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鬻犬 (viburnum)


  他倒是开车去找过肖雨泽,也在蒋鸾同意后,跟他一道兜过风。他也让对方开过他的车,不过,兴趣的成分更大,他并没有试探或者撺掇过肖雨泽借此机会逃走,因为他清楚他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那个男人,安定下来了,认了,虽然还不知未来会如何。
  那他呢?
  时间还在继续前行,春天到了。
  他会在三层花更多时间摆弄自己种下的植物,感觉时间太久,自己被无视太久,白未然就会跟上去看看,偶尔还会要求和他一起松土换盆之类的,虽然绝大多数时候,会被一票否决,仍旧每次都问问。
  田钺的情绪一直挺稳定,直到有一天,显得多多少少,有几分阴沉。
  这种阴沉,白未然察觉到了,但在他开口询问之前,对方就先问了他:
  “你知道今儿什么日子吗?”用园艺铲子往新花盆里填土时,他突然开口。
  “……”白未然一皱眉。
  他大概猜到了。
  “今儿是我被抓的纪念日,去年这时候,我正准备去参加婚礼,大概几个小时之后,就让秦永阳叫到楼梯间,打了一针那个什么玩意儿的药,然后就认识你了。”
  讲述的声音还算平稳,但表情明显是纠结而压抑的。
  白未然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你现在还是想走吗?
  “想。”田钺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想?我是‘身已至此,心犹未死’啊……”
  “那……”
  “但暂时就这么着吧。”
  “?”
  “别问我为啥留下,原因我也解释不清。”
  “……你……是想着要离开也要名正言顺?就像你之前说的。”
  “一部分是。”
  “还有呢?”
  “跟你说了我解释不清。”
  “有想要等秦永阳他们被找回来,当面把话说清楚的原因吧。”
  “嗯……有呗。”
  “其它的呢?”
  “其它的就是真的解释不清的部分了。”
  “……”沉默了片刻,白未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了几步,蹲在他旁边,帮他挡着花盆的边沿免得泥土滑落,然后,他低声念着,“田钺,你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吧。”
  半天,对方才“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给我?”沾着泥土的指头抬起来,指了指田钺的心口。
  那一个瞬间,他是心里疼了一下的。
  他脑子里的白未然,有两幅面孔,傲慢的未来狼王,和忠诚执着的追求者,用尽手段伤害他的冷血动物,和热情到让他害怕的活生生的人,囚禁他折磨他打过他用暴力试图让他屈服的身居高位的帝君,和宠着他放纵他对他撒娇跟他反反复复说着喜欢的爱情里的先输了的那个……
  谁先爱上,谁就先一步输了,不是么……
  “喜欢跟伤害,永远不能扯平,这个你懂吧?”心里真的在沸腾,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平静的,田钺暂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看着那一盆土,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平心而论,我真的是挺恨你的。”
  “……那,什么时候你会不恨我?”那男人眉心紧紧皱着,说话时嗓音低沉,然而有种极为少见的轻颤,像是等一个答案快要急疯了,却必须故作镇定一样。
  田钺苦笑着骂了他一句:“你听听你自己问的这都什么2b问题。”
  白未然沉默了。
  “你知道喜欢上‘那样’对待过自己的人有多难吗?心里那关,不好过啊……”田钺低下头,拨开对方仍旧想帮忙的指头,继而干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两手搭着膝盖,闭上眼,回想着对面这个男人忍着脾气不对他发火,即便难受也想跟他同床共枕,工作中和他平等讨论,生活里几乎就对他百依百顺的模样,好长时间之后,才随着一声咋舌,抬起头,睁开眼,“我可能是长期以来都特么太缺爱了,要不然……真是……得有多贱,才会对你个死玻璃监禁狂有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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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五章∞
  
  
  白未然听着田钺所说的,一瞬间,就没了言语。
  他想赶快说点什么,但他根本开不了口。他想让那家伙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但他连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无法准确表达。田钺也是可以感知到他的情绪的,倔强的猫科动物拒绝煽情,拒绝面对那些恶了吧心的小三上位战胜毒辣原配的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一把抱住然后大呼小叫着“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之类的情节。
  哕。
  千万别。
  急中生智,他果断打了个十分到位的巨大的哈欠。
  而这次,白未然没有躲开视线,他根本来不及躲开,结果,表情僵硬了短短两三秒之后,那对于打哈欠传染根本没办法抗拒的种族中的佼佼者,就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白未然接连打了好几个,然后恼羞成怒看着对面还在试图假意张大嘴的混球,干脆直接凑过去,将其一把抱住,整个压在地板上。
  把脸埋在对方肩窝,忍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没有了想继续痛痛快快再打几个的冲动,白未然叹了口气,收紧了手臂。
  “你故意的!”
