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啊,你的身体,真,真的好了吗?”
“恩”,向径专注得头也不抬,“伤口不流血了,也不痛了,大傻放心。”
“那”,大傻挠了挠头,“你要走了吗?”
向径手上的动作一顿,看着大傻。大傻皱着眼睛看了看在不远处捆柴火的叶老,“爷爷说的,说你有很重要的事,不,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大傻,对不起。”
大傻摇着头,直摆手,“麦子别这样说,我理解,就,就像爷爷对我很重要,我不会离开爷爷,是一样的道理!”
向径笑了,“大傻最懂事!喏,鱼汤没刺了,快趁热喝吧。”
“等,等一下”,大傻想到什么一般起身,拿着一个被布裹住的包袱过来,“麦子,这是你的,爷爷吩咐我帮你好好收着,现在你能用了!”
是向径的剑和盔甲,大傻小心翼翼地打开,郑重其事地交给向径。察觉到大傻目不转睛的眼神,向径笑着,“大傻,你喜欢?”
傻大个毫不掩饰地点了头,“用这些,能打跑坏人,保护好人……”
向径扯下左肩一小块盔甲片,递了过去,“大傻,这个你拿着,改日我一定送你一套。”
握着那一小片,大傻很满足,“这个就很好,我也不会,别,别浪费……”
“大傻,你一定能学会的,为了你想要保护的人。”剑出鞘,向径翻身在雪地上舞动,剑尖落雪,铁刃柔情。
大傻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叶老也笑着注视,有些人的光芒注定掩盖不了。
“爷爷,我能问,您和大傻为什么住在这深山里吗?”
大傻睡了,向径和叶老围着火堆,都没有睡意。
“唉,都是我的错啊”,叶老往火里添了柴火,向向径慢慢道出,“其实我和大傻这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我是因为良心上过不去,才跟着被赶出村子的大傻到了这里,没想到,一过就是八年。”
大傻的父母都是村子里的勤快人,爹做木匠,娘织布,家境还算不错,可是没想到第一个儿子,也就是大傻,这孩子出生就有点呆,四岁时还不会说话,见人就傻笑,邻里乡亲都说他不灵光。于是信奉神灵的婆婆一直觉得不吉利,劝说要把大傻扔掉,可当娘的舍不得,婆婆就以死相逼,大傻他娘最终妥协让大傻他爹娶了二房,自己带着大傻尽量不在婆婆面前出现,这才平息了老人家的怒气。之后大傻他娘又生了一个健康的小儿子,日子总算好过了点。
但是那一天,偏偏被我和大傻撞见他爹的二夫人与人偷情,我没出声,转身走了,不想惹上麻烦事。不过大傻不会躲,被他二娘发现了。没过两天,就有人到大傻家里闹事,说大傻非礼村妇,要打死大傻。大傻他爹不知道该怎么替他这个傻儿子说话,又听二夫人说三道四,最后竟然默许了村民们进家里抓大傻。大傻他娘跪地磕头,还是劝不动众人,大傻就抱着他娘哭。我看事情闹得这么大,根本没有人愿意相信大傻,光是我一个人站出来,怕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就……唉,还是当娘的心疼,准备了干粮衣服和碎银子,打算和大傻一起从村子里逃走。大傻没答应,都说他傻,但是他可能知道他娘和弟弟跟着他一走就要颠沛流离了,所以他一个人在夜里,孤零零地离开了村子。我看他一路抹着泪,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不知怎的就和他一起逃走了。
看出了叶老谈及往事的尴尬,向径笑着递过一杯热茶,“要不是您心善,大傻就会露宿街头,能不能长成现在这么结实都不一定,是您救了他。”
“惭愧,我知道大傻一直都很想找到他娘和弟弟,但是顾虑太多,我也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大傻才说,打跑坏人,保护好人。向径明白了,想要去找娘亲和弟弟,大傻就必须有能力带上爷爷出山,否则只能留下爷爷在山里,大傻绝对不会那样做,也就只有将那个愿望藏在心里。
“我会帮忙的,爷爷。”
“恩?”叶老惶恐地摇头,“那怎么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事也很重要”,向径坚持道,“只是不会那么快,我需要时间。”
叶老感激地笑着,“你能到这荒无人烟的山谷来,已经是我和大傻的福气。”
“爷爷和大傻何尝不是我的贵人?”向径以茶杯和叶老相碰,感谢的话,尽在不言中。
呼里锦扬这两天的心情非常不好,追着确认逃走的向径到底死没死。但没有人可以给出准确肯定的答复,呼里锦扬就愈加暴躁。不念功过,通通杖刑。到后来,叫苦不迭的呼里士兵编了向径的死讯复命,这才逃过一劫。呼里锦扬却是深信不疑,举国欢庆,更有意将自己和呼里筠成亲的消息一并公布于天下。呼里族一下子像迎来重大节日一般,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载歌载舞。
不需多久,泾国就收到了消息,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引来一片哗然,几声闲言碎语的议论在所难免。可是宛茗和向衍,以出乎意料的冷静态度面对了呼里族大肆欢庆的消息,仿佛那和泾国毫不相干。而这时的沉默,也成了辟谣的最有力一击。
宛茗和向衍不为传言所动,只相信向恂,臣民才不会一味地陷入猜疑和不安之中,守卫民心是守护江山之根本。
与向径的生死相比,传言中的另一消息未引起波澜就已归于平静,但或许,也只是强装的云淡风轻。
掌灯时分,宛茗命人将晚膳传在了御书房,看着向衍吃惊的样子,宛茗亦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看来向家的人总是偏爱这御书房,一涉朝政,便在此昼夜不休,曾经你父皇和皇兄废寝忘食地商讨时,母后就这样做过,所以衍儿,你也乖乖地过来吃完饭再执起那朱砂笔,不差这一会儿!”
