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飞不同意:“那是因为女人想看跟爱情有关的东西。”
“谁说的?”吕乔转脸看他,“舆论说的。声称代表大多数人的声音大了点,很多人还不知道选什么的时候就在社会的作用下跟了上去。后来反应过来的人,就要承受来自上一代和同代没反应过来的人的疏离,作为反面典型,树立起来,恐吓后面的青年。”
罗大飞咳了两下,吕乔过于咄咄逼人,他想找个台阶下:“你也不用这么偏激,性格这么……这样别人就不好接近、了解你了……”
“了解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吕乔甩了一下她的头发,坐正面对着罗大飞,“我相信爱情是软弱自卑的人没有动力再忍受自己,便交给另一个人来做,在认识到世界上没有无条件的爱的时候选择忍受彼此。我相信后代是人可悲地想依靠另一个生命来延续自己生命的绝望尝试,是对社会的不信任和应对人情冷漠的保障。爱情和理想是人们编出来给庸碌人生的毒品,告诉他们女人要爱情,男人要事业,但是到头来,谁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我相信人没有任何使命,人生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也不崇敬任何神。所以,为什么任何人想要了解我?”
罗大飞清了清嗓子,看向丁青,丁青正低着头翻文件,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罗大飞看向方木司,方木司看着手机,全神贯注,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罗大飞最后只能看向吕乔。
吕乔叹了口气,看把罗大飞惊到了,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看吧,我不被人爱是有原因的,‘性格差’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真的不够概括我。”
实话说,尽管吕乔觉得罗大飞浅薄有偏见,但也比丁青和方木司强得多。他们两个不说话不是因为同意她,也不是懒得想,只是在他们眼里,争论这种事情最没用了。这时候的吕乔还会有点愤怒,因为这恰恰象征着最恶劣的男性形象,狂妄自大、功利现实。
当权者,不辩思想者。
凡人事论言,可助行,则为上;不可,就算球。
吕乔走后,罗大飞翻着文件,想着什么。
“那人生没意义,又不快乐,活着干嘛?”罗大飞不喜欢吕乔的论调。
丁青看了看表:“没意义不快乐就不活了?太残忍了吧。”他站起来,边松领带边往外走,“上次我跟陶公子吃的那家米线真挺不错的,叫丁觉开车,走。”
方木司也站起来,搂着罗大飞的肩膀跟上:“况且我觉得我还挺快乐的。”
罗大飞笑了:“为什么?”
“不知道,”方木司挑着眉笑,“可能我容易高兴吧。”
“丁觉现在路认得可以了。”丁青边走边说,“车开得也稳多了。”
方木司毫不吃惊:“是吧,我早就看好他,最早带他玩游戏的时候就发现,那孩子飞车玩得贼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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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翼胜打了电话要找丁青喝下午茶,Flora把电话转给丁青,过了一会儿,丁青叫她进去一趟。
“去哪儿吃好?”丁青仰在椅子上问她,“人不能太多,最好有包间,但又不能像大餐那么正式,要有休闲感,还要有多士。”丁青为最后一句解释了一下,“我突然想吃这个。”
Flora推了推眼镜,抬手看了看表:“‘十六盛’可以。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他们的葡萄多士。”
丁青拿起衣服准备出门,听见门口一阵敲门,Chloris探进头来:“忙吗老板?”
“有事?”
Chloris点点头。
“边走边说吧。”丁青没打算停下步伐,不然有可能赶不上想吃的东西。Chloris跟丁青一起进了电梯,往下去。
“老板,您这次可要给我奖金了。” Chloris有些得意地递来三张纸。
丁青接过来,打开,诊断书。丁青看着看着就笑起来,看完又折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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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跟鸡翼胜吃吃喝喝,说了没几句话,鸡翼胜就神秘兮兮地开口:“丁生,我跟你讲,但你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听的。”
丁青一脸“当然了”的表情点点头。
“上次晚宴上不是有很多董事来跟你聊天?内部消息,你有可能会被邀请进董事会。”
丁青有很多疑问,他只问了一句:“是吗。”
“不出意料,很快会有正式邀约的。”
“为什么是我?”
