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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 (柴不说)



陆重山有些茫然:“先生,这是?”

顾方叙笑着晃了一下手机:“这不是什么,手机自带的屏保图罢了。”他说着解锁:“你再看着是什么?”

陆重山看到那张照片,神情复杂,没有说话。

顾方叙看着那张照片,思绪飞回到他和南安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小村子里度过的一个多月时间。照片里,南安从厚厚的羽绒被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有些害羞地看着镜头,他的身后,一场暴风雪刚刚停下,喧嚣了许久的室外终于恢复宁静。

“我如果摆在明面上,他就会变成所有人的猎物,藏在哪里都会有人想动他害他......”

顾方叙看着少年乌黑的眼,嘴角掠起一丝甜蜜的笑:“所以只能藏在我自己心里。”

这样没人能伤害他,更没人能拿走他,即使他自己想逃,也逃不掉。

他沉浸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他陆重山若有所思地转过头,不明缘由地叹了一声气。


陆重山走进房间的时候呼吸一滞,眼前的黑暗和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全身的细胞自动进入警戒状态,待双目渐渐适应了这个环境,他大步向前,走到床边。

他伸手按开床头的夜灯,看清床上的情形之后差点没一膝盖跪在地上。

血,全是血。

“昭昭,昭昭你怎么了?昭昭!”

陆重山正要把少年抱起来往外走,少年却缓缓睁开眼睛,沙哑语气里透着疲惫:“一点血而已,崇哥你不用担心。”

陆重山又急又气,抬手一耳光,竟然扇在了自己脸上。

“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先生和太太知道会怎么想,他们在天之灵会不得安息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南安几乎是疯了一般嘶吼着,他双眼因为充血而一片猩红,手臂上被他自己用刀子划出来的长长短短的伤口经他全身突然绷紧,猛然裂开,鲜血不停涌出。

一时间陆重山直觉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狰狞的红,看的他头晕目眩。

他手忙脚乱地把南安在床上按住,后者却激动地挣扎着,几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谁知道臭小鬼会喜欢上顾方叙!崇哥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他竟然想背着我去找顾方叙!我费尽心机把他从顾家弄出来,他居然还要自己跑回去。他疯了!是他疯了!

“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他竟然想背叛我!他竟然要为了杀父仇人背叛我!”

陆重山,或者说季崇,听到这话已经完全愣在了原地。他想起顾方叙在车上说的话,失去了一切思绪。


29.

“昭昭,你确定你现在的情绪是可以的吗?”陆重山握着方向盘,破天荒的有些紧张。

南安原本正看着窗外出神,听他这么说不禁抖了一下。回过神来他连忙隐藏好情绪,把刚刚想的那些东西都藏进脑子最深处,然后摆出那副一如既往淡漠中透着邪戾的表情,笑着比了一个手势:“毫不紧张,非常兴奋,迫不及待。”

陆重山却轻而易举地听出了他的语气中的不对劲,他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刚刚在想顾方叙......不,不要急着否认,你就是在想他。”

“好吧,”南安摊摊手,有些妥协地说道:“是又怎样?我想想他日后跪在我面前的样子,心里就是很过瘾啊。”

陆重山斟酌良久,还是把想的话说了出来:“上次那一枪,你明明可以不替顾方叙挡的。”

“我只是不想他死在除了我以外的人的手里。”南安淡淡地说道。

陆重山摇着头叹了一口气。饶是他再担心,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聊这个话题的好时机,因为不远处,顾铮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顾铮来了。”他说道。

“心里有鬼,来的这么急。”南安冷冷地说完,拿起旁边的手套戴上,然后背起放在旁边的背包。“那我去干活了。”

“昭昭!”陆重山连忙出声。

“嗯?”

