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鹰注定是要搏击长空的,若不曾历经风雨又如何成长。月深本就非池中之物,他不能因为一时心疼不忍而误了月深。
沈晋说"月深,就算你不想,也必须和我一起去"
月深眼里全是泪花,沈晋简直不忍心在看,咬牙说"只是先去看看,这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而且,就算是,你又不是见不到我,我也不会不要你"
月深听言,低头不再说话。
沈晋隐隐胃疼,他有种送心爱的孩子去上学的感觉。但是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
既然决定了,三人也不耽搁,反正他们不需要怎么学习,衣服什么的也都在自己的包裹里,便直奔了墨尔多雪山。万劫不好上山,就停在了山脚下,目送二人上山去,找了个地方盘膝坐定,听着风吹起经幡的声音闭起眼睛。
墨尔多山气候温暖,植被茂盛,月深一路沉默,一句话都不说,沈晋心底叹气。
等到了山腰,满满吹起了强劲的风,风中带着冰雪的气息,吹的人有些张不开眼。沈晋挡在月深的身前,神山巍峨伫立,每一颗石头都透着威严,这种威严可以切身感受到。沈晋的脚步被风压制住,轻功都永不起来,只能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还好他们都不怕会冻死或累死在山上,风大慢慢走也没关系。
沈晋高兴的太早,感觉四面长的一片的时候,沈晋想起来自己习惯的不认路。呼啸的风吹过山涧,发出凄厉诡怪的声音,他本来想跟着风来的方向去找,但是风却是杂乱无常,来回找了好几个方向后沈晋就放弃了。
轻巧的站在草地上,沈晋低头问。
"月深,咱们走哪边?"
月深闷闷的不太理人,但是沈晋问话,别扭了一会还是乖乖的指路。
雪上没有路,沈晋凭借月深指的方向一路行走。往上越难走,地势不算陡峭,可空气中的威压却压的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待好不容易到了平缓的地方,沈晋才松了一口气,就算是他走了这么久也有点累了,遥看了一下山顶雪线,沈晋算了下距离,和月深说,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亮了在走。
月深巴不得晚点到,永远都不到才好,当下点头如啄米。
沈晋把背包里的帐篷拿出来,找了一个背风的结实的地,扎了帐篷又铺了几张狐皮才才把月深丢进去。月深啃着沈晋给他的食物和水,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晋,希望他可以反悔然后带他下山去。
沈晋无奈道"我又不是不要你了,为什么这么排斥?"
月深一听也挺茫然,疑惑的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上来,虽然很亲切,但是我有感觉,来了在回去就不一样了"
沈晋一想也有点没底,希望这次自己没有选择错。可是任何对月深有帮助的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帐篷外面传来马匹打着响鼻的声音和马蹄声,沈晋拉开帐篷看出去,是一个带着大毡帽的藏民,牵着两匹背了货物的马。
"这位朋友,可不可以搭个伴?"
那藏民看到了沈晋,爽朗的问道。
沈晋眼光闪了一闪,笑道"当然,朋友请进来吧"
藏民拍了拍马脖子,那两匹马就乖顺自己到一边去休息。藏民弓□体进了帐篷,月深往角落里缩了缩,感觉到月深有点怕他,咧开嘴冲他笑出一口白牙。
沈晋取了些清水和果子给他,主动攀谈"我叫沈晋,大哥怎么称呼?这是要到哪里去?"
藏民摘了帽子露出光秃油亮的脑袋,好像会发光一样。他也不客气,拿过就吃起来"我叫莫多,是个跑山的人,马上的都是给龙王子的贡品,每年我都要来的"
沈晋眼神一亮说"大哥说的可是那位吞毒救民的龙王子?"
莫多说"正是"
沈晋说"真是好巧,我们也要去那里,大哥能否给我指个路?"
