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犹豫了会,压低声音说道:“倘若一会儿老爷问起爷和林妹妹去苏州的事,爷还是斟酌的仔细回话才好,毕竟那几个箱子的事不是小事情,还少越少的人知道才好。”
两人虽然是夫妻,情分却有些薄凉,互相计算,扎压彼此。
自古到今,女人都是一个奇怪的复杂生物,在看到爱情没有盼头的时候。绝望之余往往会将手伸向权利,热衷的很,紧紧抓牢不放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更何况打小被充作男儿养的凤姐儿,精明霸道,要强的很。自然是看不惯贾琏所作所为。但凡臭的香的都往屋内拉,完全不忌口。
凤姐儿一面紧紧防着贾琏花天酒地,一面紧紧死扣手中银钱,搞的贾琏怨声载道,即便是在外头有些脸面,独手中银钱短缺的很。少不得对着凤姐儿还得低声下气,赔笑脸。
可眼下情况略略不同,刚和贾琏琴瑟和谐,体验从未经历的极致欢愉,感受贾琏勇猛的一面,心中不禁有些向贾琏那边偏移了半分。
贾琏垂下眸子,略略回想了遍,自然知晓那几箱东西是从何处而来。
权不过是贾琏借帮林姑父办丧事,偷偷将林家家私给运了回来。
十年清知府,还有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林如海占着巡盐御史这个特大令人嫉妒冒的流油的肥差。
换了芯的贾琏自然对此万分不屑。
堂堂一个男子汉偷偷摸摸这些偷鸡摸狗的营生,还让一个娘们提心吊胆的,简直就是渣子中的渣子。
手中有钱有权才是王道,是个男人就该想尽办法赚钱努力往上爬,而不是靠着娘们打赏过日子。
虽然他也想过着前世肆无忌惮的二世祖生活,不过也不想如此憋屈的活着,看女人脸色,摇尾乞怜。
换了芯的贾琏自然明白反常即为妖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没有完全融合本尊的记忆,可不想被人瞧出是个冒牌货。
贾琏眼珠子转了下,尽管不想在这个世界活的窝囊,不过一口吃不成胖子,事情还得徐徐图之,缓缓攻之:“恩,多谢宝贝提醒。”
凤姐儿有些受不了贾琏如此打趣,脸色红云染,嗔了他几眼。
贾琏抖了抖身上的披风,笑着跨出了门。
平儿嘴角抿笑,将贾琏送到二门,才折了回去,悄悄回头瞥了一下贾琏的背影,莫名脸红了一下。
即便有几分见不得人私心,却也不敢明晃晃兴起歪心思,就凤姐儿那个醋缸子,万一打翻了,可是有的受的,想想都心慌。
二门的小厮兴儿和隆儿见贾琏走了过来,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贾琏半眯着双眸,斜觑了两人,兴儿略比隆儿清秀点,嘴角含着笑,隆儿脸色紧绷。
秋风瑟瑟的吹过,兴儿和隆儿在贾琏的注视下,额头上却浸出丝丝冷汗,两人微微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暗暗瞄贾琏。
这两人心中十分怨念,碎碎念了几句。自从二爷从苏州回来,感染小风寒,整个人邹然间变得有些犀利起来。
不由自主回想起,前两日的印象深刻的一幕。
那一日天气晴朗,阳光照在人身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兴儿和隆儿在二门和几个小厮聊得热络,吐沫横飞。
忽然贾琏唤了两人过去,整个人懒懒的依靠在床榻上看着两人。
贾琏脸上勾起抹淡笑:“兴儿、隆儿?”
兴儿、隆儿狐疑的看了一眼贾琏,见他自问自答也没接话。
贾琏浅笑,递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过去,两人接了过来,看了下,兴儿不解的问:“爷,这是什么?”
隆儿抿着嘴,只略瞧了几眼,便垂首立在一边。
贾琏视线若有若无的从两人身上扫过,落在远处,悠悠说道:“我的话和二奶奶的话,你们听谁的?”