  “这有什么可故意的。”田钺一脸无辜,然后在好奇两个爸爸在干什么的大猫步履轻快凑过来时,略微挣脱开那双手,搂住低头闻他的田土豆。
  田钺给土豆挠下巴,挠到大猫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白未然抱着田钺,在他耳根轻轻磨蹭。这种简直像是一家三口在亲密嬉戏的情景持续了几分钟,然后被一猫一狼夹在中间的男人主动打破。
  “哎,姓白的。”
  “……我有名字。”
  “白大然。”
  “‘未’!”
  “‘喂’什么‘喂’,自己有手。”根本就是在打岔,田钺在对方恨不能揍他之前清了清喉咙,略作迟疑,才开了口,“等我生日那天,你能躲出去吗?”
  本想问一句为什么,但白未然猛地想到了原因。
  生日。
  去年,田钺就是在生日那天彻底崩溃了的。
  他敲碎了镜子,用尖锐的玻璃割破了手腕……
  叹了口气,白未然握住对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那条已经浅了很多的伤口。
  “我出去,可以,但你在家……别做傻事。”
  “我能干啥?再死一回?”笑了一声,田钺翻过身,侧躺着,看着脸色不那么好看了的男人,“我不会再死了,除非寿终正寝。”
  “那,为什么不能让我呆在这儿给你过生日?”
  “因为差点儿就成了忌日啊!你四不四撒?”用怪腔调说对方傻,用故作轻松的态度说自己差点送命,田钺单手撑着太阳穴,另一手摸了一下对方的高鼻梁,“……至少……今年生日,你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半天,白未然才放弃了似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好吧。”他说。
  当时,是春天,距离田钺的生日,尚早。
  但宁静的时光似乎也和忙碌的日子一样过得很快,转眼,也就到了那个本该高高兴兴,但真的发生了最不高兴的事情的日子。
  当天早上,白未然早早离开了。离开前好像面对生离死别一样抱着田钺不松手,直到被恼火起来的男人三两下就从大门口推了出去。
  满心担忧地,他开车去了管理所。
  时间,是上班前,地点,是中央天井的小花园里。
  宽大的白色遮阳伞下,灰绿色的桌椅边,坐着他,和鹿瑶光。
  周围经过的人一看到鹿主任对面竟然是百年不遇会出现一次的帝君白未然,都一脸惊慌失措,赶快调头拐弯换方向,假装接电话或是忘了什么东西,尽可能避开从他们旁边走过。于是,天井里的气氛就变得格外微妙起来,大家都在主动改变着行进路线,在两人周围制造了一个直径大约五米的中空区域,只有躲不开的咖啡车小哥被逼无奈,留在原地,尽可能躲在旁边那棵树后面,避免任何视线接触。
  “你看,你一来,大家都纪律性十足了。”无奈地笑笑,鹿瑶光指了指附近那些拿着咖啡杯和文件行色匆匆赶赴自己岗位的狼种,“王君和臣下都还好点,庶民过都不敢过来。保洁员刚才看见你,转脸又回大楼里去了。”
  “他们要躲,与我无关。”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眼神都冷漠到极致的男人把左腿搭在右腿上,颇有风度地拽了拽裤线,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拿铁。
  “未然啊……你今天过来,其实是……”总觉得不知该不该点破实情,鹿瑶光最终还是推了推眼镜,试探着开口,“田钺他……希望你回避?”
  被这样说中,白未然脸面上还是多少有点过不去的,但他忍了。鹿瑶光是屈指可数能跟他讨论田钺问题的人,更何况还是可靠的家人,这种时候,猜中了,或许更好。
  “仲叔是想说什么?”皱了皱眉头,他问。
  “啊不,也没什么。”摇摇头,鹿瑶光把指尖在小桌的木纹上无意识滑动,“昨天,已然还跟我念叨,说他想给田钺过生日,可又不敢,就连问候一句也放弃了。想还是明天补一句比较妥当,然后还说有点担心他别心里太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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