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庄笙从孟衍胸口抬起头,双眼迷蒙,里面含着润泽水意。他愣愣盯着孟衍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过去“吧唧”一口啃在他唇上。
“!”
孟衍五雷轰顶,完全僵住了。
庄笙全然不知孟衍此时的心情,他啃了那薄唇一口后似乎有些疑惑,于是又伸出舌头舔了下。然后望向已经石化了的孟衍,嘟起嘴有些委屈地控诉道:
“不一样。”
被庄笙眼里的水汽一激,已然石化的孟衍寸寸开裂,身体恢复自主能力,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敢乱动。
“什、什么不一样?”
庄笙歪着头想了想,但已经糊成一锅粥的脑子彻底失去思考能力。他眨了好几下眼睛,眼里的委屈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这人会不知道,还要问自己呢?
现在的庄笙,跟个两岁的孩子差不多,无法逻辑清晰得表达自己的意思。于是他又低下头,在孟衍锁骨舔了舔,抬起头抿抿唇,一副认真品尝的样子。在孟衍还没回过神来时,他又凑过去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再次舔舔自己的唇,点头加重语气确认道:
“不一样。”
孟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庄笙这是把他当成什么点心来品尝,觉得胸膛的味道和嘴唇的味道不一样吗?
完全没想到喝醉了的笙笙会是这个样子,年龄退化到宛如稚童,让心底升腾起欲火的孟衍生出深深的罪恶感。他尽量压抑身体的反应,不敢乱动免得增加身体的摩擦而让那把火烧得更旺。
然而,这种摩擦是他想停就能停得了的吗?
庄笙已经忘了前面的事情,只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有份作业没完成。加上身体的莫名热意让他感到不舒服,于是一边扒拉自己的衣服,一边趴在孟衍身上蹭蹭蹭。
孟衍:“……”
感觉自己快要憋到爆炸了。
庄笙动了动,忽然觉得某个地方有点硌,并且热得发烫。他停下动作,好奇地用大腿蹭了蹭,还要伸手去抓。身下的孟衍倒吸一口长气,捉住庄笙作乱的手,终于忍无可忍将他翻转过来压在自己身下——刻意避开某个尴尬部分。
“笙笙,不要再闹了,快点睡觉!”
如果庄笙此时是清醒的,就可以听出他的声音有多么克制低哑,里面涌动着仿佛随时会喷涌而出的滚烫岩浆。
以为自己被训斥了庄笙,黑亮的眼睛里霎时涌出点点泪光,充满信任和委屈地看着身上这个男人,脸因为醉酒而泛着淡淡绯红,抿着唇不说话。
——真是要命!
看着这样对自己一点不设防,毫无保留信任依赖的目光,孟衍此刻心中纵有再多躁动,也不得不强行压下去,又怎么舍得用哪怕稍微重点的语气对庄笙说话。
他将人轻轻一拢抱在怀里,轻拍着青年的背,声音软下来安抚道:
“好了,不是骂你,笙笙最乖了,闭上眼睛睡觉吧。”
孟衍一遍一遍拍抚怀里的人,搂着他轻轻摇晃,像小时候庄笙刚来孟家睡不着觉时一样,当时他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哄小小的庄笙入睡。
不知是折腾累了,还是熟悉的安抚方式让人心安。浓浓的睡意袭来,庄笙睁了睁眼,仿佛确认了下抱着自己的是谁,然后便安心地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孟衍又抱着哄了好一会儿,确定庄笙是彻底睡熟不会再突然醒来,这才小心翼翼把他放下,仔细盖好被子。
——然后,他走进浴室冲了很长时间的一个冷水澡。
——
庄笙第二天醒来时头有些痛,他揉着额角坐起,记忆里关于昨晚最后的画面是孟衍把他抱去房间休息。
——糟糕,酒喝多断片了,那他的攻略计划肯定也夭折了。
庄笙握紧拳头,狠狠一击掌,扼腕极了。
唉,醉酒误事,酒精害人。
孟衍不知去了哪里,给他留纸条说早餐在锅里,让他端出来自己吃。
庄笙撇撇嘴,还为昨天孟衍说的话有点不高兴。他一边发泄似地吃着早餐,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如果这人真要自己娶妻生子,他就,他就——他就说自己有病,对着女人硬不起来!
