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吻汪阳的嘴唇,离开一些,见汪阳也眼神朦胧地看着他,就又凑近,蹭着汪阳的鼻子。
汪阳站直了身体,手环着沈澜的脖子,把俩人拉得更近,吸了口气,然后用力地吻住沈澜。
沈澜不自觉地在汪阳身上揉搓,听着他不平稳的气息,感受着他的身体在自己的碰触下一阵阵绷紧。
他松开汪阳的舌头,捧着他的脸说:“我要你,我现在就想要你。”
汪阳的眼神还是迷茫的,四处看着:“在这里?”
沈澜笑了:“回去吧,把门锁上。”
他凑到汪阳耳边:“你不知道我忍了多久,可能今天晚上会干死你。”
汪阳回了一句:“你行吗,老哥?”
沈澜下意识摸了一把头发:“老哥?”
-———咳咳咳———
沈澜正想把汪阳的内裤也扒下来,就听有人敲门,还挺急:“汪先生?”
虽然他们都不太想理会,但敲门的人显然是锲而不舍,迟迟不肯离开。
俩人垂头丧气地收拾整齐开了门,见门外站着一个小大夫,手里拿着一张纸。她说:“抱歉打扰了,有个急事必须跟您说一声。”
汪阳回答:“出院的事明天再谈吧,今天挺晚的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小大夫很坚持:“不是出院的事,是另一件事。”她说着自己的来意,大致就是某种检测仪器出了问题,所以之前有一批血液样本结果不可信,需要重新抽检,明天会在常规化验的基础上加几项。
汪阳没在意:“可以,我知道了。”
送走小大夫,俩人讪讪的。
沈澜觉得激情褪去了一些,让他有些余力做理性思考。他坐在沙发上:“有些事我一直没明白,你是不是给我答答疑解解惑。”
汪阳闻言就对着他坐在床上:“好。”
沈澜想了想:“你和包应强分手,是因为我吗?”
汪阳摇头。
沈澜又问:“你为什么不愿意签我们公司?”
汪阳想了想:“因为我打算毁约,不想坑了你。”
“什么意思?”沈澜没听懂,“你还没签约就打算毁约?”
汪阳垂下视线:“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今天不想说。”
沈澜退了一步:“好吧。那……算了,那些都不重要,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爱我吗?”
他觉得这话一出口,自己就像是脱了轨的列车,再也收不回来了。
汪阳笑了一下,抬眼看他。沉默良久才回答:“我要是说,我一直都爱你,你信吗?”
沈澜问:“我要是说,我也是,你信吗?”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汪阳扭头看枕头:“你对闫一付很好。”
“所以你不信。”沈澜觉得黯然,他笑了笑:“闫一付让我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是那样青涩。”
汪阳的手在床单上划来划去:“年轻的总是好的。”
对话好像进行不下去了。沈澜咬着后槽牙,犹豫接下去该说什么。他完全清醒过来,什么柔情蜜意,都是假象,冷静下来才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他和汪阳已经分开走了很远的路,有些事情大概是说不明白了。
汪阳开口说:“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机场贵宾厅的事情?当时助理说看你眼熟,我就猜可能是你,因为只有你会对我这么好。”他看着沈澜,“就打电话想问你,原来真的是你。”
回忆那通电话让沈澜觉得不快。他叉着手指:“很多人都对你很好,你的粉丝还集资给你买了广告。”
“那不一样。”汪阳还是看着沈澜,“粉丝很好,但是你才是我最在意的人。”
沈澜吃惊地看着汪阳:“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汪阳像是下了决心:“你这个人忽冷忽热的,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在意我的,有时候你又在意别人。”
沈澜苦笑:“我从来都是在意你的。”
“那偷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汪阳像是生了气,“还故意让我误会你。”
沈澜叹气:“也是因为在意你,怕你为难,不想逼你选。”
汪阳从床上起来,跪坐在沈澜面前:“所以你就替我选?”他抓着沈澜的膝盖:“我是和你一样的人,沈澜,我有权利自己选,你那样对我,才是真的看不起我。”
沈澜心软了,伸手抚着汪阳的头发和脸:“我只是想让你少受些苦。”
汪阳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那真是辜负你的好心了。”
沈澜想起吴汉卿说的话。他抓住膝盖上汪阳的手:“听说你过得不好。”
汪阳想抽回手,但实在被攥得紧,就抬眼看了一眼沈澜。他说:“这个也不想今天说。”
“那你今天想说点什么?”沈澜无奈。
汪阳又抬眼看他。半晌道:“你记不记得以前,咱们经常这个姿势。”
沈澜想了想,毫不掩饰地开始解皮带:“我不记得了,你带我回味一下。”
---------咳咳咳---------
俩人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都困得要死,汪阳换了条内裤就盖被子倒床上了。沈澜抱着毯子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
汪阳坐起来,往边上挪了挪:“你过来睡吧。”
沈澜想了想:“你睡吧,也没多宽敞。”
汪阳向他伸出手:“我想让你搂着我睡。”
“多不舒服。”沈澜翻了个白眼,却听话地站起来,也脱到只剩内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接着抱怨:“明天我胳膊又该瘫痪了。”
汪阳仿若未闻,踏实枕上沈澜的胳膊,闭上眼睛。
沈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吻了吻他的额头:“睡个好觉。”
第25章 2017年春
虽说是开了春,风吹在身上还是冷。沈澜搓了搓手,然后攥了一把汪阳的手,见他手凉,就拉到自己兜里一起揣着。
汪阳挪到沈澜身后,两只手各插他一个兜,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支,嘀咕:“这是要跳到几点?我都困了。”
沈澜打了个哈欠:“他们这音乐声大,回房间了也睡不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跳得正high的妈,叹气道:“也不知道我妈哪儿来这么大精神头。”
汪阳抱得更紧了一些,在沈澜耳朵边说:“今天好尴尬啊,阿姨问我是睡标间还是睡大床房。”
沈澜偏过头,坏笑:“你怎么答的?”
