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褚隼察觉到他的意图,脸色沉下来,训斥褚黎,“像什么样子!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吗?这般没有自控力,难怪他不将你放在眼中!”
褚黎的动作停下了,但是蠢蠢欲动,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 很是不服气,“他!他……”终是欲言又止。
“住嘴!”人声鼎沸中没有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你若是闹出什么乱子来, 我就将所有事情算到他的头上!”褚隼对褚黎再了解不过,知道怎么做怎么说才能对他奏效。
果然,听到他这句话,褚黎身下的马不甘心地又调回了头, 只不过被这样威胁他怎么会服气,把气都憋在了心中, 心想等着一出城门就过去,绝不能让喻衍跟舅舅那么亲近。
调转马头后,褚黎又回头看去,看到喻衍主动与闻人仪拉开了距离才安心了。
他骑在马上, 心中所想飘的甚远。
自从昨日木吉说了那话之后,他就有了其他不一的想法。魏霖心悦喻衍,他心悦喻衍,喻衍这么好, 肯定还会有别人对他有心思的,而他之前一门心思落在喻衍身上,竟然都没注意到这件事。
关键是,那个人,很有可能还是舅舅。
褚黎咬着牙,心中酸涩的不得了五味杂陈。
现在想来,舅舅自打一见喻衍就很不对劲,对他也太好了些。
在他的记忆中,这十几年,舅舅都是寡淡的性格,对于亲人都不怎么亲近,对于陌生人更是拒之于千里之外,然而这样的舅舅竟然主动接近喻衍,一次次地与喻衍示好。如何让他不多想?
可是,他也对喻衍有意。
就算是舅舅他也不愿、更不会把喻衍让出去。
舅舅是他的长辈不错,若是其他事他绝不会与舅舅争抢,但这事不同。
从出行宫,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城门口。
一扇城门将所有官员和百姓都隔在了里面,穿过城门褚黎总算是忍到头了,他直接从队列中退出来,候在城门口旁,等着在队列最后的喻衍也出城门。
褚隼一回头就看到他退出队列,头还伸着往里看,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再次感叹自己在褚黎一出生就剥夺了他的皇位继承权是对的,否则花那么多心思培养他,结果养成这样,非得把他自己气死不可。
天子仪仗又怎是一般人可比的,队列本就很长,褚黎心又急,他感觉自己等了半天也不见喻衍出来,骑在马上握着缰绳在原地绕了好几个圈了。
终于,也不知是过了很短的时间,还是很长的时间,褚黎看到了喻衍缓慢朝他行来,当然还有与他并排而行的闻人仪。
“小鱼!”直接忽视了闻人仪,待喻衍一出城门,褚黎就直接挤了上去,与喻衍并行,将喻衍夹在了他与闻人仪中间。
“你怎地跑过来了!?”喻衍比看到闻人仪过来还要惊讶,心中也有些紧张。昨日木吉只不过与他说了句话,褚黎就趁势贴上了他,缠着他不放,还以木吉为借口对他说些垃圾话。
他对褚黎实在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被褚隼传人叫走褚黎他才算脱了身。喻衍心想,褚黎这时候过来不会又想继续昨天的事情吧,他禁不住阵阵头疼。
你怎地跑了过来?
这句话听在耳中,褚黎满心的期待和高兴准瞬间就化为了泡影,喻衍这么说不就是不希望他过来吗??他脸色骤变,心里凉透了,还十分委屈,他为了要与喻衍并行忍了那么久,还被父皇训斥,喻衍竟是如此不想见他。
张了张嘴,褚黎把话都憋进了肚子里。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闻人仪还在这里,还有很多人也在旁边。他可以不在意这些人,将话全数说出口,但是喻衍肯定是在意的,他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喻衍定是要与他生气的。
所以,他想两个人独处。
褚黎没有多想,直接拉住喻衍空着的那只手的手腕,欲将喻衍拉向他这边,想要喻衍与他一起脱离队伍,面色严肃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讲。”
然而,就在他拉上喻衍手腕的一瞬间,闻人仪已然直接拉住了喻衍的马缰绳,丝毫不让,“有什么话非要到别处去说?在这里说不是一样吗?难道还怕被别人听去了?”
