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向衍想象不到呼里筠身上发生的变故,竟能让一国公主如此委曲求全,“你喜欢的人呢?你不是说过你们要争取幸福吗?结果呢?”
“他……”呼里筠顿了顿,“他有他想做的事,在他成功之前,他没办法和我在一起……”
“这算什么道理?如果他在乎你,怎么会眼看着你嫁去异国他乡?在你最伤心的时候,他不陪着你,反而离开你了吗?那么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睫毛湿润,呼里筠低着头,“我哪里还有选择的权利?我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与喜欢的人厮守终生,将是我一生不能实现的梦。”
“太过分了,那个呼里国王怎么也是你的叔叔,怎么能这样待你?”向衍生气了,也着急了,“他肯定对你不好,将一个人的一生幸福视作儿戏,视作交易,这样的人品行如何,不看便知!那你以后怎么办?回去是火坑,不回也是悬崖,进退两难……”
“我父亲去世那会,我想过了结便是解脱”,呼里筠抬起的左手手腕上,赫然的一道伤疤,“我很害怕,没有任何办法,也不知道以后何去何从……”
向衍皱眉看着呼里筠手上的伤,指尖抚过,就像向衍在感知呼里筠所遭受的一切,那些向衍难以体会的痛苦,那些向衍想不到的煎熬。向衍第一次觉得不公平,愤慨积压在心里,向衍想为呼里筠打抱不平,更想让呼里筠摆脱这种委屈和两难。因为在向衍成长了十七年的意识里,每一个人都应该得到幸福。
☆、第23章 今生爱过已无悔
一场早朝,将向恂的好心情磨没了,对呼里国王的容忍度也在降低。
向恂一回寝宫,不说话就忙着脱龙袍。宛茗见了,紧盯向恂明显不高兴的神情,不让向恂躲开自己的眼神,“怎么了?这般气呼呼?”
“烦!”
向恂真心吐露,却将宛茗逗乐了,抬手捏了捏向恂的脸,“谁惹我们万岁生气了,本宫治他的罪!”
“那好啊”,向恂褪下外袍,抱着宛茗,“皇后娘娘一道懿旨,让那呼里国王打道回府吧,省得他在朕的皇宫里兴风作浪!”
“恩?”宛茗笑着配合向恂,一面也是好奇,“他何以让皇上如此动怒?”
“他啊,觊觎径儿不成,就想在王公大臣里挑人选作呼里公主的驸马,提议在皇宫里摆设擂台比武招亲,是不是没完没了?”
宛茗点了点头,“还是个执着的人,看样子是相中我朝人士了。”
向恂不以为意,“宛儿,他们看中的到底是什么,你会想不到吗?”
眼看向恂的怒气又有绕回来的趋势,宛茗笑笑,“好了,树大好乘凉,如果我朝是那种自顾不暇的边邦小国,呼里族也不会想着来投靠了。我们的径儿不愿意,兴许大臣们有意,不是一举两得,成人之美了吗?”
“有那么好吗?”向恂略有担忧地看着宛茗,“怎么说也关乎到两个人的幸福,依我看,和亲纯属呼里国王一厢情愿,那呼里公主心里有苦难言啊……起初我以为帮了径儿,也就帮了她,没想到反而是她亲叔叔不顾她的感受,旁人想帮也帮不了吧?”
“恂,别将事情往坏处想,如果呼里公主真成了我们泾国的人,有你这个当皇上的关照,谁家都不会轻视了她,那就是福不是祸了。”
向恂眉心舒展,看着宛茗漾开笑容,“谁说解忧难,朕有宛儿就不愁!”
“愁云惨雾来得快,去得更快,你总是一副孩子心性”,宛茗嗔怒着帮向恂拿过外袍,“气消了,衣服也该穿上了,不然会着凉。”
“不要了,宛儿,我正打算换衣服出宫。”
“去找径儿?”
向恂刚想解释的话停在嘴边,笑了,“真是想瞒都瞒不过宛儿你的玲珑心,我担心再不把径儿找回来,她会直接在那出家。”
“瞎说”,宛茗轻轻拍了向恂,“那我陪你一起去……”
“别,还有衍儿呢,万一她知道了,肯定也要跟去,未免太兴师动众。”
“说起来,衍儿到现在也没来请安。”
向恂和宛茗对视一眼,瞬间一致认为家里家外应该各留一人。
城外的破庙里,安安静静的一晚过去了。向径躺在佛像前,麦草铺过的地上,盘绕在向径脑海中的那些事去了又回,去而复返,实在是丢不掉。如果向径握不住,那些就成了过去的回忆,而向径能做的只有习惯,却也需要慢慢适应。
“嘶!”一声熟悉的马鸣,扯回了向径漫无目的的思绪。向径抬头看向门口时,向恂正走了进来。
“父皇,您怎么到这来了?”
