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儿子的使用方法/我是库洛洛的儿子 (六泽浅)
“给了库洛洛一个完好离开他的理由,也借着他的手除掉了可能会危害你的人,按照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你做的很好。”蓝色的眼睛里泛着笑意:“你在最后也发现他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了吧,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还能够这么做,你父亲应该很欣慰,不是吗。”
平淡的话语集合起来像是在夸奖,但在西蒙感觉上却有股讽刺的意味,但偏偏是他无法反驳的。
因为对方说的都对,没有任何一点误差。
凯纳里斯虽然从没有对他坦诚过他是被人派来刻意接近他的这件事,但到后期他的确是全盘都在为他考虑……两个人之间是真的有友情存在的,但这点细微的感情在阴谋和算计面前就显得渺小而又可笑。
“你在后悔吧。”
“除掉一个怀着恶意接近你的人有什么不对。”
“孩子,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男人的神色很是纵容,也像是欣赏:“这就是你想杀我的理由吧,说起来,如果凯纳不是我派出去的人我也不会把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你对我在愤怒些什么?”语调依旧温和,可每一句话都可以跟刀尖一样挖入人的心底:“其实杀死他的人,不就是你吗。”
话语猛然和一个月前面颊上带血的库洛洛所说的话语重合!
对方那时的话语依旧清晰。
「我杀了他,这让你生气了。」
「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前一句是陈述句,而后面一句却是疑问。
他的计划,库洛洛并非一点都没有看出来,那句疑问在这时候回想起来大概是包含了嘲讽的含义。
但愤怒的确存在,有时候西蒙甚至自我辩解的说,我没想会害死他。
……我只是想利用他而已。
反正他从一开始也是抱着另外的目的接近我的。
「你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吧。」
那时候激起他怒火的话现在回想起,不过是对方太过直白的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内心。
有后悔,但那又什么用。
随着年龄和实力的增长,那股被库洛洛一直压制而处于被动的不满终于达到了顶峰。受限与人的感觉并不是好受的,至始至终他就没和库洛洛站在同一平台上过。
不甘和想要超越的想法占据了最高峰时,他也没有忘记要离开对方至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库洛洛绝对不是属于那种能够和平分手的对象,而他需要一个契机来短暂的拖延,这时身边最初有着其他目的人就成了最好的说辞。
就算杀了很多人,但西蒙都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旅团是一样的人。在他眼里,他杀的每一个除掉的对象都是对他有威胁的,为了活下来而杀人的理由听起来好像挺正当的。
而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其实和曾经他鄙视那些乱杀无辜的人没什么两样,他的恶劣程度只是只高不低罢了。
所有的辩解全是借口,在决定了这样儿的做法的时候他就很清楚的知道凯纳里斯会死。
在库洛洛的手下是绝对不会留有活口的。
“那又怎么样。”冰冷的声音就像浸在寒冰水里过一样,西蒙克制住不断翻涌的情绪扯起嘴角笑道:“你可以去死了。”
只要你死了,这种连我都不愿意回想第二遍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人知道。
就让时间把这段记忆完全封死,然后淡忘吧……
刀尖用着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克劳德的脑袋刺去,按照这种距离和力度,西蒙几乎都可以看到对方血溅当场脑髓横飞的样子。
一股更大的力道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强烈的气迸发出来的一瞬间,那股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刺伤他的皮肤!