闻人仪早些日子就看出褚黎对喻衍的想法,而此时褚黎也想明白了闻人仪所想,所以他们二人,目光相交,暗自较量,谁也不让谁。恐怕他们两个谁也没想到,舅甥两人竟然还有这么一天。
心中既有对闻人仪的尊重,又有对闻人仪的嫉妒,所以,对待闻人仪,褚黎十分矛盾。
“是我与小鱼的一些私事。”褚黎面无表情,并没有松手,反而力气更大了,像是要把喻衍夺到他身边一样。
闻人仪这边一样,拉着喻衍的缰绳,就差将喻衍整个人扯向他自己了。
“都放手!”喻衍被他们两人这样扯着,身体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他脸色阴沉,一用力将自己的手和缰绳从褚黎和闻人仪手中都扯了出来,脸色不愉,声音低沉,“皇家仪仗,怎么能这么没有规矩!?你们都回到原处去,不管有什么事,等到了休息的地方再说。”
喻衍一发话,褚黎与闻人仪都不再说话了,可都还在他两边,低着头,没有要走开的迹象。
喻衍在心底默默叹气,心道这舅甥两个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在褚隼眼皮子底下破坏规矩,难道就不怕褚隼给拿这件事整治他们?褚黎还好,他性格如此,而且是皇子,褚隼终究是宠爱他的,怎么就连闻人仪都这么不懂规矩了?
就在这时,从队伍前头策马过来一名侍卫,到闻人仪身边时停了下来,没有下马,对着闻人仪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国舅爷,圣上现在请您上前谈话,很紧急。”
闻人仪听到这句话,眼神暗了下来,不过他低着头没人看到他的变化,待他直起腰已经恢复如常。
“知道了。”他回了那个侍卫,说完看了一眼喻衍,“我马上就回来。”然后不等侍卫,直接策马往前奔去,速度极快,不一会就走去好远。侍卫反应过来,对着褚黎行了一个礼后,赶忙去追他,不过跟不上他的速度,还是被落了好远。
现在只剩下了喻衍和褚黎。
褚黎脸上终于舒缓了下来,在喻衍面前又是十分可怜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垂着眼角,犹如丧气的乳犬请求主人的原谅,“是我不对了,你若是气,怎么骂我罚我都行。”
这点事情,喻衍若是跟他计较也太小气了一些,叹了口气道,“无事。”褚黎虽然抓着他的手腕,但是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也完全没有伤到他。他是完全有分寸的。
褚黎立马就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没有任何的杂质,完全是因为想笑,看在人眼中十分的舒服。笑过之后又与喻衍说话,他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喻衍,“其实,我是真的有话与你说。”
“这里人多,怕被人听了去,咱们到别处去说好不好?”他用着像是小乳犬撒娇,蹭着主人的腿一样的语气,还用着一张无辜到极致的脸。
喻衍扶额,褚黎这般无害,他若是拒绝了,就像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一般。
“好。”
☆、第九十六章
第96章
寒城并不大, 西城门出去是沙漠,所以东城门出来亦不是多繁华的景象。
除了官道平坦一些,其余各处都是杂石碎沙,还有干裂的土地,偶有风吹起,干泥碎沙四走,眼睛睁都睁不开。
褚黎与喻衍从仪仗队列中出来, 走了官道一旁的小路。小路刚刚容下他们两个人,有些挤,马踩在地上, 一深一浅,不平了许多。渐渐走着,距离仪仗队越来越远。
喻衍停了下来,身下的马打着响鼻, 凑到地上,然而地上什么都没有, 马儿嗅了嗅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里没人了,你要说何事,说吧。”
褚黎也停在了他身边,两人周围都是空旷, 连棵树都没有,有微风吹着,不过还未到卷起砂砾的地步。在炎热的寒城周围,这股微风略微消散了几分热意。
“就……就是……”褚黎的声音极低, 要说这个事,他有些难以开口。他不是害羞,只是感到由他说出来不好,而且以他看来,喻衍也不一定会信他。
“什么?”语言皱起眉,“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要说什么便干干脆脆的,这般扭扭捏捏,惹得人心急,无端就想要生气。”
褚黎咬着牙,眼睛瞪他,声音突然就升高了,“我比你高,比你壮,哪里像小姑娘了?要说像小姑娘也是你,还偏偏易容一张这样的脸,谁看了都会误会的!”
喻衍被他吓了一跳,以往褚黎说话都是安安静静的,就算发脾气也不会突然炸起来,现在却像是吃了炸药一样,他一点就嘭地爆开了,直将他炸的愣了眼。
过了一会儿,喻衍轻笑出声,“我只是比喻一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再说我易容这样一张脸怎么了?我就喜欢这张脸,难道还不能易容了吗?”
褚黎哼了一声,“世上那么多张脸,你就偏偏易容成这样的娃娃脸,恐怕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用这张脸更加好骗人吧。”这些日子他对喻衍是越来越了解,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用脑子他也能知道喻衍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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