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她涨红了脸,低下头,眼神瞟到谢云的脚踝处。
时间几秒几秒过去,又几分几分过去。
安静的空气让她的羞耻心达到了顶点,那颗在她脑海里膨胀到巨大的气球早在说完这些话的那一刻起就嘭地爆炸了,现在,她该承受震后的余伤。
谢云还在沉默,她又自欺欺人,又补上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这可能,不对……”
沈思悦知道怎么样组织语言,能够合理引起男性的同情心。
“你没有不对。”
谢云站了起来,将喝完的矿泉水瓶放在一个纸箱子里。
沈思悦往那边看了看,窄小的空间里放了很多东西,纸箱子里的空矿泉水瓶快堆满了。
她没过脑子地再次问了把自己: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想要吗?
可“你没有不对“这五个字,已让她飘飘然不知所以。
声音浑厚,吐字清晰。
是想要的。
她以为胜利在望,笑意涌上心头,总想上去抱住他,盖个章,印下最实在的所属权。
可她手还没动呢,就听到他继续说:
“但是,我不喜欢女人。”
迎头一棒,打得沈思悦措手不及。
几个意思?
说不合适也好,不喜欢她也好。
不喜欢女人是怎么回事?
“云哥你、开什么玩笑呢,你怎么会……”
“为什么要骗你?”谢云微仰着脸,下巴到颈部线条分明,再往下便能看肌肉的隐约轮廓。
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沈思悦不愿意相信。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慢慢来过……云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什么都可以做?”
沈思悦不知道想岔到哪里,害羞地低下了头,“嗯……”
“那就走吧,以后都别来了。”
“云哥?”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人,“谢云再次重申,“我喜欢的是男人,没有骗你。”
“你!……”
“走吧,把东西也带走。”
沈思悦一个女孩子,被人说到这个份上,脸皮再厚也知道羞耻,谢云一本正经的羞辱她,是真的一点后路都不给她留。
她一声不吭地提着食盒站起来,走到门口,胸口堵了团闷气,怎么着也想吐出来。
“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吗?”
就算说了她也不会知道,但就是倔强的想问个明白。
“不能。”
沈思悦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谢云在棚子的小窗口看到,她到路边把食盒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不记得自己失忆之前是否会抽烟,但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闻过不少劣质烟味,之前一直不明白那股味道里到底掺了什么迷药,但现在,他的的确确对烟有了渴望。
沈思悦乖乖巧巧的脸看着不赖,他不是傻子,看不出来人姑娘对他的心思。
可是偶尔身体原始冲动蠢蠢欲动时,他脑海里浮现的,绝对不是那样一具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
说什么喜欢的是谁。
他现在活不活着都是个问题,还有时间肖想找谁的屁股操吗?
谢云吐了口气,躺回床上眯了会儿,挨不过饥饿,还是翻身起来,到路口去炒了份菜,就着大碗白米饭咽下肚。
回来的路上打量着这半完成的大楼,顶端裸露着钢筋和水泥,看起来像被扒了皮的手能见筋骨,干燥的空气里带着腥臭味,闻着胃里难受。
谢云掏出手机,在昏暗的施工灯下把这暮拍了下来,存在备忘录里。
备忘录的另一条是四个大字,露笙花园。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能想起来的东西。
他跟人打听过,没找到这个地方,搜索引擎里倒是有不少同音不同名的。
他现在没有证件,不好找其他工作,呆在这里好歹接触的建筑多,说不定哪天就打听到露笙花园在什么地方。
谢云回去早早的睡了,后半夜脑勺伤口有点痛,工地的电风扇破旧,经常罢工,谢云醒来时,电扇不转了,安安静静立在凳子上。
咽喉处燥热地要冒烟,灌了整整大瓶水才缓解过来。
他做梦又梦到那个男人,看不清相貌,只有一双眼睛,透着琥珀色的光。
谢云再次临睡时才想起来,那双眼睛像什么。
像猫。
融进夜色里的黑猫,敏捷得凶狠。
他晚间睡眠不大好,常做梦,梦里总会出现这双眼睛。
如果没有猜错,这双眼的主人应该和他有关系,但他只要尝试回忆,整个脑袋就会不堪重负般剧烈疼痛。
就是他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也不过无可奈何笑笑,命运无常这四字,果真不假。
第二天一早。
谢云被拉去接新的派出工作,清洁市中心一所写字楼的外部玻璃。
他做的工作杂,一些派出的也接,清洁这种大楼的机会不多,但因为比较危险,一次的收益不错,他欣然应允,提着工具坐上大巴,跟他们去往市中心。
第三章
他们到了地方就直奔天台,把带来的工具全部都装好了,这幢楼只有三十几层,他们分工派好任务,谢云将绳索固定在天台,另一段系在腰上,做好一切防护措施之后跟着他们一起,陆续贴着玻璃窗往下吊。
烈日下阳光刺眼,玻璃窗里有他的影子,头发为了方便剃短了很多,穿着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衣服,谢云闭着眼,呼吸平稳,缓缓吐气。
失重感让血液瞬间冲上大脑,天地这样大,是不是只有他没有记忆,没有朋友,没有父母姐妹?