兴儿舔着脸笑道:“当然是听二爷的”。隆儿微微一愣,十分干脆的回道:“听二爷的。”
贾琏舌尖有意无意的在唇上舔了下,两人瞧着却莫名战栗,仿佛被一头毒性剧烈的披着美丽外表的冰冷的毒蛇吐着红芯注虎视眈眈着。
阴森的冷意顺着脊椎骨往上窜,冷到骨髓里面去了。两人脸色发白,额上也出了一层冷汗。兴儿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垂下脑袋。
贾琏十指交叉,放在下颌,扫了两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听话便好,找城里最好的工匠照图打造出来。”
贾琏也不指望一天之内,收服这些仆从,他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吩咐完便让两人离开,未多说一句话。
两人吓了一大跳,身体颤抖的出了院子,抬头望天,不知为何有种被野兽的盯上的感觉。
一阵凉风吹过,两人赶快从回忆中挣脱回来,兴儿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道:“二爷,东西已照爷的吩咐打造出来,要不要..”。
话未说完,犹如刀质锋利的目光扫过,兴儿顿时打住话,贾琏在兴儿肩膀一拍,意味深长的笑道:“做的好,带路。”
贾琏对着稍微落后的隆儿吩咐道:“去将东西取回来。”
隆儿应声去办事,兴儿胆战心惊的在前方带路。
贾琏正要抬腿跨进月洞门的时候,不想斜面来了一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低着脑袋,揉着鼻子,正往这边走来,可巧撞了个满怀。
正文 2第二章 拐个弟弟来宠
贾琏盯着怀中那毛茸茸的脑袋,眼角上挑,老子的魅力无疆,这孩子得有多么的傻缺啊,投怀送抱也得在没人的时候。怎么还有这样蠢货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傻事。再说爷口味可是十分挑剔的,爷可是有品位的男人。
少年正径直走路,一边走,低着头,不想一头就碰在一个人身上,一把将贾琏拉住,破口骂道:“你瞎了眼碰起小爷来了!
扯淡,沉醉在自己魅力无穷中贾琏瞬间不淡定了,那点旋旎小心思立即被抛到爪哇国去了。此刻少年在他眼中看来,就好比一只弱不禁风的草泥马疯魔了,学人家十万只草泥马在一只超级强悍的虎王面前呼啸而过。
刚骂爽了的趾高气昂的少年,看清贾琏面容后,瞪直了眼睛,呆滞在原地,霸气侧漏到底,彻底傻眼了。
空气刹那间凝固起来,四周静的可怕,唯有冷冷的秋风的吹过,带起打着漩涡的黄叶。
贾琏嫌弃的皱着眉头,他有些洁癖,偏偏倒霉的熊孩子不识趣,拿揉过鼻子的爪子抓住贾琏,一边骂骂咧咧的。贾琏黑漆如墨,深邃的双眸紧紧的锁着少年,贾琏做人一向十分有原则,恩情百倍还之,仇嘛,不好意思那就得看爷心情,是千倍还是万倍了。
贾琏目光顷刻间森冷了几分,犀利如刀锋的眸光倏的从少年亦算是清秀的面容扫过,似乎要在上上面切割出一道道痕迹。少年心头颤了颤了几下,明明是深秋季节,此刻却觉得犹如身置寒冬腊月,冷汗直流,湿透全身。刚才一瞬间分明感觉都一股凌厉的杀气,令他畏惧。
贾琏看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少年,嘴角微挑冷笑:“弱爆了,纸老虎。”不屑与这样的狐假虎威的胆子小的跟针尖似的小家伙计较,掉价的很。
贾琏举起大拇指,完全无视呆愣一旁的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少年,意兴阑珊的往下用力一戳。狂妄霸气十足的气势一览无遗。
兴儿虽然没处于风暴之中,却被贾琏嚣张狂妄的气势震撼住,久久才缓缓从惊骇中回过神来。
兴儿见贾琏抬腿跨进大门内,对着兀自发呆的少年唤道:“三爷。”
贾琏身形顿住,转过神来,细细打量起少年,少年面目清俊,脸上沾了些灰尘,跟个大花猫一样。却依稀可见眉眼有几分与自己相似。身形单薄,穿着半旧的棉袍,鼻头红红的,显然是刚才少年打完喷嚏揉搓的。
此时少年哪里还能看出初见之时的跋扈,一张脸憋的通红,眼睛也红红的,含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贾琏。分明就是一只装模作样举着爪子的耀武扬威的小白兔,扰人却胆小怕事的很。
贾家素来有规矩,但凡做兄弟的怕哥哥,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却说这少年是谁,原来是那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爹娘不亲的贾琮。
贾琮吸了戏鼻子,规规矩矩对着贾琏行了一礼,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说道:“请哥哥安,弟弟不知是哥哥,刚才冒犯了哥哥,还请哥哥原谅弟弟无礼行为。”
贾琏略一思索,才想起来,眼前的小屁孩是本尊的同父不同母的弟弟贾琮。
古代宗法规矩,长幼有别,嫡庶差异,分外明显。
贾琮乃贾赦的偏房所出,乃庶出子。十分不受贾赦、邢夫人待见,断喝打骂惯了的。贾府下人都长了一双富贵势力眼,捧高踩底,见风使舵,看主人心思行事,自然不会将这个不受宠,又不能袭爵的贾琮放在眼里。
贾琏是嫡出,与生俱来与贾琮不对头,有着不可逾越的疏离感,关系很是不亲密。
换了芯的贾琏是实打实的现代人,当然不会有这样嫡庶有别,古人那些根深蒂固愚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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