莫多笑着说"好找的很,你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翻过山坡就可以看到了"
沈晋拱手道"多谢这位大哥了"
莫多从自己的毡包里取了青稞面,就着带的酥油纂了糌粑拿给月深。月深有些惧怕的看着这个大汉,又看了看沈晋,在沈晋鼓励的眼神中小心的拿了一块说"谢谢"
莫多似乎很高兴,把酒囊里的青稞酒分了一些给沈晋,沈晋也不客气。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莫多已经不见了,沈晋真没想到这酒劲会这么大,才几口就把他灌过去了,还好不上头,不然他可真的起不来。
月深巴巴的凑过来,沈晋收了帐篷说。
"既然主人家都亲自来给咱们指路了,就更不能半途而返了,走吧"
沈晋搭着手看了眼天上,清晨的阳光还没有漫过山峰,却清清楚楚的为他指明了方向,沈晋拉着月深向晨曦中走去。
直直的翻过了山坡,却看不到任何的石塔经幡,供奉高台。沈晋正皱眉想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却看到月深直愣愣的瞅着远处。沈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一片晨雾之外什么都没有。
正想发问的时候,太阳似乎是瞬间就升了起来,大束的阳光照射下来,山间的风吹动晨雾。白色云浪翻涌滚动间,雄伟的巨龙在云中若隐若现,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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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藏民不会在出现了,不要纠结他。
PS
我写的东西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有时候自己审查不出来的错字还要读者亲帮忙揪,但是我也是很认真的在码字。
写的不好,我承认。不爱看的人也很多,可以点X关掉,请不要喷人。
虚心接受他人的批评可以成长,人要在逆境中搏击浪花让自己盛开在大海上成为顶天立地的汉子!
别闹了亲!我写个文而已啊!不爱看就不要看嘛!这就是一个YY文而已啊!
我智商不高,求高抬贵手。
第53章
九重云烟,十里丹土。雾霭被山风翻起波浪,千百年来蛰伏在神山的巨龙探出头角,爪牙锋利仿佛还凝聚着磅礴战意。沈晋不禁心神动摇,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师父"
月深不舒服的拽了下他,沈晋赶紧回神,镇定了一下,低头看月深。
"怎么了?"
月深抓着自己后背的衣服说"师父我背上好痒!"
就算是原体变化的时候月深也没有过不适,沈晋不敢大意,掀了他的领子看去。贯穿月深整个脊椎骨的金线,此时正扭动着,突突的想要挣脱皮肤的束缚。沈晋伸手上去按了一下,月深体温比较低,可是金线现在却热的烫手,在沈晋的手指触碰下左右的躲着。沈晋拨开他额头的头发,眉心沿入发际的金线也在扭动,月深皱着眉头去挠。
沈晋把他的手按下,怕他去抓又把他的手握住。他的手指贴到金线上,可以感到热度是好的。
此时再看坡下的红龙,可能是心神稳定,看到的也不再是红龙,而且山间林野空地,花草植被形成一条红红的长带,起伏山上,晨雾间若隐若现。沈晋却是心中了悟,这也必然是障眼法而已,第一眼看到的是红龙残留下的气势。单单是气势就有如此的震撼力,沈晋叹气,在这种力量面前,自己渺小的不可思议。
拉着月深走下山坡,这里没有到雪线,而且一分钟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雪。
沈晋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清凉的气息,笑着对月深说"这是山神在欢迎你呢"
两人趟着草,慢慢的往下去,走到了平缓的地方,沈晋就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藏民带的两匹马,贡品也都还在,就是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马匹见了沈晋和月深,沓着马蹄凑过来,用鼻子拱了下月深,扭头向一个方向走去。沈晋顿时想到这估计是在给他们带路,连忙跟了上前去。
马匹一直引着他们往上走去,沿着赤红的红带子,越走月深也越安静,不再去惦记着抓自己的背。沈晋有些担心,但是月深却是不再说话了。直到上了雪线上,路上陆续出现了玛尼堆,风马旗和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马匹停在了一处石塔,不再走动反而俯□来。沈晋和月深走上前去,每年来墨尔多山的旅行者很多,可这里却一点游人的痕迹都没有,冰冷的大石板上铭刻着经文,满满都是岁月风刷的痕迹。
月深的额头突然发出光来,连带着后背,衣服也遮不住。他抬头看着沈晋平静说。
"师父,我不想离开你"
沈晋又何尝想他离开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他早就把月深当作亲人一样,虽说是师徒,可是父子却是更多一点。他伸手把月深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拨开,握着他的肩膀说。
"你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我了,你忘了咱们可以在心里对话的吗,而且你若是真的有危险,就大声的喊师父,师父一定到月深的身边的"
月深垂下眼睛,身边的风更加的强烈了,好像在传达着什么讯息。沈晋想了下,把滚滚放了出来说。
"让滚滚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