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鬼话!”ricky码着袖子要跟他动手,被frank死死拉住。frank继续两头劝道,“ricky你别激动,大家朋友一场,没必要搞成这样。sam,你刚刚说的话确实让人伤心,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之前你一阵去国外,一阵生病住院,你不在公司的时候,我和ricky埋头做事,从来没有背着你自作主张,现在你一回来,什么都不跟我们商量……”
“没什么好说的,”何初三打断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怕承担风险,好啊,就退出公司吧。”
“什么?!”两人都惊道。
“我买下你们的股份,明天叫你们的律师到公司来。”
这下两名合伙人都怒了!大家一起辛辛苦苦创业打下的江山,说拆伙就拆伙?!顿时都破口大骂了起来!总经理办公室里一时间乱成一团,外间的几个小经理赶紧跟kevin一起冲进去拉开老板们。kevin连说带拽,终于将两位气成蛤蟆的合伙人“劝”出了公司,嘱咐几位员工一边哄一边送回家,路上莫要出事。
“都是你这个衰仔!自打今年你进公司,sam的脑袋就像中了风一样!”ricky临走还要迁怒他几句。“我一看你就是个古惑仔!就是你带坏了他!”
“是是是,您慢走。”kevin连跟老板滚床单的锅都背了,这顶臭帽子有什么不好戴的呢,面色如常地替他关上了车门。
两辆轿车先后启动,扬起一地尘灰。kevin在那铺面的铁锈气息中呛咳了几声,狼狈地摸出纸巾擦了擦汗湿的脸,转头回了公司。
何初三独自坐在阴暗的办公室里,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的些微光芒。kevin回身关上了房门,低声劝道,“初三哥,我知道你是担心风险太大连累他们,才逼他们退出公司。不过如果客户的钱出了问题,你要怎么交代呢?”
何初三疲惫地搓着太阳穴,“我只要两天时间,只要引出对方的资金,就可以马上收手。”
“可是如果对方迟迟不出手,或者中途出现什么问题,”kevin犹豫道,跟了何初三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金融圈的内幕,“初三哥,你真的要造假市吗?这对普通股民的冲击是非常大的。我阿妈前几天才跟我说,我家对面楼有人炒股失败,搞到全家跳楼……”
何初三冷厉的目光扫向了他,“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没有,初三哥。我只是担心你……”
“好了不用说了!”何初三打断他道,“你出去吧。”
kevin识趣地闭上嘴,退了出去。
何初三徒留在满室黑暗之中,伸手关掉了电脑,在机箱渐渐停止转动的滋滋声中听到了自己猛烈的心跳。窗外是热烈而璀璨的阳光,但他却被一道厚密的窗帘所阻隔,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谢英杰冰寒嗜血的眼神,濒临窒息死亡的恐惧,喉咙深处传来的嘎吱声与涌动在耳边的血流声,始终在他脑中盘旋不去,疯狂与杀意仿佛恶灵一般植根吸附在他的骨髓里。代理人的那句话像一只黏满沙土的蚯蚓,在他心中来回地钻磨,钻出冰寒的疼痛:“人活在伪装里久了,会忘了自己是谁。”
他突然站了起来,狠狠将桌面上的一切拂到了地上!
“啪!”“砰——!”
“何先生?!”外面有员工敲门道。
“不要进来!滚!”
第一百零一章 (下)心被风吹跑了。
日落月升,公司办公室中的人影渐渐散去。何初三房间里的灯却始终没有亮起来。夜晚十点多,房间门外突然突兀地响起了手机铃声。
仰躺在沙发上的何初三微微睁了眼,复又阖上。
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徘徊,室外没有人走动与接听的声音。
“kevin?!”
没有回音。
何初三坐了起来,烦躁之余不减警惕,微微拉开了房门向外一看。空荡荡的办公室大堂里空无一人,远远的公司门口接待处站着几名他的保镖。一支崭新的大哥大就在他的脚下,正发出滴里哒啦刺耳的铃声。
他捡起大哥大,关上房门,疑惑地按了接听键。
“喂?”
“阿三,是我。”夏六一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何初三浑身的血液一下子烧灼了起来。他快步避开房门,躲到了窗边,又撩起窗帘一角朝楼下看了一看,低声急道,“我不是说了这段时间不要联系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不知道在哪儿看着我!多少双耳朵听着我!”