不知想到什么,青年耳尖有点发烫,他赶紧低下头,认真快速解决早餐。
直到庄笙出门上班,孟衍还是没有回来,庄笙心里有些失望。
来到市局,其他人都状态正常,只见许解恹恹地缩在角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庄笙瞥过去一眼,脚步顿住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觉得许解可能心情不好想自己待着,于是继续迈步来到自己座位坐下。
莫问东案还有一些后续,那天将莫问东与他怀里抱着的骨骸一起带回去检验,证实那确实是他的妹妹。从尸骨上看,没有什么明显外伤,所以很有可能是生病死的。
莫问东携带其妹,躲入山林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已不可知。倒是当年的莫家惨案,从今时今日情形可推测出一二。
庄笙扫过桌上铺陈的各种档案资料,打开一本空白文案,开始伏案疾写。
——嗯,每次结案后需要写报告,这种文字工作以前是市局刑侦队一些人轮流来做。现在庄笙这个博士生来了,于是史柯便将写报告的事扔给他,此举获得队里上下一致赞同。
刚写没两行,恍惚觉得面前多了团阴影,庄笙停笔抬头,乍看之下差点没把手中的钢笔直接扔过去。
——许解蹲坐在椅面,耷拉脑袋,眼神幽怨地望着他,像一朵长在角落发了霉并散发着黑气的小蘑菇。
这人什么时候飘过来的?
庄笙莫名其妙与他对视两秒,见许解只瞪着眼望他,也不说话,便收回视线准备继续手头的工作。
“小黑死了。”
身边的人突然冒出一句。一心二用的庄笙一边写报告,一边在大脑里搜索“许解”与“小黑”这两个关键字。没有符合条件的结果,于是大脑自动将许解这句话视为垃圾数据扔去回收站——通俗来讲,就是纯属发泄毫无意义的废话,一般不会要求听者有反馈。
根据经验之谈,庄笙于是心安理得地专注于手头报告。
半天没等到回应的许解不由瞪圆眼睛,怎么队里的老人不理自己算了,这个新人居然也这样无视自己!他气哼哼地跳下椅子,用手盖住庄笙的报告,等庄笙抬头不解望向他时,许解得意地昂了昂头。心想,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你想写?”
庄笙看他一阵,似乎明白过来许解用意,于是将报告往他身边推了推,还将笔递过去。
“……”许解触电般弹开,那模样仿佛庄笙递的不是一只钢笔,而是什么手榴弹。
“鬼才要写这个!”
平时只有谁要受处罚时会把报告丢给他写,再不然就抽签,谁抽到谁倒霉。他会有多想不开,自己主动站出来写这种死无数脑细胞也憋不出八百字的苦差事!
庄笙眉头微蹙,被他的举止搞糊涂了。许解看着庄笙一副“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继续工作了”的正经表情,顿觉泄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鼓着脸一口气说完。
“小黑死了,它守在老大爷的坟墓前,不吃不喝两天,昨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庄笙眼睛微亮,终于将许解口中的名字对上号,他看向许解认真纠正道:“黑子。”
许解正兀自伤心着,听了庄笙的话茫然看过去,“什么?”
庄笙耐心解释,“那条土狗,它的名字叫作黑子。”
许解:“……”
——想找个人一起好好哀悼下都不行!
望着许解气呼呼来去如风的背影,庄笙眨眨眼,脑门上挂一个问号。
兀自思考一阵无果,庄笙继续埋头写报告。
莫问东一案,前后共从那片山林挖出二十七尸体,其中有七八具被扔在一处断崖。莫问东这些年来的活动区域在森林东南一带,为了保证居住地的安全,给与他幻想中妹妹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他会清除周边一切威胁。
那些无意中闯入他活动范围的人,若是孤身一人默默找路,大多会被当成怪物清理掉。
莫问东的母亲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莫问东在十几岁时也已经有所显现。家里有两名精神病患者,莫父的压力可想而知。他虽不会爆粗口动手,但冷暴力成为常态,更是曾数次想抛弃家庭离开,又因为各种原因回归。
小南南的出生可以说是个意外,但却是濒临破裂的莫家往好的一面发展的转机。莫母的病情有所缓解,而还未成年的莫问东,则非常努力地维持着家庭的完整。
意外发生在莫问东成年那天,近段时间三天两头不着家的莫父回来给儿子庆祝生日。或许是喝了点酒,莫父不小心说出自己在外面另外有了家庭,一个精神正常的温柔女人,一个即将出生的儿子。
莫母只会抹眼泪,请求莫父再住一晚,至少等今天儿子的生日过了再走。
于是当天晚上,莫问东在他们熟睡后用刀刺入头部杀死了两人。
至于之后莫问东是如何携带一名女婴逃至松县深山,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因时隔多年,已经无法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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