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家里从来的不富裕,再看看盒子里的金法郎,阿尔瓦忍不住失声痛哭,他的老父亲,是真真正正地爱着他的。
“愿上帝保佑他。”爱德蒙看完了信,在胸前虔诚地画了一个十字,“阿尔瓦...”他想起老德尼在信的最后的话。
“不,爱德蒙,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送钱的那个人不是他!”阿尔瓦的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鼻音,语气却斩钉截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限制我,上一世他甚至临终都不放过我,爱德蒙,他不会是那个每年给我送钱的人。”
爱德蒙知道阿尔瓦说的“他”指的是他的亲生父亲,最后他点头,“您知道的,我总是会在您身边的,倒是这笔钱,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去基督山岛。”
“哦,是的,我们要去基督山岛。”阿尔瓦喃喃地重复,“基督山岛。”
爱德蒙再次捏了捏阿尔瓦的手,既然阿尔瓦做出了选择,那么他们就还是待在一起好了,他会照顾好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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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麦子这段时间工作时间在调整,于是更新不太能固定时间,于是问问,如果大家固定时间的话麦子干脆就码出来扔存稿箱?现在是啥时候码粗来啥时候就更新来的~最后,感激支持PS.感激ChelseaY的指正,爱德蒙的肤色这个地方麦子确实欠考虑了~另,决定统一交给存稿箱君每天早上8点更新~于是今天的更新应该没有了~要是8点没有,那么麦子就是现实中有事情拖延了~不过麦子尽量不会拖延的~会努力!
☆、基督山“夫妇”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就出了门,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阁楼,爱德蒙就将阿尔瓦一个人留在了那里——他们两个人的目标还是太大了,而爱德蒙还有一些自己的计划。
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阿尔瓦有些坐立难安,万一爱德蒙被人认出来了呢?万一他遇到了追捕他们的人怎么办?
阿尔瓦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没道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叩叩”,终于,门响了,接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绅士走了进来。
一张长椭圆形的脸,脸色有些苍白;饱满的额头上有一道深刻的纹路,嘴唇紧紧地拉平,显出一种坚决;黑色的微卷的短发让他有一种北欧人的那种贵族美,尤其是他的眼睛,不同于阿尔瓦的剔透,里面是一种暗沉的蓝,那样的蓝让你再被他仅仅注视着的时候似乎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看上了一样。
“您...”阿尔瓦知道只有爱德蒙会进来,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跟那个早上从这里出去的曾经的囚犯差别太大了。
“哦,是的,您好,我是爱德蒙,爱德蒙.邓蒂斯。”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阿尔瓦认出了他的嗓音,这让他浑身一松。
“哦,爱德蒙,我还真是不知道,您原来是那样的英俊。”他开了句玩笑。
爱德蒙将手杖放到一边,学自法里亚神父的礼仪让他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贵族。尤其是知识带给他的变化,他的整张脸似乎都在发着光。“我原本可不是这样的,”他笑了笑,原本锐利的眼神因为注视着阿尔瓦的关系慢慢地软了下来,“我原本的脸形没有现在这样长,当然也不会有这些皱纹,”说到后面,他有些伤感,“十二年了,十二年了啊!”
爱德蒙声音中的悲苦一下子拉近了阿尔瓦跟他之间的距离,那种陌生的感觉不见了,“哦,那时您一定没有现在这样英俊,您给我带了些什么?”他快速走到爱德蒙身边,体贴地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爱德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想到自己买的东西,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真正愉悦的笑,指了指他带进来的几个盒子,爱德蒙并没有说话。
阿尔瓦没有注意到爱德蒙的异常,他兴致勃勃地打开盒子,之后他的脸黑了,另外的几个陆续被打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直到他忍无可忍地从最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件深红色的....长裙!“邓蒂斯先生,也许您愿意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带回来这么多的裙装,到底是哪一点让您觉得我是一位女士?”阿尔瓦咬牙切齿。
爱德蒙的眼睛弯了弯,之后又咳了两声以示正式,“德尼先生,我当然知道您是一位绅士,不过我想您没有忘记我们现在的处境吧?”他不笑的时候脸上显出格外的严肃。
“是的,我当然记得。”阿尔瓦也严肃起来。
“那您应该知道他们寻找的两个男性逃犯。”爱德蒙慢慢地说。
“那跟我们...”阿尔瓦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是我?”