手骨向着一个违反常理的方向弯曲,骨头折断的声音清脆又残忍,翻滚的剧痛潮水般的涌来。西蒙当机立断的用念刃与对方拉开距离,这种手法他熟悉的很,是飞坦的做法。
“呵,好久不见。”金色的瞳孔划过一道流光,他轻轻的笑了声,仿佛刚才的暴行只是普通的问候。
冷汗被疼痛刺激的瞬间就冒了出来,随之而来是种种疑惑,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在库洛洛平静的踏入这个房间后被压倒了脑海的最底层。
呵……西蒙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原以为甩开了,没想到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又见面了吗。不过当下的情况与一个月之前是不可比拟的呢。
库洛洛的视线轻轻滑过西蒙,也没有落过对方尽力隐藏的手,表情不喜不怒。按照刚才的话语来说,他是被西蒙摆了一道,如果不是直觉上的不对告诉他事情可能另有蹊跷,可能就真的让西蒙如愿以偿了。
克劳德倒是没有想到库洛洛会进来,原本他安插在这个房间四周的高手却一个都没有出现。注意到那个出手扭断少年右手的蓝发男人看过来的视线,他瞬间知道了他那些下属的命运。
最初克劳德是打算趁着少年分心的时候,让属下趁虚而入,如果做得到的话就活捉,实在不行杀了也无所谓。
他圈养的杀手和当初的阴兽有着本质的分别,如果一拥而上的话他完全能够保证少年不被逃掉。
杀死或驯服,连库洛洛都没有搞定的猎物让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这样的少年,如果变成自己手里的一把刀的话,一定是又危险而又锋利的吧。
蓝发的男人出手就是施虐的暴行,可他不会没发现自己的意图,如果真的要少年死的话就不会把人杀光了由他出手。被扭断的右手看似狰狞,但对于念能力者来说最多只是受到疼痛的折磨。那一瞬间的近身他完全有能力扭断少年的脖子,或是捅入对方的胸膛,但他只选择了最普通的做法。
克劳德嘴角向上翘了翘……为什么这么做不用说就很明白,那股杀意到底是对谁发出的呢?
不过他敢肯定,处于盛怒下的少年时没看出这些了。
西蒙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现在脑内高速运转的是怎么用这最快速度脱离这个房间,并且绕过速度第一的飞坦以及躲开不知喜怒的库洛洛……
而这一切计划在笑眯眯的侠客和看似懒散的信长走进来后全部停止。
就算再精密的策划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在这四个人的眼底下瞬间消失,还想不付出一点代价。
右手麻木的疼痛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所谓的代价……不是一开始就付出了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他脸上并未露出一点妥协。
“库洛洛先生,没想到您真的会到这里。”克劳德出声打破了宁静,他瞥了一眼西蒙说道:“有何贵干呢?”
黑漆漆的眼睛淡淡的看向他,无情绪的注视让人不由心底发慌……
克劳德面上不显,但心里在对方没有任何提示的注目下也没底。
但男人下一刻说出的话却让他有点愣住了。
“合作的很愉快,克劳德先生。”温和的语调响起,库洛洛甚至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拉近了和他的距离,脸上带起微笑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异常的温柔可亲:“今晚西蒙打扰到你了。”
合作,什么合作?
克劳德的表情有一点的僵硬,随即他瞬间想到了刚才和西蒙的对话。
立刻了解到了对方的意图。
而西蒙和他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在听到对方这样的陈述后更是惨白一片。少年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他们这边,眼底的惊讶和迷茫让他都看的有点不忍心。
这句话在配合上自己刚刚的那副说辞,很容易被人理解成为今晚的事情都是由他和库洛洛两个人策划的吧。
就连包括之前的那件事也一样。
就好像让凯纳里斯潜伏在少年身边的事情也是库洛洛安排的一样,就好比西蒙以为自己玩了对方,可实际上从头到尾却一直是处于被玩的角色一样。
但事情又并非这样。
克劳德突然有点想笑,应该说果然是真父子吗,都有着一有机会就要掰回一局的性子。
侠客站在原地没说话,他瞥了一眼干站在原地不动的西蒙,又瞥了一眼微笑着的库洛洛……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没人说但谁都觉得,现在团长的样子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飞坦修长的眼睛看了一眼西蒙,手是他扭断的,他现在很清楚对方的状况。
不做任何处理就这么恢复也至少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毕竟如果不是对方出手的快,那断掉的骨头就会戳破皮肤显露出来了。
敏感的神经时刻要受着断骨的折磨,从西蒙隐忍的表情中他就可以理解到现在他有多疼。
他是不大了解库洛洛和西蒙之前的波涛暗涌,飞坦知道的一星半点还全是侠客不负责的透露,不过唯一明确和得到证实的就是——团长杀了小鬼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