“原先丁卯先生就有这个意思,想进。原来董事会有一个校董心冠病,去年去世了。你也知道,这几年这边董事会太学术了,里面都是些教授学者,缺企业家。原先邀请过丁卯先生,他本来也同意了,丁卯先生也大方,直接在新校区那边建了三栋楼。现在……楼也快完工了……”
丁青笑了一下:“你们没试过刘耀,他对这种荣誉还挺感兴趣的。”
鸡翼胜一愣,马上又笑了:“丁氏不是更厉害吗。”
丁青没说话,鸡翼胜跟外人想得差不多。丁青个人可能没什么实资,可是丁氏还是出得起的。
“我还是个学生,也没关系?”
鸡翼胜了然地“哎”了一声:“这有什么的。你要是顾不过来,那就先去忙,学籍给你留着,等你有空再回来上,一样的。这种情况都有规定的。”
“这主意不错。”丁青挑挑眉,“那要是我想早点毕业呢?”
鸡翼胜眯着眼点点头:“那也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要太担心了。”
丁青笑起来,举着茶杯凑了凑:“那这么说就行。我妈跟我小舅舅对大学有执念,你懂吗?就情怀。我就不怎么在乎这种事,高尔基不是说过……”丁青挤着眉想了一会,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感同身受。”
鸡翼胜笑呵呵地捏起小茶杯跟丁青碰了碰:“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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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红光一边看表一边无意识地抬着脚面,节奏颇快地一下一下敲着地面。
直到徐志秉推门进来。徐志秉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面积之大,像是从眼下出发,要夺取整张脸。
“不好意思,来晚了。Boss说什么了吗?”
徐志秉一张嘴,一股味道就冲出来。彭红光给他倒了杯水:“没说什么,你的事大家也都知道。”
徐志秉坐在椅子上喘气,接过水道了声谢。
“从医院直接过来的?”
徐志秉疲乏地点点头。
“小芝妹怎么样?”彭红光坐在他旁边。
徐志秉一手拿着生煎包,一手拿着水杯,交替往嘴里塞,听了这个问句,顿了一下,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摇摇头:“还是那样子。”
彭红光也叹了口气:“要不再捐一次款?”
徐志秉苦笑了一下:“算了吧,先看看这个月以后吧。”
彭红光也皱着眉头,想掏根烟,看看徐志秉,最后还是没动。
徐志秉三下五除二吃完,东西一收,拿根牙签剔牙:“刚才开会都说了什么?”
彭红光摇摇头:“案子在走流程,不出意外很快就能转给我们这边。丁青肯定有问题,他去广西,姜丰死了,他去澳门,丁卯死了。丁青比我们想得难缠,等转过来可以看看技术那边能不能搞清楚删录音的具体时间。还有上次你提的那个,他常常往清迈寄东西的地址。查了一下,是个语言培训机构,寄给一个叫‘方霁淮’的男人。而且入境那边有他的信息,昨天在卖场大宗出货单上签了名,报过来了,今天我们可以去找他。他现在在经营一家酒吧,听说丁青常去。”
徐志秉点点头,抽几张卫生纸擦了擦手,连打了两个喷嚏,又开始一下一下咳嗽,咳得很厉害,动静很大,像个坏掉的鼓风机。
彭红光站起来拍他的背:“要不今天你休息吧。”
徐志秉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一家三口,两个得绝症,我们家估计是惹了神仙了。”
彭红光又去给他倒了杯水:“行了,这也不是绝症,都有人治好了。”
徐志秉笑笑:“那要花多少钱啊……”
“上次不是查血型?配上小芝妹了吗?”
“没……”
“你的呢?”
“没……”
“你也试试先找你的。”
“总要先找女儿的再说我啊……”徐志秉站起来,准备去工作。
“不然你有空去拜拜庙吧。”彭红光跟上去。
“我拜了,可能没拜对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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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秉还是没去成,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医院。于是彭红光一个人去找陶一粟。
他在酒吧后面看见正在盘货的陶一粟。
“方先生。”彭红光出声叫他,顿了几秒,前面的那个男人才转过身来。
男人在他面前不算高,平静地看着他,甚至不打算问他是谁。于是彭红光只能自我介绍,递来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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