“我当然是说让阿姨挑,”汪阳也打了个哈欠,“然后阿姨就很内涵地说,‘高原反应大,注意身体’。”
沈澜哈哈大笑,说:“她也就跟你客气,跟我就直接问的,‘你跟小汪谁是男的谁是女的’。”
汪阳就着俩人的姿势顶了一下沈澜的屁股:“大床房等着呢,你想不想进屋?”
沈澜今年34岁,赶上汪阳也有假期,俩人带着沈老妈一起去西藏,包了个车,慢慢悠悠地游览。
刚到拉萨的时候仨人高反都挺明显,两个年轻人见好更快,老妈慢一些,不过看今天篝火晚会上老妈的舞姿,估计也是好转了90%。
其实34岁正当壮年,但高反严重的那两天,沈澜真是吓得不轻,跟汪阳每天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都不敢擦枪走火。
憋了两天也就是极限了,昨天晚上,沈澜洗澡洗到一半,觉得欲求格外不满,就把汪阳叫进来扒光,然后俩人在温暖的水流下一边接着吻一边互撸。
浴室里的温度很高,沈澜觉得头晕晕的,脸上很热,而水汽氤氲中,汪阳的脸庞如此美好,让他忍不住抱着他亲了又亲。
今天这家宾馆条件一般,热水不大热,房间里也没有暖气,沈澜和汪阳回了房间洗完澡,俩人钻进被子里,各自拿手机看。
沈澜看了看微信,大多是公司的事情,小周汇报说公司签了闫一付,李总挖了个有经验的经纪人来专门带他,然后是公司的一些常规业务进展。李万刚的微信也主要是说了签闫一付的事情。
现在公司签的大小明星里,闫一付是热度最高的。和闫一付签约的事情,沈澜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一来是他觉得身份尴尬自己不方便介入,二来是他并不看好闫一付,跟李万刚吃饭的时候也说过自己的忧虑,但合伙人对此不以为然:“再烂的泥,咱也能给他扶上墙。”
沈澜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可能他确实对人要求苛刻,已经不适合现在这个社会了。
汪阳也放下手机,拉过沈澜的胳膊枕上:“我想好了,下个月把手上的本子拍完,就不接新戏了。”
沈澜问:“下定决心了?”
汪阳嗯了一声,掰着手指数日子:“正好下个月出了组,我有几天能休息一下,准备准备去田导那个组试戏。”
沈澜把汪阳背后的被子掖好:“行,我也觉得话剧舞台剧这些有意思。”
汪阳看着他,带着浅浅的笑。沈澜说:“瞧给你美的,有这么开心吗?”
汪阳点头:“有。”
沈澜捏了捏他的脸,念叨:“30岁的人了,还笑得这么弱智,你怎么做到的?”
汪阳任由他捏着:“我还没到30呢。”
“你哥我都34了,你得加快自己的步伐,赶紧赶上来。”沈澜扭了扭身体,一条腿压住汪阳的腿:“怎么着,想做吗?”
汪阳没回话,但伸向沈澜两腿之间的手算是做了回答。
一番动作之后,沈澜又觉得有些头晕,就自己躺平了,让汪阳在自己身上骑。
房间里冷,汪阳还穿着白色的T恤,额际有汗,随着他上下的动作,像是要滴下来的样子。
外面的篝火晚会还在进行,藏族舞曲的鼓点清晰,沈澜迷醉地看着男友,觉得此时此刻真是巅峰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