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尔瓦开始谈论家族纹章和西班牙开始,莫尔塞夫伯爵夫人就显得有些僵硬,当听到对方说他“并不是很了解西班牙”的时候,莫尔塞夫伯爵夫人的左手微微地舒展开来,可是阿尔瓦的最后一个问题还是让莫尔塞夫伯爵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只是处于她的立场,她怎么也不能回答,尤其是她的儿子像是恍然大悟了一般,露出了一脸的愧疚她就明白这个问题她是一定要回答的,“我父亲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事实上我的家族在西班牙已经没什么人了。”一个谎言需要是个谎言去弥补,而是个谎言往往需要一百个去弥补。
“您怎么从未对我说过,哦,上帝啊,居然是几年前,那时您一定非常伤心!”阿尔瓦还没能说话,阿尔贝就叫嚷了起来。
“那段时间你正在上学,我不能离开你,所以只是你的父亲去了趟西班牙。” 莫尔塞夫伯爵夫人看向阿尔贝的时候,眼睛里是毫不掩饰地慈爱,“只是年轻人总有些不一样的想法,就像你这次出走,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我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略带着些感伤的话将阿尔贝的注意力完全拉走了,即便是莫尔塞夫伯爵本人,也严肃地点了点头,有些责怪地看着阿尔瓦一眼。
这一眼落在爱德蒙的眼里让他异常的别扭,明明是你们的谎言,凭什么要让自家爱人背黑锅。
阿尔瓦心里冷笑,谁说梅塞苔丝单纯,看看她说的这几句话,即截住了下面可能的问话,又成功地转移了焦点,这样的女人不比任何一个他见过的贵族夫人来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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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哼哼,麦子仔细想过了,假编的纹章什么的,麦子才不相信梅塞苔丝什么的都知道!!!
于是阿尔瓦你不让伯爵说话真的是不是吃醋么么么!
最后...麦子发现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会黑了梅塞苔丝也说不定...啊啊啊啊,实在是好不喜欢她啊摔,好像坏事都是她老公干的跟她没关系啊摔,不说别的,就家族纹章这里,麦子才不相信她没有帮着骗自己儿子!【咳咳,默默冷静一下,请轻拍,顶锅盖爬走
☆、80·梅塞苔丝的不安
“很抱歉让您这样伤心,”阿尔瓦态度恭敬,依然没有给爱德蒙说话的机会,“逝者已矣,还请节哀。”
有个刚刚的这样一些对话,莫尔塞夫一家跟爱德蒙和阿尔瓦之间多少有些尴尬,为了打破这样有些怪异的气氛,阿尔贝接着仆人送来的水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阿尔瓦攀谈起来,无论是莫尔塞夫伯爵夫人还是爱德蒙都有些沉默,不过前者的原因不明,后者则是注意到了阿尔瓦的不情愿。
在可能的范围之内,爱德蒙当然会以阿尔瓦的意愿为先,尤其是既然他已经认识了莫尔塞夫一家,那么以后打交道的时候还有很多,犯不着惹自家爱人不开心。因此,爱德蒙只是顿了一下就开始保持沉默。
一个小时不咸不淡地过去,直到阿尔贝已经开始第三遍谈到他在佛罗伦萨看到的狂欢节的时候,阿尔瓦终于开口告辞了,“很感激您们今天的招待,不过我跟基督山伯爵阁下恐怕还有些别的安排,当然莫尔塞夫子爵是有我们的地址的,随时欢迎您们的拜访。”他起身,礼仪方面毫无破绽。
爱德蒙笑笑,跟着行礼,虽然莫尔塞夫伯爵多少觉得有些奇怪——在伯爵夫人出来之后那位基督山伯爵几乎没有说过话,不过看到他丝毫不阻拦他的同伴就知道了,瓦雷泽子爵跟他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熟稔。
“再次感激您对阿尔贝的帮助,”莫尔塞夫伯爵行礼,“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在合适的时候我也想要邀请您去众议院中观看几场辩论。”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截口的还是阿尔瓦,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就是不想让爱德蒙在那个女人面前开口,“期待您的邀请。”
事实上到了这一步,阿尔瓦的行为已经有些失礼了,偏偏爱德蒙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最后莫尔塞夫伯爵和伯爵夫人也只能想到瓦雷泽子爵大概心里因为些什么事情不是很痛快吧。
不约而同的,莫尔塞夫伯爵和夫人都在心里做出了让阿尔贝远离瓦雷泽子爵的决定,这样的一位贵族远不如即救了自己的儿子,又沉默稳重的基督山伯爵来的靠谱。
