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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 (淘汰基因携带者)


  门外,一个行怀柔政策:“我不做什么,你让我看看你。”
  门内,一个施缓兵之计:“我要上厕所,你回房间等我。”
  “我不信你。”俞扬色令智昏,到底借着蛮力强顶了进去,门被关上,常周后退到冰凉的墙壁上,俞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常言道‘耽误一朝春,十年补不清’,你没听说过吗?而且,你真的忍心看我这么难受?”
  常周做定了正人君子,目光决不肯下视,自然看不到他的难受之处,见他毅然决然地过来,慌张道:“我口角炎还没好。”
  俞扬皱眉道:“你想用嘴?第一次不必这么奔放,我向来认为我们之间应该循序渐进……”
  常周面红耳赤,恨不得遁地而走,抓起手边的一罐洗手液朝他丢去,斥道:“你再胡说!我让你别亲我!”
  他不敢看他,甚至连动作、语气都连带着平时决不会有的绵软,怎么会有这样害羞的人?俞扬想不通,只忍着笑道:“那你打算用手?”分明是得寸进尺,却好似让步妥协,他自己亦感到无耻。
  常周的手瞬而藏到了身后,吞吞吐吐道:“我、我手也疼。”
  俞扬笑弯了眼睛,招手让他过来,耐心道:“是因为刚才和吟川打游戏?我不要你帮我,也不吻你。”把人骗得靠近,将人抱住,低着头,沿着唇峰轻轻地舔吮,并不深入,等常周忍不住要饮鸩止渴,闷笑着后退,提醒着:“说好了不吻你。”
  常周将脑袋搁在他肩上,俞扬一手在他后颈安抚,脑中不可遏制地想着那一晚,真是“乐莫斯乐夜,没齿焉可忘”。另一手与良心互博着,无奈理智早为欲望所驱,左右这动作并不在那句话的承诺范围之内,索性忘乎所以、纵情地揉捏。一个默许,一个沉醉,不必上火刑架,已经要被燥热烧死。俞扬感到肩上全是他溢出的泪液,深吸着气将常周拉开,吻了吻他红湿的眼角,歉疚道:“我——冷静一下,不欺负你了。你不是要上厕所?去吧。”
  俞扬背过身到洗手池边洗脸,半晌未听见背后动静,疑惑地回头,见常周拉上了裤链,手背捂着一只眼睛,鼻尖也是红的,哽咽道:“我尿不出来。”
  俞扬此刻真恨不得自裁以谢罪。
  连日待在家中,平白辜负了窗外的晴好天气,假期最后一日,俞扬以此为由发出邀请。常周在车上一再强调只是随意走走,不是“俗不可耐”的约会,俞扬本就别有用心,不敢开口笑他掩耳盗铃,只是隐忍地笑。车开入一片私人高尔夫球场,深冬里草木萧条,只有消沉的恹绿,俞扬领着他在临近界外的樟树下走,常周嗅着淡淡的樟香,听他漫谈胡扯,惬意不已,等走到尽头的一片别墅附近,与俞扬问候的人渐渐增多,才戒备起来,停住问:“你带我去哪?”
  俞扬搂住腰防止他转身就走,方道:“我和我姐说,今天带你回家吃饭。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常周自知逃脱无望,心存侥幸道:“俞教授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吧?”
  “不知道,”俞扬低头笑了笑,“但我说了,我要带我的伴侣回家。”
  常周太阳穴抽疼,责备道:“你怎么这么面面俱到!”
  俞扬权当是褒奖,“我再面面俱到,还得仰仗你独当一面,一切靠你了,常老师。”
  贺家别墅的厨房里,俞柳正亲手掌勺准备晚饭,贺惜安坐在一条小板凳上,同两个正在清洗蔬菜的女佣闲聊,贺吟川抱着一只大黑猫钻进来,问母亲晚上是不是要宴请客人。俞柳欣快地说:“你小舅舅要带小舅妈回家。”贺吟川打了个趔趄,“是那个姓柳的女演员?我不喜欢她,她打人可疼了。”俞柳道:“胡说!你见过她?”贺吟川握着猫爪去拍母亲的背,“我听别人说的。真是她?”那猫受了欺负,冲贺吟川呲了呲獠牙,往后一窜,扑进贺惜安怀里,贺惜安起身把猫往外抱,冷淡道:“你的智力果然有难以弥补的缺陷。”贺吟川转身去纠缠兄长,“不是柳卿云?你知道是谁?”这世界上没有和理智相容的爱情,爱情向来令人闭目塞听,往往使人得出啼笑皆非的结论,年轻的爱情尤为如此。
  俞教授与丈夫分居已有月余,别墅只是母子三人居住,俞柳带着儿子和几个佣人在门口迎接人,贺家门庭前有一条长长的花|径,几步路带上奇怪的仪式感,偏偏俞扬还大笑着问他像不像婚礼,常周愈加不想和他并排而行,两人推推搡搡,由俞柳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在羞怯地往弟弟身后躲藏。俞柳见到来人,只诧异片刻,随后惊喜地迎出去,扬声道:“常周老师?”