他连警方搜寻令都没有看到过。
没有人记得他。
谢云腾出手把清洁剂喷在玻璃上,另一只手用清洁刷辗上去。
忽然,绳索齿轮松动,吊绳以飞快的速度放出,谢云迅速做出反应捏住齿轮,双脚用力寻找支点,右手很快被磨出了血,他滑到二十楼的窗外站住,稳了稳神,手上的血止不住地滴,他往窗里看去,除了一张办公桌外空无一人,来不及思考,他移开窗,跳了进去。
看起来像很久没有待过人的地方,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灰,里间有空房,房门上印了洗漱间的标志。
谢云卸下绳索,脱了外套绑住手掌,打开洗漱间大门,惊了一下。
里面竟然有人。
有个……
“滚出去!”
谢云砰地把门关上,背靠着墙,汗水冒了出来,一颗颗顺着他的脸滴落,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不顾手上的伤,拳头紧握。
真他妈操蛋。
他勃起了。
只有几秒钟的香艳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漂亮的男人,漂亮的……性器……
在陌生的大楼,陌生的厕所,看见陌生的男人自慰,他竟然……勃起了?
谢云拳头捶在墙上,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欲,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虚惊一场的后遗症,情绪只是暂时不可控而已。
然而一想到男人在里面的动作,直觉得空气里的味道都变了。
他起身想出去,那道门却从里面打开,穿白衬衣的男人喘着粗气,裤子皮带要掉不掉得挂在上面,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他倚着门,颇有些痛苦地表情,往谢云的方向走来。
快要靠近的时候,他似乎体力不支,整个人向前倾,就要倒在地上,谢云捞了一把,把人抱住。
“你……有病没病……”
“……”
“问你、有没有……病……”
他抓着谢云的手臂乱扭,下身不停地蹭动,谢云哪里见过这种反应,脑袋生了锈一样,作不出反应。
“说话!”
“如果你指的是生理上,我想我应该很健康。”
“好……”男人迫不及待扬起了头,隐忍又放肆地在谢云的脸上乱亲,“我给你钱……帮我、帮我一次……不会告诉任何人……”
谢云快被他弄晕了,“怎么帮?”
“操我。”
他听到了什么……
“你——”
“少说废话!包里有避孕套,戴上,操我!不操就滚!”
事后过了很久,谢云回想起这一天,仍会有血脉偾张的感觉。
他和这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办公桌上做了。
男人比他矮大半个头,腰身也细,脱了衣服他一只手能握住大半,谢云在给自己戴避孕套时,问了他一句,叫什么名字,他浑然不觉,被烧急了眼,没有回答谢云,而是急匆匆回头,要握住谢云的性器往自己屁股里塞。
他那双眼,要哭不哭的,里面竟然含着曾雾蒙蒙的水汽。
妈的,怎么可以漂亮成这个样子。
谢云也再难克制,伸出几根手指过去替他扩张,可堪堪进入一点就遭了难,男人很紧,虽然浪荡得下面都出水了,可后穴还是异常的紧致。
男人也觉得很疼,轻轻叫唤了一声,手臂的力气尽失,软软的倒在桌上。
谢云把他捞起来让他的背贴着自己,手指缓缓捅进去,含住他的耳朵轻咬,吹气,让他不要紧张,放松,还问他这么紧,是不是第一次,勾得他娇喘不止,腰身软了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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