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真心可以一方面给叶穗,一面又去为呼里公主打擂台吗?”
“真心理应出自内心情愿,不管慕清姑娘信与不信,后者并非我本意。”
慕清抬头看着向径,“该相信殿下的人不是我,叶穗已决定明日离开京城,回到洛阳,她避而不见,意味着心意难改了,殿下自珍重。”
☆、第26章 宫楼高阁锁二美
夜深人静,向恂手里的奏折换了一本又一本,闷声不响地忙碌。宛茗在铜镜前卸下珠钗头饰,换下厚重华服,看了看愁眉不展的向恂,起身走了过去。
“恂,别折磨自己了,衍儿说的话皆属无心,你又何须念念不忘?”
向恂偏头看着宛茗,笑了笑,“宛儿,衍儿到现在仍跪在宣德宫思过,你不为衍儿说情,反而安慰我?”
宛茗合上向恂的奏折,拿走了向恂手里的朱砂笔,“衍儿任性妄为,该罚。恂,你没错,真的不要再自责了。如果真要怪,我也该承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向恂的那句“兀自做了决定,却让径儿承担责任”,伤到的,着实是向恂自己。
握着宛茗的手,向恂无可奈何地叹气,“宛儿,我的一点点心思都被你看穿,你难道会读心术不成?”
“相知相伴二十载,这点体谅都没有,我还如何当你的妻?”
抬头对上宛茗温婉的眼眸,静静的对视过后,向恂将宛茗的掌心贴在脸颊,“让小舞跑一趟宣德宫,带衍儿回寝宫休息吧,我也乏了。”
“恩?”
宛茗唇边的笑意明显,向恂故作无奈,“宛儿,你知我心,我也懂你所挂念啊……”
宛茗托起向恂的脸庞,笑道,“恂,你不也一样舍不得么?”
“困了困了,宛儿,我们早点歇息。”
向恂舒展身子,避重就轻地躲开宛茗的问题。宛茗不深究,环腰为向恂宽衣解带。帷幔之后,宛茗抬手取下向恂的帝王冠,青丝如瀑滑落,一丝不苟的严谨与刚毅不再,向恂回归至伊人花容之貌。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只是侧面的身影,已足见秀气唯美,深情款款。
马颈套上绳拴,几个丫鬟陆续往马车里放好行囊细软,是在做临行前的准备了。叶穗扶着苏掌柜出来,迎上苏掌柜疑惑的目光,解释道,“爹,我们这是要回洛阳了,你觉得好吗?”
“好!”苏掌柜点着头,毫不犹豫。叶穗心里的惆怅去了几分,只要苏掌柜高兴,叶穗也觉得欣慰和值得了。
“自从来了这里,禾儿,你总是不高兴的样子,那个,那个谁,又总是很凶,走了好,走了好啊,让她走,走吧,走得远远的……”
叶穗握住苏掌柜因为激动而发抖的手,“爹,是我们走,以后没有人会嫌你,骂你了,待在洛阳,女儿照顾你。”
“也可以啊”,苏掌柜看着叶穗,睁大眼睛问道,“麦穗呢,麦穗哪去了?麦穗去不去?”
“她……”看见苏掌柜期待的样子,叶穗不忍心说出分离决别的实话,勉强笑道,“她会在洛阳等我们。”
“好啊,走,走吧”,苏掌柜拉着叶穗径直朝前走,“别让麦穗等,等久了……”
百余人两队行进,肃穆挺立,整齐有度,为首的向径拽了缰绳,‘如风’停在燕满楼门口,向径胸有成竹地挂了浅笑。
听说有大批人马到了门前,老鸨还不以为意地责怪了通报之人大惊小怪,直到扭着腰肢出来,看见侍卫官兵的阵势就已经有点胆颤,等看清棕色马儿上,身着华服的向径,老鸨眼睛睁大,嘴都合不上了,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向径马下,哆嗦着嘴唇,“草民,拜,拜见太子殿下!”
向径不言语,下马直接进了燕满楼里面。老鸨不敢起身,心里更添忐忑。
“叶穗,叶穗!那个,门口……”伶俐满脸惊慌地跑来,到了叶穗面前又只顾急喘气,话都说不利索了。
“太子殿下来了”,慕清接过伶俐的话说道,“叶穗,你若避而不见,我们可能都走不了。”
慕清的提醒让叶穗下了决心,再推脱一次,成为最后一次。将苏掌柜交给伶俐,叶穗拿出随身丝巾,遮于目下,系于脑后,屏息去见正渐渐走近的向径。
伶俐缓和了呼吸,看着叶穗的背影,又看了看慕清,“慕清姐,我怎么觉得,叶穗去见了太子殿下,走不了的就是她了呢?”
慕清笑了,“伶俐啊伶俐,你这名儿真没取错!”