“嘘,嘘,别急,”夏六一温和道,“你听我说,你从公司后门出去,走安全通道上楼顶天台……”
“你不能过来!楼下有盯梢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夏六一仍是耐心地安抚着,“你听我的,先上天台好不好?”
何初三心如乱麻,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步伐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没有让保镖跟着,他独自一人走入了楼梯间,摸黑登上了顶楼。
天台上四处横生着管道,还有一些积水。何初三焦急地四下张望着,却没有见到夏六一的人影。“你在哪儿?!”
“你面朝海湾,往右边走。”
何初三一直走到了天台的尽头,海风呼呼地刮响在耳边。他在手机里听到了同样的杂音。他攀上石护栏向前望去——几十米远外的另一栋大楼楼顶,月色下有一个人影在拼命向他挥着手。
“看到我了吗?!”夏六一在电话里喊道。
何初三鼻头一酸,“看到了。”
“我也看到你了。你又瘦了。”
何初三擦了擦眼角,“乱讲。隔这么远,你哪里看得清。”
“kevin跟我说的。”
“是他让你来的吗?”
“他只说你情况不太好,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别怪他。”
“嗯,不会。见到你我很开心。”何初三吸了吸鼻子,又恢复了以往那黏黏糊糊的撒娇声,“好想抱抱你。”
“好啊!我现在就跳过来!”人影在那边做了个夸张的蹦跳动作。
何初三一下子笑出声。他背上脏污又沉重的负担仿佛在那一瞬间消失乌有。他趴在护栏上,笑得直不起腰。
“有那么好笑吗?”夏六一也笑了。
“嗯,好笑。六一哥也会开玩笑哄人了。”
“这哪里是哄人?”夏六一笑道,“现在才是,你等着!”人影突然从那边消失了。
“你去哪儿?”
大哥大似乎被遗落在了原地,话筒里只传来呼呼的风声。何初三踮起脚来使劲张望,突然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啾——!”一声炸响。
一束金色的光芒从对面楼顶直冲向天空!在墨蓝的天幕上炸开了火树银花!
“啾——!啾——!”接二连三的花火随之挤满了天幕,仿佛在两座楼上的天空中搭建了一条五彩缤纷的桥梁,连接起两颗遥遥相望的心。
幻影般的细小光火如雨般坠下,映亮了何初三如黑潭般幽深的瞳眸,重新在他眼中凝聚出璀璨的光芒。他痴痴地抬头仰望着天空,直到最后一朵花火也在夜风中逝去。
“喜欢吗?”夏六一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喜欢你。”
“哈哈哈,”夏六一在那头得意地笑道,“还有呢,看这儿!”
何初三眨巴着眼睛,眼看着楼对面的人影举起了一块巨大的心形立牌!上面缠满了小灯珠,亮着五颜六色的耀眼光芒,闪闪发光的一大颗心可别提有多骚包了!
纸质的立牌足有一人高,被大风吹得摇摇摆摆,夏六一两手举着抓不稳它,偏头用肩膀夹着电话,喘息着问,“看到了吗?”
“看到了。”何初三止不住笑。
“我也喜……”夏六一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吹了个跟头,连人带心栽回去了。何初三只听得那头“噼里啪啦”好一阵响动,然后传来夏六一沮丧的声音,“靠!”
“你没事吧?”
“没事。他妈的,心被风吹跑了。”
“嗯,吹到我这里来了。”
夏六一笑了起来,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重新攀上护栏。“讲肉麻话还是你厉害。”
“哈哈哈,你已经很有进步了。”
夏六一的声音和缓了下来,“阿三。”
“嗯。”
“你遇到问题了?”
何初三的笑容微微凝滞,“没事,我能处理。”
“你记不记得是你跟我说:‘你是我的爱人,无论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扛’?你现在这样让我很担心。你一定要自己撑吗?有什么事可不可以跟你的先生说一说?”
何初三双手捧着电话,在地上蜷缩着坐了下来。犹豫了许久,他才发出了深深压抑的声音,“我见到他本人了。他很可怕,像一个黑洞,所有靠近他的东西都会被吸进去。我当时很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夏六一攥紧的手心被指甲抠出了血,“阿三,你听我说,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爸妈和欣欣我都会保护好他们,你下楼跟你的保镖待在一起,我马上就带人过来接你。”
“不,不,”何初三用力摇着头,“不要过来!我真的没事!你听我说,我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能套牢他,我能做完这件事。我现在,我只是……我手头的资金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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