向衍的诧异换成笑容,拱手道,“母后威武!”
晚膳轻轻松松地吃完,向衍的心情显得还不错,宛茗就更加无法视而不见,知女莫若母,向衍的脾性,没人比宛茗更了解。
“衍儿,听过那么多父皇母后的故事,有没有注意过父皇和母后曾经因为一些事,一些人而产生误会,甚至埋怨并差点错过对方?”
“恩”,向衍放下筷箸,看着宛茗,“当时敌对的立场,确实容易让很多事都变得身不由己。没机会言明心意,自然会遭到误解。”
宛茗点了点头,可向衍又接着说道,“父皇母后情深似海,真心可昭日月星辰,子虚乌有的误会迟早会解开,但阴谋就不一样了。如果当年母后真有伤害父皇的目的,并在父皇身边假意示好,那么不谈幸福和睦,情断心碎都算轻的,只怕会恨上一辈子,永世为敌。”
“衍儿……”宛茗有些担心,显然向衍是明白宛茗的意思,可向衍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无法解开的结,也对自己和呼里筠的立场下了定论。
“你有多恨她,就说明你有多在意她,傻衍儿,你真的弄清楚了她的心意吗?别到追悔莫及时,才知情之所属。一生相遇相知相爱难,擦身相错只在一瞬间。”
“母后”,向衍笑了笑,“儿臣福分未到,相遇只是稀疏平常的事,既然是错的人,那便只能错过。”
☆、第49章 兜兜转转缘注定
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好天气里,对呼里筠多次故意避而不见之后,呼里锦扬终于去到了呼里筠的别宫,笑容灿烂,神态悠然。
“筠儿,手下的人说你这两天一直想见我,听到消息,吓着了吗?别担心,婚礼的事有人负责,你只要……”
“所以,泾国太子是真的身亡了吗?”
呼里锦扬喝茶的动作一顿,皱眉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呼里筠,“你不问婚礼,先提那泾国太子?她在你心里算什么?比你终生大事更重要?”
迎上呼里锦扬明显不悦的眼神,呼里筠执着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她死了”,呼里锦扬把茶盅重重地敲在桌面,“你会为你这个名义上的夫君伤心吗?很可惜,你真正要嫁的人是我,是我呼里锦扬!”
呼里筠摇着头,呼里锦扬瞪大了眼睛,唇边扬起笑容,“才多久就生情了?几个月抵过我们这么多年?救不了那太子的话,救救她那公主妹妹怎么样?你们感情应该很不错……”
呼里筠凝神看向呼里锦扬,呼里锦扬阴险的模样不禁让呼里筠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我只给了向衍半颗解药”,呼里筠眼神中的惊慌让呼里锦扬加深了笑意,“那么为了向衍另外的半条命,嫁给我怎么样?”
“怎么可能?没有解药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平安离开泾国?”呼里筠紧盯着呼里锦扬脸上的神情,想从中找出一点点让自己安心的破绽,但可惜没有。
呼里锦扬毫无所谓地挑眉笑道,“筠儿,你可以选择用向衍的命来验证我的话,她就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反正我要的,就是你必须嫁给我!”
呼里筠沉默了,思绪百转,明知呼里锦扬欺骗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但呼里筠无法百分之百确认向衍的安危。领教过呼里锦扬的卑劣,呼里筠没法拿向衍的生命来冒险,既然死都不怕,更何况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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