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想要圣杯,他想要利用这个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许下世界和平的愿望。以杀戮为生的男人却是在梦想着拯救世界,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讽刺,然而他走在这条血腥的正义之路已经过了半辈子,除了继续下去没有别的出路了,所以必须拿到圣杯。
只不过令他非常不满的是以自己阴险狡诈的特性竟然真的将亚瑟王给召唤出来了,望着saber那道凛然高洁的身影他只觉得胃疼。让她阴人,她说骑士绝对不能在对手的背后拔剑;让她搞暗杀,她说这有违崇高的骑士之道。你妈的,老子就是专门在人背后捅刀子的,现在却弄来这么一个从者,这绝逼是大宇宙的恶意吧。
内心郁闷地骂着,阴险的男人手上却精准地操作着华瑟,利用枪身上的热感应仪认真地观察着战场和周围的环境。本着能阴死一个是一个的理念,扫描着一切可藏人的死角,背后放冷枪一直他最爱干的事。
此时港口内的交战已经白热化了,墙皮、地砖、路灯纷纷呈现天女散花的模式砸向四周,侧腹飙血的saber皱着眉头审视着枪兵,那把红色的长枪竟然可以破除她的魔法铠甲,直接伤到里面。
与若无其事的亚瑟王不同,旁边的爱丽斯菲尔一见到她受伤立马发动了治愈术,担忧地看着骑士。
“谢谢,爱丽斯菲尔,我的伤没事了。”
简单地安慰了声女人,saber看着前面笑得肆意的迪卢木多说道:“那把枪能够破除我的风王结界和铠甲,是具有切断魔力的作用吧。既然我已经看穿,lancer,你就做好接下我的剑的准备吧。”
说着,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身上的铠甲倏然间变作光点闪进体内,女子一身束身蓝裙持剑而立。
与之相对的是枪兵狂野地舞动手中的长枪,低沉清朗的声音不乏赞赏之意,“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现,不愧是saber。不过我还是要说,这次是你错了。”
“那就试试看吧。”
语音未落,女子就堪比喷气式飞机的冲击力冲了过去,狂暴的风压中,迪卢木多嘴角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右脚向后悄无声息地移了两步。
两人即将交错的瞬间中,一把黄色的短枪从地面乍然出现,枪身上的符咒尽皆化作飞灰消散。面对着这把棕黄色的枪,亚瑟王明知危险却已经无法改变自己的攻势,只能尽最大的力量避开要害部位。
时间仿佛被无限的拉长,变得无比缓慢,saber的鬓发在枪尖之下落下了几根,近在咫尺望着锋利的短枪从面上扫过,逼人的压迫感数倍不止。
对于观看的人来说不过一秒的时间,对近战的两个人来说却是漫长的过程。随着一道血花飞溅而出,亚瑟王在地上滚了几遭才躲过致命的攻击,而这时迪卢木多已然再次袭来,短枪砸下之时被saber用宝剑格挡住。但是看得出来她很勉强,单膝跪地的位置本来就不利于她,更遑论她右手的肌腱在刚才被砍断了。
两人比拼着、相互倾轧着,直到saber全力运剑才将枪兵打了出去,待她站了起来,右手在不断颤抖。
爱丽斯菲尔立刻施以治愈,却惊骇地发现毫无作用。
远处,手持双枪的男子露出了笑容,整齐的银牙在月光下闪着晶亮的色泽。
然而纵使是如此不利的局面,亚瑟王的剑气依旧凛冽,秀丽的面容丝毫不见败意,警戒着前方的对手,头脑思考着破局的策略。
“我说过你错了,saber。”
望着迪卢木多狂野的眼神,女子勾起一抹英气的笑容,蔚蓝的双眸中战意高昂,“能够废我一只手臂,你很厉害,能和你这样的对手交战是我的幸运,现在就把这场战争进行到底吧。”
“saber,”男子的眼中毫不掩饰激赏,低沉的嗓音透露着兴奋,“能和你交手亦是我的幸运,来吧。”
剑戟之音再度充斥着这个宽敞的港口,不同于自家从者充大头的行为,卫宫切嗣对于如今的局面非常咬牙切齿,那个枪兵的御主并不在这里,这就说明他根本无法枪杀他。
除去这个,他对于突然出现在塔楼上的Assassin也感到棘手,黑色披风、骷髅假面,很明显是昨夜应该死于远坂时臣家的暗杀者。现在竟然安好地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昨天的袭击和杀绝,一定是某人布置的阴谋,为了展现远坂时臣从者的实力还是为了其他。
今夜的港口注定是动乱的,为了所谓的圣杯,七组人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当然这得将某个老头子排除。
话说三老爷子自从来到日本后就陷入了文盲境地,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懂日语,乌拉拉卡巴拉拉卡的,他听着就蛋疼。每天除了去一家中餐馆吃大餐,就是宅在一间小木屋里练着自己的固有结界,誓要把他那把柴火刀具现化出来。
说起吃饭,三爷在那家名字奇怪的餐馆里还遇到一位志同道合的吃货。由于去晚了没座位,他就和那个神父打扮的修道士共用了一张桌子。几尺来宽的大桌子一半是红艳艳的麻婆豆腐,一半是各种烤肉。
两个闷葫芦看了对方一眼后,就虔诚地将头埋到了桌子上,其狼吞虎咽、凶残狠辣的样子让周围的客人都生生地打了一个哆嗦,这哪里是人类啊,纯粹是两只禽兽啊!
