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啊。”姜羡从三年高考里抬起头,睁了双茫然的眼看柳予远,“挺好的,题目可能比较难。”
说话间,他又刷刷选了一题c,做一题对一个答案,拿起小本子一看,又错了。
姜羡不免有些丧气,柳予远见状哭笑不得。
饶是他见的次数多了,但这会儿再一次看到姜羡为了一道错题像失恋了一样黯然神伤,还是不免觉得好笑。
“我说你真的要重新高考,没必要吧?”他也搞不懂姜羡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以前不是说很喜欢工商管理?”
“想试试。”
其实姜羡也不会真顶着贾源这具身体退学去考试,毕竟原主已经醒过来,等睡饱有力气后或许就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但十多年的教育后让考试这件事情已经深入人心,不自觉地便想去试试。
“哪里有不懂的。”柳予远看了他片刻,突然作死,接下去说,“就问我。”
“啊?”姜羡愣了几秒后也不客气,指着刚才的错题问,“那这题怎么做?”
我不该这么装逼的,柳予远拿起本子,只消一眼,脑海里便浮现这几个大字。
该死的,他不会做,他忘了。
立体几何神马的,最讨人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qaq
☆、第 39 章
这个打击对柳予远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想当初他也算是一方学霸,每回考完试学校放榜,若无意外他的成绩都在前三名徘徊,从未跌出过前十名,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辜负了老师那句,知识千万不要还给我啊。
姜羡见他看起来有些热,约莫着是室内空调开高了,他把温度打底了一些,问他:“还热吗?”
“不热了。”柳予远把书放下,拿出手机拍了题目,跟他说,“你等下,我得仔细看看。”
他拉开椅子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拿出笔纸演算起来,好在之前刚去医院拆了布,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握起笔来并不费力。
这样的男人无疑给人巨大的安全感,从姜羡的角度能看到他紧绷的肩膀和微垂的刘海,脸上五官的轮廓清晰俊朗,看着就是一副顶顶好的模样。
姜羡盯着他看了一会,脸不自觉有些烧,觉得心跳如雷,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蹦哒出来,他捂了捂心口,连忙把头低下。
这题目做得一丁点意思也没有,他觉得莫名有些烦躁,做了一会就上床躺着睡觉,穿了鞋的脚露在外头,一抖抖地翘得正欢。
柳予远拿余光看了他一眼,迅速放下笔拿起手机。
那一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柳予远的恐怖。
被逼着做高中数学什么的,真的是人生一大噩梦了,可入了大学的男生个个过得心宽体胖,哪里还有脑力去思考这些东西。
柳予远的题目在同学群里转了又转,最后不幸转到了他的高中数学老师手上。
暴跳如雷的数学老师私聊他:“柳同学,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不会做,老师当时不是教过你口诀……你真是太让老师失望了。”
柳予远:“qaq,老师我知道错了。”
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数学老师不会不救学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最后絮絮叨叨念了他一通,在纸上写下了演算过程拍给他。
柳予远:“谢谢老师。”
转头便去装逼了。
姜羡醒来后看柳予远的眼神尽是崇拜,拿着那张公式复杂的演算图片拜了拜,默默在心里说,谢谢考神。
他如饥似渴地开始照着步骤算了一遍,看到图片上最后的答案时,一脸懵逼地抬头。
错,错的,是错的,柳予远做的是错的!
柳予远从游戏里抬起头,心情好,语气听着也挺飘:“有问题吗?”