“我知道说和你一起去你一定会阻止我,”陆重山看着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所以注意安全,随时叫我。”

“OK。”南安挎着包,在关上车门时给他留下一个难得有些轻松俏皮的笑。


顾铮确实心里有鬼。而那封信来得也是诡异。

今天晚上顾方叙要去和几个开发商吃饭,顾铮当然想跟着分一杯羹,但想到自己身上披的这一层“看淡名利”的假皮,他还是忍下了这份心思。邓玉容在医院待产,顾老爷子又不和他们一起用餐,他们一家人吃了饭,老婆和女儿计划着去商场购物,顾铮闲得没事联系了几个过去的老友,打算去叙叙旧。

然而这叙旧的八字还没一撇,一封信送到了餐桌上。

信封上简简单单一个字,看得顾铮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把这肮脏贪婪的一生交代在面前的汤碗里。

他支吾着把妻女搪塞回去,朝着对方说的地点赶。

而这个地点同样令他毛骨悚然。

十多年前车水马龙宾客不断的季宅早已是一片废墟,那一场火烧干了里面的人命,也彻彻底底断了这块地的命数,整个山头像一片坟场,阴森哀戚。

顾铮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封信封上写着‘季’字的信,然后下了车,心悸地看着不远处光秃秃的山头——之前的传闻看来是真的,不知带哪里冒出来的冤大头,把这块地死死捏在手里,不建房子不做产业,就这么放着,像是要把这座山变成一块墓碑,死死压在这些罪人早已泡酒吞下的良知上。

他毕竟上了年纪,只一小段上坡路也走得气喘吁吁。到了原来季宅正门口,他扶着一段树桩想歇一歇,却猝不及防膝窝挨了一脚,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跪倒在地。

他的骂句还未出口,冰冷的枪管已经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顾先生,您好。”

“你是谁?”

顾铮被枪指着,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出现他面前,然后是两条细的有些骇人的腿,套在休闲裤里。那双脚上还穿着一双在他看来有些幼稚的黑色帆布鞋。

南安垂眸看着他,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死物。

“我是谁你就别管了,你不会不知道季潮声是谁了吧?还有舒韵,也不记得了?”

无需动枪,仅仅这两个名字就已经要了顾铮半条命。

他想抬头看一下对方是何许人也,他甚至颤抖着手抓住了南安的裤管,想看看面前是不是季潮声的亡灵作祟。

南安嗤笑一声,把枪收回去,蹲下`身,用带着手套的手很是厌恶地抬起顾铮的下巴。

“你怎么能在做了那么多恶事之后还无病无忧地活到现在呢?儿孙绕膝、安享晚年这种福气,是你享得起的吗!啊?”

少年的声音陡然提高,他按着顾铮的后脑勺,瘦弱得能看见青筋的手臂力气却大得吓人,他把顾铮生生往前拖拽,后者竟毫无还击之力。

到了某处停下,顾铮毫无障碍地想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记得这里是哪里吗?”南安把他的头猛然下按,狠狠地在石块裸露的地面上砸了几下,再拎起来时顾铮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地上有一块石头很是锋利,正好戳在了顾铮的眼睛上,几乎当场废掉了他的右眼。

“这里曾经是季家的客厅,你在这个屋子里,当着季潮声的儿子的面,强`奸了他的母亲,你不记得了吗?说话!你他妈给我说话!”

南安怒吼着,按着他的头又是狠狠掼了几下。

“我记得......记得......求你......我那时候错,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南安笑出了眼泪,他甚至摘了手套擦了擦眼睛,像是看了什么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剧电影。

“哦?”他用枪抬起顾铮已经几乎看不出无关的脸:“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是错在不该大半夜跑去别人家灭口,还是错在不该强`奸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你错在哪里?”

顾铮城府极深,心机极重,把十分痛演出了二十分痛,他装模作样地要往下倒,意图假作昏倒使南安放松警惕。不过南安自然是有备而来,他早有预见地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顾铮的脸上。

“啊——”

是盐。

顾铮脸上满是血水泪水,愈发加速了盐的渗透,他终于放弃了一切抵抗,痛苦地抓着南安的裤脚,说着几乎能感动一切人的忏悔词,只求南安给他一个痛快。

“很有感染力。”南安波澜不惊地对他的表演进行评价,他甚至还吹着口哨鼓了鼓掌,要不是看这景象,真会让人以为这是某个贵公子,刚刚看完了一场异彩纷呈的歌剧表演。

“我问你两个问题,好好回答。”

人在生死关头都会表现出异于往常的求生欲,顾铮刚刚还一副“我欲升天,快乐齐天”的架势,这会儿恨不得变成一条狗,只等着南安发话,他就立刻去执行指令。

“一,那天晚上的事,除了顾方叙、你、顾辙,还有谁?”

顾铮几乎不用想,连忙回答道:“还有顾方叙玩得好的那两个小的,冯家的大儿子,和邓家的独女。”

南安微微点头:“二,火是谁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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