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看似合情合理的解释,当事人都知道是鬼话又一篇并为此暗自火大,却还得装出十分清醒的样子。这龌蹉又扭捏的样子让昨晚在窗外围观了她们俩一晚的野猫忍不住一边摇尾巴打蚊子一边打哈欠说:“愚蠢的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归去来兮
117第116章
4月12日,天气阴有小雨,风速3.2公里/小时,气压1006.1豪巴。
任鸽在8点45分钟青着眼眶、黑着一张脸提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和一大叠文件从自己家出来,换鞋的时候显得极为不耐烦,甚至踢翻了隔壁堆好的垃圾。
9点05分,从任鸽家里又走出另一个人,她四处看了看,走到任鸽家隔壁,从信箱的隔层中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门。
在这栋大楼对面的写字楼里,蹲守了十多二十天的刘姓观察员正奋笔疾书着他的观察日记。写完停笔之后又摸出电话,熟门熟路的按出一个号码:“喂,阿用吗?你老婆昨晚上被任鸽扶进她家就再也没出来过。你看是你自己处理一下还是我把情况直接通报上面。”
那么的吴用骂娘般的在电话的那头吼了几句。刘姓观察员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直到最后的最后,他才叹了口气对着电话听筒说:“就算你和我是换帖的发小我还是得劝你两句,这么做可是大事。别意气用事搞到最后得不偿失。以前每次都有吴家在后面帮你擦屁股,现在你这么做,要是没斩草除根,野火烧又生的话,吴家肯定会和你摘得一干二净,你确定你能把事情办好?”电话那头大约在不停保证什么,刘姓观察员皱着眉头听了十多分钟才不得不接过话头:“反正兄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监视器的录像也已经重新搞过了,让人发现不到蛛丝马迹,但是你这次要是失败了。。。算了算了,我的意思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完把电话扔到一边,来来回回的看自己的小型笔记本数次,屏住呼吸把昨夜和刚刚的监视笔记撕成了碎片,再仔细的再用碎纸机再切了一遍。一直确定就算是最厉害的鉴定专家也把那纸片拼贴不起来才算完。
干完这一切,刘姓观察员把头伸出窗外,尽力的望向麦苗的背影,默默的摇头叹息。可惜,真是可惜,当年他、麦苗和吴用曾经一度是多么铁磁的朋友,一起上学、一起逃学、一起干完没进入青春期前应该做的所有蠢事。直到。。。他发现自己爱上了吴用,而吴用又强迫自身爱上麦苗那天,这关系才平平淡淡的分崩离析。现在目送麦苗在这个喧嚣的午后香消玉殒,他忍不住的又往已经看不到任何影子的街道上再望了好多次。
麦苗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危险的境地,她一心只想马上赶去H城,不管是用皮鞭还是带着倒挂的刺的皮鞭,一定要让狡猾的欧阳红告诉自己任鸽到底在玩什么花招。可是就那么不凑巧,早上去H城的飞机早就客满,只有下午的才有剩余的飞机票。所以一直到中午11点45分,麦苗才背着一个胡乱塞了挺多东西的包出发。于此同时,用高倍望远镜的刘姓监视员看到这个情况立即给吴用通风报信。
利用GPS技术,理论上麦苗要去机场,不到十五秒吴用就知道了。他这次一定要置麦苗于死地的原因,怕是吴家人也不知道。对于吴家人,尤其是吴宜之来说,吴用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就是个曾经有过一些利用价值,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只要他能保证和麦苗还在婚姻关系里,让吴家的掌舵人吴宜之不会心烦气躁,那谁还关心他是死是活?在他还没和麦苗结婚前,吴家人曾经保证让他家的小本生意蒸蒸日上,甚至还一度告诉他父母,麦家的产业那可是富可敌国,和麦家长女结婚,那必定是半生的荣华富贵。可是婚后呢,他就不提麦苗在婚宴上的无故哭闹气得他妈半死了,婚后他家的生意也并不吴家人当初那么保证那样随便怎么做都赚钱。签不到的合同还是签不到,有一次他抬出吴宜之的名字,是把甲方给吓楞住了,可是第二天,就有三个不同人打电话告知他,要是他再打着吴宜之的旗号做生意,吴家人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而麦苗那边呢?新婚之夜吴宜之想洞房,麦苗就拿把匕首在自己脖子旁边比划,还威胁他说:“你可以□我,但是这个房间里有十二架不同角度拍摄的监视器,只要我一按。”她居然还真的从身边掏出了个精密得要命的遥控器:“影片就立刻被PO上网,任何人都能查阅。等我和你打婚内□官司的时候,那可是呈堂证供。我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还怕丢脸吗?”吴用被她神色俱厉的一吓,当时硬得不行的器官立刻软趴趴的挂在腰间,此后再不做其他绮丽联想。人都不给碰,那就更不要提他名义上的老婆名下的房地产、债券、每年基金拨发的款项。在Z城麦苗的物业里,他就像被麦家养在麦苗身边的一个骗吃骗喝的房客,生活的唯一目标就是用尽全力讨麦苗的爱情。后来麦苗提出到A市发展,他也算是认可的,离开麦家人的保护圈,可以让他呼吸到半自由的空气,而且吴宜之在A市,不管做什么事情吴宜之总会给点好处。一有钱,腰杆一直,那些看不起他的总是会对他低头哈腰起来,甚至于麦苗也会逐步的接受他的爱。