“啊,没有。”姜羡慌忙低下头,还是不说为妙,这一个多月呆下来,他已经隐约猜到了柳予远的性格,踩到尾巴就会叫的那一类。
“好好做题。”柳予远一咬舌,又飘了,“不会做问我。”
草,他在心里淬了自己一口,什么神经,怎么又给自己找活干,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总之好好做题。”他翘着腿不说话了。
但之后他等了好几天,姜羡都没问过他一题,想来应该是开窍了,柳予远莫名松了口气,再不用去找数学老师挨骂了。
他谁都不怕,就怕那数学老师的唠叨,五十多岁快退休的年纪,最喜欢的便是说教,拉着人能说上一来个钟头。
周六,又一次排练时间到。
这天柳予远有事回了趟家,好像那边出了些什么消息,走前有些匆忙,临走前嘱咐姜羡,让他找闫剑一起走,姜羡表面说好,转身给闫剑发了消息说,我暂时有事,等会儿自己过去。
姜羡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会儿如果翟成霖真的出现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不过姜羡倒是害怕翟成霖不会出现,即便出现也不像上次那样发疯,这样他就没有理由把他海扁一顿给贾源报仇。
人得讲义气,抛弃外界对贾源的评价,其实他自身是一个极好的人,有时醒来后时间不多,但也会帮着姜羡出一些主意,姜羡看不懂那些英文,他倒也不逼着他去学习。
姜羡把网购来的电击棒、防狼喷雾和录音笔塞进背包,开门出去。
此时是下午一点整,他慢慢走在前往排练场地的路上,身边没有柳予远,也没有其他的人,他其实以前很多次地“偶遇”到翟成霖,知道这个疯子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动态。
但愿你会出现,姜羡拽紧包袋子,推门走进排练区。
木制房门咯吱作响,面前是一片空荡荡的巨大场地,实心木板每被人踩上一回,便会发出类似□□的惨叫,姜羡找了处地蹲下来,把录音笔打开,背包的拉链半开,被他抱在怀里。
过了几分钟后,眼见着这次的计划就要落空,姜羡听到一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他心中一荡,转过头去看。
来了。
“你的柳哥哥不在?”翟成霖靠了根木柱子抱着胸,嘴里痞痞地叼了根烟,四下打量姜羡,“真是稀奇死了,我还以为你跟他成连体婴儿了,或者是他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哎,你是不是柳予远的狗?”
“不是。”姜羡还蹲在地上看他。
翟成霖神色变了变,吸了口烟后吞云吐雾,仰头享受了片刻再道:“你跟他做过没有?”
“没有。”姜羡没被他激怒。
“你今天怎么这么乖。”翟成霖退后几步打量四周环境,又掀开幕布找了一通,笑,“行,没人。”
他朝姜羡招手,说你过来。
姜羡蹲在角落里没动,翟成霖看起来这才满意了些,说道:“这么不听话的才是你啊。”
“你有病。”
“我倒是没病的。”翟成霖蹲下来和他平视,他伸手去摸姜羡脸蛋,动作间放肆又变态,跟他倾诉这几年来的心路,“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久没有见过面了,你的第一次应该算是给我的,虽然没有进去,但也勉强算是吧,本来呢,你也就是个酒吧卖酒的,没什么好稀奇,玩过之后就没趣了,谁叫你这几年在滨海浪得太开,看得我心也有点痒,要不这样,你跟我一段时间,我包养你,钱你随便出。”
“你出得起吗,你当时强迫我,你算是强,奸。犯,我会跟你在一起?”即便作为一个旁人,姜羡听了从他口里出来的对贾源所做的那些龌龊事,依旧觉得愤怒难平,“我前男朋友是柳泽,你能跟他比?”
“我爸是市长。”翟成霖微微一笑,“随你怎么说。”
“是副的。”姜羡把包抱紧,“你爸只是个副市长。”
他来之前做了很多的功课,也问了柳予远不少问题,在如何激怒翟成霖方面做了充足的准备。
翟成霖他爸这副级的帽子一戴就是十几年,也曾想着往上爬,但上头活活压了一个人,好不容易被掉走了,眼看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不想又火速外掉了一个人接任。
眼看着这辈子都当不成正,这事也成了他家人心头的一根刺。
果不其然,翟成霖的面色瞬间狰狞起来,踩灭烟掐住姜羡的脖子,低吼道:“信不信我掐死你,”
那一瞬间姜羡觉得自己仿佛真要就此死去,他艰难去掏背包里的电击棒,翟成霖心道不妙,正要低头去看时,被他一棍给击倒在了地上。
姜羡也不说话,只是下了死手地拼命打,开始还有些胆怯,到后来便红了眼,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只是手臂机械地摆动。
后来有人匆匆忙忙赶来,有人在尖叫,有人骂骂咧咧喊着人,姜羡被一具温热的身体涌入怀里,迷迷糊糊中听到那个人说:“没事了没事了,小源没事了,我回来了。”
☆、第 40 章
柳泽他回来了。
其实柳家不久前就已经得知了消息,但人还没真正回来时这消息就得藏着掖着瞒着人,叫大喜不可外露,他是今天才到国内,柳予远这才因此急急忙忙赶回去,谁知道他死里逃生的爹屁股还没坐热,就说要来学校看他的小情人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