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 (雾月月月)

　　他总不能现在回房去，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完事，又怕女明星出来的时候被狗仔偷拍到，索性就蹲在走廊里，数着走廊墙纸上的花纹发呆。
　　已经是深秋了，他只穿了件单衣，冷得抱住自己肩膀。
　　过了许久，那扇房门悄悄开了，小助理转头看过去，本来想起身，但是冻麻了，一时没能动作。女星乍一看走廊里蹲着个人，以为是狗仔，吓得手上的包一甩，砸在小助理脸上。明星听到动静，探出头看，抓住女人的手：“这是我的助理。”
　　女人拍拍胸脯松了口气，走过去朝小助理伸手。小助理以为她要拉他，把手递过去，女人一躲：“我的包。”
　　小助理把包捡起来换给她，还勉强活动僵硬的面部肌肉挤出个笑来。
　　等女人消失在墙角，又一只手伸到小助理面前，小助理呆呆盯着明星。
　　“拉你起来。”明星拉住他的手把他扯起来，他扶着墙踉跄一下，跟着明星回房。
　　“没习惯有个助理，不好意思。”明星松开他冰凉的手，“以后我会提前跟你说的，这种情况你去外面另外开个房，我给报销。”
　　“好。”小助理坐在床上点头。
　　明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笑道：“失望了吗？我是这样的人。”
　　小助理缓慢摇摇头：“没有。”
　　他想一开始喜欢明星是因为他好看，他是个好演员，是个温柔的人，而这些还都没有变。他不能有更多奢求了。
　　明星愣了下，揉揉他的头，“去洗个热水澡吧。”


第5章
　　明星那个妆厚得能唱戏的反派角色居然小火了一把。应了俊美反派更容易吸粉的定律，有粉丝和营销号从那部电视剧里截了明星的图精修放出去，明星一下就有了点知名度，还上了个二十几的热搜。
　　小助理看着局势大好，也出力写了些稿子，跟经纪人沟通之后又发了些自己拍的明星在剧组的照片出去。其中有张是明星自己卸妆卸到一半，半边脸清爽帅气，半边脸妖异张扬。
　　明星指着营销号上的图：“你拍的？”
　　小助理忐忑点头。
　　明星笑道，“不错啊，以后你可以当我首席生活摄影。”
　　小助理见他不介意自己偷拍，心中大石放了下来，鼓起勇气问：“那我可以……跟你拍张照吗？”
　　明星点头说可以，于是小助理打开手机，终于咔嚓得到了一张他跟明星的合照。照片里明星笑得无懈可击，他却一脸紧张。
　　经纪人通知明星有个男二的剧本给他。明星和小助理知道之后都欣喜若狂，当晚明星少见地买了酒回来在家庆祝，只有他跟小助理两个人。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跟小助理喝酒，“我在这圈子里没什么交心的人，家里又远，能一起喝酒的只有你了。”
　　小助理跟他瓶子碰瓶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愿意一直陪你喝酒。”
　　明星支着头看他，眼神温柔却遥远，“不用说一直。只是现在，谢谢你。”
　　他们喝得多了，两人酒品都还好，只是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小助理把沙发上的抱枕扯下来，盖在明星肚子上。
　　第二天清晨小助理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得很，转过脸去看见明星闭眼睡在他旁边，抱着抱枕，眉毛微皱起来。小助理没多想，就伸手展平他眉间的沟壑，明星的眉毛舒展开来，眼睛也睁开了。
　　他们带着残存的醉意和睡意安静地对视，漏进窗帘的一缕晨光跳跃在明星睫毛上。
　　一时间小助理觉得自己一生可能就为这一瞬。
　　“早。”明星微笑道，声音还有刚睡醒的沙哑和柔软。
　　小助理才记起把放在他眉间的手收回来，指间发烫地缩进手心里，慌张回答：“早。”