钱肯定能买到任何东西。
结果却让人失望,麦苗居然是来找任鸽的。
但是(此处的但是让吴用觉得太稀奇了!)任鸽那厮居然有了女朋友。果然世上一切真情意都是假的,这让麦苗很是伤心,也燃起了吴用追求麦苗的再度希望。毕竟吴用他妈在他离开Z城的时候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吴用一年之泪生个金孙出来让她开心。他决定卯足全力追求麦苗,甚至在一家死贵死贵的法国餐厅定了一桌大餐。在美酒音乐的烘托下,吴用柔情似水的讲出“忘了前尘旧事,你给我生个孩子,以后我们你挑水来我浇院,你砍柴来我织布,你的存款我们一家用。”的感人情话,等着麦苗看在大家青梅竹马且已经被人抛弃的情况下速速点头。可麦苗对于吴用来说,这辈子的功用就是给他无情的打击。她喝了两三杯葡萄酒之后还是说话变得更加铿锵和直接,吴用到现在不闭上眼睛都不能忘记麦苗那悲怆的嘴脸(凄风楚雨得已经无法用凄凉形容):“你想生小孩儿可以,和谁生都行。我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你爱谁都可以。也请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只想这辈子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放。。。你妈的屁。”吴用在那么那么那么高级的餐厅把刀叉扔得山响,引起邻桌的外国友人嘴角翘得像珠穆朗玛峰一样高。他狠狠的瞪了这外国友人数眼,而外国友人也瞪了回去。就在这刀光剑影中,一种奇妙的情愫不合时宜的发酵。当晚,他就上了这外国友人莎曼莎。在饭店的大床上,吴用俯视着这白皙的肥臀□,一边抽动一边寻找一些合宜的诗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过人间无数。”大约是这句让莎曼莎听不懂的九年制义务教育诗句太催情,两人数分钟后双双到达了高*潮,甚至忘了带套。
对于这段涉外的关系,吴用只当做一场单纯的一夜情,毕竟从美国到中国游荡的外国友人莎曼莎就像从内地到西藏穷游的文艺女青年一样,在这古老的国度寻找内心之安宁的同时,也在渴望不同种族之小鸡鸡。他人生的目的依旧是追求麦苗,追求不到便气死麦苗,气不死麦苗就用任鸽来气死麦苗而获得为数不多的快感。
可事情在三月后有了转机。也就是上一个星期五,弹尽粮缺的莎曼莎给吴用发了个信息,只有九个字(不算标点符号):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这是一种绑住男人心的古老方式,不管黑的白的还是黄色肤色的女人都将此招数用得淋漓尽致。
和莎曼莎见面只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有二十分钟他们都在互相亲吻。吴用摸着莎曼莎还未凸起的小腹,发现自己的真爱原来是魂牵梦绕的在眼前。他开始在脑里构建着一个属于自己和莎曼莎以及不知性别的宝宝的家庭蓝图,在他幻想混血有着深邃眼神的英俊儿子带着孙子参加的他的葬礼时,惊觉要实现这美好愿望的第一步在于和麦苗离婚。
可是,和麦苗离婚比和麦苗结婚还不容易,首先吴家大佬吴宜之就不会答应。如果要闹到鱼死网破,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凄惨。没有钱、没有资源、失去一切。他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发现身为男人和父亲,手上的存款只能给莎曼莎和孩子一个能吃饱的生活。他摸着莎曼莎的乳*房,叹了好大一口气。
为了让自己的混血小乖乖不仅一出生就有车有房有田有地,吴用开始盘算怎么样瓦解自己的这场婚姻闹剧之后还能把本属于麦苗的财产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当吴用和任鸽承受着同样的压力,面临同样的困局时。他并没有像任鸽那般绕着弯弯哭哭啼啼的做困兽状,想出一个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的、执行起来其实难度系数很大的计划。而是艺高人胆大的想出了快刀斩乱麻之高能绝招,那就是——让麦苗死,死于那种不小心发生的意外车祸。他甚至来不及思考,麦苗家一家四口人,三口都死于意外车祸,这意外的比率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