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秦怀臻说着。
男孩没有回答,秦怀臻见状笑了笑,钻入那个黑洞就不见了身影。
男孩有种异样的感觉,有些不舒服,看向被黑暗笼罩的洞口,还是松了口气,转身就往冰溶洞里最大的房子走去。
第20章 是非
【安城·郊外·冰溶洞】
老妇人一把掀开床上的被褥,自己单脚上床,抓住女孩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把她的脸对准窗户不断地冲撞,砸了两下后看见窗子的木头有些松动,便又将她的脸转到她这一边,上来就是一巴掌,手搓过肉的感觉十分舒爽,非常泄气。
她单手抓牢女孩的头发,用袖子揩去女孩嘴角带血的涎,继续扇着,途中觉得有些不舒适,拔掉手上的银护指,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刚刚用手搅了木桶,指甲里还残留着没有洗干净的肉筋。
她也不管周围人还在看,毫不避讳地扒开女孩的上衣,就开始掐,起初还是红印子,到了后面越掐越深,印子上开始渗血,发紫。
“啧啧啧,放了太子要的东西,真是活该。”一个女人拿了一张绢帕,捂住嘴说道。
女孩紧闭双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脸上身上全是些血印子。
脸已经被扇肿,早就失去了喊叫的力气,只能用沙哑的嗓音小声说着:“别打了......”
途中她看见房子里所有人,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包括曾经跟她一起嬉耍的几个小孩子。
“这下好了,太子要是怪罪起来,可怎么办呐?”一个男人说着。
老妇人听见后瞬间懵了,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孩扔到床上,走过来,嘴角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她的眼神有些放空,想到前阵子的何家,因为每次送去的桶子太子都十分满意,家里也是富得流油,但之后因为送了一次带了些油花的去,他家夫妇就直接被几个人拿刀给分了。
现如今何家也只剩了一个儿子,整天以钓鱼为生,家里也是破烂不堪。她望了望自己周围的炉子,棉被,不由地颤抖得更厉害,觉得自己头上悬着块大石头,她眼神呆滞地说道:“......怎么办?”
那群人看向老妇人,早就没了之前的的献媚,而是表情淡漠,他们故意不理老妇人,逐渐凑作一堆,在商议着什么。
老妇人隐隐地看见人群中,已经有好些男人把腰里的弯刀掏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老妇人嘴里有些干燥,咽了咽口水说:“我也不让大家为难了,我自己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做掉......大家就不必费心了......”老妇人指着床上已经晕厥的女孩说着。
“不用不用,哪儿用得着啊。”是刚刚在老妇人身旁,搓手卖乖的男人。
“小孩子不懂事,大家都可以理解,嘿嘿。”男人笑着说。
老妇人没有说话,她的额头上掉着豆大的汗珠,嘴唇发绀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们到时候跟太子说说去,您也是这里的一把老手儿了,就这一次,太子又怎么会往心头去。”男人越走越近。
老妇人叹了口气,男人见状迅速拔出腰间的刀,想往老妇人的眼睛刺去,老妇人见状立即用旁边的木凳挡了下来,其于人也纷纷拔刀往前走去。
“住手!”
