准微笑,冲人点点头:“殷亭晚是吧?幸会幸会。”
姜溪桥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不过他没有多想。
毕竟某人前科太多,对着不爱搭理的人,向来是这副臭脸,学校里的那个唐什么和纪什么的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三个人在院门儿口‘和谐’的分了手,赵景华还让姜溪桥晚上去自家玩游戏,姜溪桥爽快的应了。
可惜这个承诺最终还是没能兑现,因为某个脸皮厚的人一直赖在姜家不走,等姜溪桥送走人,赵家院子里早就熄灯睡觉了。
星期天姜溪桥去了赵家找赵景华聊天,顺带跟着的,还有一贴姓殷名亭晚的狗皮膏药。
这段时间他见天儿的跟着姜溪桥,连带着跟赵景华也混熟了,虽说两个人还是看对方不怎么顺眼,但起码比刚开始的剑拔弩张要好了很多。
两个人熟门熟路的进了院子,正赶上赵景华坐屋檐底下搓苞米棒子。
姜溪桥二话没说,撸起袖子就帮着一起干了,他都上手了,殷亭晚也只好跟着一起。
“哎,说起来,你也有好些时候没见着斯咏了吧?”
姜溪桥一边儿干活,一边儿跟赵景华闲磕牙。
“打那小子去了京城,就没怎么碰过面儿,去年过年他倒是回来了一趟,可惜啊!正赶上他那个后妈在桂兰奶奶家唱大戏,就跟我打了个照面就回了!”
说到这事儿,赵景华还觉得挺遗憾的,一起长大的发小好不容易见面了,话还没说上两句呢!就被那个女人给搅黄了。
姜溪桥也知道张斯咏家的那摊子烂事儿,他们做朋友的,对别人的家事也不好过多的插手,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正常,就那女的,没把房顶掀了都算好的了!”
“也不知道张叔到底咋想的,你说云芳婶儿多好一人儿,又温柔又贤惠的,就算云芳婶儿走了他受了打击,也不用找这么一个女人吧?就她那德行,说她是泼妇都算给面子的了。”
赵景华啧了啧舌,一想到那女人搁屋里头吵架,整个胡同都能听见的嗓门儿,就觉得实在无法理解张斯咏他爸的脑回路。
姜溪桥也不理解,可就算他们再怎么为云芳婶和张斯咏抱屈,张叔娶了那个女人也已经是铁板钉钉,已成定局的事情了。
这话题聊得他心里郁闷,正好手机响了,就跟赵景华和殷亭晚打了声招呼,扔下苞米棒子起身出了院门接电话去了。
刚才他俩闲聊的时候,殷亭晚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也不向往日那样热衷于横插一脚。
他心里装着事儿,就搁旁边等机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姜溪桥语录
Q:如果必须选一样的话,你选丑还是蠢?
姜溪桥:蠢,因为丑的话,我一下子就知道了,而蠢,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我蠢!
第17章
这会儿姜溪桥一走,他立马拿胳膊撞了撞身边儿的赵景华:“哎,问你个事儿啊?”
“你叫我?”
大概是没想到殷亭晚会跟自己搭话,赵景华表现得还挺讶异的。
毕竟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殷亭晚有多讨厌跟人接触他还是蛮清楚的,当然了,小河除外。
‘废话,这儿除了我就只有你,不叫你难道叫鬼啊?’
殷亭晚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等会儿是有求于人的,没把这话说出口,反而是异常耐心的回答道:“嗯,主要是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相比较姜溪桥来说,赵景华还是比较单纯的,殷亭晚问他,他也没多想,顺口就回了:“什么事儿?”
殷亭晚瞄了一眼院门儿的方向,确认看不见姜溪桥的身影,这才靠近赵景华,神神秘秘的问道:“小荷是不是有女朋友啊?我怎么看他三天两头的窝一边儿打电话呢?”
赵景华本来看他那做派,还以为他又跟之前一样,想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难题呢!
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就是一个激灵,眼神立马就变得躲躲闪闪起来。
他会这么反常,完全是因为之前姜溪桥已经跟他叮嘱过了,关于自的个儿事儿,一个字也不要 跟殷亭晚透露,尤其是关于姜家的事儿。
为了不让殷亭晚看出端倪来,赵景华一边埋着头搓玉米粒儿,一边干脆利落的回道:“这事儿?那你就纯属和尚庙里借梳子——找错人了,要我说,你要真想知道,出门左拐问小河去!”
殷亭晚忍住想挤兑他的心,一个儿劲儿的跟自个儿说,我这么忍辱负重,完全是为了打听消息,忍住!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直把自己忍得都快吐血了,才把心里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稍稍的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赵景华是个耿直性子,不懂那些弯弯绕,自己用别的办法远不如用激将法来得好。
想通了这点,立马就装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嗨!你说我问你干啥?你这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小荷一面,说不定还没我知道的清楚呢!”
“谁说的!”
被殷亭晚一激,赵景华立马把姜溪桥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时就扔了苞米棒子,冲殷亭晚嚷嚷道:“别的我不敢说,打他会说话起,哪个女生跟他说了几句话,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他要真要找了对象,敢不跟我吱一声!”
‘那就是没找过了!’
殷亭晚一听这话,心里就有谱了,本来还忐忑的心顿时就安定下来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臭屁的家伙,居然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初哥,只觉得三伏天吃了冰淇淋、数九天干了二锅头,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连带着,对赵景华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他这么一反常,倒把人赵景华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为这坏小子又在心里想什么损招儿了,悄悄的把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远了几公分。
他这一动,正好被殷亭晚瞅了个正着,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说你丫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赵景华没搭理他,实践证明,祸害是不会因为你是个老实人就不祸害你的。
很显然,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面前这位说的话,于他而言确实是没啥说服力。
要说刚开始的时候,赵景华的确是没反应过来,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刚才是中计了,心里对殷亭晚就更不待见了。
“嘿,你丫还来劲儿了!”
眼见他还要往旁边挪,殷亭晚急了,这要搁平时,赵景华爱挪哪儿就挪哪儿去,他才懒得管呢!
可关键是这会儿院子里就他跟赵景华两个人,没点原因的,人为啥往旁边挪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