第6章
　　他们的喜悦持续到明星接到剧本那一秒。
　　明星看到明显是雷剧的剧本名字，笑容一滞，翻开继续看，停在导演和演员那栏。
　　小助理坐在他旁边，只看得见他沉下来的表情，又去看坐在另一边的经纪人。他原本的老大悠哉悠哉喝口茶，没什么表示。
　　“这剧……”明星斟酌着开口，语气却明显不太好，“我不想接。”
　　“为什么？”经纪人继续喝茶。
　　“我已经接了太多雷剧，对自身形象和以后发展都有影响。而且，这个主演之前爆出过出轨，导演风评也不好，这部剧的口碑很难上去。”
　　经纪人把茶杯放下，陶瓷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伸手从明星手里拿过剧本甩一甩，“不然你以为呢，为什么你能接到男二？”他随意翻翻剧本，“雷，没办法，你现在的邀约没几个比这剧本好上多少。主演，导演，至少名气有，黑红也能蹭一下热度。而且说起作风，你比他们好多少吗？”
　　明星手握成拳，僵在椅子上。
　　“年轻人，娱乐圈这条道，没背景不是那么好走的。”经纪人把剧本摔回去，“还想继续演男五男六吗？接不接？”
　　明星深吸口气，点点头，“接。”
　　他们进了这部戏剧组。演戏划水的男主加上带资进组的女主，还有导演潜规则进来的女二，整一个群魔乱舞现场。
　　明星要拍强吻女主的戏，背后有金主的小花旦娇滴滴要求借位，自己却总找不好位置，ng好几十分钟。借位来去中明星不小心在她摇头晃脑时嘴唇擦过她下巴，女主惊叫一声，把他打开。
　　导演皱着眉让这场先不拍，下次再说，化妆师上前给明星补粉，把女主指甲刮出来的痕迹盖住。
　　回到酒店，明星周身环绕低气压，烦躁地打开微信。小助理不得不提醒他：“来拍那几个人八卦的狗仔很多，经纪人说让你注意些，最好不要惹事。”
　　明星“啧”一声，把手机扔开，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把剧本扔给小助理，“你来跟我对戏。”
　　之前有几次拍戏小助理也要跟他对戏，于是他顺从地拿起剧本，跟明星一番我爱你你爱他得不到你就别怪我狠心的纠纠缠缠对话后，明星把他扯过来，死死盯着他。
　　小助理想说对不起我也没学过借位，明星就按住他后颈，低头撞了上去。他直直咬上他的嘴唇，急躁地顶开他牙关粗鲁搜刮，牙齿把他的唇瓣咬得生疼。
　　等他终于松开手退离，小助理睁大眼望着他，嘴唇破了皮，刺刺地痛。明星一凑近，他下意识往后一躲。
　　“……对不起。”明星低声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小助理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儿。直到腿站得累了，他才反应过来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太久。他想想，还是去敲敲门：“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人应答。小助理犹豫一会，还是转动门把。
　　门没有锁上，小助理一开门就看见明星坐在地上，淋浴头的水哗啦啦把他全身浇了个遍。小助理走过去蹲在他身前，水就打在他背后。那是冷水，小助理一个激灵，想转身去把水关掉，却被明星一把抓住了手。
　　“我也没比他们好多少，我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他哑着嗓子说，“我是不是只能这样了？”
　　“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啊！”
　　他压低声音嘶喊，脸上都是水痕，嘴唇发白地发着抖。小助理半跪下来，把他的头揽到自己肩上。
　　“没事的，没事的。”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会好的。”


第7章
　　那天的事他们没再提过，明星收拾好情绪，继续演戏。但情况并没有变好，小助理眼看着明星在剧组低声下气做人，回到酒店后脸色极差。
　　半夜，小助理迷迷糊糊去厕所，刚打开灯就看见明星坐在马桶盖上，弯腰握住腿间的东西，咬着嘴唇撸动。小助理一惊，下意识把手边的灯关上。
　　他知道明星压力大就需要性事来解压，喝酒怕误事，抽烟对嗓子不好，就剩这个法子。因为剧组旁边的狗仔，明星又许久没有找人。
　　他一时间竟没想到要出去，明星好像不甚在意，继续着刚才的事，粗重的喘息却不像是享受。小助理想起刚刚灯亮的那几秒，他看见明星皱着眉，脸上神情称不上愉悦，反而是烦躁。
　　他站了会，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能看清明星的轮廓和动作。
　　“如果不开心的话……”他突然轻声问，“为什么还要做呢？”
　　明星转过头来，脸朝他的方向，过了会，叹了口气。
　　“……好歹能睡好个觉。”
　　他转回脸不再看小助理，粗鲁地撸动几下，还是没释放出来，低声骂了句。
　　小助理慢慢走过去，跪在他腿间。黑暗能把所有事情蒙上层面纱，变得朦胧又不真切，如同在场幻梦中。
　　明星没有推开他，算是默认允许他含住自己的东西，生疏地取悦。小助理一含进去那根东西就想干呕，喉咙蠕动好几次，他想退一步改为舔舐算了，刚要往后退出来，明星的手就放在了他头上。
　　小助理一滞，只好继续吞进去。
　　快到高潮时，明星稍微拉开小助理，浅浅射在他嘴里，还是把小助理呛得咳嗽。明星放在他头上的手没有挪开，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许久，明星终于动了，拇指擦掉小明星嘴边快干涸的浊液，走去洗手台边清洗完，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