  俞先生将人推上前,常周讷讷地叫人:“俞教授。”
  “我问惜安是谁,惜安还说要保密!”俞柳回头叫道:“吟川呢?快来看看是谁!”
  贺吟川站在兄长身后,不理解地望着那两人交握的手,仿佛那是一个巨大的谜题,尔后无措地看向贺惜安,迷惘道:“哥哥,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发着愣,企图等待谎言自行覆灭,却等到常周从俞扬身边走来捏他的脸,问他是不是不欢迎自己。贺吟川的泪潸然便落了下来,贺惜安畏惧地后退了半步,但他越哭越痛彻,众人纷纷围上前问他怎么了,贺吟川只灼灼地看着常周,啜泣道:“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这句话对贺惜安来说都太费解,更别说常先生。俞扬看他哭成这样,起先还疑心小外甥是不是依恋自己,闻言才放下担忧,又冒了万丈的火,见长姐已经在找称手的工具,忙提着衣领将人往里拽,斥道:“胡闹什么?跟我去书房。”
  “你放开我!”贺吟川挣扎得脸色发青,那早夭的爱情让他再不用顾忌脸皮,他嚎啕大哭起来,掉转矛头骂道:“俞扬我恨你,你不要脸,老牛吃嫩草,你和常周都差辈了!”
  他被俞扬囫囵提起,屈辱地踮着脚向后扭,俞扬被他的衣服搅住了手,贺吟川见机一脚袭上他的膝盖。
  俞柳从佣人手里夺过一束还未送出的卡罗拉玫瑰,撕开包装纸倒握着冲上前,扒下小儿子的裤子,尖声喝道:“谁和常周差辈?你和常周才差辈!总是这样胡来你很痛快是不是!”带刺的一束长茎还未触道皮肤,俞柳的泪先涌上眼眶。贺吟川怯怯地不敢再妄动,贺惜安上前抱住母亲,往弟弟裸露的屁股上狠踹一脚道:“滚去书房。”
  俞扬遏制住小外甥的手,用胳膊把人夹住,好容易撞进书房,大腿又被啮咬住,惨叫着将人掼在地毯上。常周担忧地要跟进去,被俞柳拦住,俞教授在小儿子面前演完了柔弱,情绪瞬而回返,愧疚道:“教育无方,你见笑了。”
  俞扬不久便出来,留贺吟川一人在书房里恸哭。常周总惦记着要进去看他,俞柳倒像是无事一般,叫他不必理会。她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胡闹,说话不能当真,家人都习以为常了。”贺惜安补充说:“他有表演型人格,你越关注,他越要闹腾”。
  席上三人果然已将贺吟川暂时抛在脑后,俞教授一边给常先生夹菜,一边侃侃而谈,说俞先生从小就不是继承家学的料,“……扬扬四五岁时,迷上了星系科普,碰巧那时父亲让我教他读诗歌,我对他说,李白、杜甫和屈原是诗人的‘夏夜大三角’,屈原好比是明亮的天津四,奠定了整个璀璨银河的基底。你猜他说什么?他问我——那李白和杜甫岂不是牛郎和织女?”
  这个桥段太新奇,连贺惜安都笑得直呛,缓过气来,对常周道:“小舅舅不擅长家学,但唱歌倒是很在行!小舅舅刚转学到国内时,被妈妈骗去给全校人表演节目,扎着小辫、穿着旗袍、抱着琵琶,唱《天涯歌女》,那视频还留着吧?吃完饭给学长看看!”
  俞柳自我辩护道:“我那是用心良苦!从那以后,谁还敢说扬扬是外国人?”
  这件事给俞扬留下的心理创伤不小,“从那以后,隔三岔五就有高年级的男生来问我究竟是男是女——”
  “那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俞柳自顾自道,“你要庆幸你长得好看,否则我早把你丢给雷妮了。”俞教授对常周说,本来她对父亲的风流行径是很不赞许的,俞扬出生那日,她坐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满心想着如何说服父亲把婴儿留给它母亲,只支付赡养费,但到了医院,看到保温箱里小小的俞扬,瞬间就忘记了指责父亲——这样好看的小孩,怎么能平白送给别人家?
  俞先生颜面无存,晚饭过后,几人不顾俞扬祈求,一定要在客厅放那段表演视频,连佣人都一齐聚来观看。常周满眼期待地坐在中间,俞扬只好随他们取笑。
  待到七八岁的孩子抱着琵琶走上舞台,常周忍不住和众人一道笑出声来——男童穿着墨绿色的旗袍,颧骨上铺着桃红的脂粉,浅色的头发向后梳作两个小髻,系了长长的飘带。他拘谨地朝台下鞠躬,对着主持人递来的话筒,用生涩的中文说:“我叫俞扬,刚刚从美国回来,我爸爸是中国人。我要为大家带来一首周璇的《天涯歌女》,这是我爸爸最喜欢的一首歌。”常周的笑容渐渐沉淀作温柔的注视,捕捉着他的分秒。他那时还那样的小,恐惧和不安都还展露着,诚恳地企望着新环境的接纳。常周从屏幕上转过头,似是穿梭过中间潺潺流过的岁月般地,看到如今的俞扬,他无理性地感到可惜——他好像已经错过了他人生的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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