众人停手转了过去,是白天那个喊号的太监站在门外。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用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不自主地翘起泛白的兰花指。
“公公,她把太子看上的东西弄不见了,我们正在收拾呢。”最先动手的男人,点头哈腰地说道。
太监走了进来,脚步轻巧,带着风,其他人见状纷纷让路。跪倒在床边的老妇人,看见太监来了后连忙站起让开,露出床上正躺着的这个女孩,她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扒光,眼角泛起泪花,嘴角还流着涎。
太监厌恶地转过身,边走边说道:“太子要的东西,何家小孩已经找着了,你们大可不用担心自己的后程。”
老妇人听罢整个人都松垮下来,虽然不知道何家小孩使的是什么伎俩,但之前从他手里抢过的两个人,之后也不知道拿什么去讨好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现在也可暂时安会儿心了。
“不过。”
太监走到门外,边穿棉衣边斜眼瞟过来。
“丢了东西要罚,你们就看着办吧,老东西太子不要,随便卸点物件儿丢了就成。”太监说完便走了出去,留的只有一步步下木梯子的声音。
老妇人刚松一口气,她现在又感觉周围变得冰寒起来,以至于她的指尖再次放凉。
周围人慢慢涌了上来,有个女人拿着盛满水的木盆,浇灭了炉子里的火,用手悄悄掐了蜡烛。
此时的烛火都灭了,传来的是一阵凄惨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冰溶洞,房子上铺的一层雪霜被震得掉落到了地上。
另一边。
秦怀臻笑笑,转过身朝那边的洞钻去,临进去之前,他闻了闻手上从桶里刮下来的冰霜。
一股子血腥味。
果然这里就是装人血的桶子,秦怀臻看着洞口不远处的麻绳网回忆道。
其实从最先自己被拖进水里,他就知道自己对他们而言是有利可图的,所以必须得时刻保持清醒。
好吧,中间还是晕了过去,做了个不短不长的梦……
被男孩捞起来的时候,他看出那孩子的神色并非焦急,而是是喜出望外,只是没想到,楚约辰这个家伙竟然也会扯上关系,既然是这个男孩救了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了人家的愿,他也可以乘机接近楚约辰那个混蛋,暴揍他一顿。
秦怀臻想着跳了进去,手里准备好从小女孩家顺来的刀,钻下去时,切断墙边的系绳,这网自然就迎刃而破。
继续往下划行时,秦怀臻突然感到一股热气冒了上来,周围也变得温暖起来,石壁变得光滑,流水渗湿了他的衣服。
秦怀臻皱了皱眉。
这里不就是最初他被困的地方吗?如今回来,意思是说他绕了个大圈子?
秦怀臻还在疑惑,看见前面亮堂了起来,似是到底了,他拿出刀,准备划地减缓速度。
没想到还没拿出来就到底了,出口是个弧形,他一下子飞了出去。
“咚!”
秦怀臻摔倒在地,四周的水花溅起。
周围水浅,摔下来还是很疼,秦怀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
“唉,今昔不同往日啊……”秦怀臻自嘲地说道。
“噗嗤。”
角落里传来了笑声。
“谁?”秦怀臻抽出刀,朝发出声音的地方问道。
“没想到,公子你......噗”这个人刚一开口秦怀臻就听了个清。
“晏清?”
秦怀臻走向前,看向那个较暗的角落。晏清混身都绑着麻绳,嘴角还有些血迹,他碧绿色的眼睛,在没有光的地方毫无生气,但还是一如既往地露出浅笑看着秦怀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晏乐师,你不是在皇宫里挺能的嘛?”秦怀臻蹲下来笑道。
晏清苦笑着说:“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在皇宫被害了啊。”
“你还真有心,临死也要看清楚那个袖手旁观的人是谁。”
秦怀臻看着晏清,他整个身子靠着墙,指甲已经裂开成两半,结着血痂,白色的衣服上全是血鞭痕,脚也因为一直泡在水里而发白肿胀。
他的脸比前几日消瘦许多。
“只是下意识看到了。”晏清盯着秦怀臻。
“你又是怎么来这儿的?”晏清的声音很轻,里面透着虚弱,笑眼看着秦怀臻。
“你一直都呆在这儿的吗?”秦怀臻避开回答,抬眼看着他。
“算起来,也有几天了吧……”晏清收敛了些笑容。
“怎么了?”秦怀臻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对。
此时的晏清紧闭嘴唇,全身紧绷,眼睛直直地望向那边。
“有人来了。”晏清说道。
秦怀臻转过身去,周围竟然与他最先被困的地方不同,旁边修葺着栅栏,像是打通了石头而修成的。
他隐隐看见有两个身影,一矮一高。
“你说,他就在里头?”一个男人问道。
“对。”是个男孩的声音。
秦怀臻站起来,准备走过去。
“你干什么?”晏清小声嘶吼着。
“出去啊,啊对了,我先走了,有缘再见?”秦怀臻朝晏清摆摆手说道。
晏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砰”的一声,秦怀臻扔了什么东西到晏清身边,细细一看正是秦怀臻刚刚手里拿的刀。
秦怀臻头也没有转的出去了,留由晏清一人。
秦怀臻走到牢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抠着鼻孔的狱卒,他抬眼看见秦怀臻,手指突然一使力,朝一个地方捅得有些过猛,拿出来的时候,手指上沾满了一坨黑色,但尾却泛着红的鼻毛。
“妈......妈的,还真他娘的在这儿!!”狱卒没有细看自己的鼻毛,揩在了石头上就马上转身跑走,腰上的銅钥匙发出了叮当响。
旁边就是刚才为秦怀臻引路的男孩,他抿了抿嘴,稍稍抬头看着秦怀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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