笃定了心意,叶穗更加冷若冰霜,只是完全没想到向径会如此宣扬地来到燕满楼,流言谣传,哪一样不是人所畏惧的,何况向径是位高权重的太子。猜不到向径的用意,叶穗可以装作无所谓。但叶穗还不知道的是,向径同样势在必得。
“我来接你进宫,我说过,要留你在身边。”
叶穗与向径隔了距离站着,疏远感顿生,“今说一做一,明言二行二,同样是言出必行,不违信义,殿下何须太认真?”
“禾儿,你怪我善变?”向径笑着问道,“可是指我赢下擂台招亲,将娶呼里公主一事?”
叶穗从未觉得向径的笑容刺眼,除了这回,“殿下喜不自胜,与呼里公主定是良缘天成,实在不该在这烟花之地逗留,殿下请回。”
“禾儿”,向径拉住转身欲走的叶穗,“我开心可不是因为呼里公主,而是你。能如此左右我情绪的唯有你。呼里公主,我不会娶。你,我必带走。”
“赢得公主归,都已是众所周知的盛事,殿下反悔,说得轻轻巧巧,不仅善变,还是薄情寡义了!”叶穗有丝愠怒,一世姻缘,怎可由一时冲动而为?叶穗不愿相信向径是那般纨绔之人。
“禾儿,你也见过衍儿了,我的公主皇妹,依你看,她若扮作我的模样,有几人能够认出来?”
对于向径抛出的,看似荒唐的问题,叶穗微微皱了眉头,没开口,却已经预想到向径的意思。
向径低头看着叶穗,“禾儿,聪明如你,可知我的冤枉了?”
“真的不是你要娶呼里公主吗?”叶穗很想这样追问一句,但是纠葛矛盾,难以启齿。
“好了”,向径长舒了口气,将叶穗拉近了些,“这个皇家秘密被你知道了,你更要跟我走了。”
叶穗反应不及,已被向径牵着往前。院外聚满了人群,肩挨着肩,脚尖碰着脚跟,叶穗大感意外。人们在向径和叶穗现身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噤声安静了,向径带着叶穗从人群中间走过,昂首自豪,笑容洋溢。
等叶穗回过神来,已在马上,向径从身后环住自己,握着缰绳,驱使‘如风’返回皇朝。俯看队伍开始行进的那一刻,叶穗就像在做梦,不真实,但美得不像话,幸福得让人不愿醒来。
“牠是‘如风’,从小随我长大的良驹,性情温和,你我在庆丰米铺初见时,牠也在场见证了,你日后一定会越来越喜欢牠。不仅是牠,还有我身边的人和事,你都会慢慢了解,我陪着你,一点点告诉你。”
叶穗垂着头,心中感慨,“那叫做禾儿的女子到底有何本事,竟能得到殿下如此挂怀?”
向径笑着,“全天下就只有一个她,还不够珍贵吗?”
无言间,漆红色宫门大开,‘如风’步伐平稳,向径始终带着温柔浅笑,将安心的气息传递给忐忑彷徨的叶穗。叶穗看着那蓝天白云,并不因为处在皇宫上方而失去灿烂色彩,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比宫廷皇室更深不见底的,是向径满腔柔情。
知道向径义无反顾地去接叶穗了,向衍除了祈祷向径如愿,别无他法。向径宽广的容人之度,总是让向衍自叹不如。
“启禀公主,呼里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吧。”
宫里路生,呼里筠又是个拘谨讲礼的人,向衍没想到呼里筠会找来,想来或许是擂台招亲的事让呼里筠放心不下。
看到向衍安然无恙,只是没了往日的笑脸,呼里筠安心又难放心。
呼里筠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向衍屏退侍女,宽慰道,“你别担心,我皇兄已经答应娶你,你不用烦恼再被嫁往他国……”
“太子应允了?”呼里筠为这突然的消息惊讶了,思绪百转,“那我岂不是真的要与太子成亲?”
呼里筠望着向衍,希望向衍说出不一样的事实,但向衍只是点了点头,呼里筠顿感不解,“太子殿下不是有意中人吗?皇上也不会强人所难,怎又?”
“你还是这么不愿意嫁我皇兄啊,那为何仍希望留在泾国?”向衍叹着气,“还是为了你那心上人么?希望他有朝一日幡然醒悟,会好好珍惜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呼里筠踟蹰着不知如何开口,咬咬牙问道,“我与太子真要名副其实地做夫妻吗?”
“你担心的是这个?”向衍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自然不是真夫妻,只是以和亲之名,留你清白之身,若你日后觅得幸福,我皇兄必将成人之美。”
呼里筠松了口气,看着向衍一脸的认真劲,“如此无理的要求,一定让你很为难了吧?”
向衍露出笑脸,淡然道,“结果是称心的,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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