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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家们的手指/陆首席的手指 (公子优)


  
  ……
  
  温月安仍旧躺在床底下。
  他终于知道了贺玉楼躺在这里的感觉。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床板,也终于知道了贺玉楼为什么会喜欢躺在他床下。他靠手臂移动自己的身躯,极为仔细地看床板上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墨迹。他从前根本不知道,贺家竟然有这样一片天地,竟然就在他每天睡觉的地方。而不躺在床的正下方,根本看不到这些——
  贺玉楼亲手抄的曲谱、棋谱、诗篇、碑文。
  贺玉楼自己作的曲、画的画、写的文章。
  温月安一行一行地往下看,看到一块区域时,怔住了。
  那一小片地方写着:把月安弄哭的次数。
  下面跟了好几个正字。
  而最后一个正字的后方原本像是留空了一大块,贺玉楼留这块空白,大约存了坏心,若能相伴到老,他还打算把温月安弄哭不少次。
  可此时那块空白上却有两个红褐色的大字:
  月安
  那是用血写的,血迹还很新,大约是前一晚才写的。
  温月安想,定是他做错了事,前一晚又对躺在床下的贺玉楼讲了那样狠心的话,才有了这两个血红的字。贺家墨也泼了,笔也折了,若不是恨极,贺玉楼如何会这样也要写下月安二字?
  盯着那两个血字许久,温月安用指尖沾上自己脸上的泪,在最后一个未写完的正字上加了一横。
  他泪眼模糊地继续向下看,便看到了《秋风颂》的曲谱。琴谱依旧是双钢琴的,与贺玉楼去年中秋给他的并无区别,只在题目“秋风颂”三字下方多了两行字:
  
  献给月安
  愿吾月安 岁月平安
  
  温月安颤抖着手,不断抚摸那两行字。
  所有人都走了,方圆好几里都没有人烟,没有人听到,在这座残破的小楼里,一张旧床板下,响起了啜泣声,还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轻声哼唱。
  是《秋风颂》。
  
  ======
  大家好。
  是这样的,因为之前回忆杀没写完,所以看到关于回忆杀的讨论,有点担心写文受到影响,所以就没有论坛来更新。
  现在写完了回忆杀,就一起贴上来了~
  总之,谢谢各位的批评建议~
  写得不好,以后会加油~
  
  
Chapter 42 【《Lead, Kindly Light》- Steven Sharp Nelson】
  
  钟关白弹下了最后一个音,他续的这后半段《秋风颂》也停了。
  万籁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仍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离场,连掌声也没有。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段带着岁月痕迹的琴声里,出不来。
  钟关白抬头看着站在二楼包厢里的陆早秋,竟然有种可怕的错觉,仿佛他们两人也过了一次贺玉楼与温月安的人生,仿佛他们也分开了好多年,这一眼看过去,便瞬间被思念与恐惧填满了全身,再不敢移开眼。
  钟关白站起来,朝所有人说了一声“谢谢”便返回后台,朝二楼包厢而去。
  贺音徐马上跟着站起来,朝着钟关白的背影站了很久,像在行注目礼,等到钟关白都走入后台了,他才追上去。
  现场直播的主播这才反应过来,她迅速擦掉眼角的泪水,对着镜头说:“我们可以看到,两位钢琴家一同离场了。比赛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这是一场没有评委的比赛,这也意味着,所有人都是评委。相信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结论。”
  