不过阿尔贝可不在意阿尔瓦的态度问题,跟海蒂有过几次接触的他还是明白这位瓦雷泽子爵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的。“过几天就有新的戏剧了,到时候还请赏光一起。”他年轻的脸因为想到可能会见到的心上人而发光。
因为莫尔塞夫伯爵和夫人在阿尔贝身后站着,所以他们都没发现儿子的“不正常”,倒是阿尔瓦又皱了皱眉,他从来都是不赞同海蒂跟阿尔贝牵扯不清的。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拒绝,爱德蒙就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沙哑,“当然,你是贝尼代托的朋友,也便是我的朋友。”
从爱德蒙开口的一瞬间,莫尔塞夫伯爵夫人,曾经名叫梅塞苔丝的女子就僵住了。虽然声线不同了,声音里的味道也有些不同了,可是那样的感觉,给自己的感觉…只有她当年的未婚夫才有。
就是她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基督山伯爵和那位子爵已经跟她的丈夫和儿子完成了告别,想也不想的,梅塞苔丝转身在丈夫和儿子差异的目光中离开了门厅进了旁边的小客厅。
门外的马车前,阿尔瓦有些气呼呼的。
“得了吧,我亲爱的,你不需要生气的,再说,迟早要打交道的,我也不过是说一句话罢了。”爱德蒙带着些玩笑的口味劝慰,手拉住了阿尔瓦的小臂。他很享受自己被阿尔瓦看重的感觉,尤其是在遇到了自己前未婚妻的现在。
爱德蒙说不好自己是否恨梅塞苔丝,他确实爱过那个女人,也想着成为她的丈夫。可是命运的起伏让他失去了这个机会,原本他是有些愧疚的——他当然曾有过奢想会有一个女子守着他们之间的承诺,可是爱德蒙也是希望梅塞苔丝有自己的新生活和幸福的。
只是这样的新生活和幸福绝不是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因为绝望而绝食而死,也不是嫁给陷害自己的仇人。
爱德蒙知道自己多少有些迁怒,客观来说,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柔弱的不甚坚强的女人,梅塞苔丝的选择无可指摘。可是当这件事情放到自己身上,就变得难以忍受了。
他了解自己的老父亲,也看过管家收集来的情报,也许自己的老父亲确实是因为绝望而绝食,但是梅塞苔丝也只是看了他几次,哭着恳求他活下去。
爱德蒙不能责怪梅塞苔丝没能做更多,只是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要是梅塞苔丝可以一直坚持着告诉自己的老父亲自己还活着呢?要是她坚定地守在他的老父亲身边呢?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至于弗尔南多,梅塞苔丝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嫁给了他,都已经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巴黎最出风头的贵妇之一”是她现在的名字,爱德蒙不愿意去想这样的头衔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之上的。
基于以上的种种,爱德蒙对梅塞苔丝的感官很复杂,说不上是有多怨恨,但是让他毫无芥蒂地接受她,亦或是再去谈论什么感情无疑是太可笑了。
仗着这条路并不是很繁华,阿尔瓦毫不犹豫地给了爱德蒙一个白眼,他就是闹脾气,那又怎么样?!不得不说,很多年跟爱德蒙之间的相濡以沫让他在私底下的时候多少有些“过于活泼”。
爱德蒙也不在意,阿尔瓦的表现只是说明他对自己的看重,想起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多年监|禁,他的眼睛放柔了,手上用力,爱德蒙缩短了跟阿尔瓦之间的距离,从远处看就像是两位绅士靠得很近的说话。
只是这样的举动完完整整地落到他们身后的一面窗帘背后的一双眼睛里就别有意味了,尤其是中间亲昵的气氛一览无余,一双握住窗帘的白暂的手微微抖了抖,像是无法抑制主人激动的心情。
“您的身体不舒服么,母亲?”等到爱德蒙和阿尔瓦的马车离开之后,阿尔贝急促地走进了旁边的小客厅,他的身后跟着同样满脸忧色的莫尔塞夫伯爵。
“哦,没什么,我亲爱的儿子,”梅塞苔丝此时并不想见到她的丈夫,于是她匆匆忙忙地表明自己没什么事情,只是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莫尔塞夫伯爵和阿尔贝接受了这个理由,只是阿尔贝离开没多久还是因为放心不下回来了,同时,他的手里还拿着嗅盐。
“母亲…”阿尔贝再次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梅塞苔丝已经蒙上了头纱,整张脸都看不太清楚,“您感觉好些了么?”
梅塞苔丝像是被吓了一跳,“哦,我的孩子,没事了,大概是今天的空气不是很好,玫瑰花的味道有些过于浓郁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太习惯那种过于浓烈的香气。”
阿尔贝点点头,拿着嗅盐紧挨着梅塞苔丝坐下来,母子之间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