爱德蒙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消瘦劲健的身体被裹在衣服里,隐隐还能看见肌肉的线条。更别提他的身高了,阿尔瓦暗自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白暂的肤色和跟爱德蒙比起来略有些纤细的手腕,好吧,他知道两个人比起来他确实比较适合扮成一位小姐。
“我们可以一起的。”阿尔瓦只是不甘心。
“哦,我亲爱的朋友,您觉得两人女士单独出行的可能性有多少?更何况我们的年龄差不多,看起来也不会像是被年龄长的亲友陪同。”爱德蒙说得倒也是实话,两位女士去买船要去单独出海,怎么想都会被注意到的吧?
“哼!”阿尔瓦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也知道爱德蒙这样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别想我会穿这个!”他面红耳赤地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束腰,直接扔到了爱德蒙的脸上,“还有在头上带羽毛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最后,阿尔瓦从爱德蒙带回来的一堆衣服中翻到一条还算是遮得保守的出来,之后又恨恨地套上两条丝质的白色长手套才算罢休。
“哦,阿尔瓦,我不得不提醒您,您忘了这个。”爱德蒙显然还觉得不够,他指了指一个盒子里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托尔纽尔的臀垫,据说是女士们放在,哦,您知道的...后面的。”
隐晦的说法让阿尔瓦又一次涨红了脸,他一把抢了过来,按照爱德蒙的指点别别扭扭地弄好了一切。
最后,一顶翘檐三角帽将他的金发收拢起来,再加上他手上的小扇子,阿尔瓦看起来完全是为淑女了。哦,也许是位腰不那么细的淑女?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进晚餐?”爱德蒙被这样的阿尔瓦惊艳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从对方浅蓝色眼睛里的羞恼中辨认出了自己的朋友。
阿尔瓦瞪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两人结伴出去。
男的穿着粗斜纹布的外套,手里拿着一根手杖,女士身上则是深蓝色的长裙,鹅蛋黄色的翘檐三角帽衬得“她”的脸型愈发地娇小,只是那个腰...不像时下淑女的那么细。
不过女士带着白手套的手规规矩矩地挽在男士的臂弯了,看起来很是亲近。
两人在餐厅里吃完了饭,阿尔瓦这才恍然大悟爱德蒙为什么要教导他女士的礼仪,现在可不就用上了么!他狠狠地说,小心地注意自己嘴角的弧度,“也许亲爱的邓蒂斯先生能告诉他可怜的朋友,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他们之中需要一位女士的?”
“哦,我亲爱的阿尔瓦,您可以称呼我‘爱德蒙’,当然‘亲爱的’我也不介意,”爱德蒙优雅地挥动了一下自己的餐叉,“您现在可是一位优雅的女士,当然我们晚上也不能再回那间阁楼了。”
“您找到住宿的地方了?”阿尔瓦再次被转移了注意力,浅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惊喜。
“是的,当然,您只要跟我一起就好了。”爱德蒙被看得楞了一下,之后掩饰性地低了低头。
有了爱德蒙的承诺,阿尔瓦这顿饭吃得很是舒心,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都没有安心的住处,晚餐结束后他们坐着马车来到了一家旅舍,凭着熟练的意大利语,爱德蒙在这家旅舍租了一个房间,阿尔瓦没有注意到,他登记的的是——“基督山夫妇”。
在之后的几天里,爱德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阿尔瓦也偶尔跟他一起外出,只不过每次都要“盛装打扮”多少让他有些吃不消,所以他出门的时间也就大大地减少了。
“哦。我亲爱的阿尔瓦,”这天,爱德蒙一进门就将阿尔瓦抱了起来,还转了好几个圈,“您不会知道我今天做到了什么?”他喜滋滋地说。
“放我下来!”阿尔瓦的脸涨红了,因为男扮女装的身份,这段时间他们不得不共享一张床、共享一张沙发,甚至在人前的时候还要扮演好亲密,是的,你没看错,是亲密,阿尔瓦终于知道了爱德蒙登记的身份,可是在对方“这是最好的掩饰”的解释下妥协了。
可不是么,明面上他们一个是囚犯,一个是狱卒,留在一起相互遮掩是最好的选择。
爱德蒙也发现自己过界了,不过不得不说阿尔瓦的淑女外表给了他更多的错觉,这几天下来,他有的时候甚至希望对方真的就是一位小姐。不过这点心思爱德蒙并没有露出来,水手只觉得他跟阿尔瓦之间的关系有些乱。
“我很抱歉,”他诚心诚意地致歉,之后丝毫不遮掩脸上的喜色,“可是您知道么,我买到了一条船,我们最快明天就可以出发去基督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