向径急忙坐起身,向恂反而毫不讲究,在向径身边席地而坐,“小庙供了座大佛,朕想来看看。”
向径不好意思地低头,弯唇浅笑道,“父皇,您就别打趣儿臣了……”
“那你和父皇说说,前日还信誓旦旦,今日却像寒霜过后般一蹶不振,是何原因?”
收敛了笑意,向径尽量放松表情,仍然显露勉强之色,“父皇,她成亲了……”
向恂皱眉等了等,不见向径将话说完,开口道,“径儿,你还确定她是你要找的人吗?”
“儿臣确定。”
“那她是因为成亲了才不认你?”
向径摇了摇头,叹着气,“儿臣不知。”
向恂看着向径的侧脸,迟疑着还是问了,“所以径儿,你打算放弃了吗?”
“父皇,她已经找到了她的生活,儿臣是不是不应该再去打扰?”
“那要看你对她的了解和信任有多少”,向恂看着向径疑惑的眼睛,“径儿,朕和你母后也是以化名相识的,茫茫人海,谁能想到她是原朝公主,朕是泾国太子,最后甚至当了她的驸马?那么意外的重逢,不是没有欣喜,但在国破家亡的环境里,更多的是难堪。如果可以,朕也想矢口否认自己是和你母后巧遇的那个人,装作陌路,从此各不相干。可你母后不会相信,就像你不相信苏禾与叶穗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不管朕表现得多么无情,你母后始终温柔相待,因为她记得的是我们最初相处时的心心相印,明知朕说的是谎言,她从不戳穿,只会一如既往地对待。”
向径似懂非懂,“父皇,您的意思是,禾儿在说谎?”
“径儿,你既然已经确定她是假装不认你,难道就不怀疑成亲是她的推诿之词?你如此坚持,如果她不找一个理由,你会死心吗?”
向径沉吟着,将见到叶穗以来的一幕幕梳理了一遍,“要么她成亲在先,所以不认我;要么她不想认我,所以顺水推舟,干脆谎称自己已经成亲……”
向径似是想到了什么,肯定地说道,“后者的可能居多,因为成亲的主意根本都不是禾儿先想到的!”
看着向径恍然大悟,重新有了精神的模样,向恂笑了,“当局者迷,兴许就白伤心难过一晚上了,傻孩子!”
“父皇,您牵了‘如风’来吗?儿臣这就去找她!”
向恂急忙起身跟了出去,“你知道她在哪吗?”
“燕满楼,这条路是京城通往洛阳的必经之道,她没从这走过,一定还在城内!”
“看来也没有白白浪费一晚上,不傻,就是痴,痴情。”向恂兀自笑笑,骑马朝着向径追去。
叶穗前后喂苏掌柜喝了两次药,拂晓时分,苏掌柜才渐渐地睡了。
慕清沾湿丝帕,拧净之后走到床边递给叶穗,“擦擦脸吧,一晚上没睡,尽是疲惫之色。”
叶穗微微笑着接过,“因为我,弄得大家都不能早点回洛阳,慕清姐,真是抱歉。”
“一起来的,哪能抛下谁,落下谁?要说抱歉,可能是我当时自作主张做错了决定”,慕清在叶穗身边坐下,“没多想就将你带回了洛阳,应该让你错过了某些重要的事,重要的人。”
叶穗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救了我们,哪有我们父女俩的平安?至于其他,只能说有缘无份,眼下是最好的状态,我并不奢望更多。”
“叶穗,不用我说,你应该能感觉到”,慕清看着叶穗,“太子殿下对你,是认真的。倘若你们真的相识于两年前,你就更应该坚信这一点。起初我是真的以为太子将你认错成了别人,胡乱纠缠,所以才出手帮忙。但听过皇家米铺的事,我才知道其实不是,对吗?”
静静的沉默过后,叶穗轻声说起,“她是我这两年以来,日日夜夜都想见的人。”
被叶穗眼中的淡笑神采吸引,慕清更想对其中的故事一探究竟。
“两年前,我第一次见她,最后一次见她,她在我面前都不是太子。我虽然知道她家境不错,但是绝然想不到会是皇家身份。”
“所以你怪她欺骗了你吗?”
叶穗笑着摇头,“她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留给我的回忆,每时每刻都充满快乐,我有什么理由去怪她?而现在,我想见她,我也见到了她,所以我很知足,一切都不需要改变。”
“如此深爱,却要如此轻描淡写地离开……”慕清皱眉道,“叶穗,这样的成全很残忍,对你和太子来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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