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起家内家外,宋太太是个热情的主,话匣子张口就来。李琅玉在侧手边,做着听客。后来,宋家那四岁小女娃闲不住,闹着要找程兰姐姐玩,宋太太问起程兰,程翰良解释道:“兰兰这段时间去寺庙了,还没回来,不过也快了。”
“乖,姐姐不在家,你去找哥哥玩。”宋太太把女儿撺掇给李琅玉,可小姑娘性子倔强,偏生就哭闹起来。李琅玉束手无策,他也是个怕小孩的,尤其是女孩。
程翰良见他为难,伸手将女娃抱过来,难得笑道:“叔叔带你捞鱼。”客厅靠墙处放着方形鱼缸,程翰良将捞鱼网放到她手心里,任她对着自家鱼池“胡搅蛮缠”。
宋太太松了口气,转而与李琅玉聊起来,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又时不时让他多尝几块酥饼,李琅玉一边附和,一边不自觉瞥向程翰良,仿佛程翰良身上藏了块磁石,李琅玉着了魔似的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
“诶,程姑爷,这饼子怎么样啊,你要是喜欢,我回去差司机多送几盒过来。”
李琅玉被宋太太这一声找回神来,意识到失态后,连忙道歉,只说好吃,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不自知地吃了三块,终于意识到饱腹感。
程翰良听见那边谈话,也不由转头看了过来。李琅玉面露羞赧的样子,他都瞧在眼里。
宋太太待了一小时,便带着女儿回去了。程翰良将二人送出去后,发现李琅玉仍坐在原处。
等他走近后,李琅玉抬起眸,又露出在书房里的那样眼神,心悸、热烈、期待、不安,全部都是道不清的情愫,但展露得清清楚楚,无一遮掩。
程翰良走了过去,对上这目光,他蹙着眉,有略微的迟疑,最后还是伸出手,替李琅玉拭去嘴角饼渣子。
赤子之心,向来直白。他知道这注视后的意义。两人唇间距离不过十公分,此进彼退后,谁也没打破平衡。
喉结鼓动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程翰良率先撤了出来,不发一言,大步离开。砰砰作响的声音又一次砸在李琅玉胸前。
可是不久,这背影在楼梯处停了下来,微不可察的叹息声传到李琅玉耳中。程翰良顿了顿,再次转身,来到李琅玉面前,他抵着扶手,揽着对方后脑勺,动作干脆粗暴,疾风骤雨的吻就这样送到李琅玉口中。
这场亲昵绵长且默契。李琅玉张开嘴,接下这回应,他拉扯着程翰良的衣领,试图让距离更进一步,只这一个动作,程翰良心领神会。□□如白蛇缠身,便是那许仙也失了书生模样。唇齿间的水声闹进了人心里,不一会儿就掀起了浪。程翰良将李琅玉放开时,对方瞳孔里染了雾,若有一滴墨点进去,估计会晕成浓黑。
李琅玉喘着急促呼吸,两眼水光迷离,程翰良沉下眼睑,将他揽在怀里,瞧了个仔仔细细,最后终于笑了,露出久违的温情一面——“咱们去楼上。”
第46章 一樽风月为君留 12
一打晕黄日光绕过半遮的窗帘,怯怯地,伏在地板上。墙面平整光洁,书柜那一侧悬了几幅书法名画,这是程翰良的卧室。但此时,晃动的人影浮在这白墙上,大有破墙而出之势。
李琅玉全身如紧绷的□□,程翰良感觉到那份僵硬重量,两侧衣襟被对方捏得皱巴巴,几乎能挤出水来,他阖着眼,拍了拍李琅玉的后脑勺,让他安心,这动作很轻,也很见效,随着上升的体热,怀里的身躯也温软下来。
他们面对面站在书柜侧面,正好避了窗外的亮光,也因了这暗区,总让人持着一份警觉。李琅玉倚着背后的胡桃漆色家具,与程翰良吻在一起,他这方面经验十分贫瘠,却也不掩饰,只跟着程翰良的节奏走,想什么便表现什么,很像他爱憎分明的性子。
两人唇齿相依,嘴角边的湿润淌过鼓动的喉结,李琅玉的腰侧被程翰良往前一带,空气中有清爽的夏风钻进了衬衫下摆内,几乎是同时,他立刻感觉到腰窝里沁出了汗,全身裹在烟草味的体热中。
摆钟传来滴答声响,屋外似乎有虫鸣,来回唱和着,李琅玉被吻得难以呼吸,身子也逐渐远离背后的书柜,他总觉得要站不住了,会向后倒去,这种强烈的不安感让他本能攀住程翰良的脖子,恨不得身体能更贴近几分,程翰良知会他的意思,于是双手揽着他的腰,不放开他,成了他的浮木。最后,李琅玉张开嘴喘气,将头埋在他颈窝内,于是,程翰良一低首,便看见一截白得跟月亮似的脖子,藏在翘起的后衣领内,他看久了,便渐渐有些心猿意马、难以自持。
李琅玉尚在平复呼吸中,对此没有察觉,于是被突如其来的悬空感给怔住,程翰良抱着他直接来到床上。走出暗区,李琅玉眼睛一时不适,无法看清周遭。而这时候,凉飕飕的感觉侵入到胸前,程翰良将他的衣服拨到了腋窝位置,大约有三四粒扣子是被崩开的。
李琅玉感觉到了那份来自对方手指的触感,在下午的日光里游走在胸前的每一处,程翰良手指骨节鲜明,且指根处有一两个地方是粗糙的茧块,而这茧块像是一种历练与力量的证明。李琅玉被他抚过,仿佛被缠上了蛛丝,缚在一张情yu的大网中。而等到两人全身赤luo,也不过是几分钟后的事。
程翰良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身躯微蜷,往自己怀里拖,就这样,xing器擦着臀缝挤进大腿内侧,李琅玉深吸一口气,心跳异常激烈,程翰良吻上他的耳垂,压下声音说了一字——“来。”
这“来”字说得情深悠长,李琅玉小时见他在台上,最常说“来”字,一般多是与同门切磋,程翰良扬声说“来”,带着点狂傲,或是差那配乐师傅,又有种劳烦的意味,再或者,对台下观众,“来”字说得平淡疏离。
他那时想,一个字能被传出千种意思,这人真有本事。
“想什么?”