从那一刻起,孤独的三爷终于有了一个能够理解他的吃友,不再独自背负着畜生的称号,在那条无尽的吃食之路上,有了一只名为“言峰绮礼”的禽兽同伴。
人和人的相遇也许真的有什么气场之说,老爷子第一次见到这个爱好麻婆豆腐的神父,就诡异地在他身上看到了宫九的变态气息,也许他也喜欢抽自己鞭子,三爷径自想着,然而不过一瞬他就又扎到了烤羊肉上了。
一直在吃喝的宅三压根就把金灿灿的大杯子给忘到了十万八千里,连带着他的从者也给忘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今天手背上的令咒莫名其妙地抽风、发着红光,老头子还想不到回家。
然而刚回到酒店就被迫听到索拉这个小崽子的大嗓门,三爷表示很蛋疼。特别是自家的从者还一脸被欺负的苦逼摸样,本来就有点忧郁的双眸现在都该变得抑郁了。
听明白了事情经过的三爷终于有点责任感地出声了:“够了,索拉。”
女人不甘地停下来,磅礴的怒气让那头红发看起来更加火烈,她紧皱眉头看着进来的男人,说出来的话非常冷硬:“肯尼斯你竟然还知道回来!不出谋划策赢得圣杯就算了,连自己的从者也放任不管,让他四处乱跑惹麻烦,作为御主你太过失职了。如果你不想参战的话,就趁早把令咒转让给我。”
“请慎言,索拉大人,今晚的行动是我自己的决定,和御主无关。”他双眼紧紧地盯着女人,声音坚定虔诚,“更何况,迪卢木多此世效忠的只有肯尼斯大人,也只会是肯尼斯大人,直到我生命终结。”
“你这家伙…”
平静地看了一眼索拉不甘、痛恨的表情,三爷觉得现下的女孩子越来越难理解,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即使拥有了迪卢木多,她也无法摆脱家族的控制,况且圣杯战争绝非她想得那么简单。
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斗了那么多年,绝不会让不属于双方势力的人夺得圣杯,更何况,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可是要把英灵作为肥料的,到时她能留下迪卢木多一根毛就算好的。
虽然内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三爷的面上还是一派无表情,淡声道:“他的行为是我允许的。”
望着男人金色的双瞳,女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凶狠的眼神也散了,里面是深藏的恐惧。她抖动着嘴唇,微不可闻地答着“是”。
房间终于恢复了平静,三爷带着自家从者去了另一间餐厅,伸手就拿了两瓶最大的白兰地,一瓶扔给了身后的骑士。
没有去管他讶异的神情,老爷子相当畜生地整瓶灌着自己,不到一分钟就见了底,扔下空瓶子,他又拿出几瓶走向沙发,这时候他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从者呢。
“过来坐,迪卢木多。”
“啊,是。”
枪兵有些无措地坐到了自己御主的对面,他有些不了解情况,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像是惩罚他。
“凯尔特神话中首屈一指的勇士酒量怎么样?”
他愣了愣,反射性地答道:“从未醉过。”
“是吗,我也没醉过,陪我大喝一次怎么样。”
三爷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从者,邀请道。自从离开了陆小凤他们后,他很久都没有畅饮一番了,难得遇到这么好酒的勇士,不喝可惜了。
迪卢木多注视着他的御主,沉默了很久。良久,他高举起手中的酒瓶,清朗的声音毫不掩饰他的兴致,大笑道:“好。”
两个狂野的男人在那间餐厅豪饮了一整夜,几乎把整个酒店的酒都给灌进了肚子。令人可怕的是酒瓶子的数量已经将四周给围了一圈,两人的兴致却越发的浓烈。
瓶子清脆的碰撞声,骑士爽朗的大笑声,三爷畜生的灌酒声,在明亮的灯光下,让人感觉非常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