  “关——钟老师。”贺音徐跟了钟关白半天,一直跟到楼梯边才喊了一声。
  钟关白脚步未停地往楼上走,嘴上应道:“嗯。”
  “钟老师赢了。”贺音徐说。
  赢了么……
  原本钟关白是看了一遍回忆录的,可是等他弹完以后才懂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
  贺玉楼赢了那么多年,让温月安叫了那么多年师哥,最后只输了一回,这场比赛,贺玉楼大概想赢,而温月安,应是想输的。
  “赢了,也不能算是我赢的。”钟关白说。
  是那些岁月伤痕,最终成就了这首曲子。
  贺音徐听懂了,“这首《秋风颂》背后是有故事的,是不是?”他一边跟钟关白保持着两个台阶的距离,一边问。
  钟关白反问:“你父亲没告诉你这首曲子是谁作的吗?”
  贺音徐看着钟关白的背影:“我知道,是我父亲作的。”
  钟关白:“那你怎么不去问他?”
  贺音徐:“他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经过楼梯的转角,钟关白瞥到贺音徐的神色有点落寞。
  “是有个故事。”钟关白觉得小孩也挺可怜,“但是不该由我告诉你。”他想,贺玉楼没有告诉贺音徐这个故事,总有原因。
  “那,还有谁知道这个故事吗?”贺音徐问。
  钟关白随口道:“问你妈。”
  贺音徐说:“我没有。”
  钟关白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孩好像也不难过,便放下心来:“哦,没有就没有吧,我也没有。”
  “我遇到的其他人,这个时候都会向我道歉。”贺音徐说,就像是一种法律规定。其实我不懂为什么。”
  “以前我也不懂。”钟关白想到唐小离的话,“后来有个朋友跟我说,人类就是这样,如果自己有什么而别人没有,就会同情心泛滥,也不管别人到底需不需要。哦,但是你不要听他的,他讲这些完全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礼貌的人,你不要向他学习。”
  人在家中坐的唐小离揉了揉鼻子:“钟关白在骂我。”
  秦昭给他拿了一件外套:“天气转凉了,不要穿这么少。”
  唐小离大手一挥拒绝直男外套:“不,我知道,绝对是钟关白在骂我。”
  
  钟关白说完,加快了脚步,他实在太想念陆早秋了。
  贺音徐想了想,说:“我知道了。我确实没有伤心,因为一直就没有,所以也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小时候看别人有,所以也问父亲要过,但是父亲说,就是没有,后来我也不敢再问。”
  走到了二楼,贺音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钟老师,这些好像太私人了,烦了您一路。”
  钟关白转过身,点点头,赞同道:“是的。”
  “抱歉。”贺音徐的耳尖微微红起来。
  两人走到了二楼包厢的门口,两间包厢的门都开着。钟关白看见陆早秋的瞬间,就觉得好像回到了家里,他有一种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安全感,仿佛陆早秋就是他灵魂的栖息地。
  钟关白走上前去,圈住陆早秋的背脊。
  陆早秋低头吻了钟关白一下。
  “这是奖励?”钟关白问。
  “嗯。”陆早秋眼里一片温柔,温柔中还有一种尊敬与骄傲,这种尊敬与骄傲只会在他看钟关白的时候出现,尤其是钟关白弹琴的时候,尽管琴声中的某些音他仍然是听不到的,“弹得不错。”
  “那,不够,还要别的。”钟关白扯开自己领结,露出一点好看的锁骨,然后将领结塞进陆早秋的裤子口袋里,顺便隔着口袋在重要部位不规矩地摸了一把。
  陆早秋无奈,立即抓住钟关白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
  “咳。”季文台刚好看到这一幕,板着脸说,“你们两个,想当着我们这群老人家的面干什么?”
  陆早秋说:“维持家庭和谐。”
  季文台没好气道:“敢情在你陆早秋眼里钟关白就是家庭的同义词了是吧?”
  陆早秋未答,但是他看钟关白的眼神已经在说:是的。
  钟关白问:“老师呢?”
  陆早秋说:“温先生在隔壁。”
  钟关白转过身,发现贺音徐站在第二间包厢门口,没有进去。
  “钟老师,”贺音徐对钟关白说,“我父亲平时很有威严,我不知道他也会哭。”
  钟关白把小孩叫过来:“别人哭的时候不要盯着看。”
  贺音徐站在一边,轻声说:“刚才房里的另一位先生对我父亲说了两句话,不是用普通话说的,是用一种很柔软的南方话说的,说得很慢很慢,那种方言我不会,但是我父亲会。那位先生说:‘记得少年骑竹马,转身已是白头翁。’我父亲听到,眼睛就红了。”
  季文台听了,感叹道:“老温啊……”
  钟关白其实一直有些走不出来,弹完这首曲子之后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将心头一部分的压抑与悲伤释放了出来,可是现在,听到这番话仍不好受。
  “老师他们的话,一时说不完,我先出去走走。”钟关白说。
  陆早秋便陪着他去休息室换掉演出服。
  说去走走,也不是真的可以自由自在地轧马路,不过是钟关白开着车在大马路上转悠,此时已经是傍晚,开着开着居然还堵车。
  钟关白把车停到一边,朝窗外四周看了看:“陆首席,咱们逛个菜市场吧。”
  陆早秋看见不远处三个红色大字:菜市场。
  “陆首席,你……去过菜市场吧?”钟关白突然想到他们在一起这几年,两个人都没有做过饭,陆早秋连烧水都是靠饮水机。
  陆早秋平静而坦然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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