“真有本事。”李琅玉脱口而出,迷迷糊糊间直接将脑中回忆说了出来,但问题是,程翰良这时候刚好抚上李琅玉的手,引他伸到背后去握自己的xing器。这话说在床上,适时宜,也不适时宜。
李琅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暗暗唾骂自己,不敢回头。等过了几秒,程翰良在他身后发笑,又说:“来?”
这回是问句。
虚情假意,李琅玉心里讽道,两人未着一缕还能不来?可他偏偏有一毛病,就是那种表现动作极坦诚,却在口头话语中极不坦诚的一类人,当年贺怀川就在学校里戏谑他是“虚假的真理”。
李琅玉反问道:“来?”意思是不打算来了。
程翰良打量着他光裸的后背,微眯双眼,不一会儿,伸出手插入李琅玉头发内,有汗珠黏在鬓间,冰冷的湿腻感。
李琅玉头皮发麻,这种触摸上的高chao像溪水一样漫上来,他使不上劲,便由着程翰良的手心动作缓缓合上眼睛。等到程翰良进入身体时,他又听到了一声:
“来。”
是确认后的笃定。
李琅玉下意识勾起脚趾,试图控制住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汗涔涔的脸上已是半白半红。程翰良在他身后又揽紧几分,贴着发冷的后背帮他安抚前面性`器,他阖上眼,不一会儿只觉下腹热得发胀,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收都收不住。
程翰良用手指绕着他性`器前端打旋儿,明明知道他受不住却来回摩挲着敏感位置,李琅玉此刻两只膝盖完全跪在床上,彻底是软绵无力的状态,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而一阵阵痒麻感水淌似的从心里滚到身下,他身体不受控,四肢难以使唤,觉得自己也要被快感给冲走了,于是断断续续地念叨着“别放”、“抓紧”这几个字,程翰良当然应了他,几乎将他嵌进身体去,吻他,念他,抱他,所有的力量都给他,最后,他在喉咙发出的低喘中泄出来,四四方方的床上登时布满了羞耻的腥味,进入到两人的呼吸间。
射`精过后,李琅玉虚虚地向后靠去,偏头倚在程翰良胸前,唇舌被对方攫取,无意识地做着舔弄动作。床单上湿了一小块,坐上去有些凉,他想换个位置,遂手撑着两侧挪动下`身,而就在这时,两腿中央灼热感更甚,程翰良朝前倾身,抬手扶着对方脑袋斜倚在床上,赤裸的欲`望就着这个姿势朝往更深的地方。
“怕?”两人已经是如此亲密,身体之间毫无缝隙,更何况男人本是情`欲类动物,床上另一方想什么,身体语言便表达什么,无法作假,程翰良也深知下面难耐,紧涩得如同一场监狱拷问。
李琅玉避开眼神,睫毛扫了扫,抿着唇将问题躲过去。程翰良握着他的腰侧,缓缓道:“不怕。”
抽`插的动作缓慢有力,若不是被半抱着,李琅玉虚飘飘伏在床上,真能化成一滩水,他抬眸看暗纹墙壁,看胡桃色木架,看漂亮的白瓷花瓶,胸口愈发透不过气,极力渴求着顺畅的呼吸。
程翰良挤压他的臀,让他面向自己,顺手抚过颀长的右腿,握住脚踝,在脚心处狠狠按压,李琅玉被这痛感弄得一颗心吊起,七上八下,差点放肆叫出声来。卧室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呻吟,以及令人脸红心跳的肉`体撞击声,李琅玉双目湿得发酸,睁眼已是模糊重影,可他大脑分外清醒,清醒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原始欲`望中最能看清人——他记得谁似乎这么说过,他伸手去抓程翰良的身体,碰到程翰良的眼睛、头发、紧实胸膛,还有顺着脸颊躺下来的汗液,落在他起伏晃动的身躯上。这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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